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想不錯,但白艷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就是她摸不透淵主的脾氣,如果自己和盤托出,說自己是之前假意投靠,現在真心悔改。淵主是否會相信,會不會很生氣,其他人是否會相信。到時候,自己又背叛了白門,又得不到信任,豈不是兩頭不討好。
夾在淵主和北斗大陸之間,白艷努力求生存,就在她猶豫不決,感覺異常艱辛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雲空突然手指動了動,臉部也微微抽動了幾下,又轉醒的跡象。
「這傢伙!」白艷黛眉緊皺,她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力量要從雲空的體內湧出來,氣息愈來愈強大,衝破到了神階,還在攀升,上一次封印魔井的時候,承受大量魔氣,現在已經完全被北之密篇煉化,成為力量的一部分。
突然間雲空猛地睜開眼睛,凌厲的光芒,就像兩把劍一樣要刺穿天空,只感覺體內正在沸騰,力量不吐不快,於是大喝一聲,力量大爆發,氣浪狂衝,將屋子裡的雜七雜八的東西統統震成粉碎,連灰燼都沒剩下。如果無淵城的建築都是在淵主的保護下,只怕雲空的這間屋子,甚至是整個無淵城都要震碎了。
神階二級力量,雲空的境界大跳躍,從聖階一飛沖天到達神階,實力只在金大和銀殺之下。只不過全新的強大力量,他還沒有完全掌控,無法做到收發自如,力量還在衝擊四周。洶湧不已。
這可苦了白艷,她才區區聖階九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在神階面前,變得脆弱不堪,雙手苦苦支撐、抵擋著,被雲空那股力量衝擊的臉色慘白,都快要吐血了。
「不好!」注意到了情況,雲空趕緊收斂,逐步逐步控制體內的力量。總算讓白艷輕鬆下來了。鬆懈的一剎那,彷彿玉體被掏空了一樣,軟軟傾倒了下來,不巧的是。正好倒在了雲空的懷裡。就像是在投懷送抱一樣。
「這個!」雲空面紅耳赤。他只是想來看看白艷傷的重不重,沒想到會接住她的軟玉溫香之軀,感覺那柔軟的軀體還有令人要發狂的體香。心跳頓時如狂潮一般跳動了起來。
白艷雖然虛弱不堪,但意識還在,她知道自己倒在了雲空懷裡,本來被這麼莫名其妙沾了便宜,按照她的作風就該狠狠扇對方一個耳光,可是她聽到了雲空那劇烈的心跳,還有炙熱的體溫,頓時恍然大悟,對付這個懵懂的小子,就應該用美人計啊。
雲空癡癡望著懷裡的白艷,愈看就覺得她愈美,有一股動人的風韻,雙手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腦子裡的思緒一片混亂,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覺一生中從未有如此美妙的境況,甚至希望時間能在此停留。
遠處,淵主已經察覺到了雲空實力大飛躍,很是滿意,因為從此除了金大和銀殺,手下中又多了一個強大的角色,無淵城實力再度增強。也許自己離開的一段時間,靠著金大、銀殺、雲空、可以支撐一時三刻。
「哎呀,最近好無聊啊,敢問淵主大人有沒有其他安排,沒有的話,可以放假。」安雅看出淵主心事重重,故意調侃,存心了就是要讓淵主心裡不舒坦,按照她無淵城的生存原則,與淵主鬥,其樂融融。
淵主不以為然,說道:「丫頭,想回西雲大陸,本座還是勸你免了吧,西雲大陸不太平,你回去只會添亂。」
「怎麼會呢?」安雅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問道:「你不是讓金大去了一趟西雲大陸,調解了糾紛,還不許十強參與鬥爭,西雲大陸現在也進入了和平、安寧、還有什麼事呢?」
「在這個時代,要和平與安寧,真的好難。」淵主怔怔看著整座無淵城,居高臨下,放眼望去,一窺全貌,到處都是黑色的建築,給人一種深沉、幽暗的感覺,加上無底之淵終年天昏地暗的環境,看上去無淵城就像是一座鬼城。
「是不是要有大事發生了。」安雅緊張地問著,心砰砰亂跳。
淵主幽幽歎了一口氣,顯得很疲憊,說道:「丫頭,有些事本座不想瞞你,如今不光是西雲大陸,其他大陸也受到著同樣的威脅,甚至一旦發生,無淵城首當其衝,你的一個哥哥,就會叫安洛的那個,將會面對深淵地獄的妖魔鬼怪,這是個很大的挑戰,對付這些傢伙,可不像對付南星大陸、北斗大陸那麼簡單。而你的另一個哥哥安傑,他現在神界,參加一場比武,但是那裡有一個傢伙,隱藏很深,說不定會掀起大風大浪,到時候神界會面臨什麼,本座也不知道,那個安傑能不能活著離開也是未知數。」
聽到安洛、安傑分別遇上了麻煩、威脅、安雅頓時擔心不已,腦子有些發蒙,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時候她看到了淵主偉岸的身影,突然間腦袋靈光一閃,然後嘴角浮現了恬靜的微笑,輕盈走上前,拉了拉淵主的衣袖,衝著對方不斷眨眼睛,裝出一副很乖很乖模樣,最後再用甜揉的聲音,輕悠悠說道:「淵主大人,你人那麼好,又那麼厲害,天下無敵,神武不凡、智勇雙全、慧眼如炬看什麼都看得透徹,看什麼都看得那麼準、誰也不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你就是我安雅的貴人,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臭丫頭,以為拍兩個馬匹,本座就會上鉤。」淵主不屑,想甩開安雅,可是她死死抓住衣袖不凡,還在撒嬌。而整個無淵城敢跟淵主這麼胡鬧的也只有她了。
「你的兩個哥哥為了將你救回去,已經將本座視為最終的敵人,現在你給本座一個理由,為什麼要幫你的兩個哥哥?」淵主冷冷發問,顯得和漠然,可見他對幫助安洛和安傑這件事上排斥性很大。
一般人看到淵主的冷漠,肯定會被嚇得不敢言語,但是安雅根本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回道:「只要你幫助我的兩個哥哥渡過了難關,我安雅發誓,這輩子不會離開無淵城,不會離開淵主你。」
「臭丫頭,你在胡說什麼?」淵主似乎對安雅的胡鬧有些氣惱,用力一甩,衣袖總算掙脫了安雅的雙手,又再說道:「這一次的難關,只能靠你兩個哥哥自己克服,事態十分的嚴重,本座一步都不會離開無淵城。」語畢,淵主又將目光投向了魔井的方向,他的目光可以超越距離,看到遠方的一切動靜,魔井那邊至今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沒關係,你可以讓你的手下金大或者銀殺去啊。」安雅不放棄,使勁扮乖巧、可愛、一般少女都可以以這種招數攻克無數少男,可惜碰上了不解風情的淵主。
「臭丫頭,本座答應過你實現三個願望,一個讓西雲大陸恢復和平與安寧,這個本座已經派金大去完成了。第二個願望,去光之小世界對付光明神,救你那個哥哥安傑。你如果想用掉第三個願望也可以,但是也要看本座的心情。」
「那好,我的第三個願望,就是你脫下面具。」安雅突然無比的認真,且直視淵主那雙驚愕的眼睛,就好像她要看出,那雙眼睛下到底隱藏著什麼。
「臭丫頭,這個世上,看到過本座面容的人都已經死了,難道你不怕嗎?」淵主露出冷酷的聲音,還散發出可怕的殺機,想要威懾住安雅,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以後收斂一。
然而安雅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是步步緊逼,眼神更加認真,氣勢上居然一都不下於淵主,以肅然的口吻說道:「少拿這一套嚇唬我,你根本不會傷害我,無形帝會總部大戰的時候已經證明了這一,我落在最高領袖手裡,一貫強硬,不受威脅的你,居然為了我妥協,那一天我就知道,你很在乎我。」
「臭丫頭,本座要你活著,是因為你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你以為本座真的那麼在乎你嗎,如果你那麼天真,那麼本座就來打醒你。」語畢,淵主兩眼露出凶光,舉手作勢要打下去的樣子。
然而安雅沒有一絲驚慌,反而義正言辭說道:「打吧,打吧,只要你打,我就哭,我就鬧,我就關在屋子裡絕食,到時候你還得來哄我,勸我吃東西,就像你第一次打我一樣。」
聽著安雅愈來愈重的話,淵主就像僵住了一樣,舉起的手就是打不下去,目眥欲裂,明明很生氣,自己堂堂一方霸主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唬住了,可是自己沒辦法動手。只能故作強硬說道:「臭丫頭,你真的以為手裡握著本座的軟肋嗎?」
「是不是,你心裡清楚。」安雅一臉凜然,面對淵主隱隱要發怒的氣勢,毫不畏懼,然後轉身,站在高處,眺望整個無淵城,漠然說道:「我現在要跳下去,淵主大人既然這麼生氣,那就看著我摔死好了。」語畢,安雅直接縱身一躍,人就往下跌落。
「臭丫頭,你瘋了嗎?」淵主現在什麼脾氣都沒有了,看到安雅跳下去的那一刻,心裡只剩下了慌亂。什麼都不想,什麼架子都不要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先一步到達地面,然後一把托住安雅下墜的身軀。
這一天,安雅笑了,在淵主的懷裡笑得很開心,因為她確信了一,自己就是淵主最大也是唯一的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