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超然身份
第二天上午在九姑的住處,九姑當著趙大喜的面大罵同父異母的十妹黎潔瓊,七哥黎獻龍。新澳娛要重組的消息傳開,這兩個一個要跟美國樂高梅合作成立澳門樂高梅金殿夢幻,另一個要成立新濠天地,兩家公司已經前後掛牌。
趙大喜聽著這些話,心裡明白這兩位都是雄才大略的人,這是擺開陣勢要爭一爭賭王第二代繼承人了。他在心裡也並不看好九姑,退回二十年去這老太太沒準是個不錯的繼承人,時至今天澳門都回歸了,這老太太觀念太陳舊了,還沉浸在舊社會澳娛一家獨大美麗夢境裡面。
趙大喜也在琢磨,他要不要介入這一場關乎賭王繼承人的大戰,沉吟過後心裡居然否定了這想法。不管是**肆虐還是金融危機,再到零五年的賭牌開放,都讓澳娛自顧無遐,他一個外人想從中撈取好處難度太大。
心思飛轉定下策略,在黎家他還是要保持著超然的「貴人」身份。他結識黎家的人又不是為了進軍賭博業,純粹是為了給自己謀求一個超然的身份,然後把這身份當成免死金牌利用起來。
九姑卻不是這麼想的,還來慫恿他:「趙先生,這次請你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拿一筆錢出來入股,我們也合作成立一家新公司。」
趙大喜當然是絕不會同意的,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拿人的手短,這老太太肯這麼便宜他,也是考慮到內地前景廣闊的龐大客源。新公司成立後老太太出賭桌,他趙某人從內地拉人過來賭錢,這是想讓他代替以前北山白家的地位,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個拉皮條的,他自然不肯如此下作。
稍一猶豫後無奈攤手:「九姑,你太看的起我了……呃,內地的事情你不瞭解,我只是個總經理不是老闆,我是無權私自調動資金的。」
他當然純粹胡說八道,這老太太也不是什麼見識卓絕的人,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出了九姑住處回到酒店,黎倩輕輕歎一口氣,沒什麼表情慢慢依靠過來,趙大喜心裡一軟把她摟緊。順手在柔軟纖腰上輕輕捏弄,入手滋味柔軟細嫩,昨天雖然是摸了一個晚上,仍舊覺得受不了。暗自心驚什麼叫國色天香,倒未必是說這美女長相完美無缺,那樣反倒沒味道了。跟這千嬌百媚的美女呆在一起,隨時隨地都想扒光她衣服蹂躪一陣,這就叫做媚態天生是真正的國色天香。
他還在胡思亂想,黎倩在他懷裡輕輕歎一口氣:「這回九姑要失勢了。」
趙大喜不自覺的咧嘴輕笑:「也不是什麼壞事吧,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有什麼好爭的,找個地方享一享福不好嘛?」
這要換成別的女人多半不肯服氣,難免要跟他理論兩句,偏偏這個小妞聽到他的歪理只是柔一柔的一笑,也不反駁。趙大喜心裡大樂擁她入懷,挑逗一陣後抱上床去,滿足同時心裡暗暗警告自己,可不能陷在這溫柔鄉里難以自拔。偏偏他越是這種想法,就越忍不住跟懷中佳人關起門來,從她身上享盡艷福。
在床上磨蹭到下午才咬緊牙關,哄著黎倩洗澡穿衣服,然後才去跟田主任一幫人會合吃晚飯。飯桌上田中勤幾個大男人,都對千嬌百媚的黎倩見怪不怪,但凡男人都在心裡幫趙大喜開脫,周萍卻是忍不住送過來一個責怪眼色,責怪他到處留情不知自愛。她也不是那種死抓著小辮子不放的女人,只使幾個不滿的眼色過來也就算了。
飯桌上聊了一陣,趙大喜自然笑著發出邀請:「來都來了,還是去娛樂場裡玩一玩嘛。」
周萍的兩個大學同學都是很識趣的人,互相看一眼輕鬆答應下來。趙大喜自然懂得該怎麼做,領他們到了九姑旗下的一間賭場裡,用代金券兌換了一些籌碼。有黎倩陪在旁邊跟下面人使個眼色,自然把人情做的爽脆漂亮。
玩了一陣這兩位也對自己的「好運氣」感到驚奇,連連得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面前就贏了一大堆籌碼。周萍又使個嗔怪眼色過來,意思又是你幹的好事吧,你倒是挺懂得做人,趙大喜嘿嘿一笑硬把田中勤按到賭桌上,替他把大堆籌碼仍下去。周萍雖然正派也不至於不近人情,終於忍不住搖頭失笑,也就默許了他的做法。
幾個小時下來已經收穫不少,這時候就看出來人性如何,田中勤贏了幾十萬港幣自己多心虛了,拿著籌碼離開座位,說什麼也不肯再賭了。周萍那兩個同學反倒賭性正濃,贏的多了就越開心。
趙大喜心裡感慨田主任吶,跟人家一比你這膽子也真是太小了,白給的錢你都不敢拿,真是書讀的太多了耽誤事情。心知田中勤終究不過是個陪太子讀書的角色,這輩子也就是當個秘書的材料,難堪大任。轉念再一想事情都有兩面,他這個性格倒也不是什麼缺點,當秘書要是能當到天下第一,那也得是個不小的官了。
周萍兩個同學在黎倩有意關照下,一個贏了八十幾萬另一個贏了一百多萬,一群人把籌碼兌換成錢各自開了一張信用卡。然後開開心心的回酒店休息,回酒店之後自然各自留下電話號碼家庭住址,這就算是結交下了。
不到二百萬港幣買到一個特約記者的噱頭,趙大喜自認為這個價錢還算公平合理,以後趙狂徒這個筆名偶爾出現在人民日報上,總能興起一陣波瀾,他也算是在這個時代裡掌握了一點話語權。
送走了周萍的兩個同學,光回廣州就接到消息,徐伯均也跟著調去浙江省委了,他這次算是平級調動,前途卻是豁然開朗。任誰都知道鄭老爺子最信任他,這是把老徐調到孫子身邊當保姆去了。
日後鄭副省長要是能高昇一步,他也自然苦盡甘來跟著上調,這幾乎是內定的事情。
趙大喜跟徐燕兩個人進了家門,一進門就能感受到喜氣,徐燕的娘一看見趙大喜就眉開眼笑。回憶起前事種種,徐家人從輕視趙大喜到今天,連老徐也跟著沾了一份光,老徐臉上雖然不願意承認,對這個便宜女婿不由得他不信服,心裡倒是有幾分感激的。
徐家飯桌上一團和氣,老徐臉色不錯提了一句:「小燕兒,你是想跟我和你媽去浙江,還是……」
話沒說完被徐燕嬌聲打斷:「我去浙江幹嘛,我才剛調進新華社嘛,不去。」
老徐夫妻自然又是滿心的苦澀,生女兒有什麼用,還不是便宜了外人,有了情郎就忘了爹娘。趙大喜心裡隱有些好笑,徐記者順心的日子過的久了,倒越來越像個嬌癡少女了,想起來這都是他趙某人的功勞,還是有些小小的得意。
這回再進老徐的書房,老徐態度上就和氣了許多:「坐吧,喝什麼茶?」
趙大喜信手拉開張椅子坐下,欣然回答:「龍井吧。」
老徐微一猶豫還是把珍藏的上等龍井拿出來泡上,他這時候心情複雜百感交集,趙大喜倒對他有了幾分好感。這時代的官場雖然談不上清明,也比十年後強的太多了,老徐這樣的就算正人君子了,能力派系撇開不談最起碼他不貪。
跟老徐對坐喝著龍井茶,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既然他都已經改變歷史了,生生把鄭佩扶植上位,要不要乾脆多改變一點歷史。施展這一身的本事輾轉騰挪,一改十年後國家民族的頹勢。
這念頭突然冒出來,把他自己還嚇了一跳,心臟跟著撲通撲通的加速狂跳,認真想一想倒也並非完全沒可能。倒未必要滅日屠美那麼極端,最起碼要活的有點尊嚴吧,心臟越跳越快他臉色也越來越深沉。
老徐看他臉色陰晴不定,小吃一驚:「怎麼了,不舒服?」
趙大喜驚醒過來敷衍兩句:「沒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老徐放心下來,說話態度越發和藹:「我這幾天也在琢磨你那些話,貓論在辨證法上……確實是有點講不通的。真要是為了發展經濟放棄一切,那不就成了大躍進嗎,早晚是要出問題的。」
趙大喜這時候反倒謙虛起來,油然笑道:「其實也算講的通,發達國家也是先發展後治理,不破不立嘛。」
老徐每每從他話裡感受到玄機,都要好好琢磨一陣才能明白,這時候老徐沉吟一陣,看著面前這個便宜女婿,心裡感想可想而知。不管怎麼樣老徐辦事自然老成持重,不比鄭佩那種年輕人的隨性。臨走之前老徐做個順水人情,把在地方上交往多年的幾個朋友,通通介紹給趙大喜認識。
這都要調走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把幾個交情深的朋友紛紛請來家裡,見一見他的未來女婿。趙大喜當然推也推不了,他也樂得認識這些手握實權的地方強人,在徐家安心住了幾天,老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女兒光明正大的搬進趙大喜住的客房,就在他面前住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