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三堂會審
原本是很嚴肅的三堂會審，最後成了鬧劇收場，省內省外又是一片瞠目結舌。趙大喜還指鹿為馬指使東官市公安局，很成功的還原了案發現場，還煞有其事對外召開新聞發佈會，在發佈會上出示各種證據一口咬定，惡意入侵北山集團投資部股票交易系統的黑客來自美國境內，並聲稱東官市公安局已經通過技術手段，反追蹤到這伙黑客的老巢，是在美國城市邁阿密。
新聞發佈會開到最後，趙大喜還搶過話筒補充幾句：「做為受害者，我嚴正要求美國政府做出合理解釋，我已經委託外交部門催促邁阿密警方，盡早破案。」
朱存希獨家報道又登上了紐約時報，又是一地雞毛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在普通投資者心裡面，倒是有不少人接受了黑客入侵的說法，如果不是黑客入侵，軟銀股價怎麼可能在半小時內，從二十六美金一路狂跌到一美分。
除非是黑客入侵控制了某家中國投資公司的股票交易系統，不少人倒覺得這說法也挺靠譜。又紛紛猜測這伙黑客的來歷，總不可能一點跡象也查不出來吧，憑空猜測一陣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鬧到美國情報機構出面嚴厲指責，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污蔑，新軟銀高管這是在推卸責任。
可惜美國人民早習慣了，也沒人會愚蠢到去相信fbi的話，fbi要是肯說實話，母豬都會爬樹了。針對趙大喜和田中裕子的調查仍在進行，新軟銀崩潰對美股的影響遠沒有結束，不少投資者因為擔心現有股票電子交易系統的安全性，由於投資者對交易系統安全性信心不足，終於引發美股新一輪的大跌。
弄到sec緊急宣佈全面升級現有電子交易系統，保障安全性的同時，全面提升投資者的信心。趙大喜以一個新軟銀為代價，終於引發了美股持續長達一星期的連續走低，一個星期時間蒸發了上萬億美金。原本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哪知道一星期後趙大喜居然又做出反擊態勢，對外宣稱調集百億美金要收購高盛美國上市公司。
消息登在紐約時報上，高盛上市公司股價應聲下跌，白癡都知道這位新軟銀前總裁是個什麼貨色，這就是個災星已經弄垮一個新軟銀了，現在又被這個災星盯上了高盛，誰怕誰知道。
消息傳開終於有人頂不住了，弄到sec現任主席大衛先生焦頭爛額。
sec主席終於抓狂了，還在高層會議上破口大罵：「讓該死的日本人，和中國人一起見鬼去吧！」
隨之而來針對趙大喜和田中裕子的調查被無限期擱置，也代表著sec結構終於服軟了，趙大喜又成了個清清白白的人。這一回大鬧華爾街鬧了個兩敗俱傷，弄到一地雞毛也因為成了，在美國不受歡迎的人物。
這天在北山集團投資部大樓，趙大喜自然又要發表一番新鮮的論調。
趙大喜說話的態度，自然一貫的不可一世：「高盛集團的問題在哪裡，主要還是在資金上，拿政府的錢受納稅人的監督，國外媒體對高盛資金看的也比較緊。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是私營企業我的資金流向，可以不受政府監管，尤其是美國政府更管不了我！」
投資部老雷一幫人又聽到頻頻點頭，對趙總驚人的見識早就習慣了，這一回大鬧華爾街鬧的雞飛狗跳，要講破壞力趙總就是一顆大炸彈，時不時的冒一點壞水，連華爾街都被他炸出一個大窟窿。
眼看著趙總手指頭又點了過來：「諸位懂我的意思嘛，後院起火高盛存在很大的套現動力，只要可能，肯定會套現。」
雷主任一幫人對看一眼，當然明白趙總的意思，全面評估高盛集團在華產業，外面已經有人給趙總起外號了，中國索羅斯。趙大喜聽到這個外號也不屑一顧，索羅斯算是個鳥蛋，老子比他強的多了，老子手裡還有業績優良的實業大集團呢。
眾人想想也對，北山集團旗下除了北山通訊，可還有個規模龐大的百姓連鎖。又鬧了一陣風平浪靜，趙大喜也不過是虛晃一槍，嚇唬嚇唬美國人，總不會真的傻到去收購高盛。數天過後風平浪靜，趙大喜又抓牙舞爪在印尼華僑日報上，揭一揭高盛亞洲總裁亨利先生的短。
數天之後換來了高盛高層主動釋放和解的信號，毫不猶豫辭退了高盛亞洲總裁老亨利，趙大喜也懂得宣佈放棄收購高盛上市公司，雙方很有默契的演了一出啞劇，趙大喜虛晃一槍把這美國老痞子打回原形。
到這時候小董才心服口服，原來趙哥說的沒錯，老亨利也不過就是個高級打工仔，高盛死也不肯因為一個亞洲區總裁，就招惹了北山集團這樣難纏的對手。鬧了一陣段書記臉上就有點難看了，他還一直把這老痞子當成了會唸經的洋和尚，哪知道美國方面說辭就辭了，真的讓他好生難堪。
那位亨利先生也不死心，還想利用好口才保住省府投資顧問的頭銜，三五天後車被人砸了個粉碎，連四個輪子都卸掉了，才嚇的這老痞子趕緊訂了回美國的飛機票，免的落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天老亨利剛到機場大廳，就被幾個人圍了上來。
小董大手在他額頭上點了幾下，態度也很張狂：「我們趙哥給你帶了句話，你再敢踏進中國半步，讓你這輩子做不成男人。」
老亨利落在下風不敢反駁，只敢一聲不吭的上飛機溜了。趙大喜和投資部雷主任站在遠處冷眼旁觀，對看一眼也都覺得了然無趣。
還是老雷摸一摸下巴，有點無趣：「這個老混蛋到底禍害了多少家國內企業，最近又把聯想集團禍害慘了，去年十二月聯想十七億五千萬美金收購ibm，就是這混蛋牽的線搭的橋，併購佣金，過橋貸款撈了不少油水吧。」
趙大喜倒是還能呵呵的笑：「你還操這個心呢，老雷。」
雷主任仍是一臉憤怒又嘟囔幾句：「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ibm原來跟長城合資生產pc，合資之前卻技術含量比較高的服務器都拿出去了，又跟長城專門成立另一家分廠，聯想十七億五千萬美金買到了什麼，我看就是一堆破爛，都是這老騙子一手導演的好戲。」
趙大喜也抓抓頭髮，又開個玩笑：「老雷，你消息還挺靈通，這事連我的都不知道？」
雷主任情緒也真是有點低落：「唉，別提了，我跟原來的聯想元老倪光北關係還算不錯。」
趙大喜也知道實情多半是如此，又搭上他肩膀輕拍幾下，兩個人閒聊幾句往外面走。
到了門外雷主任收拾心情，終於露出笑意：「趙總，要說您也算是民族英雄了，總算把這老騙子給趕走了，哈，您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吧？」
趙大喜哈哈一笑，咧嘴一笑也有些嘲諷味道：「我不放過他還能怎麼樣，前兩天還有不少人還拿他當神仙供著呢，我可不想當什麼民族英雄。」
雷主任又跟他對看一眼唏噓感慨一陣，才各自上車走人。無論如何趙大喜心情還是挺不錯的，總算把這老痞子趕走了，省的有更多的企業被他禍害，民族英雄是不太想當，只不過是天天看著這老痞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心氣不順總要治一治他。
半個月後風平浪靜，繁華過後倒真是覺得有點落寞，跟林海草徐燕逛一逛街，這天又被段書記找去家裡。段書記這時候才恍然醒悟，知道自己被人蒙騙了，趙大喜看他心裡隱有些後悔，也就算了。在段書記家坐了一陣，快到吃飯的時候孟省長也來了。趙大喜當然輕易看穿這位段書記的心意，把孟省長抬出來，隱有跟他講和的意思。
果然飯桌上喝了幾杯酒，孟省長笑著說話：「小趙啊，聽說你大鬧了美國華爾街，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段書記精神一振也豎起耳朵，趙大喜倒也不是不想說，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能三兩句話糊弄過去：「兩位領導，哪是我大鬧華爾街，是我差點被人聯手做掉了。」
孟省長只以為他是在謙虛，仍是忍不住的誇獎：「你小子在我面前還客氣，誰不知道你從華爾街套了大筆的美金回來，說說吧，賺了多少？」
趙大喜當然不會蠢到說實話，說話也只說一半：「大概二十億美金，呵，領導，我可是已經上過稅了。」
孟省長哈哈一笑滿意的拍拍他肩膀，段書記臉色也輕鬆了一點，也不自覺的誇獎他兩句，中午飯吃完快要走的時候。孟省長才提出來想把北山集團投資部主任雷永強，請進省委當投資過問。趙大喜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心裡感慨繞了一個大彎，總算知道用自己人了，也真是太不容易了。
段書記看他點頭了，臉色又好看了不少，親自把他送到家門口。趙大喜擺手讓小董開車去接了老雷，把這好消息告訴他。雷主任知道以後也挺高興，終於可以過一過當官的癮了，趙大喜難免又開他幾句玩笑，說說笑笑也沒半點正經。
數天後，北山集團投資部。
投資部精英們受了趙總的授意，也對高盛系統在國內的資產開展全面評估，這一查可真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趙大喜接到報告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半年之前國有銀行改制，高盛亞洲當時是提供了改制意見的，生生污蔑幾大國有銀行幻寐帳太高了，不值錢，但高盛卻以極廉價的價格收購了幾大國有銀上士的股權，僅某國有銀行上市一項收入，高盛就賺了一千三百億人民幣。
雷主任看著報告也嚇了一跳：「他奶奶個爪的一千三百億，相當於每個中國人，給了高盛一百塊錢？」
投資部上下同時啞口無言，負責評估的市場部主任臉色更黑：「這還是我們根據幾家銀行上市前後市值差額，做出來的粗略估計，呃……實際上要是嚴格清算起來，可能還遠不止一千三百億。」
雷主任一氣之下狠拍桌子：「我早說要出事吧，這幫禍國殃民的王八蛋！」
雷主任罵了一陣趙大喜倒是把手裡報告一放，擺一擺手：「行了老雷，把這份報告封存了吧，不要再提了。」
雷主任話到嘴邊再也罵不下去，也知道這個時候還是趙總頭腦清醒，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散會之後所有人都失去說話興趣，紛紛低頭一聲不吭，各自下班回家抱情人睡覺，老雷糾結了一陣走到趙大喜身邊，兩人對看一眼還是同時搖頭。走了一個老亨利，還會換別的人來，這個爛交道還得接著打下去。
雷永強發起狠來，又咬牙大罵：「可別讓老天爺開眼了，讓這幫孫子落到咱們手裡。」
趙大喜回頭看他一眼，油然笑道：「落到咱們手裡能怎麼樣，你是能把他千刀萬剮，還是想把投資部也搭進去？」
雷主任也不過是說幾狠話洩憤，北山集團投資部在國內算是超一流，跟高盛這樣的華爾街大投資集團比起來，還是一隻小蝦米。前兩天趙總調集全部資金，已經擺出全力反擊的架勢，也不過就是高盛上士公司股價跌了那麼幾塊錢美金，沒用幾天又漲起來了，最要命高盛集團還有政府背景，政商兩界通吃，想跟高盛爭鬥真是難比登天。
眼看著雷主任臉色越發黯淡，趙大喜也歎一口氣抓起外套，收起雄心壯志回家哄海草睡覺吧，日子總還得過吧。回到家裡吃過晚飯，把裕子小姐找過來，認真的給她一個銀行帳戶，告訴她這帳戶裡面有十億美金，是前些天從新軟銀套回來的現金，是你應該得那份。
田中裕子頭又低下去，輕聲問道：「你要趕我走嘛。」
趙大喜看她這副柔順的態度，心裡一麻趕緊解釋：「我不是要趕你走，是想給你換個身份換個住處，你也不能背著通緝令，隱姓埋名過一輩子吧。」
田中裕子這才抬頭，露出嬌美笑意：「我早就想好中文名字了，田裕好不好？」
趙大喜有點受不了她這副溫柔似水的架勢，趕緊點頭：「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