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扔下了自己的車子,坐上了龍天行的車,一路而去。【文字首發】他的車自然有手下的兄弟來開回去。就算沒有,整個江城敢偷暗秩序之王車子的人好像還並不多。
車子平穩地開出了大學城,一路向前,來到了江城市中心,那家叫做江城國際的五星級大酒店。
「他在上面等你,上去吧。」龍天行指了指在天空中徐徐旋轉的那個頂樓旋轉餐廳,微笑說道。隨後,一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高大保鏢面無表情地站在了梁辰的面前,酷酷地向他點頭,隨後一言不發地引領著他向上而去。
兩分鐘後,梁辰已經出現在了那個旋轉餐廳中唯一的包廂門前。
門無聲地打開,出現在梁辰面前的,不是他想像中的一個英姿煥發、滿身威嚴的中年人,恰恰相反,卻是一個佝僂著脊背,正用一塊雪白的手帕捂著嘴輕咳不停的老人。
他本應該滿頭的黑髮,現在卻是如霜銀絲覆在頭頂,濃重的皺紋如雛菊般綻放在他的臉上,老態盡顯。那滄桑的時間原本不應該在他這樣才五十歲出頭的年紀的人身上留下如此之重的痕跡,除非是未老先衰的疾病,可梁辰似乎沒聽說過龍門家主有這樣的病。如果有的話,恐怕早就傳出來了,又哪裡瞞得住這天下世人?
看著這個滿頭銀霜的中年人,梁辰心底下沒來由地一酸,說不出的同情和悲憫在胸口翻滾著,燙得一顆心都有些痛了起來。
深深地吸了口氣,梁辰一步跨進了包廂,那個黑衣保鏢在外面無聲地把門關上了。
「龍家主,您好,我是梁辰。」梁辰禮貌地站在了龍騰宇的面前,向他微微躬身致意。無論如何,龍騰宇就是龍騰宇,始終是華夏第一大家族的掌舵人。就算彼此之間真有天大的仇恨,但這一刻,梁辰也必須要拿出足夠的尊重來向他表達自己的敬意尊敬別人,就是尊敬自己。
「梁辰,久仰大名了。坐。」龍騰宇鬆開了一直捂在嘴上輕咳的手帕,梁辰敏銳的目光發現了那手帕有幾點刺目驚心的血痕,他的心沒來由地一沉。
「不敢當,龍家主您太客氣了。以您的身份親自來江城見我,是我的榮幸。」梁辰淡淡一笑道,在龍騰宇對面坐了下來,凝視著他。
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已經滿頭霜發,一臉皺紋,比起實際年齡來好像要老上二十歲,但無可否認的是,他依舊有著一張年輕時能讓無數少女夢迴思春的英俊臉龐,他在年輕的時候肯定會是一個帥得掉渣的美男子。
不過,這並不是梁辰觀察的重點,梁辰是在觀察他身上與劉莎莎的共通之處。
不得不說,那句老話說得真不錯,女兒天生長得像父親,這句話絕對不假。如果把劉莎莎和龍騰宇真的放在一起去近距離觀察,那眉目之間的神韻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懷疑,他們就是父女,沒有半點疑惑。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神似,絕對不僅僅來自膚淺的外貌。如果這樣看起來的話,劉莎莎的美麗恐怕至少有百分之七十是源於她的這個曾經的帥老爹了。女兒像父親嘛。
「呵呵,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在你的想像中,龍門的家主是不是應該是一個不怒自威的人,坐在那裡便是泰山壓頂,掃人一眼就是風雲激盪?而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甚至有些遲暮滄桑不配做龍門家主的老人?」龍騰宇望著梁辰,笑了,幽默地說道,語氣裡卻潛藏著無盡的滄桑。
「不,我並沒有這樣認為。事實上,我只是震驚了一下。」梁辰愣了一下,微笑搖頭。他被龍騰宇這個並不幽默卻讓人很溫馨的笑話逗笑了,心頭有些暖暖的。無論如何,這都是個風趣的人,與這樣的人談話應該是一種享受。
「震驚什麼?」龍騰宇微笑問道。
「我震驚在於,您與莎莎,確實太像了,像到即使是我不知道您和莎莎的關係,也忍不住要猜測您是否是她的父親。」梁辰望著龍騰宇雖然面相蒼老但依舊清澈的眸子說道。
「哦?是麼?你這個年輕人,真是太會說話了,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龍騰岳臉上綻開了一絲笑容,不過剛笑了幾聲,卻咳了起來,那方雪白的手帕又增添了幾絲血痕。
「冒昧地問一下,您這是……」梁辰心底在不停地抽緊著,低聲問道。
「老病了,二十四年前我被迫與莎莎的母親分離時,哭了整整一個月,結果沒把眼睛哭瞎,倒是把肺哭壞了,折騰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治好,情緒稍微激動一下,就會喘血。不過沒事兒,你不必擔心。」龍騰宇眼裡掠過了一絲溫暖,微笑擺手說道,他能看得出來梁辰這是不攙半點偽作地在關心他,無論是出於自身還是替莎莎考慮,他都欣慰,「我是不是一個很懦弱的人?不敢反抗家族的暴力,只敢用哭泣來渲瀉心中的悲憤?」他眼中有哀傷閃過,歎息一聲問道。
「我不這樣認為。有時候再強大的智慧和武力也不能挽回一切,就如同再強壯的武士也躲不過命運的輪迴,終究要生死病死,魂歸天堂,埋骨大地。哭泣只是情緒的爆發與象徵,有時候與其他無關。」梁辰沉默了一下,搖頭說道。
「真的很高興你這樣說,我的孩子。儘管我知道你這不過是在安慰我,給我一個台階下,但我無法不喜歡你。」龍騰宇眼裡閃動著寵溺和欣喜的神色,望著梁辰,就像是一位遲暮的父親看著自己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
「不過,我的好女婿,希望我接下來做出的這個決定,不會讓你感到太吃驚。」龍騰宇微笑望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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