「為什麼這麼問?」陳美琪有些好笑地轉身過去看著她。%&*";
「因為,因為,你們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美麗,我感覺,在你們中間,我就像一隻,醜小鴨……」川端莉香說到這裡,眼圈兒已經紅了起來,頗有些自卑地道。今天來的這個高丹,確實太美了,尤其是那種渾然天成的優雅高貴的氣質,更是讓人一見之下就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了。並且,站在這裡的這些女孩子,一個比一個的漂亮,就跟國際小姐選美大賽似的。
曾經她還是很自信的,可是來到這裡之後,她的自信已經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相處得時間愈久,愈發現,自己原來是那樣的卑微不足道。恍然間,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今天見到高丹之後,她實在忍不住心底下的苦郁向陳美琪傾訴了。
「呵呵,白天鵝與醜小鴨,其實都是鳥,只要會飛,就沒有區別。」陳美琪說了一句讓川端莉香根本聽不懂的話。
「美琪小姐,您說的話,好深奧,我有些,聽不太懂。」川端莉香吸了吸鼻子,有些迷惘地望著她道。
「其實我想說的是,有**才會有失落,如果什麼都不想,就什麼感覺都不會有了。你說是麼?」陳美琪苦苦一笑道。其實,她對於自己的未來也很迷茫,包括小姨、藍雨恬乃至高丹,哪一個不是這樣呢?可是,她又能跟誰說去呢?
「我,我沒有太多的**,只是,只是想,能待在光本先生身邊,就如你說的,每天看他一眼,就知足了。%&*";可是我發現,好像,現在我連待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又何談什麼**?」川端莉香終於忍不住少女的悲傷,摀住了臉孔哭泣道。無論如何,在梁辰身畔待得越久,她的壓力也自然就越大了。
「莉香,其實人活著都很難,你,我,她,他,都是一樣的。其實每個人都是在苦海中掙扎,只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一片海罷了。我們,回家吧。」陳美琪替她抿去了腮畔的一絲晶瑩的淚水,歎息了一聲,挽著她的胳膊走遠了。
朝陽巴克城中的小學學校。
此刻,學校裡一群黑人孩子們正值課間操時間,一個個在操場上笑鬧奔跑,說不出的無憂無慮。
操場的最邊兒上,擺著一把輪椅,一個老人正微笑著望著一群跑來跑去的孩子坐在那裡,看得是那樣的專注,那樣的入神。
「虞叔,您終於醒了……」此刻,梁辰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老人緩緩地轉頭,便看見了梁辰高大英武的身影站在背後,眼中滿是激動的神色。
「唔,醒了。唉,真是可惜了,如果能夠早醒過來,起碼能看到你是怎麼征服這個陌生的國度的。卻不爭氣地一直昏睡在現在。」虞占元轉過頭來,哈哈大笑,儘管身體微弱,但他的笑聲依舊爽朗,那是見到梁辰時真正開懷的笑。
「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只要您沒事兒,一切就都好。」梁辰握住他的手,真誠地說道。
虞叔的手瘦了,瘦得好像只剩下指骨了,整個人也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看上去頗讓人心酸。
「小辰子,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不過,人總是要死的嘛,只不過死的方式不一就是了,所以,無論我有事沒事,你都不必太難過,畢竟,我已經七十歲的人了,再活又能活幾年呢?」虞占元微笑著拍了拍他的手道。
「虞叔,這一次,我去歐洲辦事,偶然間的一件小事,遇到了潛逃到歐洲的李滿江和逮滿春,我把他們帶回來了,任您處置。」梁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其他的什麼,只是讓開了身形,李滿江和逮滿春一臉木然地出現在了虞占元面前,不過眼神中還是閃著說不出的期待和渴望——如果能活的話,誰都不想死。尤其是人越老,越不想死。
出奇地,虞占元臉上並沒有半點激動興奮或是什麼,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望著兩個人,臉上無悲無喜,盯著兩個人的神色,彷彿是在盯著兩塊石頭。
「虞叔,您想怎麼處理這兩個總盟最大的敗類和叛徒?」梁辰推著輪椅,低聲地在虞占元耳畔問道。梁子恆跟在他的身後,默不作聲,只是望著虞占元。
虞占元依舊在沉默著,久久未說話,半晌,才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沒有回答梁辰,而是抬頭問道,「老三,老四,你們後悔嗎?」
「說這些有什麼用?如果你真念在我們曾經兄弟一場,就給我們個痛快的,把我們殺了吧!」逮滿春肥胖的腮幫子顫抖著,深深地低著頭,不敢說什麼。李滿江則咬了咬牙,怒哼了一聲道,依舊表現得很有骨氣。大概,這也是天生的性格使然了。
虞占元抬起了頭,望向了天空,「大哥死了,高老二也死了,總盟現在也散了,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人,是曾經的總盟的見證者了。我還是想問你們一句,你們後悔嗎?」
這一次,李滿江和逮滿春俱都沉默了下去,誰也不說話了,只是低下了頭,臉上掠過了一絲黯然。
半晌,李滿江才長長地出了口氣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虞占元沉默了一下,半晌,才轉頭望著兩個人,「你們兩個人,一個七十三,一個七十一了吧?」
兩個人一怔,都不明白虞占元是什麼意思,不過梁辰卻隱隱約約中有些懂了。
「人活七十古來稀,都不容易。想必,你們再活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就留下來在這非洲陪我一直老去吧,」虞占元長長地一歎道。
李滿江和逮滿春猶自傻在那裡,沒明白虞占元話裡的意思。
梁辰卻聽懂了,虞叔是想饒這兩個人一條命,也如當初的汪海全一樣,放高滿堂一馬,禁足歸老。
「你們兩個,可以活下去了。不過,永遠只能活在這朝陽巴克城中,不能再離開半步。」梁辰哼了一聲道,揮了揮手,手下人走了過來,帶走了猶自不知所措的兩個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處理太輕了,你有些不甘?」虞叔抬起頭來,並沒有望向梁辰,而是望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的梁子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