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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202章 大會 文 / 蕭舒

    第202章大會

    司空妙瞬間被制,竟來不及反應,穴道被封,週身不能動彈,不能說話,只能眨眨眼睛而已。

    她心中驚異,沒想到這個方雪晴的武功這般高,剛才與程方圓動手卻是留了一手,委實可怕。

    她心中隱隱驚懼,眼神卻堅定,死死瞪著蕭月生,又看一眼地上躺著的如月。

    蕭月生知道她是拿如月威脅,搖頭微笑:「雪晴,給如月解了毒!」

    「是,公子。」方雪晴放開司空妙,來到如月身邊,自懷裡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粒雪白的丹丸,送到如月嘴裡。

    司空妙週身穴道被封,雖然被放開了,仍定在那兒,一動不動,似是一尊玉像,神情楚楚可憐。

    蕭月生轉頭不看,瞥一眼如月,她吃下了丹丸,很快動彈一下,修長睫毛動了動,醒了過來。

    她忙一撐身子,想要坐起來,卻不想身子一軟,再次跌下去,身子又酥又軟,根本使不出力氣來。

    方雪晴輕輕一抄,攬著她身子,把她扶起來,送到蕭月生跟前,輕聲道:「公子,如月姑娘沒有大礙。」

    「嗯,她太不小心了。」蕭月生瞥一眼如月,搖搖頭。

    如月站起來,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看蕭月生,覺得自己太無能,竟一下被暗算了,枉稱多智。

    想到此,她轉頭瞪了一眼呆立原地的司空妙,惱恨異常。

    蕭月生道:「雪晴,解了她的穴道。」

    「是。」方雪晴應一聲,羅袖一拂,隔空一道微風拂了過去,如一陣春風輕輕吹至。

    司空妙身子一鬆,幾乎跌倒,拚命用力才止住身形,沒有當場癱軟下來,挺著胸脯,用力瞪著蕭月生。

    她眼神中滿是倔強,用力看著蕭月生,顯然是不想屈服。

    蕭月生搖搖頭:「司空幫主,這一次我可略過不計,但若有下一次,神農幫再挑釁敝派,莫怪我狠辣無情!」

    說罷,轉身便走,方雪晴與如月忙跟在身後,這一會兒功夫,功力持續增強,如月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蕭月生所煉製的解毒丹,自然頗為神奇,並非解毒,而是逼毒,身體裡的一切異樣物質,都會排除。

    這與洗髓丹隱隱相似,卻沒有洗髓丹的藥力強,但用於解毒,卻已經夠用了,可謂解得百毒。

    出了神農幫,蕭月生便去了鎮南王府。

    段譽恰好在王爺,一見到蕭月生他們來了,高興萬分,拉著他的手訴苦不迭,說是這一陣子被逼著上朝,跟伯父學習參政,苦不堪言。

    他最喜歡的是讀書,然後行萬里路,在武林中闖蕩,況且,武林之中,還有他的幾分牽掛,這一回,卻被逼著一直呆在王府,出了王府便要進宮,麻煩之極。

    他抱怨不已,伯父武功高強,身體健朗,根本不必擔心,為可不讓自己多玩一些日子?!

    至於大理皇帝之位,卻是確定無疑,定是要他繼承的,因為如今的皇帝段正明沒有子嗣,將來的皇位,不是傳於段正淳,便是傳於段譽。

    而且,即使傳給段正淳,最終也會傳給他,段正淳也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雖然有幾個私生子,卻都是女孩。

    如此一來,大理王室的重任,全都交到了段譽的身上,他想躲清閒,偷懶也不成。

    段譽拉著蕭月生說話,無奈苦笑不已。

    他又說起了一件煩心事,這幾天,伯母與母親開始合計,要給自己納王妃,段家的香火一向不盛,需得早做準備,由不他的性子。

    如今的時代,即使開明,也是遵循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人卻是沒有什麼發言權的。

    段譽若是心無所屬,倒也沒什麼,任憑他們做主便是,他們的目光極高,想必找的人不會太差,挑王妃可不是簡單的事,需得千挑萬選,大理的名門貴媛極多,不愁挑不出一個好的。

    但如今,他已心有所屬,對這般強加於身上的婚姻便有些抗拒,極不想成親,但偏偏拗不過伯母他們。

    他這幾天正跟父母鬧彆扭,蕭月生忽然出現,便成了救星,段譽大喜過望,遠勝從前。

    蕭月生搖頭微笑,知道他的心還是在王語嫣身上。

    想到此,他忽然想起了王語嫣,這一陣子忙亂,倒是把她忘了,如今還在曼陀山莊,武功學得如何了。

    這些思緒飄入腦海,再看看段譽,隱隱的落寞與無奈,眉宇之間透著鬱鬱之氣,顯然心有愁緒不能緩解。

    看到他的模樣,蕭月生有些不忍。

    自己這般做為,他沒被王語嫣傷害,但卻被自己內心折磨,他也曾年少,知道暗戀的滋味。

    如今的段譽,對於王語嫣便是一腔苦戀,他也知不應該,卻控制不住自己,蕭月生暗自搖頭,自己這一步走得是對是錯,自己也不知道了,是幫了段譽,還是害苦了段譽?!

    蕭月生聽著段譽嘮叨不已,搖頭道:「段兄弟,這並不是什麼難事,你一走了之便是了!」

    段譽搖頭苦笑:「蕭兄,你可是不明白我母親的性子,執拗得很,她決定了的事,什麼也擋不住!」

    「哦——?」蕭月生挑眉一笑,搖頭道:「我看散人是通情達理,不會勉強你的罷?!」

    「蕭兄是不瞭解,我自己的母親能不曉得嗎?」段譽苦笑,搖頭歎氣,神情無奈:「我若是走了,除非永遠不回來,否則,再回來時,王妃已經選好了,正等著自己呢!」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搖頭道:「段兄弟,你可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如此美事,你卻避如蛇蠍!」

    段譽搖頭:「換了蕭兄你,也會跟我一樣的!」

    「能避一時算一時罷!」蕭月生笑道,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笑呵呵道:「喬兄在塞外成立了一個青峰幫,你既閒來無事,不如去幫一幫喬兄,如何?」

    「我能幫什麼事?」段譽搖頭,無奈苦笑。

    蕭月生呵呵笑道:「你可是未來的大理皇帝,平常耳濡目染,通曉不少的治國之道,去青峰幫試一試如何?」

    「我是什麼都不懂的!」段譽搖頭不迭,急忙擺手。

    蕭月生吩哈哈大笑,搖頭笑道:「治大國如烹小鮮,你拿青峰幫練一練手,再好不過!」

    段譽搖頭苦笑:「蕭兄,你這是趕鴨子上架,強人所難啦!」

    蕭月生笑道:「喬兄在塞外一個人成立幫派,雖然有阿朱幫忙,卻是勢單力薄,你的六脈神劍已經精熟,若是去了,幫忙甚大,……再者,你也可逃一下婚事,兩全其美,再好不過!」

    段譽想了想,最終點頭:「好罷,我便去塞外瞧一瞧!」

    蕭月生笑著點頭:「你若去了,喬兄定要感謝我的!」

    「我什麼也不會,幫忙也只會幫倒忙。」段譽苦笑連連,搖頭歎了一口氣,笑道:「蕭兄,你為何不去幫一把喬兄?」

    蕭月生搖頭,無奈道:「我現在自顧不暇,……無量劍派東西兩宗合併,尚不穩定,又有仇敵暗伺,分不開身!」

    「哦——?」段譽訝然,挑了挑眉毛,覺得奇怪:「還有人能威脅得了蕭兄你——?!」

    在他眼中,蕭月生無所不能,武功奇高,行事游刃有餘,無不妥貼,滅敵人於談笑之間,實是通天般的人物,竟也有犯難的時候,他大感驚奇,又覺興奮。

    蕭月生歎了口氣,搖頭苦笑:「神農幫你可曾聽說過?」

    段譽稍一思忖,點了點頭:「近些日子,好像常有人提神農幫,其幫主司空妙醫術極高,救人無數,威望可是高得很吶!」

    蕭月生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段譽一怔,隨即恍然,忙道:「蕭兄,不會罷?……這神農幫莫非便是蕭兄你的仇家?」

    他隨即說道:「我從前見過神農幫的幫主司空玄,後來他死了,如今卻成了司空妙,莫不是她是司空玄的親戚?」

    「親兄妹,感情極深!」蕭月生點頭。

    段譽搖頭失笑,想了想,又笑了兩聲:「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司空妙竟是司空玄的妹妹!」

    蕭月生苦笑道:「當初殺司空玄時,是因為他殺了無量劍很多人,不得不出手,如今,司空妙找上門來,我很是為難!」

    段譽忙問:「這又是為何?」

    蕭月生歎了口氣,道:「我看這個司空妙,一身醫術精湛,救人無數,若是不殺,她還能救很多人!」

    段譽恍然大悟,搖頭笑道:「蕭兄是不忍心罷?」

    蕭月生點頭,歎了口氣,搖頭道:「若是殺了她,那些需她醫治的病人怎麼辦?……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段譽跟著歎了口氣,想了想,搖頭道:「這倒也是,她的醫術極好,很多必死之人找上她,都撿得性命,大理城中,她的聲望極大,便是伯父怕也不及了!」

    蕭月生搖頭苦笑,有些無奈,擺擺手:「算了,看她是否知趣,若是還知趣,便饒她一命,否則,也只能辣手以對了!」

    段譽笑了笑,沒有再說,這樣的事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主意,撓頭想了想,道:「若能化干戈為玉帛,再好不過!」

    蕭月生搖頭:「我也曾努力過,這一次來,就是想如此,不過,她怨恨極深,卻是不肯的。」

    段譽無奈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這般說來,這是一個死結,再也解不開了?」

    蕭月生無奈點點頭:「怕是如此了!」

    「唉……,那真是可惜呀!」段譽皺著眉頭,滿臉的無奈神色。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命運,且看她的罷。」蕭月生擺了擺手,輕哼一聲,懶洋洋的掃了一眼院門。

    此時,一身玉色道袍的刀白鳳裊裊而來,步態輕盈,似是一朵白雲冉冉而來,臉上帶著微微笑意。

    蕭月生見到她來,馬上與段譽閉上嘴,神情有幾分古怪。

    刀白鳳與蕭月生的交情極深,乃因為那部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二人談道論玄,極是投契。

    段譽則告辭離開,這一陣子,他被母親鬧得頭疼,一見到她便腦頭隱隱發疼,忙不迭的告辭。

    刀白鳳嗔了他一句,也沒有多留,拉著蕭月生去屋裡說話。

    兩日過後,蕭月生三人離開鎮南王府,回到無量山上。

    段譽也離開,卻沒有隨他一起,而是暗自離開,直接出了塞外,去尋喬峰他們。

    蕭月生返回無量山,令劍湖宮關閉,無量劍所有人都開始習練無量絕情,待練成了無量絕劍方能出宮。

    無量絕劍精妙玄微,無量劍諸人無一違逆,各個心甘情願,蕭月生有時也到劍湖宮中,指點一下他們的練功。

    但大多數的時間,蕭月生一直呆在山巔,勤奮苦練,積蓄先天之氣,以增強基礎。

    可惜,先天之氣的修煉,緩慢異常,他雖然潛心思索,想創出法門,增強修煉速度,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

    這一日,他正坐在山巔的石頭上打坐,跏趺而坐,雙手結印,微闔雙眼,寶相莊嚴,朝陽散發出萬道金芒,射在他身上,彷彿披了一身的金典色袈裟,與高僧無異。

    他正在修煉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元神之球越來越結實,緩慢擴大,丹田內的先天之氣越來越深厚,循環往復。

    但是,先天之氣每循環一個大周天,增加的微乎其微,蕭月生估計,這些增加的先天之氣,並非源自身體。

    而是修煉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時,紫氣浸身,一些進入丹田,一些進入了腦海的元神之球上,還有一些則鑽進身體裡,進入各處穴道中。

    丹田乃氣之海,而穴道,乃氣之湖,雖然容量有限,卻也有積蓄之能,與丹田的功能相似。

    只是容量差了一些,位置也不夠關鍵,遠不能與丹田相比。

    那些被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所攝取的紫氣,鑽進了丹田之中,卻也有一些鑽進了穴道之內。

    當先天之氣進行大周天循環時,穴道中的紫氣慢慢滲過來,融入先天之氣中,故有所增強。

    若是沒有這些紫氣,任憑他怎樣催動先天之氣,進行大周天循環,也是無濟於事的。

    如此一來,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之重要,乃是第一等,像是北冥神功倒是次要的了,對於先天之氣無濟於事。

    他如今最迫切之事,莫過於先天之氣真訣,武功在他眼中,反而成了小道,不值一提。

    先天之氣增強,實在沒有什麼真訣,修道之人往往一生苦修,還達不到先天之境,而到了先天之境,往往迫不及待的採藥結丹,煉成內丹,以內丹之術增強先天之氣。

    這種法門好則好矣,在蕭月生看來,卻是有巨大的缺陷,依內丹之術修煉,便是想長壽,也不大可能。

    根本原因,還是先天之氣不夠龐大,到了後期,將其煉化之後,專門用以提高精神,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

    但精氣神本為一體,缺一不可,尋常的內丹之術,往往會致力於提高精神,以延長壽命。

    上古時候,這個法門極有益,確實可以做到,但那個時候,天地元氣充沛,人體的精與氣充足,被神所限。

    人的壽命如一隻木桶裡的水,木桶由三種木板組成,精氣神各為一,無論哪一種缺乏,都難盛太多的水。

    上古時候,人的精與氣俱足,但神卻不足,所以壽命不長,上古練氣士尋到了法門,便是練丹之法。

    但到了後來,影響人的壽命的,不僅僅是元神,還有精與氣,地球上的元氣呈衰減趨勢,越來越弱,人們現在已經不僅僅缺神,精與氣也是嚴重不足,即使煉神有成,壽命也延長不了太多,頂多數十年,近百年罷了,便是蕭月生如今的情形。

    他若是停滯不前,壽元也遠勝常人,約有活過兩百多歲,若是再努力一把,還能再長一些,卻也多不過三百歲。

    如今,他不停的滋養身體,積蓄先天之氣,便是補足精氣,令其充足,如此一來,精氣神俱足,方能達至長生不老。

    長老不老,乃是世間最艱難的絕學,蕭月生潛心摸索,卻也僅是冰山的一角罷了,遠遠稱不上精通。

    他極明白,僅是憑自己如今的學識,想要長生不老,怕還不能成,需得苦苦求索,學得更多,不停的探索,究極生命之奧妙。

    這比起練武來,困難千萬倍,想要有所成,也是渺茫之極,但有了這份希望,他就努力的奮鬥,實現。

    良久過後,太陽升到半空中,已經變得明媚,蕭月生緩緩睜開眼睛,放開手上的結印,拿開腿,下得大石頭。

    他搖頭輕歎一聲,這樣的速度,想要長生不死,乃是癡心妄想,若是如此簡單,世上驚才絕艷之輩多了去,為何還沒有一個長生不死的!?

    他沉吟片刻,心中思忖,如今的情形,想要再上一步,看武功秘笈是沒什麼用處,更關鍵的是看一些道經。

    雖然,道經之上,修煉的秘訣不傳於書面,法不傳六耳,一一單傳,但是道經上,總能隱隱約約的透露一些。

    有時候,不必看那些秘訣,僅是一點兒靈光,便足以照耀他的思索,便可有所得。

    他如今深深瞭解,沒有真訣,憑自己摸索,委實是一件可怕的事,身體在旁人看來,幾乎金剛不壞,刀劍難傷。

    但對於他自身的力量而言,卻是脆弱不堪的,稍一出差錯,走火入魔,便有性命之危。

    他若是自己摸索,太容易出差錯了,走火入魔的機會大增,運氣不好的時候,小命便交待了。

    他自覺非英雄,極為怕死,想要長生不老,對於力量的追求,便是源於這一點兒,所以拚命練功。

    如今,武功練好了,無人能夠威脅,卻又對於衰老抗拒,想要戰而勝之,長生不死。

    可自己獨自摸索,想要成功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先前的時候,他雄心壯志,奮發向上,想憑自己一人之力,找到長生不老之法,努力修煉內丹術,煉至大成。

    但隨著修煉的精深,知識的增長,他發覺到了內丹術的缺陷,越來越感受到這條路的艱難,卻是沒有了當初的自信。

    正在沉吟時候,腳步聲響起,方雪晴慢慢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張請帖,頗是華麗。

    蕭月生轉頭望來,溫聲道:「什麼東西?」

    方雪晴來到近前,輕輕一禮:「公子,是慕容家派人送來的請帖,公子要不要看一眼?」

    對於蕭月生與慕容復的關係,方雪晴已然明白,蕭月生當初曾跟她說過,像講故事一般講了講。

    這也是為了她心中有數,做事也有分寸,免得上了慕容家的當。

    方雪晴對於慕容世家便有了芥蒂,見到送信之人,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直接收了請帖,說了一句知道了,不再多說,端茶送人。

    見蕭月生練完了功,她才拿過來。

    蕭月生一伸手,她忙輕輕一跨步,來到近前,雙手遞到他手上,輕聲道:「公子,我已經把送信的人攆走了!」

    蕭月生微微笑了笑,搖搖頭,卻沒有多說,打開請帖,看了一眼,搖頭笑道:「還真是有趣!」

    「公子,咱們去還是不去?」方雪晴輕聲問道,語氣柔和,抽出袖中的絲帕,上前輕柔的拭了拭蕭月生額頭。

    蕭月生任由她動作,沒有推攔,拿著請帖反覆的看了幾次,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公子,咱們去嗎?」方雪晴輕聲問。

    蕭月生緩緩點頭,拍了拍請帖,笑道:「既然人家送過來了,咱們若不去,太過失禮了!」

    「嗯,去看看也好呢,很久沒回太湖居了呢!」方雪晴嫣然輕笑,容光燦爛若霽雪,動人心魄。

    蕭月生瞥她兩眼,欣賞著她的美色,心下也讚歎,如此美麗,確實是上天的恩賜,乃是送於世人的禮物。

    方雪晴見他如此,玉臉羞紅,兩腮湧出兩團嫣紅,嬌艷欲滴,令人忍不住想掬一把,擁在懷裡。

    蕭月生強抑心中的衝動,轉過頭去,笑道:「你準備一下,咱們過兩天就動身,去太湖居!」

    「是,公子!」方雪晴嬌聲應道,見他轉過頭,明眸閃過一絲失望之意,暗自搖了搖頭。

    沒想到,公子爺的定力如此之深,明明看到他的目光火熱,卻偏偏能控制住自己,轉過頭去。

    自己的美貌,她知之甚深,也精通媚人之術,只是她媚骨天生,反而不去刻意做出,一顰一笑自然動人。

    但是,在公子跟前,她已經故意施展了媚人之術,若是尋常男人,早就被迷得暈頭轉向,公子卻能抑制住,如此定力,委實令人讚歎。

    她心中越發的崇拜,卻也有隱隱的失望。

    她收斂心情,輕聲道:「公子,無量劍的弟子們大都學會了無量絕劍,要不要一起帶著走?」

    蕭月生眉頭一挑,有些訝然:「都淡會了?」

    方雪晴輕輕點頭:「他的悟性都很好,而且,副掌門傳授有道,講解得極精闢,真是令人佩服呢!」

    「哦——?」蕭月生訝然。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趙寧清竟有如此之能,平常看她聰明,只是處事冷靜,思慮周全罷了。

    沒想到,這一次再次顯威,竟然能讓弟子們如此之快的學會了無量絕劍,真是令人意外呢。

    無量劍派中藏龍臥虎,不容小覷呀!他忍不住興奮的想道,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笑意。

    「公子,是不是帶上他們?」方雪晴再次輕聲問道。

    蕭月生沉吟片刻,想了想,緩緩點頭:「嗯,帶過去看看也好,讓他們增長一些見識!」

    「是!」方雪晴嬌聲應道,露出興奮神色,明眸閃閃,玉臉綻光,容光極盛,令人怦然心動。

    這些日子以來,她多數是在劍湖宮中指點眾弟子練劍,對於這些弟子,她頗是喜歡,覺得他們樸實而勤奮。

    而且,他們的悟性也好得很,什麼東西,一點就能,一學就會,教得省事,學得省事,非常愉快。

    如今,他們已經練成了無量絕劍,是時候出去闖蕩一番了,若是一直呆在劍湖宮中,武功固然越練越強,但應用太差,卻是無法獨擋一面,用處也是不大的。

    練劍是為了用的,若是一直苦練,卻沒有實戰,縱使練了一輩子的劍,也往往用處不大,不如練了一年劍,常常跟人拚鬥的。

    平常時候,他們也會切磋武功,彼此對打,就是為了避免死練功,練功死,不會活用。

    但是同門切磋與外人切磋,遠遠不是一回事,知根知底的打鬥,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鍛煉。

    無量絕劍乃是上乘劍法,他們修煉有成,便有了自保之力,是時候走出劍湖宮,進入外面的廣闊天地了。

    故她這一次跟蕭月生講情,便是為了請他同意,讓這些弟子們出去劍湖宮,見一見世面。

    憑他們如今的武功,再見一番世面,經過一番的歷練,便可成材,無量劍的實力大增,便成了頂級的大派。

    如此一番想法,她沒有對蕭月生說,卻是良苦用心,覺得自己應該做的,不必跟公子說。

    蕭月生眼中清光一閃,卻是將其心思捕捉,暗自欣慰,雖然她有自作主張之嫌,卻是主動替自己分勞,可喜可嘉。

    「雪晴,讓副掌門留下,咱們只帶八個人!」蕭月生溫聲道。

    方雪晴一怔,忙問:「公子,只帶八個麼?」

    「嗯,八個足矣!」蕭月生緩緩點頭,微微笑道:「帶那麼多的人,太過累贅了,我沒那麼耐煩!」

    方雪晴無奈的點頭,苦笑道:「是,公子,八個人,……我去跟副掌門說一說去!」

    「去罷!」蕭月生擺擺手,轉過身去,回到了小屋中。

    第三日,上午時分,蕭月生練完了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便直接出發,離徑直開了無量山,欲前往太湖,參加慕容復召集天下英雄,召開的除惡英雄會。

    這個大會由慕容復提議召開,說是除惡,其實僅是除一個人,便是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

    北喬峰,南慕容,是為天下兩大絕頂高手,名揚天下,無人不知。

    而如今,喬峰隱退,不知所蹤,已經從丐幫的幫主位置上離開,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喬峰一退,慕容復便獨領風騷,在武林中聲望日盛,有天下第一人之勢,令慕容復心中蠢蠢欲動。

    他知道機會難得,一定要趁這個機會一飛沖天,成為天下第一人,則復國大業進了一大步。

    為了如此,他心思轉動,終於想出這麼一個好主意,用殺四大惡人來提升自己的威望。

    同時,利用這次的武林大會,網絡天下的武林高手,為了復國大業而積蓄人才,一箭雙鵰,打得如意算盤。

    蕭月生當時接過請帖,看了一眼,轉瞬之間便明白了他的心思,故搖頭微笑,嘴角帶著一絲諷刺之意。

    天下第一人,這個慕容復,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呢,竟然打得這個如意算盤,真是視天下人如無物呢!

    他本不想搭理,但見不得慕容復如此行事,而且,他還是異國之人,心懷不軌,這樣的人,他一直沒有下殺手,卻是看在王語嫣的面子上。

    若是殺了慕容復,那這一輩子甭想王語嫣理自己,但若是不動慕容復,卻有信心,終有一日,把王語嫣的芳心奪過來。

    他視其為一個有趣的遊戲,免得閒得無聊,但這一陣子太過忙亂,卻是無暇顧及王語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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