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掌上名珠
親熱過後趙大喜又瞪起眼睛:「你說實話,是不是安心潔給你出的主意,讓你來給你爸求官的。」
紀琳小吃一驚趕緊解釋:「不是啊。」
趙大喜看她樣子不像撒謊,又哼哼了兩聲:「不是就好,不然我把她仍大街上去。」
紀琳小嘴一咧笑的倒挺開心:「你嚇唬誰嘛,你嚇的了我你還嚇的住安姐?」
趙大喜壞笑了兩聲在她身上敏感的地方輕捏兩下,紀琳神智一陣迷糊也就隨他擺佈,少女風情讓人著迷。兩人雖然有了私情在人前倒也懂得遮掩,好在林海草對他在外面的風流事情一向不管不問,徐燕又跟紀琳不怎麼熟,一時倒還不至於敗露。
這天突然被徐伯均一個電話叫去杭州,下飛機之後紀琳突然有點慌了。
紀秘書慌起來倒也挺可愛:「糟糕了,該不是徐記者把咱們的事情告訴她爸了吧,徐省長不會是想找你算帳的吧。」
趙大喜也嚇了一跳,隨即想到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大巴掌都抬起來了又放下了,想想還是別拍她了。心裡又忍不住好笑她算是小事糊塗,大事上反倒還有點精明,倒也迷糊到一定境界了。還是先安排她到酒店住下,自己一個人去了徐省長家,老徐這麼急著打電話把他叫來事情應該不小。
到了徐家大哥張漢也在,兩人正在書房裡閒聊。
老徐表情有點詭異,關上房門小聲說話:「我上書中央建議取消全國省級以下公路收費站的事情,通過了。」
趙大喜還真是大吃一驚,怎麼也想不通其中道理,即便老徐有蘇副總理全力支持,還有廣東省委先行一步做出榜樣,牽扯這麼大的提案想通過也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事情有點匪夷所思。
徐伯均興致很高,說話還是興沖沖的:「這一回除了老首長支持,你猜猜看,還有誰出了不少力?」
趙大喜苦思冥想過後,懷疑反問:「誰,周天慶?」
徐伯均有心賣個關子,輕鬆擺手:「不是老周,他雖然主政農業部,可也管不了公路系統的事情。」
趙大喜抓抓腦袋實在想不通了,只能無奈攤手實在猜不出來,會是誰幫了徐伯均的大忙。
張漢這時候說話態度,也有點古怪了:「想不到吧,這個人會是段玉傑!」
趙大喜聽到更加錯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段玉傑怎麼會幫老徐的忙,這個事情也太離譜了吧。偏偏徐伯均還樂呵呵的拿了文件出來,國務院第十五號令,限期三個月逐步取消省級以下公路收費站,只保留了高速公路收費站,相應部門裁撤之後由各地方政府負責統籌安排。
貨真價實的紅頭文件面前,老徐又小聲嘀咕起來:「我也是昨天才收到的消息,段副總理這一回出力可是不小,還主動請纓擔任了路改領導小組的組長,呵,真沒看出來段副總理人這麼熱心。」
趙大喜臉色接連幾個變化,如果是老蘇和老段聯手推動的路改方案,通過的把握確實不小。在事實面前仍是心存懷疑,他可是指著段玉傑的鼻子罵過娘的,莫非段玉傑真的這麼大度可以不記他的仇?
琢磨一陣突然想明白了,段玉傑倒未必這麼大度他是別無選擇,除了投奔北山派的大後台蘇和,他想在京裡站穩腳跟的可能性不大。心裡一動隱有些驚喜,如果種種微妙的情勢造成段玉傑加入北山派,北山派頓時聲威大振蘇和也就多了個幫手,在京裡也就不至於孤掌難鳴了。
抬頭看一眼張漢和徐伯均也都笑瞇瞇的,顯然跟他同樣想法,大事面前那些小恩小怨都可以忽略不計。
張漢也壓低聲音笑著說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他自身利益考慮,還別說你罵過他的娘,就是你幹了他娘都無所謂。」
趙徐兩人聽他說的這麼粗俗,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趙大喜心裡暗爽忍不住大笑三聲,看來老子霉運是走到頭了,走路也能撿到錢了,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到的滋味還真是很爽。
張漢也適時恭喜徐省長:「恭喜你了老徐。」
徐伯均最近很受老首長器重,又得了段副總理這樣一個朋友幫忙,前途應該是一片大好。
老徐當然也笑瞇瞇的謙虛兩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哈,真沒想到我徐伯均落魄了半輩子,到老了仕途反倒有起色了,想不到,真想不到。」
趙大喜心裡也在連聲感慨,確實沒想到,段玉傑此人倒也算是個人物。
回家之後把這個事情說給身邊人聽,身邊眾人都聽到說不出話來,怎也想不到段玉傑會這麼豁達。
安心潔自然也有她的見識,笑著說話:「段玉傑當然不是個笨蛋,他看中的還是你趙大喜這個人吧,他在省委當了三年書記,你趙大喜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知肚明……真正打動他主動投入北山派的,恐怕還是這一回你替張書記拿出來的錦囊妙計。」
話一說完招來林海燕的讚賞:「心潔說的沒錯,段玉傑畢竟不是個笨蛋。」
趙大喜被身邊人誇了兩句心情大好,琢磨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去京裡,讓小董給老段送一送禮。
安心潔這時候大包大攬:「還是我去吧。」
趙大喜心裡一寬也就點頭了,她去當然比小董強多了,送走了安心潔摸一摸大腦袋,對官場上是是非非,今天吵架明天和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倒也真是見怪不怪了,沒有起伏也就不是官場了。
數天後新聞登出來,由段副總理領銜的路改領導小組正式赴河北調研,並提出「公路大提速,路改惠民生」的口號。預計全國將裁撤三十萬公路收費人員,裁撤超過萬處各級公路收費站,真正把惠民行動落到實處。這惠民牌一打出來果然讓人耳目一新,且不論成效如何,起碼是為段副總理換來了好名聲。
趙大喜這天在家裡看著報紙,歎一口氣:「老段已經算挺不容易了,跟那麼多死氣沉沉的京官比起來,他還算比較有為的。」
話一說出來,林海草忍不住來奚落他:「呀,好像某人前兩天還指著人家的鼻子,罵人家的娘呢,這才幾天時間又改口了?」
趙大喜清咳一聲糊弄過去:「此一時彼一時嘛。」
這時候正在逗趙子麒玩的紀琳,忍不住插嘴:「真虛偽。」
話一說完招來林海草嬌笑聲連連:「琳琳說的太對了,確實是太虛偽了!」
紀琳話說完了也知道害怕,趕緊低頭去逗弄襁褓中的趙家大少爺,趙子麒跟紀琳倒是挺投緣的。過了一陣本來還只會叫爸爸媽媽的趙子麒,突然含糊不清的叫了一聲「姐姐」,這一聲姐姐叫出來連林海草和趙大喜都傻眼了。
紀琳也聽到一呆,臉上露出驚心動魄的神采,開心的要死:「好好好,乖寶貝兒小嘴兒真甜,姐姐疼你啊。」
趙家大公子被紀琳一逗又咯咯的笑出聲來,弄到趙大喜心裡哭笑不得又忍不住罵,小兔崽子不學好,這麼小就懂得逗人玩了。見了老頭老太太張嘴就哭,見了漂亮阿姨漂亮姐姐咧嘴就笑。
林海草也實在忍不住笑,好心安慰他:「放心吧咱家兒子挺正常的,醫生說小孩都這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趙大喜也實在忍不住笑,瞇眼看著玩在一起的紀琳和兒子,盤算這輩分是不是亂了。在家裡過了幾天開心日子,安心潔也順利辦完了事情回來了,說起來段副總理主持的路改惠民生行動。
她拍馬屁的風格也一貫香軟:「我看段玉傑是跟著你學了個乖,雖然學的有點不倫不類,也算很不容易了。」
趙大喜對這幾句馬屁也算挺認同,路改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敢管這事的人也並不太多。
這時候身邊紀琳,又忍不住驚奇的嘀咕:「安姐你說啊,京裡那麼多領導平時都幹啥呢,不到逢年過節也見不到一回……」
話沒說完被趙大喜瞪眼睛凶了:「多什麼嘴!」
紀琳被他大嗓門一凶也就害怕了:「好嘛,隨便問問也不行。」
安心潔聽到忍不住笑,牽上她小手順口開個玩笑:「你呀,以後少說話多做事,乖乖給人家當個掌上明珠不是挺好的?」
紀琳聽到掌上明珠這樣誇張的字眼又臉紅了,臉紅過耳又扭捏一陣,想到趙大喜出門在外確實經常帶著她,還真是把她當成掌上明珠了。
她心裡千肯萬肯,嘴上還不服氣:「我可不當花瓶。」
聽到趙大喜又忍不住奚落她:「就你這個智商,不當花瓶你還想幹嘛,當花盆?」
一句話說到紀琳撇嘴不說話了,安心潔看著他們兩個人打情罵俏,眼神幽怨又蘊涵著春水潺潺,看到趙大喜嘴角跟著她豐富的表情變化,不自覺的也動了兩下。心裡大罵這妖女可越來越不像話了,年紀越大越懂得勾引男人。
說笑一陣才正經下來,安心潔又送過來一個大有深意的眼神:「你是不是該去見見段玉傑?」
趙大喜微一點頭又搖頭了,過一陣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