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受傷
「藥材,去藥店買一些便是!」喬峰道,又笑道:「……難不成是沒處買的?」
蕭月生點頭:「我需一些人參,當歸,黃苓等,需得年久一些,藥店的怕沒有。」
「唔,這倒是難辦……」喬峰緩緩點著頭,苦笑道:「若是先前,我可讓幫中弟子想想辦法,現在嘛,卻幫不上忙了……」
「蕭兄,我大理的內庫應該有一些。」段譽忙道,他一身白色儒衫,手拿一柄折扇,風度翩翩,想了想道:「至於有多少,得問問伯父,我就不清楚了。」
蕭月生笑著搖頭:「這可使不得,這些東西太過珍貴,我無功不受實祿,哪能要你伯父的東西?」
「不對不對!」段譽忙擺手,笑道:「蕭兄,你太見外啦!……朋友貴在知心,這些身外物何必在意?!」
喬峰讚歎著拍一拍段譽肩膀,大笑:「呵呵,段兄弟說得不錯,咱們幾兄弟貴在交心,何必斤斤計較!?」
蕭月生搖頭苦笑了一聲:「你們呀……,好罷!我若再拒絕,倒顯得小裡小氣了!」
「這才對嘛!」喬峰哈哈笑道,甚是快活。
虛竹跟著笑幾聲,問:「蕭兄,不知你要藥材做什麼?……可是受了傷?」
喬峰笑容一止,與段譽同望向蕭月生,甚是關切,方雪晴與阿朱坐在一旁,也望了過來。
「虛竹兄弟想到哪裡去啦!」蕭月生笑著擺擺手:「我想煉一爐丹,補一補身子。」
眾人皆忍俊不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補一補身子,他們覺得這話聽著古怪,好像是女人生了孩子,需得補身子一般。
蕭月生橫他們一眼:「你們呀——!……我如今功夫正處築基階段,需得打牢了基礎!」
眾人紛紛露出驚奇神色,喬峰笑道:「蕭兄弟,你練的是什麼功夫,這般了得了,還只是築基階段?」
蕭月生笑道:「我不是練功,正修道呢。」
段譽合上折扇,輕輕拍打左手,笑瞇瞇道:「修道?蕭兄莫不是要做道士,做一神仙,長生不老?」
「正是。」蕭月生笑了笑,緩緩點頭。
眾人皆露出笑意,覺得有趣。
段譽搖頭笑道:「蕭兄,你英明如此,竟也相信這虛無飄渺的傳說?哪有什麼長生不老?!」
喬峰也笑著點頭:「就是,蕭兄,我還沒聽過哪個人長生不死呢!」
虛竹愁眉苦臉的想了想,低聲勸道:「蕭兄,不如你修佛如何,憑蕭兄的智慧,定能達到彼岸。」
蕭月生看眾人如此,搖頭失笑。
他擺擺手,笑道:「你們甭多說了,……能不能成,總要試試,我已經摸到了點兒門徑。」
喬峰笑道:「好罷,蕭兄弟試試也好,即使不能長生不死,延年益壽總也好的。」
段譽折扇一拍左手:「那咱們就去大理!……喬兄,虛竹兄弟,一起去罷,去小弟家裡坐坐。」
喬峰搖頭,苦笑道:「我就不去了,要先回塞外看看。」
虛竹遲疑一下,搖搖頭:「小僧也不能去了,師父身子不太好,我不能離開。」
「唉……,好罷!」段譽遺憾的點頭,對蕭月生道:「蕭兄,咱們要馬上就走嗎?」
「越早越好。」蕭月生點頭,對喬峰與虛竹道:「喬兄,虛竹兄弟,過一陣子咱們再相聚!」
「好!」喬峰也是灑脫之人,虛竹卻露出不捨神色,依依看著兩人,默然不語。
四人情誼越來越深,以兄弟相稱,乍然離開,虛竹心中實在難受。
蕭月生行事乾脆利落,話一出口,便跟喬三槐夫婦告別,帶著方雪晴,與段譽一起去離開。
三人離開少室山,直奔大理而去。
仍舊是不騎馬,用輕功趕路,段譽的內力深厚,方雪晴也不俗,三人施展凌波微步,如一縷輕風,快逾奔馬。
方雪晴的廚藝精妙,即使尋常小菜,也能做得精緻美味,故他們不必去大酒樓裡吃飯。
到了吃飯時候,若是在野外,就挖一些野菜,若是村鎮,便尋一戶人家,買其菜,自己做。
方雪晴包袱內是一個小鍋,專門用以做飯,還有一些調料,一切皆備,若是被人見到,定是啞然失笑。
蕭月生嘗笑言,方雪晴是一鍋行天下,衣食無憂。
數日後的傍晚,三人到了大理城,逕直回到王府。
但到了王府,卻僅是刀白鳳迎了出來。
她一身玉色道袍,玉臉皎皎無瑕,手執拂塵,臉若冰霜,乍看上去如觀音大士。
她自大廳中飄飄而出,得了稟報,急急迎出來,見到段譽,玉臉頓時破冰,右手一伸,捏住了段譽的耳朵:「你這個小壞蛋,還知道回家!」
「娘!娘!還有別人呢!」段譽耳朵大疼,忙不迭求饒。
刀白鳳扭頭一瞧,方才見到蕭月生二人,慢慢放開手,笑道:「是蕭先生呀,你身後這位姑娘是哪位?」
她與蕭月生極熟,兩人曾談經論玄,沒有客套,被絕色無儔的方雪晴吸引,轉頭看了看段譽。
見母親笑容古怪,段譽忙道:「娘,你可不要誤會,這位是方雪晴方姑娘,是蕭兄的侍女!」
「小婢見過段夫人!」方雪晴抿嘴微笑,溫柔大方。
「好一個美貌無雙的美人兒!」刀白鳳上前拉起她小手,笑瞇瞇的上下打量一眼,橫一眼蕭月生:「蕭先生也真狠心,如此美人兒,也能狠下心來差使!」
蕭月生摸摸鼻樑,苦笑一聲,領教過刀白鳳的刀子嘴,打定主意不跟她較真兒。
「娘,怎麼不見爹?」段譽忙岔開話題。
刀白鳳臉色一沉,輕哼道:「他受傷了,正躺著養傷呢!」
段譽臉色一變,忙不迭問:「爹受傷了?!……重不重,要不要緊?」
他腳步一頓,轉了方向,扭身轉向右邊的小徑,鵝卵石鋪成,顏色各異的石子夾雜其中,鋪成一個個圖案,似是花朵。
刀白鳳漫不經心的擺擺玉手,淡淡道:「傷得不重,不要緊的。」
「我去拜見爹爹!」他扭頭便走,腳步匆匆。
刀白鳳臉色恢復笑意,不理會段譽,對蕭月生道:「蕭先生,這回定要多呆一陣子!……這般美人兒你竟收為侍女,真是暴殄天物!」
「真人,莫不是段王爺做了什麼錯事?」蕭月生笑道,以攻為守。
刀白鳳玉臉閃過惱怒,他啦,受了點兒小傷,療養一陣子便無妨,正好讓他老實一會兒!」
蕭月生見狀,知道是家醜不可外揚,雖可窺見她心中所想,卻沒有如此,笑道:「我去見一見王爺罷。」
「隨我來罷!」刀白鳳無可無不可,拉著方雪晴的小手,沿著鵝卵石小徑向前。
沿著小徑走十幾米,穿過一個月亮門,來到一間院子,花草繞匝,竹林佔著西邊,簌簌作響,宛如天籟。
刀白鳳裊裊而行,儀態婀娜,跨上台階進正廳。
這間正廳氣勢不小,吊簷高挑,正前上額匾一方,三個大字:「寧心居」
三個字豎寫,圓潤柔和,秀麗端雅,隱隱透幾分風骨。
這間屋子很安靜,也沒有護衛把守,只有兩人坐在廳中,見到刀白鳳進來,起身抱拳行禮。
「君侯,褚兄弟,譽兒可進去了?」刀白鳳擺擺手,輕聲問。
一個寬袍大袖的中年男子點點頭:「公子爺已經在裡面了,……見過蕭先生!」
另一個大漢也抱拳,卻是褚萬里。
蕭月生回禮,笑了笑,沒有多說,轉進了東屋。
段正淳坐在榻上,見得蕭月生進來,抱拳行禮,臉帶苦笑。
蕭月生抱了抱拳,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王爺果然無恙,可把段兄弟嚇了一跳!」
段正淳苦笑道:「還算是命大罷!」
蕭月生問起了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