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風波過後
風波過後剛剛安靜下來,沈秀琴又突然飛來南非,讓趙家眾人都挺意外。
沈秀琴進了趙家的門,還一臉嚴肅:「別擔心,我來看看你們在搞什麼,你們最近跟盧沛寧走的很近?」
趙大喜這麼好口才的人在她嚴肅的質問下,也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楊素臉色自然露出不滿表情,不滿反問:「秀琴,是誰讓你來的,你大哥還是其他什麼人?」
沈秀琴說話時候仍是一臉嚴肅:「是我自己想來的,但是再過幾天肯定會有別人來探聽消息,你們應該懂我意思。」
趙大喜跟她心有默契也就聽明白了,北山集團和盧沛寧之間的密切關係早晚瞞不過人,恨他趙老闆入骨的也絕對不只吳家風一個,他跟白宮之間的關係越是融洽,會因此看不慣他的人就越多。
沈秀琴陪著他沉默一陣,最終還是大有深意的柔聲說話:「這一碗水你們要是端不平,我怕早晚會出事。」
眾人這時候體會到她一片好心,對她的敵意也就淡了。
趙大喜抄著下巴想了一陣,心裡一動也就有了對策,把沈秀琴領進書房找來紙筆,動手給譚家老大寫了一封長信。他這時突然想到南非以後,將會成為以中國為首金磚五國中的重要成員,又忍不住竊取了後人的智慧結晶,給譚副主席寫一封長信侃侃而談,言辭懇切談論了南非加入現有金磚四國的可行性。
前幾年當省長助理的經驗起作用了,一篇官樣文章寫的倒也聲情並茂,向首長表達拳拳愛國之心的同時拍胸脯保證,只要首長們肯點這個頭,趙某人願肝腦塗地也要把南非拉進現有的金磚四國,成為我國政府在全世界範圍內的重要貿易夥伴。趙大喜寫著這封長信的時候,心裡很肯定這是已知的歷史事實,他又用已知的歷史影響了現在的歷史。
這時候他再一次竊取了後人的智慧,心裡感想也挺奇妙,之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原來南非加入金磚四國,居然會是他這個重生者一手促成的,這滋味既古怪又奇妙還真是能讓人起雞皮疙瘩。
至於是他改變了歷史還是歷史改變了他,這筆糊塗帳從來都算不清楚。沈秀琴看完這封長信也就心平氣和了,再一次被他翻雲覆雨的高超手腕折服了,沈大美女一時忘情也忘了身處何地,忍不住對面前男人的激賞透懷送抱的同時,送上熱情灼熱的香吻,弄到趙大喜一邊享受一邊還要擔心,隨時有人會衝進書房,撞破了他跟這位譚夫人這點見不得人的私情。
好在沈秀琴及時清醒過來,對情郎仍是滿心激賞:「你要是真能把南非拉進金磚四國,你也算是在黨史上寫下一筆了,你犯的這點小錯誤也都不是錯誤了……呵,我真是服了你了,趙大喜。」
趙大喜接受了她的誇獎倒也面不改色心不跳,把手裡長信用信封裝好之後交給她,沈秀琴很謹慎的長信對折過後貼身收好。眼看著情動的沈秀琴又要投懷送抱,外面腳步聲響起然後有人輕輕敲門,兩個人嚇了一跳趕緊站遠一點保持一定距離。
半秒鐘後老雷推開門,咧嘴笑道:「你們兩個幹嘛呢?」
趙大喜一陣心虛後,若無其事的擺擺手讓他進來,把金磚五國的天才創意說給他聽。
雷永強也聽到大為讚歎,猛拍大腿:「嘿,這想法真是絕了,這個事情可以讓斯隆執行官和約交所主動提出來,只要議長女士點頭支持祖馬總統又沒有明確反對,我覺得這個事情十拿九穩。」
幾個人興奮的出了書房商量細節,第二天清晨分頭辦事,沈秀琴緊急回國面見大哥,雷永強去見南非金融業界的掌門人斯隆執行官,而趙大喜則仗著金面請到議長女士,進總統府說服祖馬總統。
人在車上,事事認真的議長大媽也難免要問:「趙,我希望你誠實的回答我,金磚國家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趙大喜趕緊正色回答:「金磚國家就是一個純粹的新興市場經濟體之間的互助合作組織,根據我們北山銀行的評估結論,我和雷都認為同為新興市場的南非,進入金磚國家簡直是天作之合,幾十年後,金磚國家組織早晚要成為六大經濟體之一的,這是全世界所有金融學家都公認的事實。」
姆貝特議長盯著他大黑臉猛看一陣,突然咧嘴笑了:「趙,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有個很壞的習慣,你的鼻孔會不自覺的張大表情會格外認真。」
趙大喜心智這麼深沉的人,被這黑人大媽調侃起來也難掩尷尬,下意識的摸一摸自己張大的鼻孔,滿心的尷尬也知道瞞不過她,這黑人大媽畢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很細心的女人,一句話就把他老底揭穿了。
隨著奔馳車開進總統府,議長女士也認真起來:「但是我還是決定支持你,趙,毫無保留的支持。」
趙大喜心裡一鬆突然感動到想哭,這黑人大媽在明知道他撒謊的情況下仍是毫無保留的支持他,實在是有點感動人了。之後兩人在總統閣下的辦公室裡,趙大喜也第一次擺出南非政府金融政策顧問的架子,打起精神再編出一套美麗的謊言,發揮好口才說到天花亂墜唾沫橫飛,輕易說服了沒什麼主見的祖馬總統。
趙大喜編起謊話自然是一套一套的:「總統先生,金磚國家組織既不同於歐盟那樣的政治合作組織,又不同於東盟那樣的貿易組織,但是,金融業界普遍認為該組織經濟發展前景極好,金磚國家組織將在四十年後成為世界最強經濟體!」
當然這套說辭也是有點空洞,祖馬總統雖然無能倒還很清醒,也知道南非經濟大權是掌握在約交所,北山銀行和斯隆執行官這些人手裡,以斯隆執行官為首的白人經濟學家們,又大多在約交所各上市公司擁有大宗股權,大多要看北山銀行的眼色行事,他雖然貴為總統仍無力染指金融行業。
白癡都知道北山銀行起碼擁有約交所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控制權,北山銀行方面如果堅持把南非拉進金磚國家組織,他這個總統也只能點頭,受制於人的感覺雖然不太舒服,事實卻很殘酷長久以來,南非黑人政府也從未真正擁有過國家經濟命脈,對祖馬總統來說他也早就習慣了。
得到總統閣下的認可出了總統府,趙大喜頓時覺得一身輕鬆,知道這個事情就算辦成了。
奔馳車裡一陣沉默,趙大喜還是客氣的問了一句:「珍尼,你為什麼要支持我?」
他還是第一次稱呼姆貝特議長的暱稱,讓黑人大媽很開心的咧嘴笑了:「我不支持你還能支持誰,趙,我們現在可是一邊的。」
趙大喜也呵呵笑了兩聲突然又產生一種微妙感覺,他還是不太瞭解這位議長女士,這大權在握黑人女士似乎有意無意的在放任他,放任北山銀行一步一步竊取了南非這非洲強國的經濟命脈,有意無意有點賣國嫌疑,這對一個土生土長的南非黑人來說,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議長女士咧嘴笑了兩聲,突然之間吐露了心聲:「我不支持你還能支持誰,趙,你認為曼德拉先生為什麼要放任萊萬特公爵那樣的混蛋白人,掌握南非經濟命脈長達二十年,以曼德拉先生的威望早在二十年前,本可以發動一場社會革命把南非白人趕回歐洲,把金礦,銀行,軍工企業通通收歸國有,但是曼德拉先生並沒有這麼做,你知道為什麼?」
趙大喜也真是被她勾起興致,也陷入到深沉的思考之中。
議長女士這時臉色沉靜,還自問自答:「原因很簡單,我們曾經試著把銀行業從白人手裡搶過來,交給黑人經營管理,結果黑人們搞砸了……結果很糟糕,這讓我們認清了一個很難接受的事實,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南非黑人,會把一切都搞砸的。」
趙大喜這麼聰明的人也早就聽明白了,也跟著抓抓頭髮心裡感慨,還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姆貝特議長和曼德拉先生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在搞砸一切和妥協的兩難選擇中,最終還是理智的選擇了跟白人銀行家們妥協,跟他和雷永強這些黃種強人妥協,避免讓南非這高度發達的非洲強國,一夜之間回到原始社會。
奔馳車裡又一陣長時間的沉默過後,議長女士才又爽朗大笑:「現在,你可以跟我解釋了吧,金磚國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趙大喜一陣語塞過後,由衷苦笑:「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咱們先要準備好夜宵,這個要是解釋起來恐怕要聊到明天早晨了。」
議長女士被他幽默的說法,說到笑聲更爽朗了:「當然,去你家吧,趙,我也很想想聽聽雷的說法。」
趙大喜猶豫了半秒鐘還是吩咐小馮開車回家,出於對這位議長閣下的尊重,理應讓她知道事實和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