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空如也的糧倉,很多人心頭一陣絕望,氣氛消沉的不像話,一些更是搖頭不止,就連安傑也受到了影響,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大家都去休息吧,糧食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善王試著疏散所有人,他顯得那麼疲憊,甚至連腰都直不起來,剛剛說的話,連他自己都沒什麼底氣。[.]
所有人心知肚明,要解決糧食問題,唯有再派人冒險去種植的地方,可是沿途護送回來,說不動又要遭到半路截殺,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善王肩負保護這片領地所有人的重任,所以無法離開,其他人去的再多,實力也有限,去了極有可能白白犧牲。但關鍵是又不能不吃,看來只能是以鮮血換取糧食了。
安傑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由於那片種植之地,長期受到那位淵主監控,那些王者不敢以身範險,所以才會源源不斷派人攔截運糧的隊伍。如此以來,就給善王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當晚,所有人都開始挨餓了,大人還好一些,小孩子就忍受不了,開始哇哇大哭,一群人愁眉不展,善王更是急得來回踱步。
在這個關鍵時刻,杜特和剛巖自告奮勇,願意帶領一支敢死隊,連夜出發,深入可以種植的地方,將糧食帶回來。著無疑是給了黑暗中的的一絲光明。
臨走前,杜特和剛巖等人被他們的家人團團圍住,緊握著雙手不更放。誰都知道此去的危險程度,想像其他王者那邊也餓得發瘋,一定會攔截所有運糧的隊伍,必然造成很大的死傷。
看著所有人期盼的目光,看著那一幕生離死別的景象。安傑無法坐視不理,於是自己也願意加入運糧的行列。
這大大鼓舞了士氣,有了安傑這個高手,不說減少犧牲,運糧的成功也會相對高一些。這令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絲希望。
就在隊伍即將出發的時候,突然有人發出疑問:「奇怪,怎麼一直都沒看到阿蘭,她去哪了?」
聽到這個問題,杜特和剛巖對視了一樣,都看到彼此驚駭之色,似乎兩個都想到一塊去了。不僅如此,他們清點了一下人數,發覺還少了五個,都是平常和阿蘭走得很近的人。
至於阿蘭幾個人去了哪裡,大家心知肚明,安傑更是暗罵了一句:「這個傻瓜!」
就在這個時候,兩輛馬車駛進了領地,五個渾身是血的人看到了大家,都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然後他們的力氣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全都從馬車上栽倒了下去。
這五個重傷的人,就是和阿蘭一起失蹤的,而且那兩輛馬車滿載著糧食,足夠支撐一段時間的了,只是唯獨少了阿蘭,這讓所有人心中都一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從那五個重傷的人口中得知了,為此善王火速命人將他們安置好,然後替他們療傷,穩定傷勢。
到了第二天,這五個人才醒過來,將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大家。原來在糧食被餓鬼吃光之後,阿蘭就將他們召集了過來,商量一起偷偷運糧回來的事情。然後背著所有人就悄悄出發了。只是在回來的中途被殺王的人襲擊,阿蘭為了保住糧食,不惜冒險,以自己作為誘餌,將最厲害第幾個人給引走了。
聽這個五個人的敘述,很多人都明白,只怕這一次阿蘭是凶多吉少了,可惜了一個好姑娘。
安傑雖然在屋外,但耳聽八方,知道的清清楚楚,然後不聲不響就走了,一步一步往離開領地的方向前進。
杜特追了上來,急忙問道:「安傑,你要去哪裡。」
「我去把這個傻丫頭給帶回來,以為犧牲自己,別人就會過得好,其實她錯了。」阿蘭的行為,某種程度上和安雅很像,所以觸動了安傑的內心世界,掀起一股強烈的波瀾,最後還丟下一句:「你們誰也別跟過來,就由我來處理。」
看著安傑離去的背影,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善王更是關切,如果安傑真的能救回阿蘭,那麼將會盡得人心,到那個時候自己大可以順理成章將他變成自己的繼承人。
※※※
與此同時,在無淵城內,安雅用巧手編製了一個花環,然後戴在大笨山的頭上,笑道:「大個子這是給你的,祝賀你痊癒。」
上一次的事,險些害死大笨山,安雅心中一直有愧疚,這段時間也探望了幾次,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尤其是她覺得想大笨山這樣傻乎乎的人,特別有意思,比起那些整天爭權奪利,腦子裡都是陰謀什麼的人,大笨山實在是太可愛了。
「這個要一直帶嗎?」大笨山雖然笨,但還是覺得頭上頂著一個花環,形象上不好看,出於禮貌,他還好徵求了一下安雅的意見。
「要帶,要帶,這是朋友的見證。」安雅一邊興高采烈說著,一邊還強行給小恩戴了一個,然後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很滿意的樣子道:「弟弟乖,以後姐姐罩著你。」
「謝謝安雅姐姐。」小恩欲哭無淚,按年齡,他比安雅大十倍不止,卻被強迫叫她姐姐,還被強迫戴這個花環。雖然好看,但是一個男的戴這玩意,真的不合適啊。
在無淵城生活了一段時間,安雅開始適應了這裡,並且和小恩還有頭腦不好使的大笨山建立的友誼。於是安雅開始妄想了,覺得自己可以拿下所有人,將他們收攏,然後孤立那個淵主,再痛扁那個自大狂一頓,光是想想心裡就很爽。
就在安雅找到了目標而準備朝著這個目標而努力的時候,一個不屑的聲音想了起來:「這花環編的真難看,浪費本座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花。」
不知何時淵主已經走了過來,看著被糟蹋的一小塊花地,眼中隱隱有些痛惜,然後嚴厲道:「小丫頭,本座雖然說過這些花你可以隨意摘采,但你也不能太過分,你看你……」
就在淵主準備好好訓斥安雅的時候,安雅卻笑得異常燦爛,小跑過來,將一個小花環繫在了淵主的手腕上,並且道:「你也是大人物,別這個小氣嗎?我也給你準備了花禮物。」語畢,安雅就揚起小俏臉,還從淵主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
看著那雙天真無邪,清澈無比的眼睛,淵主居然在散發怔住了,就好像自己身不由己被吸引住了,但也是稍縱即逝,很快又恢復了冷漠,道:「本座要這花環做什麼,待會就拆了他。」
這句話頓時令安雅不開心了,小嘴都撅了起來,但淵主哪管這些,背負著雙手,一步十里,就走遠了,很快就消失在安雅的視線中。
沒走幾步,淵主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金大正在奔過來,那亢奮的眼神,似乎有什麼大事需要得到批准,而金大的身後還跟著金比利。
果不其然,金大一來連畢恭畢敬的行禮都不做了,直接開門見山道:「淵主,我們剛剛發現了殺王的行蹤,請允許我率領武院的人立刻圍剿。」
金大剛剛說完,正期待回復。銀殺就趕了過來,也急吼吼道:「等一下淵主,你說過武院只負責防禦工作,而外出殺戮和征討的事是歸我兵部所管,請淵主將這一次圍剿殺王的事交給我。」
金大立即反駁道:「銀殺,你上一次去西雲大陸將事情辦的一團糟,想再接任務,還是省省吧。再說了,無淵城有淵主在,根本無需我們武院。」
銀殺不依不饒道:「規矩就是規矩,既然淵主已經規定了職責,誰也別想越權。」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爭吵不休,都很想爭取這一次的任務,甚至兩個人都有火氣了,如果不是淵主在場,肯定要打起來。
就在銀殺和金大誰也不肯退讓的時候,淵主終於是聽膩了手下人的爭吵,淡淡說道:「我決定,放棄圍剿殺王的行動,你們就不必吵了。」
聽了這話,銀殺和金大都不禁一愣,這個殺王可不是一般角色,是淵主特意下達命令,列為非除不可的人。現在好不容易得到此人的消息,居然就這樣放棄了?不過既然是淵主的意思,銀殺和金大哪怕連一個字都不敢違逆。
看到兩個手下不做聲,淵主很是滿意,真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金比利一副悠哉的模樣,說道:「再下金比利,既不是兵部的人也不是武院的人,更是淵主大人你的手下,所以我不必守那麼多條條框框。我要去滅了殺王,相信淵主不會反對吧?另外你也總得派人監視我這個外來者吧,就讓金大陪我一起去吧。」
淵主隨意瞥了一眼金比利,露出了意味深長之色,說道:「金大你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起去滅了殺王,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出手相助,讓他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