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響起的槍炮聲越來越激烈,而且大有越來越近的趨勢,臉色蒼白的斯利姆望了一眼斯考特,兩人頹廢的坐到了一排彈藥箱上,默默的抽起了香煙,一旁的英國士兵也是一副毫無鬥志的樣子,拿槍的樣子就好像隨時準備向日本人投降一樣。
孫立人發覺自己現越來越看不慣英國人的做派了,二名高級軍官竟然緊要關頭給部下起反作用?
不過一會,特務連派出查看情況的部隊回來了,出發時的32人只回來了16個,他們架著一個滿身是血是上尉,留守部隊的江連長。
江連長掙扎著虛弱的身體將情況報告給了孫立人,一聽日軍有二個大隊左右的兵力,孫立人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的孫立人詢問道:「你沒有立即聯繫第二百團的宋團長嗎?他們的部隊現什麼位置?情況如何?」
江連長費力的喘著氣,任憑衛生員為他包紮傷口,嚥了口吐沫道:「宋團長他們比我們要早一個多小時就和日本人接上火了,我派人去過,他們頂住了鬼子一個大隊,沒用我們幫忙,宋團長讓我嚴密注視對岸情況,我就把部隊拉過了河,正好碰著了鬼子的大部隊,打了一場遭遇戰,後來多虧三營把鬼子暫時截住了。」
聽了完介紹,孫立人吩咐人將江連長安置好,江連長的敘述將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宋雨航讓自己留守的部隊過河,現自己的指揮早就讓日本人個一端了。
猶豫了一下,孫立人立即來到地圖前,他知道,現的形勢恐怕已經不能用險惡來形容了。
現他關注的是宋雨航部能不能擋住日軍的進攻,如果宋雨航擋不住,那麼自己的113團和英軍的7000部隊將會陷入日軍的重重圍困當,但是包圍已經成了千層餅,敵有我,我有敵,豈是混亂二字可以形容。
「解圍把自己也圍了進來!」孫立人此刻有些苦悶,但是他很快發現,這支從背後出現的日軍與原來圍困英軍的日軍之間似乎並沒有協同作戰!這說明什麼?
「機不可失,失不來啊!」英軍已經喪失了鬥志,根本靠不住,孫立人立刻決定一營由進攻轉為防禦,二營則迅速集結部隊配合三營將出現自己後方的日軍擊潰,保證團主力黎明前完成渡河,至於英國人能跑出來多少算多少吧!
和孫立人一樣,被打得焦頭爛額的作間一木對於國人忽然停止了進攻感覺到十分奇怪?英國人則丟下所有輜重向國人後方逃竄。]
很快有偵察兵向作間一木報告,**隊後方響起了密集而激烈的交火!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援軍已經到達的作間一木立即下達了反攻命令,可是令他尷尬的是他現僅僅只能集合起來不到一個隊的兵力。
以二個大隊利用地形圍困英軍的7000人,作間一木已經竭所能的虛張聲勢,將英國人嚇唬了原地,為此他只好將手頭不多的部隊分散據守要點!經過了一夜的激戰,他的部隊基本被絕對優勢兵力的113團一營所擊潰!想要重集結部隊非要等天亮之後才能進行。
孫立人企圖奪回河灘陣地的企圖沒有實現,雲南浩雄的親自指揮下,日軍連續二次擊退了113團二營和三營的交替進攻,二百多名國士兵的屍體倒了進攻的道路上。
接連二次失敗的進攻讓孫立人想到了英軍的第七裝甲旅,於是他找到了斯利姆要求英軍坦克和重炮營配合進攻。
孫立人嚴肅的告誡斯利姆,要不想去住日軍戰俘營,就必須拿下沿河陣地,只要拿下了沿河陣地,那麼不管英國人還是國人,大家都可以回家了,否則不是死這裡就是去日軍的戰俘營接受折磨,享受慢性死亡。
彷彿又一次看到了希望的斯利姆急忙去召集他的裝甲部隊,很多裝甲兵由於天黑路窄難以難通行,又怕坦克成為日軍的目標,所以將車輛全部拋棄了!費了牛二虎之力,斯利姆終於找來了一輛坦克和二輛裝甲車,英國皇家第二十重炮營也做好了射擊前的準備。
一輛英國坦克二輛裝甲車的引導下,113團二營和三營傾全力,集了五個連的兵力一線排開。
英軍皇家第二十重炮營的表現讓孫立人目瞪口呆,本來是心神不寧的英軍炮兵聽到讓他們下車卸炮放列的命令就已經怨聲蓋天了,他們現唯一的準備就是等國人為他們殺出一條回家的血路,僅此而已。
隨意測量了坐標地域,英軍皇家第二十重炮營開始了猛烈的炮擊,猛烈的炮火將賓河北岸炸得翻天覆地,偶爾幾顆流彈落入日軍的沿河陣地。
聽見重炮炮彈尖利的呼嘯聲嚇得瑟瑟發抖的日軍很快發現英國人的炮一點都不准,全部都打到了河對岸去了!於是紛紛嘲笑英國人,甚至還有人跳上陣地,脫了褲子將白花花的屁股對著國陣地亂晃!
國士兵自然沒跟小鬼子客氣,打掉了幾個白屁股後,日軍頓時老實多了!
滿臉尷尬表情的斯利姆搓著手對孫立人解釋道:「夜晚的關係,相信天亮了以後會打得準些!」
被氣得無語的孫立人只能調侃道:「打得不錯,沒落到自己人頭上就已經非常好了。」
自古大多數時候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愁,雲南浩雄鄙視英國人炮兵水平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那些掉落河北岸的炮彈大部分全部砸了西田大隊的頭上,毫無準備的日軍接受了肆意橫飛的彈片洗禮。
威力巨大的英制七磅口徑炮彈將只有單兵簡易掩體的日軍炸得是橫屍河灘,每一次爆炸響起,都有日軍士兵的殘肢斷體火光飛上天空。
西田大隊這次漂亮的誤射可謂是損失慘重,炮擊停止後,整個河灘上到處都是巨大的彈坑,日軍士兵的鮮血將彈坑內滲進的河水染紅,一片傷兵的哀嚎,西田知道自己完了。
賓河南岸,孫立人的反攻也遇到了麻煩,由於國士兵根本沒有演練過步坦聯合攻擊的協作模式,步兵和裝甲車坦克之間竟然拉開了五十多公尺的距離,失去掩護的裝甲車很快被日軍連打帶炸成了一堆堆得篝火。
一個乘坐英國裝甲車的國步兵班,連下車展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與車體一起殉爆!搭乘坦克的國士兵則被崩濺了一身燃油,渾身是火的國士兵的慘叫聲讓後續的步兵竟然止住了腳步。
已經失去了氣勢的國士兵軍官的驅趕下強行發起了進攻,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五個步兵連只撤回了三個半。
日本人並沒有國部隊撤退的時候發起反擊,孫立人知道,日本人是等天亮,天亮之後日本人的空軍將會前來助戰,加上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日軍援兵,情況會加不利,孫立人焦急的看了看手錶,現已經3點50分了,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無奈,孫立人只有向軍部發出了讓他難堪的求援電報:副座首見,日軍大量援兵以到,我部與英軍回合後被圍困,宋團於河北岸抵抗日軍,急切盼望增援部隊向我部靠攏,配合宋團兩面夾擊當面之敵。」
杜聿明捏著孫立人的電報狠狠的一拍桌子,氣得可謂是青筋亂跳,一旁廖耀湘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道:「當初不讓他去,他偏要去,好像不讓他去是我們害他,現好了,整整一個團加上他這個將師長都被日本人包了餃子!他稅警團的威風那?怎麼不去請示羅司令啊!關鍵時刻還要指望咱們救他?」
杜聿明瞪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廖耀湘,廖耀湘一見杜聿明真的是生氣了,急忙閉上嘴跑到一邊抽煙不肯啃聲了。
杜聿明戎馬多年,看人一般都非常的准,向宋雨航這樣讓他走眼的確實不多,孫立人淞滬會戰時,就是出了名的硬漢,十一處負傷仍然堅持不下火線!為了出兵仁羌安可以說得罪了自己,相信不到萬不得以的關頭,孫立人不會輕易張嘴,既然孫立人開了口,杜聿明相信現的情況已經到了萬分危機的時候了。
「可是就算現調援兵能來得及嗎?」杜聿明忽然想起了同樣開赴仁羌安的宋雨航部。
「只能將希望寄托宋雨航身上了!大戰即,未戰就先折損一個主力團,這個責任誰了負?」猶豫了片刻,杜聿明立即叫來密電室主任蘇娜,口述電報發往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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