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左轉右轉
第二天在美聯儲主席入住的酒店，先有一場維恩理事會內部的小型聚會，亨利佩特森再回到上海顯得風頭正勁，從三五年前的高盛亞洲區總裁到今天的美聯儲主席等於高昇了三級，倒也有他賣弄的資本。讓趙大喜意外的是同行還有納斯達克主席麥道夫先生，也赫然出現在聚會上。
看著兩位主席湊在一起態度親密，所有人也都明白這兩位主席先生最近走的很近，幾乎已經親密倒形影不離的程度了。
熱烈的氣氛中就連卓婷也嫉妒心起，小聲嘀咕：「攀上了麥道夫先生這大貴人，唉，亨利這老傢伙做夢都要笑醒了。」
趙大喜倒更關心她晚禮下小露的香肩，還不自覺的抽了抽鼻子，有點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優雅體香，心裡暗讚軟玉溫香不外如此。
卓婷看他這麼不正經，大為窘迫狠狠白他一眼：「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啊，你跟麥道夫先生應該交情不錯的吧？」
趙大喜也只能無奈攤手：「呃，麥道夫先生好像不太喜歡我。」
卓婷聽到稍覺錯愕，又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我看還是你得罪人家了吧，你這個人有時候真讓人弄不懂，你幹嘛去得罪堂堂納斯達克主席，多少人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你這人固執起來真讓人頭疼。」
趙大喜仍是不以為意嘿嘿傻笑了幾聲，仍是迷失在卓大美女舉手投足之間，無邊的成熟風情之中。趙大喜也從未如此心甘情願，任由自己的風頭被兩位主席先生搶走了，隨著市政府高官和本地大亨們的陸續到場，趙大喜樂得和卓婷兩個人躲在角落裡談談人生理想，遠遠看著一票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物，賠笑巴結著兩位主席。
卓婷跟他一邊閒聊眼神也不免瞟了過去，有點埋怨：「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我跟這些人說不上話。」
趙大喜遠看西裝革履的市政府高官，正在衝著麥道夫先生點頭哈腰的地產界大老闆，心裡又一陣莫名其妙的爽快，巴不得這些人都把錢投給麥氏基金，突然又咧嘴笑了兩聲覺得自己這個心態很不好，有點紅眼病的嫌疑見不得別人好。可想而知最近手頭很緊的麥道夫先生，一定會樂於接受這些送上門的可口嫩肉，用於緩解日漸糟糕的財務狀況。
一想到這些上海灘名流馬上就要變成麥氏騙局的犧牲品了，心裡仍是免不了有點幸災樂禍。
卓婷跟他心意相通，看他臉上帶笑也挺驚奇：「你笑什麼？」
趙大喜自然又大叫無辜：「我沒笑啊，再說這麼好的氣氛我也不能哭吧？」
兩個人說說笑笑自得其樂的時候，終於還是被人找上了，遠遠看到英俊儒雅的李中書湊過來，兩個人趕緊放開緊牽在一起的手，正經起來跟李秘書打個招呼，再跟李秘書身邊年輕漂亮的一個美女歌星打個招呼，熟人見面寒暄起來就顯得真心多了。
趙大喜臉上笑意也很誠懇：「李秘書這是從哪裡來的？」
李中書今天打扮的格外儒雅帥氣，也呵呵的笑：「剛從北京來上海辦點事情，呵呵，這位是楊小姐飛機上碰到的……這位是北山集團趙總，這位是夏宮地產卓總，哈哈，小楊啊你要是想在上海買房，可要多巴結卓總了。」
年輕漂亮的女歌手自然是心滿意足，趕緊跟趙總卓總套一套近乎，卓婷自然有她的一套作風也親親熱熱跟年輕妹妹聊在一起。趙大喜心裡雖然很鄙夷這孫子的人品，臉上當然也帶著笑意，跟李大秘書走遠一點說幾句私話。
趙大喜再看一眼身高腿長的美女歌手，順口開個玩笑：「你可以的，中書，嘿嘿滋味如何？」
男人之間聊起女人當然沒什麼正經，李中書也一臉壞笑：「卸了妝也就那麼回事吧，嘿嘿身材倒是還不錯，她還有幾個圈裡的小妹妹長的都挺水靈，都剛入行要不要我給你也介紹幾個……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
趙大喜還真嚇了一跳，趕緊拒絕：「免了，你自己留著用吧。」
李中書又不懷好意嘿嘿笑了兩聲，突然也誠懇起來：「我是真挺羨慕你的，這些野雞玩多了也真沒味道，嘿，我要是能有個卓總這樣絕色的紅顏知己，他奶奶的……我也不至於到外面去找女人吧，嘿，像卓總這樣的大美女又有能力又懂風情，這才是真正的國色天香，哈，你別生氣。」
趙大喜倒也不至於生氣，倒也能體會他發自真心的感慨，卓大美女確實是每個男人的理想情人。跟李中書扯了兩句不正經的仍是樂在其中，片刻之後終於說到正題，李中書也正經下來。
一臉嚴肅的小聲抱怨：「別說兄弟沒關照過你，上頭這次對兩位主席防華的事情很重視，辦不好大家都沒飯吃。」
趙大喜樂得跟他胡說八道：「我當然是有力出力。」
李中書難掩對他的讚賞又勾搭過來，轉而聊一些沒營養的閒話。
晚宴散場，眼看著李秘書和楊小姐一對金童玉女，光明正大坐進李大秘書的奔馳車裡，很快消失在街角沒影子了。
卓婷抿嘴一笑仍是不免奚落：「還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孫子……」
趙大喜脫下西裝外套給她披上，也忍不住笑：「他剛才可還猛誇了你一通，說你秀外慧中是真正的國色天香。」
卓大美女笑起來自然風情無限：「我可不敢當，這年頭啊越是看上去正派的正人君子，就越是花心大蘿蔔。」
趙大喜被她說到哈哈一笑：「你在影射誰，不是說我吧。」
卓大美女這一笑又有點顧盼生姿：「說誰誰知道吧。」
趙大喜早被她逗到忍不住了，往周圍看幾眼膽子大了起來，大手挽上她細嫩腰身揉捏幾下，自然又是一陣不可開交。第二天清晨又要從床上爬起來，打著哈欠去見賈副總理，跟賈副總理聊過之後也有點蒙，這位賈副總理倒是好大的魄力，剛從蘇和手裡接過經濟大權，就要做主購買價值數百億歐元的希臘國債。
這天中午，賈副總理還把趙老闆叫進酒店房間。
魄力十足張口就問：「你是搞金融的專家，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希臘國債能不能買？」
趙大喜一時無言以對心裡叫苦不迭，再次感受到進退兩難的滋味，他一念之間關係到數百億歐元的外匯儲備，是賺是賠。原本他大可以點這個頭，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偏偏良心面前這個頭點的如此艱難。
還好他反應的夠快，先敷衍過去：「這個事情還是慎重一點吧，首長，我回去先組織人論證一下？」
賈副總理想想也就點頭了，給了他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
回家之後急忙把電話打回南非跟老雷商量，到底該不該點這個頭。
雷永強在電話裡說的倒是陰陽怪氣：「這有什麼好猶豫的，難得賈副總理這麼器重你，你就順著他的意思說唄，兄弟，這年頭敢說真話都死絕了，你不會又想旺做小人去駁首長的興致吧，那你可真是太蠢了。」
趙大喜被老雷奚落一陣，又抓抓頭髮歎氣，事到臨頭才知道想做漢奸賣國賊也真不容易，起碼對他趙某人來說不太容易，良心和理智面前又要做一回選擇，理智告訴他不要去駁首長的興致，良心告訴他幾百億歐元不是小數目，這個漢奸做不得。
家裡兩女看他這麼糾結，卓婷也實在忍不住笑：「怎麼啦，下不去手吧，呵呵我就知道你下不去手，唉，良心吶。」
梁婉可就比她正經多了，嬌聲埋怨：「婷姐你就別起哄了嘛，你看他都愁成這樣了。」
卓婷趕緊舉手投降仍免不了失笑兩聲，她對情人的瞭解比梁婉深刻多了，知道趙大喜要是肯點這個頭，他的成就絕對不只今天。
趙大喜抓抓頭髮也忍不住笑：「算了，反正債多了不壓身，虱子多了不咬人，我就再做一回壞人吧。」
說話的時候電話裡面吩咐老雷，把鎖在保險箱裡的那幾份評估報告傳真過來，該派上用場了。
當天晚上，酒店總統套房。
趙大喜整一整衣服輕敲房門，片刻之後裡面傳來美聯儲主席的聲音：「請進。」
趙大喜推開門後看到沙發上，正在接受一位美女主持人採訪的老亨利，正在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除老亨利之外還有幾個攝影記者，一個手持話筒的絕色美女主持人，也都用同樣的眼神呆看著他。弄到趙大喜也挺尷尬，趕緊打手勢意思你們繼續，我過會再來。
老亨利卻又拿出紳士風度，笑著打招呼：「趙，我的老朋友，請進吧，採訪已經快結束了。」
趙大喜也只能掐著麥氏基金的財務報告，進了房間同時跟某電視台的漂亮女主持人，寒暄幾句。
之後房間裡氣氛融洽起來，女主持人還趁機盈盈一笑：「趙先生您好，我們也早就想給您做個專訪了，您看……」
趙大喜還沒說話，衣冠楚楚的亨利主席已經興沖沖的替他答應了，還引用了中國的一句古話叫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趙大喜拒無可拒也只能先把手裡的驚天秘密放到桌上，端坐在沙發上對著鏡頭，順道接受一個簡短的專訪。
看著興沖沖的老亨利，趙大喜這時候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也不知道再過一會，亨利先生還能不能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