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動一靜
梁新城也怕他們兩個人當眾吵起來,趕緊把他們兩個人先隔開,把趙大喜請進會客室把他三叔留在客廳。趙大喜也懶的跟這位梁三爺浪費什麼口水,到今天他身份顯赫起碼可以跟梁市長平起平坐,也沒必要給他留什麼面子。
過了一會梁新城從外面進來了,也不瞞他:「還是小妹的事情,三叔想把鄭佩和小妹都請來上海,參加一個什麼市政府酒會,說是讓他們夫妻在人前秀一秀恩愛。」
趙大喜咧嘴冷笑:「孩子都快生出來了還秀什麼恩愛,也不知你三叔怎麼想的。」
梁新城也是覺得有點荒唐,琢磨了一陣態度才堅決起來:「這次我不能再由著他們亂來,小妹已經很委屈了,我會想辦法把這事推掉。」
趙大喜這才讚賞的拍一拍他肩膀,對嘛這才像個男人,你堂堂梁總連親妹妹也護不住算什麼男人,要換成是我管他是誰,誰敢欺負我妹子我就弄死他,什麼親叔親嬸的通通靠邊站開。梁新城雖然不能像他這樣亂來,還是覺得挺痛快,能把親妹護在自己羽翼之下,他也算償了多年的夙願。
趙大喜乾脆幫他一個忙,又咧嘴一笑:「還想什麼辦法推到我身上就行了,我不介意多做一回惡人。你就說杭州總店缺人手,你妹子假期取消了老闆不放人,你三叔還敢來跟我要人是怎麼的?」
梁新城乾咳一聲心虛低頭,心裡想著這倒也是個辦法,雖然說這理由是有點荒謬,早好過讓婉妹再受什麼委屈。他活了快四十歲第一次違背三叔的吩咐,心裡難免有一陣慌亂,要喝一杯酒來壓壓驚。趙大喜心裡好笑陪著他喝幾杯,閒扯了一陣又聊到鄭佩最近又幹出來的幾件蠢事。
梁新城一向看不起他的窩囊妹夫,難免又奚落幾句:「我早說鄭佩此人好大喜功,跟他親爹一個德行都喜歡不懂裝懂,風力發電這麼前沿的領域他也敢插手過問,也不知道鄭副省長怎麼想的。」
趙大喜端著杯酒斜眼看他:「他名義上可還是你妹夫吧,你這樣說他不合適吧。」
梁新城說話時候下巴仍是抬到了天上,很拽的樣子:「我對他算客氣了吧,要說風力發電項目上海就有成功的先例,崇明島那邊就有電站,他要是肯低聲下氣來求我兩句,沒準我還能拉他一把,介紹幾個真正的行家給他認識……不然嘛,我管他去死!」
趙大喜也是在歎息搖頭,到目前為止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還沒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關鍵取決於鄭三公子的態度。問題是鄭副省長現在身份不一樣了翅膀也硬了,再讓他來求著大舅子幫忙,面子上是肯定掛不住的,人嘛活的都是個面子,現在的鄭佩野心膨脹,讓他拉下面子求人真比登天還難。
第二天一早周天慶從北京打電話回來,說是事情暫時壓下去了,鄭部長答應出面跟洋鬼子廠商交涉,動用外交手段強行要求洋鬼子廠商買單,爭取把損失降低到最小。趙大喜和梁新城兩人對看一眼,臉上同時露出鄙夷神色。一百多個億投進去了遲遲不能見效,再拖兩天解決不了問題,浙江省內就該有人不滿了吧。
這才剛按下葫蘆又起了瓢,隔了一天鄭副省長又在報紙上大放厥詞,提出「一年一大步,三年大變樣」,要在省內大興土木,做幾個路橋建設項目。這發言稿一登出來跌破不少人的眼鏡,議論著鄭副省長水平為什麼突然下降這麼多,這可不像是鄭副省長提出來的方針策略。
梁新城在這篇報紙上看到這篇講稿,也是皺起眉頭:「這麼急,他不是想在雨季施工吧,瘋了?」
趙大喜算是一手給他鋪過路的人,也頹然低頭:「杭州北線的物流基地才剛建起來,杭州以北公路網絡的運輸壓力本來就大,趕在這麼個要命的時候修路施工……他是嫌杭州北線塞車塞的不夠厲害?」
梁新城有點火氣一拍桌子:「這孫子能不能不折騰,什麼都別做熬過這半年行不行?」
趙大喜抬頭看他一眼也覺得挺沒意思:「你都說了這個人好大喜功,你讓他什麼也不做是想憋死他嘛?」
梁新城被他說到一時語塞,又有點急了:「這不行,不能由著這孫子這麼折騰下去,杭州北線要是因為封路施工大塞車了,連老子的遠洋船隊都得跟著他歇菜,老子每天有一半的貨都要走杭州北線!」
趙大喜抓一抓頭髮還是歎一口氣:「你說他未必會聽,還是我去吧。」
梁新城這才放了點心,第二天一早催他盡快起身去杭州,怎麼也要勸鄭副省長收回成命,別再拿出這麼些幼稚的方案,弄的省內省外天怒人怨。趙大喜人到杭州還是先回總店一趟,見了卓婷和梁婉先休息一晚。
同一天下午周天慶和徐伯均從北京回來了,這兩位聯手給鄭副省長擦了一回屁股,還擦的如此不乾不淨。兩張老臉都有點掛不住了,這才知道趙大喜的能耐到底有多厲害,把他們兩個老傢伙綁在一起,還不如趙狂徒一半的能耐。
趙大喜倒是無心炫耀,還是跟老徐商量幾句,讓老徐拿出老臉去勸一勸鄭副省長別折騰了,浙江的公路運輸壓力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修路修橋的事情先緩一緩吧,一個規劃不好真把杭州北線給堵上了,堵一天的經濟損失夠修好幾座橋了。老徐老周嚇了一跳,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老徐也知道事關重大急匆匆的走了。
卓婷和梁婉對看一眼,同時心神震撼知道趙大喜的眼界之高明,幾乎就是天生的,不管什麼問題被他一眼看去,一眼也就抓住命門了。她們兩個女人還覺得修路修橋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怎也想不到因為施工可能帶來的交通大堵塞,將會引發多嚴重的後果。
好消息還是有的,周天慶愁了一陣又開心起來,從容說話:「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兩女同時聽到呆看著他,也還是第一次看到周主任像個小孩子一樣,居然開了這麼一個根本不好笑的玩笑,也都知道他一定是碰上什麼好事了。
趙大喜收拾心情嘿嘿一笑:「恭喜你了老周,去了一趟北京陞官了吧。」
周天慶明顯被他猜中心思,也嘿嘿的笑了:「托了徐廳長的福幫我說了幾句好話,也沒說要升我的官就是有那麼點意思。」
看他表情也知道那點意思應該是很明顯了,不然不會把他高興成這樣,兩女也都真心恭喜他。趙大喜想到卻是老爺子的病,時好時壞還真是挺過來了,還得是當大官的人命好,專業的護士二十四小時守著,最先進的設備二十四小時盯著,就算想死也沒那麼容易。別人也不知道他心裡面,正在琢磨著這些大大不敬的念頭,也就是他自己在心裡想想。
片刻之後接到徐伯均的電話:「還是你來吧,我勸不住。」
趙大喜無奈站起身來,耐著性子跑一趟鄭副省長辦公室,心裡知道這一回過後他去鄭副省長辦公室的機會,可就很少了。
見了鄭佩的面還是打起精神,說他兩句:「這個事情還是緩一緩吧,我怕動的太急了加重了杭州北線的交通負擔,你封路施工過往車輛難免要改道,剛剛建成的物流中心不是成了擺設?」
鄭佩被他三兩句話說到猶豫起來,最終還是因為趙大喜一句話,暫時打消了大興土木的念頭。趙大喜事情辦成了最後看一眼他的辦公室,把最後的印象留在腦子裡,才輕鬆轉身走人。
臨走之前還是沉聲勸他一句:「現在的情況是一動不如一靜,你沉住氣先把大成島上的風機修好,洋鬼子那邊也敲打著點,一百多億不能打了水漂,對不對?」
他說話時候一副純粹教訓的口吻,又把鄭副省長身邊的人給驚呆了,什麼時候有人敢教訓鄭副省長了,這也就是趙大喜吧。鄭佩在人前被他說了一通雖然面子上掛不住,也還是勉強點頭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心裡去了。趙大喜出了這間辦公室覺得走路都比平時輕便多了,還不自覺的哼上了小曲,看在外人眼裡又是一陣錯愕。
這天晚上在家裡,又被卓婷埋怨了幾句:「你自己說,那個方靜宜是不是還在臨海?」
趙大喜也知道瞞不過她,無奈只能對她說了實話:「不是我有心想瞞著你們,我是不想讓你們跟著擔心。」
卓婷體會到他心意這才欣然一笑:「看你還算老實,我就不把你跟王晨的事情告訴海草了。」
趙大喜被她無邊媚態逗的心裡麻癢,這時候怎麼還忍的住,身邊有這麼個冰雪聰明的佳人還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忍不住把她按到床上大手摸了上去,卓婷也知道以後兩個人親近的機會不多了,拿出成熟女人的大膽和風情,嗔怪的把他推開然後從大衣櫃角落裡,翻出藏了好久的丁字褲黑絲襪,然後送過來一個千嬌百媚的挑逗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