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上地指揮所。一邊談論著這次風波地起因。一邊看轟炸機轟炸衡陽城。
隨著一陣猛烈地爆炸。日機蜂擁衝向一個地方?巖永汪興奮地指著城內地滾滾黑煙和騰空而起地煙柱對川口敏一郎道:「看!他們一定是發現什麼重要目標了。如果制空部隊早能夠取得制空權地話。第二次總攻擊也許就不會敗得那麼慘!支那人地炮兵實太厲害了。而且他們地抵抗意志越來越強烈了。1937那樣一觸即潰地事情很難再遇到了嘍!」
川口敏一郎隨巖永汪走出指揮所。沿著彎曲地小徑來到一處山坳。他頓時被眼前地景象驚呆了。小山坳竟然遍地都是屍體。幾十名日軍憲兵屍體地空隙來回奔走。似乎記錄什麼!
一陣山風吹來,那蓋死者身上已經染上發黑的血跡的白布被吹開,亦然是冬季,亦然惡臭熏人,川口敏一郎注意到,只有少數屍體有白布覆蓋,其餘的都是用破爛的軍衣隨便包裹一下,其竟然還有一名佐的屍體同樣被丟棄地無人問津。
川口敏一郎大本營雖然知道衡陽前線攻城部隊損失慘重,但是沒想到竟然慘到了如此地步,巖永汪慘笑一聲道:「川口君,相信我不說你也知道為什麼了!116師團減員五分之二,我這裡的情況還算好些,其它部隊亦是如此,連陣亡將士的屍骨都無法運下去,這仗還怎麼打?」
川口敏一郎倒吸了一口冷氣,將目光投向衡陽方面道:「沒想到支那軍隊竟然真有如此頑強的軍人,可敬可佩啊!」
一旁的巖永汪則歎了口氣道:「根據第68師團城北作戰遭遇的支那戰車,以及城發射出的重炮,幾乎所有人都斷定支那機械化軍至少一部主力衡陽城內,但是橫山勇閣下始終不予置信,他堅持重慶方面機械化軍主力早已跳到外線,所謂城內部隊不過是其施放的煙霧彈而已。」
川口敏一郎此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去徒勞的詢問調查取證了,這場由戰役部署引發的停戰休整風波的暴風核心其實就是此刻仍長沙遙控指揮的橫山勇,雙方都存責任,但是歸根結底主要是因為衡陽國守軍的抵抗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指揮者橫山勇和具體實施作戰的師團長、旅團長、聯隊長都無法承擔進攻失敗造成的巨大責任,所以這次下級官佐抗上的事件理所當然的爆發了!
如何向大本營匯報?川口敏一郎換了一種姿態和口吻對巖永汪詢問道:「諸位還能否繼續接受橫山勇指揮官的指揮?請您代我詢問諸位,希望大家能夠以皇國大業為重!」
川口敏一郎其實知道這個所謂的事件內的立者巖永汪其實就是所有人的代表,估計這些官佐們也意識到事情鬧大之後,才被逼想出這種折的迂迴之法,必須要有人做這個和事老!但是川口敏一郎卻必須揣著明白裝糊度,因為一旦巖永汪代表的身份暴露將會使一切陷入被動。
巖永汪從川口敏一郎的言語感覺到了大本營為雙方鋪就的台階,既然大本營表態不再追究雙方的責任,無疑這實是雙方都皆大歡喜的好事了。
就日軍的將佐們忙著洗清責任的時候,一個噩耗從衡陽城內傳到了邵陽,10日上午日軍對衡陽實施轟炸時發現了城東的野戰醫院,十幾架日軍轟炸機蜂擁投下幾十枚航彈,醫院內的七百餘名傷員和近百名醫護人員全部日機的轟炸下犧牲。
日軍轟炸猛烈的時候,幾名護士扯著一面巨大的紅十字旗,試圖告訴日軍這裡是醫院,當硝煙散去後,衝上去搶救的國士兵發現那面雪白的紅十字旗已經被鮮血所染紅。
消息傳到宋雨航指揮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14時了,方先覺電報用無比沉重的語氣簡述了機械化軍特遣隊醫療分隊十五名醫生以及二十二名護士犧牲的過程,後方先覺向宋雨航暗示第十軍所部經過日軍三次總攻擊業已傷亡慘重,期盼援軍速抵。
掛斷電話後,宋雨航的臉色有些鐵青,那些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和護士是機械化軍的寶貴財富,他們和她們曾經挽救了無數次的生命!日軍竟然公然轟炸掛有紅十字標誌的野戰醫院?
怒目可惡怒火燒的宋雨航已經忘記了,日本人這伙愛不宣而戰的惡魔根本沒有遵守國際公約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