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你師傅端奉茶,行拜師禮!混蛋東西,一點規矩都不懂!」何春林一看張達還在那裡磨磨蹭蹭的,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張達一個踉蹌,咬了咬牙,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從旁邊一個茶桌上拿下了備好的一杯茶,端到了梁辰面前,躬身說道,「師傅,請喝茶。【文字首發】」
他這聲「師傅」叫得這個憋屈啊,梁辰比他還小著兩歲呢,他居然要管人家叫「師傅」,簡直都要瘋了。
「嗯。」梁辰坦若受了這一禮,端過了茶杯,象徵性地喝了一口,這個拜師禮就算是完成了。只是他心裡面苦笑,為了唐科,自己還收了個弟子,人生,真的是很奇妙。
「辰哥,從現在開始,這孩子就教給您了,希望您能好好地教育他,怎樣做人。」何春林嘴裡說著,眼睛卻一直望著梁辰,裡面分明有著說不出的擔憂,還有一絲憋屈和怨怒。
梁辰心底輕哼一聲,假裝沒看見,只是點了點頭,「何所長,放心吧,小達在我這裡不會受半點委屈,並且沒人會傷害他一根寒毛。半年以後,他必定脫胎換骨。」
「好,辰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再次表示感謝,告辭了。」何春林站了起來。
「好走,不送。」梁辰點頭道。
何春林走出了門外,汽車發動機一陣咆哮,油門轟得很大,去得遠了,梁辰看著遠去的車子,端起了茶杯,悠然淺啜了口茶水,看也不看張達一眼,交疊著雙腿,就靜靜地坐在那裡。
熬鷹,也是需要手段的,淡著他、冷著他、用沉悶壓著他,讓他首先在心理上備受折磨,這也是必須的一道程序了。
站在一旁的張達原本有些桀傲不遜,心底下一百個不服,一千個不忿,現在就差想拿刀子捅梁辰了,可梁辰的身手還有氣勢委實太強大了,他不敢輕易妄動。
偏偏梁辰現在只是一句話也不說,樓下一片沉悶,外面的知了還在吱吱地叫個不停,叫得他心煩意亂,想說話卻又不敢說,站在那裡,不知不覺間,滿額的熱汗就已經流了下來,逐漸打濕了後背,粘粘的,癢癢的,卻又不敢撓,甚至站在那裡保持著微微鞠躬的姿式,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梁辰依舊在看著外面的天空沉默,偶爾喝口茶水,彷彿已經進入了老僧入定的狀態,可他越是沉定,張達越是心裡頭打鼓,不知不覺間,最開始的戾氣與銳氣漸漸地就被這種沉悶消磨殆盡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煎熬。他現在寧可梁辰起身先罵他一頓或是打他一頓,也不想再這麼沉默下去了,太折磨人了。
但他不敢說話不敢動,梁辰的氣場宛若有形有質,時時刻壓迫著他,他的腰都鞠得有些酸了,也不敢稍抬一下,漸漸地,他已經微微地喘起了粗氣,這是心理上已經開始崩潰的症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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