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羅斯福總統為了打探大洋彼岸一名國將軍而煩惱的時候,宋雨航本人則軍政部大鬧天宮。
將軍可以說是宋雨航前生大的夢想,本來以為自己的將軍銜已經是神一樣的存了,有點忘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感覺的宋雨航為了第二百師陣亡官兵撫恤和傷殘官兵安置的問題,非常高姿態的來到了軍政部。
「真是不到重慶不知道官小啊!」宋雨航自豪不已的將軍銜**的央指揮系統軍政部內成了大路貨。
隨隨便便出了接人待事的都是個少將高參,將、上將滿地都是,這讓宋雨航想起了前世北京總參大校騎著自行車滿地跑的情景。
來人聽說了宋雨航的部隊正整編,為了撫恤一事前來的,就客氣的為宋雨航走廊找了一個位置,吩咐一頭卷髮妝化得極重的一名女尉給宋雨航倒茶後人就消失了。
女尉可能是第一次見過如此年輕灑脫的**將,慇勤的為宋雨航倒上茶水,並端來了幾樣小點心,隨後又拿來了幾分報紙。
宋雨航一看女尉的架勢,心裡頓時咯登一下,難道還要自己長等下去?
一旁等待的少將、上校見宋雨航的特殊待遇,頓時忿忿不平,沒人的時候低聲罵道:「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當宋雨航吃光了點心,喝光了五、壺茶水去了七、八次廁所後,宋雨航開始按奈不住了,連續呼喊無人搭理後,一腳踢開了央辦公室緊閉的大門。
巨大的響聲讓辦公室內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的動作,抬起頭看看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傢伙敢踹軍政部後勤補給處的大門?
對著門口的桌子坐地將處長孔長軒可坐不住了,他孔長軒主管的後勤補給處是軍政部僅次於軍令處的寶地,油水是天下第一。即使戰區長官親自到來也得先拜自己的碼頭,如今大門竟然被人踢開了?自己竟然還不相信?
如同被人打了一個大耳光的孔長軒摸了一把自己地刀條臉,推了推寬厚的黑框眼鏡,瞇瞇著眼睛大喝一聲:「幹什麼的?」
宋雨航大聲回應道:「為陣亡地將士領取撫恤金。並請安排傷殘官兵。
孔長軒陰陰地一笑道:「上個月高軍事委員會有明令。]國家處於非常時期。暫時停止發放撫恤金。傷殘地可以自生自滅。」
隨後。孔長軒忽然臉上地一條橫肉一顫。翻臉道:「我後勤補給處地門是誰都能踢得了地?來人給我拿下!」
幾名衛兵頓時將宋雨航擁了出去。沒等宋雨航掙扎。一名衛兵一個重拳打了過來。被人按住地宋雨航只好用右眼去接。走廊裡頓時傳來了紛亂地腳步和慘叫聲!孔長軒抖了下衣服。鼻子一哼道:「敢到我地頭鬧事。找死!」
「說誰那?」忽然一個冰冷地聲音大聲問道!
「怎麼著啊!」孔長軒地後半句頓時吞了回去。大門口黑壓壓地一群憲兵打扮地士兵。他地幾個衛兵已經被繳了械。被人用衝鋒鎗塞到了嘴裡頂了牆上。
「你們想造反啊?」孔長軒顫顫微微的才說了一句就沒聲了。
因為孔長軒看見被打得了眼圈微青的將接過了一支衝鋒鎗正準備瞄準自己,孔長軒終於意識到自己今天碰上傳說的亡命徒了。
而之前被後勤補給處克、拿、卡、扣逼得一肚子邪火的軍官們也落得看熱鬧,沒有一個人去通知軍政部警衛營。
有些消息靈通的人很快就知道了宋雨航地來歷,宋家跟孔家比畫上了,好事者是越來越多,終於驚動了軍政部警衛營,當救援人員敢到的時候,孔長軒已經被宋雨航等人群毆得和豬頭一般。
吃了大虧的孔長軒先是哭著喊著找手槍,要斃了宋雨航這個王八蛋。隨後被人拉住又朝宋雨航吐口水,雙方改為激烈的言語交鋒,孔長軒哪裡是經過網絡時代洗禮的宋雨航的對手,宋雨航僅僅三分種,就將孔長軒全家連同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又揭發孔家有**和斷背嫌疑等。
前來的軍政部警衛營也只能不讓事態擴大,他們哪裡處理過將鬥毆的?就雙方難解難分之際,何應欽的副官侍衛長親自前來,將當事人提走了事。
官大一級壓死人地體會宋雨航早就領教過了。一直叫囂著即使是委員長來了也不給面子的孔長軒一見何應欽立即閉口不言,拎著自己的被宋雨航打破鏡片的眼鏡站房間的角落裡抽啼,好像被人**過的怨婦一般。
何應欽座位置上用冰冷的目光掃過兩,剛剛聽聞此事時,何應欽以為是因為分贓不均嚇了一跳!雖然宋、孔兩人也算得上**高級將領,但是和深的委員長信任,控握大權的他有著截然不同地地位上,好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孔長軒也沒膽子這位手握上方寶劍地何部長這裡撒潑。宋雨航也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架勢。
久經官場地何應欽知道兩人這種表現基本是鐵了心想要打御前官司。本來不想去管這種齷齪事的他轉念一想,這種事情絕對不能開此先例。否則自己顏面及軍政部尊嚴何?
啪!何應欽猛的一拍桌子!孔長軒隨著顫抖了一下,而宋雨航則面無表情站得筆挺溜直。
問清事情原委後,何應欽又親自詢問了幾名當時場的相關人員,對於事件的起因和過程已經胸有成足,宋雨航緬甸鏖戰數月,多次以少抗多浴血拚殺,完全可以稱得上驕兵悍將,跋扈也屬常情。
而孔處長是自己的得力部屬,孝敬又是頭一份的,平日習慣了高高上,今天也是頭一回浪猛了一些,竟然要拿下一名將,結果反被人制。
考慮到雙方的背景,一個是宋家出爐的抗戰英雄,一個是孔家軍方的利益代言人,今日之事雙方都有不對,如果按正常程序處理,就將官軍政部鬥毆一事兩人恐怕難有什麼好果子吃,但是這求饒的話只能由他們自己提出。
「狗膽包天的東西!還要鬧下去嗎?你們將國家軍政機關府院尊嚴至於何地?全部去職半年。」何應欽的話讓孔長軒臉色蒼白,這個油水位置可是孔家多少人上下給他周旋來的,去職半年恐怕就要復職無望了。
一旁的宋雨航則一副任憑處置的架勢,宋雨航內心明鏡一般,自己還沒有任命,此刻根本是無職可去,所以落得個心災樂禍。
孔長軒這會也清醒多了,宋雨航的背景他也猜出了一個大概,看著宋雨航的熊貓眼,孔長軒甚至感覺自己十分划算,任你姓宋的什麼抗日名將百般能耐,還不是讓我打成了國寶。哎呀!哎呀!」孔長軒剛想一笑就牽動了被打得烏黑的嘴角,心想姓宋的小子下手可真黑啊!將都敢往死裡打。
宋雨航望著孔豬頭一副鱉樣還敢笑話自己,差點又控制不住。
孔長軒不是傻子,他的耽誤之急不是和宋雨航糾葛,而是轉向去央求何應欽道:「部長大人啊!我們今天可全都是誤會啊!我這不是聽說宋兄弟緬甸手刃上百鬼子,一時技癢和他切磋切磋嘛。」
噗!何應欽一口已經溜到了嘴裡的茶噴了出來,認真的看了看孔長軒那一臉嚴肅的表情,看看孔長軒那比山雞魁梧不了多少的體格,看看宋雨航,他十分佩服孔長軒竟然能急生智想出此等借口?
何應欽假意猶豫一下,將目光投向了宋雨航,宋雨航立即立正回答道:「宋、孔兩家本為世交,今日聽聞孔兄弟練得南派少林之絕技,特意切磋一番,輸者請客吃飯純屬個人行為!」
孔長軒也一旁接話道:「對對對!沒想到竟然還是平分秋色,容你我換個地方大戰三百回合。」
「哦!」何應欽掃了兩人一眼,肅聲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孔長軒不是傻子,宋雨航也不是白癡,他們兩個估計是誰也動不了誰,鬧下去只能兩家都難堪,後委員長大怒各打三十大板。如果換個地方,何應欽真希望這兩個不知輕重的混蛋好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別說把槍頂上了火,就是掛了幾個那才好哪!非常可惜的是他們自己的地盤軍政部鬧了起來,萬一出了簍子自己一樣也要遭殃,為人為己只能便宜了孔長軒和宋雨航。
宋雨航不適時宜的提出了所謂的撫恤金和安置傷殘官兵一事,何應欽翻動著桌子上的案,輕歎一聲:「活人都已經應顧不暇了,死的和傷的又算得了什麼?軍人為國家為民族當不計任何犧牲。」
一句話就被打發了的宋雨航心裡堵得厲害,與孔長軒兩人言歸於好約定晚上御鳳庭由孔長軒做東後,宋雨航離開了軍政部大院,站門口回望那灰濛濛的三層樓,心頭迴盪著何應欽那句活人都已經應顧不暇了,死的和傷的又算得了什麼?
一想到那些流落街頭的傷殘老兵三餐不濟,那些痛失親人的家屬抱著嗷嗷待哺的孩子,宋雨航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你們不管!老子自己想辦法!」宋雨航正了正軍帽,大步流星的離開軍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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