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汪書記,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文字首發】」曹振憾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轉身便向著那邊跑了過去。一路上把牙根兒都要咬斷了,這個該死的外甥,今天可是害苦自己了。
一路便跑到了徐三兒的面前,上去就是一腳,把正趴在地上的徐三踹了起來。
「大舅……」徐三嘴腫得跟個饅頭,終於看見親人了,居然不顧臉面,立刻嚎啕大哭起來。
「給我閉嘴,小兔崽子,你再他嗎敢瞎嚷嚷,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曹振撼一個大嘴巴便掄了過去,打得徐三頭暈眼花,嘴角都歪了。
「說,今天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曹振撼咬著牙,惡狠狠地問道,同時一個勁兒地向著徐三兒打著眼色。畢竟身旁還有兩個特警在這裡,他也不好在話語上多暗示什麼,只能用眼神示意,盼望這個小兔崽子能領會過來。
徐三兒倒也不傻,一時間福靈心至,終於在關鍵時刻領會了自己大舅的意思,趕緊抹了把眼淚,一指對面的梁辰和劉玉柱兩個人道,「我今天在飯店裡吃飯,跟那個人發生了口角,起了些爭執。原本以為就沒事兒了,正準備和幾個朋友去野外的山上打兔子。誰知道他們從良城喊來了一大群人,要打我們……」徐三大嘴一歪歪,開始歪曲事實混淆視聽了。
「那些人都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曹振撼皺了下眉頭,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便看到了梁辰還有劉玉柱。
徐三兒身體一個哆嗦,膽怯地向著那邊望了一眼,盡量壓低了聲音小聲兒地道,「大舅,你可得救我啊,那個人,據說是省城黑道上的大哥大之一,叫梁辰,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其實梁辰也只是傳說中的人物罷了,徐三兒也不知道梁辰倒底有多厲害。但以訛傳訛,在普通江湖人物的眼中,那些大哥大們,無疑就是最可怕的殺神,如果惹到了他們,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了。現在可是保命的大好時機,他必須把事情說得嚴重些。要是大舅不向自己伸手,那他真的就慘透了。
「省城的大哥大,梁辰?」曹振憾怔了一下,皺了皺眉頭。雖然是公檢法一線上的,但他只是普通的縣委政法委書記,對於這些江湖上的事情並沒有太深的研究了。
「是啊,就是他,幾句口角的事兒,他就要殺我,如果我真的落在他手裡,生不如死啊。」徐三兒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道,極力扮可憐,遠處的劉玉柱氣得肺都要炸了,卻苦於身邊有兩個特警看著,動也不敢動,否則非得把這小子蛋黃捏出來。
「別磨嘰了,老實在這裡待著。」曹振憾罵了一句,轉身往回走。無論如何,他都是徐三兒的親娘舅,雖然明知道自己的外甥是個什麼德性,但如果情況真的像他所說的一樣,那他不可能不伸手的。畢竟,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外甥驕橫跋扈慣了,什麼時候曾經這樣害怕過一個人?恐怕這一回,他惹上的麻煩不會小,要不然,也不會這樣沒有眉眼高低地喊自己救命了。
一路走過去,心底下早已經想好了說詞。
小跑回到了李治國的面前,那邊的市政法委書記汪喜才已經等得著急了,見了他劈頭蓋臉地就罵道,「曹振撼,你幹什麼去了?問個情況都要問這麼長時間?你是幹什麼吃的?」
旁邊的李治國卻是擺了擺手,只是向曹振撼勾了勾下巴,「說吧,倒底是怎麼回事?」從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諸種情緒來,彷彿這張臉上永遠是一副淡然無比的表情,讓人無法琢磨透他倒底在想些什麼。
「不好意思,讓各位領導久等了。情況已經大概弄清楚了,就是從省城來的幾個流氓在賚洮縣與當地居民發生了口角,可能吃了些虧,於是就糾集了市裡的地痞無賴,追上了那些當地居民,兩邊就打了起來。」曹振撼抹著汗水點頭哈腰地陪著笑道,可是用詞卻是極其惡毒,極力地把自己的外甥撇清出去,把責任全都推到了梁辰幾個人的身上。
不過說起來,他這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如果徐三兒不是他的親外甥,他才不會頂著這麼大的風險撒這個彌天大謊。
當然了,他也事先預埋伏好了後路,剛才就用了一個「大概弄清楚」這樣的詞語,就是為以後如果查出來與事實不符的時候,好替自己開脫,說自己情況摸得不透。這也是官場上常用的小技巧了。
李治國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曹書記,剛才我好像聽到那邊的人裡,有人喊你『大舅』。」說到這裡,他恰到好處地住口,靜靜地望著曹振撼。
曹振憾後背上的羊毛衫都已經濕透了,額上的汗水淌得更急,支支吾吾,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好了,我們過去看看吧。」李治國不再看他,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曹振撼,你就等著回家種地去吧。」汪喜才狠狠地低聲罵道,隨後與市裡的頭頭腦腦快步跟了上去,向著那邊走去。
曹振憾這一刻心涼如水,知道自己的這個謊話被拆穿了,如行屍走肉般渾渾噩噩地走在一群人身後,腳底下彷彿沒了根兒,就跟飄過去了似的。
不多時,李治國已經走到了那群人旁邊,負手站在那裡,眼光一一從所有人臉上望了過去,淡淡地道了一聲,「把兩邊帶頭的人叫過來。」
幾個特警立刻呼喝了一聲,緊急行動了起來,不多時,便已經將被打得跟豬頭似的徐三還有劉玉柱以及梁辰都喊了過來,劉莎莎被勒令強行蹲在那裡,不能起來,只能乾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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