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生動一課
第二天上午,趙家。
林海草和王晨在合力給哭鬧的趙子麒換衣服,兩個美女哄一個孩子早已經哄到駕輕就熟。趙大喜正在抄手看著電視上有關阿富汗戰爭的新聞,在美國看這種時事新聞當然是一番感受,田芳芳正坐在沙發上發呆,有一點心不在焉的擺弄著桌上乾淨的煙灰缸。
融洽的氣氛中,還是林海草先出聲說話:「芳芳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
田芳芳換個姿勢繼續發呆,輕輕歎氣:「唉,學校裡兩撥女生打起來了,那個傑西卡還找了幾個本地黑幫成員來公寓鬧事,煩。」
林海草和王晨同時聽到吃驚:「你們怎麼會惹上這種人的,招惹這種美國問題女孩太不明智了。」
田芳芳又苦著臉解釋:「姐,傑西卡不是美國問題女孩,是台北人。」
這時候連趙大喜也聽到恍然了,原來那個長髮氣質討厭女,叫傑西卡,人如其名確實是太能裝了。
林海草是很熱心的人,這時候也柔聲安慰她:「要不要讓你馮哥去學校裡,替你們把事情擺平了?」
田芳芳仍是愁眉不展:「這次擺平了下次怎麼辦,解決不了問題的。」
趙大喜和林海草王晨對看幾眼,心裡會意都有點想笑,少女的煩惱總是讓人覺得很可愛,在她看來很嚴重的事情,其實根本就是屁大點事。兩波少女打架更是新鮮,可想而知場面一定很好笑吧。雖然是覺得好笑又都顧忌到她脆弱的自尊心,也在強忍笑意別讓自己笑出聲來。
無論如何趙大喜也是要管一管的,讓小馮帶幾個人去學校看看,問問那個傑西卡想幹什麼,想來硬的還是橫的都陪她玩嘛。
田芳芳心情這才好轉,又送個甜美笑意過來:「趙先生您真仗義,嘿嘿,我們又給您填麻煩了。」
趙大喜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家裡兩位嬌妻同時橫他一眼,責怪他沒大沒小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還陪著一群小女生胡鬧。
林海草自然要警告一下小馮:「帶人去看看可以,不許打架。」
夫人有命小馮當然也賠笑點頭,挽著袖子興沖沖的領人走了,田芳芳早就坐不住了想跟去湊熱鬧。
又被趙大喜出聲叫了回來:「你站住,你不許去!」
田芳芳瞬間臉色又愁苦起來,終於惹到林王兩女忍不住笑出聲來,知道年紀的少女不讓她去看熱鬧,真比殺了她還難受。兩女也很寵愛這位田同學,估計是從她身上看到自己少女時代的影子了吧,都是差不多的善良心性。
趙大喜把她叫回來了,也忍不住笑:「走吧,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田芳芳在他面前還是很聽話的,乖乖的跟在他身後上車,上車之後又耐不住性子追問,什麼禮物這麼神秘嘛。趙大喜也樂得故弄玄虛,帶了幾個保鏢開車出門,開車去機場又買了幾張去華盛頓的機票,給她精心準備一份生日禮物。
剛坐進商務艙裡就碰上熟人了,田芳芳看到一個修長身影瞬間縮一縮脖子,有點想躲,趙大喜抬頭看到一個長髮披肩的氣質美女,心說得咧,好死不死正碰上那位傑西卡小姐了,同一班飛機去華盛頓。
田芳芳似乎有點忌憚這個人,小聲嘀咕:「咱們還是躲著她吧,沒必要跟她一般見識。」
趙大喜微一點頭給了她個小小的面子,偏偏越想躲就越躲不開,坐進座位的時候還是被前排的長髮美女給發現了。傑西卡小姐神態嬌俏回頭輕一招手,讓趙大喜也看到眼前一亮,覺得有一點恍惚,要說穿衣打扮這台北美女,絕對可以當田芳芳的老師還綽綽有餘,舉手投足間都是氣質風情讓人著迷。
田芳芳在她面前明顯有點沒信心,勉強擠出笑意:「真巧。」
長髮美女在人前還是很矜持的,又送一個曖昧眼色過來:「是呀真巧,芳芳,這不會是你男朋友吧……呵,原來你喜歡這一型的呀。」
這美女說話時候風韻更加迷人,跟年齡不相稱的成熟自然有她的一套風情,倒也稱的上是絕色了。簡單的寒暄過後田芳芳也就不說話了,本著惹不起躲的起的精神把頭轉開,偏偏氣質迷人的傑西卡小姐,每每一個善意曖昧的眼色使過來,明顯有點挑逗的味道。
趙大喜心生錯愕怎麼也沒料到,這氣質美女居然大膽到如此地步,敢在飛機上就挑逗他,用意嘛也很明顯故意讓田芳芳難堪的吧。他見慣了美女自然不動聲色,無視了長髮氣質美女的挑逗。
還回過頭來關切問道:「芳芳,你是怎麼得罪她的?」
田芳芳看他態度如此體貼,小臉上又閃過無奈表情:「我一直拿她當朋友的,天知道我什麼時候得罪過她。」
趙大喜看她一臉的無奈,倒也不忍心逼問她,心裡又十分好笑跟這小女生混在一起,整個人倒好像年輕了十歲不只。
上午十點,華盛頓特區。
剛出機場大廳,那長髮美女又湊了過來,言語之間仍是有點挑釁味道:「芳芳,還有這位先生,你們要去哪?」
趙大喜強忍住心裡厭煩,點頭說話:「去白宮。」
長髮美女臉上稍微露出錯愕表情,很快又露出風情笑意:「好的呀,那咱們可以坐同一輛巴士。」
田芳芳本來想拒絕的時候,被趙大喜使個眼色又把話嚥了回去,陰沉著小臉坐上同一輛開往白宮的巴士。
坐在巴士上,傑西卡小姐又有意無意的問:「這位先生是做哪一行的,呵呵,能折服我們芳芳小姐的男人絕對不簡單的。」
趙大喜心裡大罵這個蠢女人,連老子都不認識還敢進白宮當實習生,臉上當然不動聲色。
田芳芳卻是真的生氣了,沉聲說話:「你夠了傑西卡,這是趙先生……我的朋友,我才不會像你私生活那麼亂,是個男人就行的!」
以她的臉嫩程度來說,說這些重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吧,論吵架她絕對不是長髮氣質女的對手。
傑西卡小姐說話就很惡毒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吧,假仙,都陪男人出來開房間了還裝什麼純潔!」
趙大喜呆了半秒鐘才弄懂假仙這個詞的涵義,看著長髮披肩的傑西卡小姐,氣質臉蛋上完全背叛了她氣質的惡毒表情,心裡一陣大大的搖頭,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嘛,田芳芳憋到俏臉通紅索性一跺腳,不再去跟對方浪費口水。
偏偏長髮美女仍不依不饒,又拋出另一番惡毒言論:「你們大陸女生都是這樣的吧,喜歡找個有錢的老男人當情人,我見的多了!」
趙大喜被無辜牽連一時啞口無言,氣極之下反倒笑了,哈哈一笑扯著田芳芳下車走人。
身後又傳來傑西卡小姐得意的笑聲:「記得在床上浪一點呀,你要是不行的話記得打個電話給我,我也可以代勞的……但是我可是很貴的哦。」
田芳芳早已經氣到發抖了,趙大西又一陣啞口無言實在忍不住了,搖頭失笑只能歎服,這台北女孩也太極品了。失笑之餘又有幾分感觸,人心不古嘛,這時代終於很靠近他熟悉的那個時代了,若干年後這樣大膽惡毒的美女滿街都是,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趙大喜來白宮當然不是為了替她出氣,而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上午十一點,白宮。
一處寬敞的辦公室裡,田芳芳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煩惱,睜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周圍還有點心虛。
心虛了一陣又湊過來嘀咕:「這是誰的辦公室?」
趙大喜也暫時放下心裡的不快,小聲回答:「白宮總管,喬舒亞先生的辦公室。」
田芳芳小吃一驚呼吸突然急促起來,有點明白趙先生想幹嘛了,果然片刻之後一臉和氣的喬舒亞先生趕到,見面先跟趙先生來了個熟人式的熊抱,又寒暄幾句很快提到正題,讓紐約大學的留學生田芳芳同學,加入新一期的白宮實習生名單。
白宮總管毫不猶豫就點頭了:「我想想看,我可以安排田小姐到白宮下屬的預算局做實習生,兩個月。」
趙大喜已經很滿意了,看一眼田芳芳臉色驚訝的神采心裡好笑,是時候給她上一課了,在她看來很嚴重的事情其實就是屁大點事。同時把白宮總管拉到一邊耳語幾句,還有個台灣籍的實習生叫傑西卡的,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白宮總管一臉茫然,還有點驚訝:「趙,你這是在幹什麼?」
趙大喜其實也覺得有點以大欺小的嫌疑,讓堂堂白宮總管親自過問實習生的事情,確實有點過分了。偏偏又管不住自己的手無奈的攤開,白宮總管雖然一臉茫然還是照辦了,答應把那個什麼傑西卡,從實習名單裡踢出去。
半小時後,實習生接待處。
隔著一扇窗戶,聽到白宮工作人員很客氣的說話:「對不起,傑西卡小姐,你不在實習名單上……警衛!」
隔著窗戶看到長髮氣質美女,臉上的錯愕不解和懷疑,趙大喜還能無動於衷。
田芳芳突然覺得有點不忍心,有點忐忑:「這樣對她也太殘忍了,不然還是算了吧,別為難她了。」
偏偏趙大喜臉上無動於衷,還差開話題:「怎麼樣,對這份生日禮物還滿意吧。」
田芳芳這時心情應該很複雜吧,慌忙點頭又低下頭去,也知道趙先生這是給她上了生動一課,成年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