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訴方律師心底下一寒,突然間有一種不安的症兆,雖說這個審判長一直都是冷靜、理智、威嚴地審理案子,可他怎麼總是感覺到了他好像有一絲偏向呢?雖然根本無法抓住這個事實,但他就是有這樣的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文字首發】
「審判長,我請求問我的證人幾個問題。」公訴方律師咬了咬牙,強行壓制下了自己的懷疑,定定心神道,不過心底下卻是無比的憋屈。我草他嗎的,這是什麼事兒啊?自己的證人反倒成了路人甲了,還得自己來一句句地發問引導,這簡直就是奇聞。可現在這個情況,他就算硬著頭皮也要把程序走完,要不然,房書記如果追問下來,自己恐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他的政治敏感性倒是差了一些,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倒底是怎麼回事。
「可以。」審判長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就問一個問題,你們幾個人的手指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都是小指傷殘?」公訴方律師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這個……」幾個人對望了一眼,「我在工地幹活不小心砸的,半根手指都碎了,大夫說保不住了,就截下去了。」方偉轉了轉大眼珠子說道。
「我是騎摩托車摔的。」劉才不幹示弱地道。
「我是在家做飯的時候砍排骨不小心剁下去的。」李玉也開始信口胡編。
「我是自己睡覺的時候做夢吃胡蘿蔔咬下去的……」王強吭哧了半天,開始充分發揮自己的想像力。
台下頓時一頓爆笑,這個案子也沒辦法審下去了。
公訴方律師頹然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現在這個時候,他也無法再說什麼了。事實上,梁辰和他手下的兄弟們,在安公局沒有任何案底,從記錄上顯示是良好市民一群當然,個別有紀錄的,也早讓白先明偷偷地抹去了。並且他的公司也是合理合法,按照繳稅,沒有任何違法紀錄,歷史清白得一塌糊興,根本不可能從這個方面去找梁辰他們的毛病。而檢方在房德坤的授意下,雖然進行了一些努力,但這些日子匆忙之下收集的證據根本就不全,零零碎碎,無法用來進行指證,全賴著找回來的這幾個當初親自參與了當初打架鬥毆的流氓做證人,以此為突破口扳倒梁辰,現在沒想到,幾個證人全都眾口一致地反水了,一推六二五,他總不能以莫須有的罪名再來一個當庭控告吧?除非他想死了。
這個案子,到現在為止,已經變成了一場鬧劇了,大部分人心態都放輕鬆下來,陳秉岳和錢仲培臉上露出了微笑,反觀李治國和房德坤,卻是一個臉色隱沉似水,一個臉色蒼白如紙,情緒看上去好像都不算太好的樣子。
無論是誰,主謀了這樣的案子,現在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恐怕心情都不會太好。因為他們很清楚,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一敗塗地了。而敗的結果是什麼,他們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代官場上的敗,就意味著永遠再沒有可能東山再起了,兩個人,兩顆心,已經開始緩緩地沉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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