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父憑女貴
這一天時間過的飛快，又到了晚上兩個人一起下班回家。還在車上的時候林副總就在打電話了，問一問妹妹什麼時候回來，哪知道林海草在杭州陪著乾女兒玩的開心了，一星期內都不打算回家，林副總放下電話之後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趙大喜一邊開車一邊偷看她，經過一處公交車站的時候，正好有幾個等車的年輕人，對著百姓連鎖剛買下的廣告牌指指點點，討論著廣告牌上這美女是誰，研究了一陣當然研究不出來個結果。廣告女主角坐在車裡剛好看到這一幕，臉上更是燒到火熱。這天晚上她像往常一般拿了件換洗衣服送到樓下主臥室，剛想出去的時候被趙大喜粗胳膊一身，強行擋在內口。
這房間是妹妹妹夫的主臥室，對她來說從來都是不可逾越的禁地，趙大喜大手勾著她白皙臉蛋輕捏幾下，試探她的反應。
林海燕窘到全身潮紅終於軟語求饒：「這裡不行。」
趙大喜心裡嘿嘿的壞笑兩聲，也顧全了她最後一點面子，打橫把她抱起來還是去她的房間裡纏綿一晚。連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飽嘗海燕姐白皙溫軟的美妙滋味，才心滿意足跑一趟廣州。誰都知道他現在是段書記面前的紅人，一路暢通無阻進了段書記辦公室，段書記看見他的時候自然露出欣賞笑意。
寒暄幾句趙大喜瞇眼看著這位段書記，心說別看這位段書記人斯斯文文的，下手可比他的前任還狠，一件世紀大案辦到了中央三板斧揮的更猛。也多虧自己多了個心眼搶了個先手，預先把這三板斧給避過去了。
段書記也跟他客氣幾句又來問計，趙大喜這時候徹底警醒過來含糊過去，心裡感激海燕姐提醒來的太及時了，打定主意從這以後慢慢淡出這危機四伏的省內官場。反正北山派在省內已經站穩腳跟真的自成一派了，他志不在一省之地，也沒必要真的讓人當成一把快槍去使喚。
第二天人躲到河南替吳忠撐一撐場面，抓緊**過後的黃金機遇，盡力介入北方市場。人到河南的時候吳忠正在發愁，這人也是個能獨擋一面的人才，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跟總公司打電話求援。吳忠偷看一眼趙總措辭仍很婉轉，趙大喜也聽出來還是萬小強，利用在本地的影響力百般刁難，偶爾使一使壞，讓北山集團進軍北方的第二站就擱淺了。
趙大喜在部下面前倒也就承認了：「這回是我的責任，人是我得罪的，不怪你。」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吳忠和李正總要說兩句好話，藉著剛在本地疏通好的關係想在萬書記面前通融一下。架不住這位萬書記也是有背景的人，一不買帳二不露面，臨近縣市也怕了他，就是死掐著百姓連鎖各分店的營業執照不肯批。
趙大喜第一次碰上比自己還不擇手段的滾刀肉，一時倒還真的無從下手。趙大喜坐在遲遲不能開業的總店辦公室裡，發了一陣呆苦笑搖頭，只能重操舊業把小董調來，再干一回打家劫舍的老本行。動手之前還是先跟田中勤通一通消息，問一問萬家人現如今權勢大不如前，還憑什麼如此囂張。
換來田中勤謹慎的回答：「萬小強此人，盡量還是不要動他。」
趙大喜也覺得很棘手，這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滋味，雖然明知道動了此人會出問題，還是不得不會一會此人。心裡抱著最後一點希望，讓桌婷帶了禮物登門去拜訪萬書記家人，哪知道一小會工夫卓婷氣呼呼的回來了。以卓大美女越來越好的修養，也大罵老色鬼還想佔便宜。
趙大喜聽到一呆無奈擺手，小董會意點頭辦事去了，帶人先盯萬書記幾天，沒有話題也總要製造點話題出來。小董這些人算是盯梢的行家，盯了一天第二天回來，幾個人臉色都有點古怪，趙大喜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趕緊問兩句。
小董這才抓抓頭髮，說話仍是有點古怪：「見了鬼了，除了咱們還有兩幫人盯著呢，怎麼盯梢還得排隊？」
趙大喜和卓婷對看一眼都覺得挺錯愕，也覺得挺好奇跟著去，這天晚上萬書記剛一下班小車出了大院，果然片刻之後先有一輛黑色本田跟了上去。下一個路口又有一輛捷達跟了上去，看樣子還不只兩三輛車跟著，雖然是手法拙劣了一點場面還真是熱鬧，真比拍電影還精彩。
卓婷也有點弄不懂了，懷疑問道：「這算怎麼回事，這老色鬼不至於一下就招惹了三撥人吧？」
趙大喜也覺得雲裡霧裡，小董想了一陣想不通乾脆一擺手，越野車加速把那輛捷達攔下來問個清楚。
車上一共三個人，被攔下來的時候還挺橫：「幹什麼找死啊！」
小董眼中凶光一閃就想動手揍人，趙大喜先攔著他，臉一翻嚇唬幾句：「我們是公安局的，連萬書記的車你們也敢跟，瘋了吧！」
對方一聽說是公安局的臉馬上就垮了，趕緊點頭哈腰的遞煙上來，問了幾句總算問明白了。鬧了半天這些人還是專業的盯梢公司，受人重金委託專門盯著新來的萬書記，想弄清楚萬書記有什麼喜好，愛唱跳還是愛洗按，愛打麻將還是愛喝茅台，給照片拿錢最好能提供錄像，給的錢更多。
就算是趙大喜這樣見多識廣的人也有點蒙，頭回聽說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盯梢公司，專門研究領導喜好的權威公司。卓婷這樣好脾氣的大美女，嘴巴也輕輕動了幾下，估計早在心裡大罵混蛋了。
小董也覺得匪夷所思，抓一抓頭髮狠狠一腳踹過去：「我告訴你們趕緊滾蛋，回去告訴你們老闆盯別人去，不要再盯著萬書記！」
幾個本地年輕小伙趕緊點頭哈腰上車要走，趙大喜心思一轉還是使個眼色過去。
小董會意把人叫住了：「回來！」
幾個年輕人還真以為他們是公安局的，趕緊點頭哈腰又回來了，還連聲求饒政府饒命，我們也不過是給人打工的就是混口飯吃。趙大喜從心底搖頭失笑，從沒見過這麼荒謬絕倫的行業，想一想有了這幫人盯著萬小強，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小董知道他心意，從車裡拿了一疊鈔票揮舞兩下：「跟你們說實話吧，我們不是公安局的，我們也是求著萬書記辦事的。看見沒有我這有一萬塊錢現金，帶我去見你們老闆，這一萬塊錢就是你們的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幾個本地小伙看見一萬塊現金早眼紅了，自告奮勇上車帶路，片刻之後在一間破爛不堪的辦公室裡，總算是見到了盯梢公司的小老闆黃先生。
黃先生倒是很警覺，話也說的很客氣：「咱們也不過是為了求財，幾位老闆是哪裡來的？」
趙大喜突然覺得很有趣，大手一伸跟對方握上：「我們是廣東北山集團的，我姓趙。」
黃先生看一眼他的名片也就疑心盡去，趙大喜再開一張十萬塊的支票給他，囑咐他把錄像帶照片什麼的也給我來一份吧。黃老闆看見十萬塊就高興了，嘿嘿的笑了一陣搓搓手接過去。
臉上橫肉還忍不住的抽：「用不著這麼多，嘿，真用不著這麼多。」
小董眼睛一瞪又咧嘴罵兩聲：「給你就拿著，好好伺候著我們趙總，以後好處還有你的。」
在場盯梢公司的人也知道碰上大主顧了，還懂得先給自己留了餘地：「其實吧萬書記這個人還是很正派的，我們盯了三天了也沒什麼收穫，趙總咱們可得先把話說好了，這錢按規矩我們可是不退。」
趙大喜再沒耐心跟他敷衍，領著卓婷回到總店樓上住處，對看一眼都覺得這事也實在太荒謬了。
卓大美女面露嘲諷表情，忍不住罵：「這就是中國人，歪門邪道一套一套的，還真是花樣百出。」
吳總是經常在外地跑業務的人，也忍不住呵呵的笑：「要說盯梢公司咱們那邊更多，不過是卓經理您不經常出門，接觸不到這些人吧。」
趙大喜越想越覺得可笑，搖頭失笑琢磨著時代還真是變了，這年頭賺錢的路數真是太多了，連領導的**都可以當成商品出售。心裡一動突然明白那些所謂的強大人肉搜索信息是從哪來的了，只要價錢合適這些盯梢公司，真能把一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個一清二楚。
耐著性子等了三天，終於接到盯梢公司的電話：「一口價十張照片一百萬，趙總要不要？」
接電話的小董眼睛又紅了開口想罵人，趙大喜心裡大樂接過電話，一百萬給了，就當是跟黃老闆交個朋友吧。拿到十張照片的時候臉上又是一笑，一百萬花的真值，原來萬書記為人也沒那麼正派，偷偷摸摸在居民區養了個可口小佳人，還是什麼大學的學生。
這天晚上，萬書記偷偷摸摸進了家門，打開電燈的時候脫外套往牆上掛，等到他回過頭來看到面前數條大漢，以趙大喜為首笑意吟吟正看著他。萬書記臉上一僵自然冷下臉來，眼神不自覺飄到另一邊，俏立在趙大喜身邊的小情人，粉嫩小臉蛋上也是一臉的害怕。
一陣沉默過後，還是趙大喜先笑著說話：「萬書記好眼力，從哪弄了這麼一個小美女，嘖嘖，聽說還是學生？」
萬小強倒也有恃無恐，走到趙大喜面前脖子還是很硬：「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你敢私闖民宅？」
趙大喜臉色也冷淡了，冷笑回答：「什麼後果你說給我聽聽。」
眼看著趙大喜身邊另幾個大漢蠢蠢欲動，萬書記深深的看過來，深一點頭：「趙大喜，我記住你了。」
趙大喜心裡冷笑三聲再懶的跟這人浪費口水，一百萬買來的十張照片往桌上一摔，領人推門揚長而去。萬書記吃了個啞巴虧不敢聲張，數天內百姓連鎖各分店陸續拿到營業執照，總算解決了燃眉之急。趙大喜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田中勤都說這個萬小強輕易不要招惹，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又過了幾天各分店陸續接到罰單，趙大喜大皺眉頭還是讓人去查，查一查這個萬小強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數天之後人到北京，在一處名校校園裡面，遠遠看見一群少女剛剛下課，十幾個女孩裡面有一個長的特別漂亮，身材妙曼臉蛋也很純，長髮披肩一副很有氣質的樣子。
小董也不自覺的乾笑兩聲：「查到了，那個最漂亮的叫萬依雯，老萬的小女兒，呃……看見那輛車沒有？」
趙大喜微一點頭抬眼看見一輛黑色轎車，萬小姐露出欣然表情上車走了，趙大喜看到車牌是真的大皺眉頭，弄了半天萬書記還是父憑女貴。這車牌主人身份如此顯赫，難怪田中勤要提醒他，心裡鄙夷老萬家嘛，早有靠漂亮女兒結交權貴的傳統，不新鮮了。
他本來以為這個萬依雯還是個學生，哪知道一打聽才知道人家是學校的老師，教英文的畢業都已經兩年多了。心裡突然產生一種微妙的感覺，從這位萬小姐身上依稀看到了梁婉的過去。跟小董對看一眼都覺得有點憋屈，人家萬書記養了個漂亮女兒，找了個豪門男朋友就能吃定了北山集團，這破事又能找誰說理去。
李正得到消息後，是情緒最激動的一個：「什麼世道……這還有天理嗎？」
趙大喜反倒能氣定神閒安慰他兩句，人家權貴之間互相姻親這也是有傳統的，看開點吧。這兩天讓卓婷買幾份禮物送一送萬小姐，一為拉攏二為警告。果然這天萬小姐辦公桌上多了幾份價值不菲的禮物。
萬小強電話也打進北山集團，大嗓門吼了起來：「我警告你趙大喜，你敢動我女兒我弄死你！」
趙大喜把電話拿遠一點，等他罵完了才不動聲色的回答：「萬書記您說什麼，我沒聽懂。」
老萬也是第一次碰到他這樣不講原則的人，被他抓住了漂亮小女兒這命門也收斂了一點，不敢再隨便給百姓連鎖開罰單。當然磕磕碰碰還是難免的，交道也還得繼續打下去，時不時的領一張罰單趙大喜也就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