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熟人
低頭看了看那副重達二十斤的連體鐐銬,他的身體哆嗦了一下,很清楚一個事實,如果戴著這玩意,只能半躬著腰,連身體都無法完全舒展,這種情況下,要是真有人想收拾他,任何一個普通的囚犯都能輕鬆幹掉他。【文字首發】
想到這裡,他的心再次抽緊了,可是,目前這種情況,外面的朝陽恐怕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有誰能來救他?如果有人存心想在這裡搞死他,他除了引頸就戳之外,還能幹什麼?
自己一死倒尚不足惜,但朝陽現在肯定面臨大劫,自己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在這裡等死……他一想到這兒就有一種要痛哭撞牆的衝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猛然間跳了起來,狠狠地用鐵鐐砸著大鐵門,瘋狂地吼道。
「你嗎的,不想活啦?」一個管教提著像膠警棍嘩啦一下就打開了大鐵門,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暴打,打得毫無還手能力的馬滔鼻口躥血,倒在地上。
「呸,你們這群渣子,真是屬豬的,就是欠揍。再敢在這裡嚎喪,老子打死你。」那個管教拎著警棍呸了一口,晃晃悠悠地走出去了。
「砰!」大鐵門發出了沉重的聲音,再次關上了,而馬滔的一顆心也陷入了絕望的谷底之中。
「辰哥,我對不起你,中了敵人的圈套,現在朝陽風雨飄搖,我卻無能為力,辰哥,真的對不起……」馬滔一時間心下悲憤交加,捂著臉痛嚎起來。這一刻,他真的有些絕望了。
不過哭著哭著,便聽見牆壁上「豁拉」一聲輕響,一股微光透了過來。同時,一個略有些遙遠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子,你他嗎可真沒種,男人大丈夫,刀架在脖子上也要流血不流淚,你哭個屁啊你哭?」
聲音從隔壁號子裡傳來,同時,一張大臉堵在了那個窟窿裡,正好奇地往這邊看。
馬滔狠狠地抹了把臉,轉頭沿著那個窟窿望了過去,就看見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龐。
只不過,還沒等他想起那個人是誰來,那邊已經傳來了一聲驚喜交加的輕喊,「滔哥……」
「你是誰?」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有認識自己的人,馬滔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慌忙擦了把臉,側過臉望那邊看去。
「滔哥,我是喬遠哪。就是那個老婆孩子被樸成順他們抓走然後在總盟做證的那個倒霉蛋兒。要不是辰哥和你們諸位大哥的幫襯,我現在不僅自己要進號子,而且老婆孩子也都沒了,滔哥,我一直沒來得及謝謝你們,還想著出去之後投奔辰哥和您們哪位大哥混呢。」喬遠驚喜交加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感激。當時他曾經假藉著闌尾炎發作被臨時安排到了聽證會上去,在聽證會上他見過馬滔一面,當時便記住了這位能夠代表辰哥的大哥級人物。
因為吳澤八面玲瓏,認識許多基層人物,所以,當時事了後,出於對喬遠的感謝,還有存心拉攏這位j省道上的悍將的意思,也打通關節對他進行了特殊關照,不但原本三年的刑期減成了兩年,而且還單獨一個人住單間號子,伙食什麼的也都比別的犯人高了一個檔次,喬遠心底下的感激不言而喻,曾經發誓出去後必須要好好地報答辰哥和朝陽。這塊磚頭是他實在閒得無聊的時候偷偷挖開的,就是沒事兒的時候跟隔壁號子的人聊聊天。
剛才這邊的聲音驚醒了原本正在睡覺的他,所以等人走了之後,閒得實在沒什麼事兒做的他摳開了磚頭想看個究竟,沒想到,居然見到了朝陽的大哥級人物,馬滔。
「喬遠?哦,我想起來了。」馬滔終於記得他是誰了,就是當初在聽證會上那個指證樸成順的污點證人。
「滔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樸成順有些不可思議地打量著馬滔,雖然在號子裡,但他大略也能知道一些事情。現在的朝陽在j省可謂是如日中天,辰哥已經成為了一個神話般的傳說,現在道上都廣為流傳的一句話是,「與朝陽做對,只有痛苦與眼淚」,從側面也見證了朝陽是怎樣強大的一個組織。可是,做為朝陽的高層之一,居然琅當入獄,剛才還那樣絕望地傷心痛哭,這倒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喬遠心底下無比地震驚。
要知道,朝陽的人向來是以鐵血風格著稱於j省,麾下無數兄弟,俱都是流血不流淚的好漢,現在馬滔這樣的人居然控制不住情緒失聲痛哭,實在讓他有些跌破眼鏡了。
「說起來話長了。兄弟,現在朝陽處於風雨飄搖之中,而我也誤中了敵人的圈套被關到了這裡來,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今天晚上,就是我的大限之日了。」馬滔苦笑了一下說道。
「什麼?」那邊的喬遠一個激靈,險些跳了起來,他實在沒有想到,怎麼一夜之間,外面就變天了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在他的印象中,朝陽太強大了,已經強大到連總盟都無所畏懼的地步了。
「沒什麼好吃驚的,兄弟,在臨死之前,能有你陪我,也是我們兄弟的緣份了。」馬滔長歎了一聲,坐了起來,搖頭說道。
「滔哥,剛才你說什麼大限將至?難道是,你們的對頭想在這裡面動手?」喬遠沉默了半晌後,低聲問道。
「這是必然的。我們的對手既然敢於用這種陰招害人,就沒有什麼不敢做的。如果我是他們,也同樣會繼續狠下辣手的,這才是真正的斬草除根。」馬滔苦笑了一下說道。
那邊的喬遠凝神想了想,咬了咬牙,「滔哥,你也別氣餒,現在的情況,你必須要進行自救了。否則的話,真等他們來的時候,你就完蛋了。」
「兄弟,你說得輕鬆,就現在這德性,我拿什麼自救啊?來,先給我根煙抽吧,死之前先放鬆一下再說。」馬滔苦笑了一下道,從窟窿裡向喬遠伸過了手去。他知道喬遠能一個人住單間,有點兒煙酒什麼的那應該是再正常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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