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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三十六章 手下敗將 文 / 隔壁小王

    第三十六章手下敗將

    數天之後由香港特區政府和中銀國際聯合組成的評估團隊,終於拿出一份針對百姓連鎖的資產評估報告。整份評估報告仍是跟高盛大唱反調,大讚百姓連鎖利潤率之高實屬罕見,創造了現代零售百貨業歷史上的奇跡。同一時間趙大喜接受了新華社廣州分社,記者徐燕的獨家專訪。

    大談特談百姓連鎖發展之路,以趙家香自主品牌帶動連鎖超市產業的發展思路。還談到了跟高盛的索賠官司,聲稱北山集團絕不妥協,要為處境艱難的民營企業出一口氣,抗爭到底絕不姑息。專訪稿子當然不能原話刊登,真見報的時候還是被砍了一些過激的言論,力度上自然也就差了不少。

    趙大喜已經很滿意了,當天宣佈北山集團高層決議,年內給百姓連鎖注資三十億,年內在全國各大城市增開五十家分店,擺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架勢。連番重大的利好消息刺激下,終於引爆了投資者尤其是香港投資者的認購熱情,無視了高盛國際接二連三的警告,搶購熱情刺激下百姓連鎖股價經過短暫的停滯後,再次連續一星期持續看漲。

    眼看著百姓連鎖股價一路飆升,省港澳媒體又是一片嘩然,紛紛感慨這家民營企業創造了一個奇跡,高盛屢試不爽的抹黑戰略第一次失效了,百姓連鎖成了第一家高盛抹不黑的上市公司。

    又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盤點得失由於中銀國際的倒戈,趙大喜雖然一時還無力反擊,施展全身能耐還是穩守住了。事實上除了港媒胡亂猜測,就連雷永強和李正,整個董事會的人都莫名其妙,想不通中銀國際為什麼會如此意氣相挺。每每問起來趙總,趙總也是言辭閃爍糊弄過去。

    直到這一天國資委研究中心主任鄭石突然現身北山集團總部,跟趙大喜並肩走進總裁辦公室,所偶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架勢這兩人已經早就勾搭上了,難怪中銀國際要出手幫忙,鬧了半天還是鄭大公子從中出力。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鄭家再不濟也是餘威尤在,老爺子那一班舊部總要給幾分面子。

    一幫人聯想到趙總心智手段如此驚人,背後議論幾句唏噓一陣,古書上說的那種不世梟雄,大概也就是趙總這樣的人物了。這天下午京裡田副秘書長又送來消息,剛剛上任不滿兩個月的高盛中國區總裁羅伯斯威爾,頂不住各方面壓力引咎辭職。弄的高盛高層舉目望去,亞洲各地區的精英人才,輪番上陣堅持時間最長的,也不過堅持了兩個月。

    北山集團上下接到這個消息也默默的對看一眼,想起趙總那句經典名言,還有誰來?

    形勢一片大好的局面下,趙大喜真是有苦自己知,情勢所逼不得已跟鄭石合作,手下養活了一群餵不飽的白眼狼,他人前風光偏偏根基不穩,自己陣營裡面也是危機四伏,一旦有一天他餵不飽這群白眼狼了,這脆弱的聯盟也就該土崩瓦解了。凡事有得必有失,這也是沒什麼辦法的事情。

    一**戰過後這一口氣也洩了,這天在家裡沙發上,躺在林海草柔軟纖弱的大腿上,享受著林海草小手在他大臉上輕柔的按摩。鼻子裡都是林海草身上清新的體香,舒適到再也懶得睜開眼睛。

    心裡一陣虛弱滋味,有點痛苦的哼了兩聲:「鄭石的胃口越來越大,昨天才來找過我,想在董事會裡安插他的人。」

    林海草小手按著他寬大的額頭,也跟著他歎一口氣:「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嘛,你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趙大喜心裡更加虛弱提不起精神,全身上下還有點酸痛。

    林海草性格這麼溫順看他這樣,也趕緊改口寬慰兩句:「我知道你也是不得已,這回要是沒有鄭石的幫忙,你的處境會更艱難。」

    趙大喜被她寬慰了兩句心情好轉,心裡一熱把林海草勾過來狠狠親了兩口,他最近回家的頻率越高越高,也惟獨跟這善解人意性格溫順的小美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心裡才能保持一片寧靜。七年時間林海草仍保持著剛見面時的少女身材,氣質反倒越加清新脫俗,歲月在這與世無爭的美女身上,似乎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林海草被他盯著看了一陣,也知道他不懷好意心裡想的什麼。

    正有些臉紅的時候,突然又聽到趙大喜的乾笑聲:「海草,咱們去希臘玩吧,就咱們兩個。」

    林海草巴掌小臉上露出驚喜表情,又有些擔心微皺眉頭:「你這個時候怎麼走的開,過兩天吧。」

    趙大喜想想再高盛新任中國區總裁到任之前,怎麼也能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看著面前陪了他七年仍舊青春洋溢的小美人,怎還按捺的住心裡情火,心臟砰砰的跳了一陣抓上她柔軟小手,另一手抓起桌上電話打去公司,吩咐機組人員申請航線,先去北京然後去希臘,最後去塞浦路斯領略地中海風光。

    林海草怎麼也拗不過他,也千肯萬肯乖乖跟著走了。

    第二天晚上人到北京,挽著林海草先到田家,跟田中勤夫婦見面之後,難免又是一陣寒暄。田中勤平白替他擔心了大半個月,直到這時候初戰大勝,臉色才好轉不少狠狠誇了幾句。

    田副秘書長興致又高漲起來:「鄭石這一步棋走的太妙了,哈哈,你知道羅伯斯威爾辭職之前罵你什麼。」

    趙大喜不以為然哈哈一笑:「手下敗將,總不會說我好話吧。」

    田中勤高興的拍他肩膀:「你知道就好,總之這一回你玩的很漂亮,哈哈,高盛中國區總裁本來是很搶手的職位,現在反倒成了沒人敢接手的燙手山芋,聽說是難產啦。你一己之力先後逼走高盛中國三位總裁,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了!」

    趙大喜心裡傲然得意也哈哈一笑,後無來者尤未可知,前無古人卻是一定的了。他兩人說說笑笑,周萍臉色卻有點尷尬,她丈夫的脾氣秉性她是最瞭解的,關鍵時刻幫不上忙,生性懦弱的一面暴露無疑,她明知道丈夫要是有趙大喜一半的膽識,將來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可惜這想法太不切實際。

    趙大喜當然不會放在心上,言語之間又隨口一問:「老首長怎麼說。」

    田中勤聽到一呆剛想說話的時候,外面有人輕輕敲門,兩人同時錯愕看一眼牆上時鐘,這都深夜十一點多了,還有誰會來家裡串門。打開門後先看到幾個西裝警衛,然後是老領導蘇和瘦小的身影,田趙兩人大吃一驚趕緊開門,把老領導招呼進家門,對看一眼都有點心虛,怎麼也想不到大半夜的,蘇和居然會找來田家。

    房間裡林海草和周萍也很意外,對看一眼識相的抱著孩子想躲出去。

    蘇和反倒不以為意擺擺手:「這麼晚了還去哪,坐下吧。」

    兩女再對看一眼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趕緊去泡茶拿水果招呼客人,田趙兩人謹慎的站在一起,都在揣測老領導的來意。趙大喜更是心裡發虛生怕事情敗露,在老領導面前交代不過去。

    蘇和抬頭看他一眼,態度仍是十分隨和:「坐吧……鄭石進國資會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操辦的?」

    趙大喜本來正想坐下,聽到後半句話心裡大叫救命,老領導這麼正派的人眼睛裡不揉沙子,這一回怕是輕易糊弄不過去。本能的想否認偏偏話到嘴邊,實在說不出口,他可以在李嘉誠面前胡說八道,偏偏在老領導蘇和面前,謊話就是說不出口。田中勤腦門上的熱汗也涔涔流下來,也知道事情要壞。

    兩人都有些呼吸困難的時候,哪知道蘇和手指頭輕輕敲著桌子,皺起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麼重大的問題。

    趙大喜眼前又是一陣發黑,耳邊才傳來蘇和柔聲說話的聲音:「我今天來不是找你算帳的,我來是想告訴你,高盛中國區總裁的位置已經定下來了,被你逼走的前任總裁亨利先生,一星期後會來走上任。」

    田趙兩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又一陣狂喜,聽老領導口氣似乎並不介意,趙大喜暗中做出來的這些壞事。短時間內心情從地獄到天堂,讓田趙兩人背心同時發涼。眼看著蘇和站起身來,像是要走。哪知道老領導慢慢走到趙大喜身邊,輕輕在趙大喜肩膀上拍了兩下。

    蘇和臉上都是關切神色,還隱隱透著堅決:「前兩天有人告你黑狀,被我壓住了,小子你小心了。」

    趙大喜心裡一熱又是一暖,被老首長大手拍在肩膀上,鼻頭一酸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他一己之力跟洋人斗的千辛萬苦,換來老首長這麼一句話,心裡百感交集終於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一地。趙大喜心裡面起碼把蘇和當成了半個父親,這一哭真如長江大河一發不可收拾,林海草和周萍早被他感動哭了,同時體會到他心裡百般委屈,就連門口幾個中南海保鏢眼睛也有點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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