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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113章 建造 文 / 蕭舒

    第113章建造

    虛竹依言,嘴皮翕張,不出聲音,默誦金剛經。

    這對他而言,輕而易舉,很快,他臉色變化,一片肅然,寶相莊嚴,滿臉的虔誠之色。

    蕭月生當實悟得易筋經,虧得有虛竹在一旁誦經,感悟其意境,與易筋經契合。

    故虛竹修煉易筋經,也並不難,只要做到心與經合,便能成功。

    很快,蕭月生微微笑了起來。

    微弱的氣息在虛竹身上傳來,蕭月生感覺敏銳,這正是易筋經的氣息,雖然微弱,卻極純正。

    一會兒功夫,虛竹醒來,神情肅然,寶相莊嚴,目光平和。

    蕭月生暗自歎息,虛竹畢竟元神不強,禪定的功夫有限,所以無法長時間的沉浸於這番心境中。

    而自己修煉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元神更加強橫,可以令心境一直沉浸於易筋經中,每時每刻都在修煉。

    虛竹打量四周,臉色驚喜。

    這一刻,他只覺一顆心暖洋洋的,如浸在溫泉中,舒服無比,卻又詳和無比,周圍一切都充滿生機,蕭月生看上去更加親切了。

    蕭月生呵呵笑道:「好啦,小師父,你已經入門了!」

    「果真?!」虛竹莊嚴寶相頓破,歡喜湧上臉來。

    蕭月生點點頭:「這門功夫名叫易筋經,乃少林鎮寺神功,你有幸修得,呵呵,若是玄慈方丈真要逐你出少林,那才是咄咄怪事!」

    「易筋經!?」虛竹嘴巴張大,滿臉震驚。

    外人難以領會易筋經在少林弟子心目中的地位,鎮寺之絕學,數百年來無人練成。

    他有些不敢相信,怔怔看著蕭月生:「蕭先生,我練成……練成了易筋經?」

    蕭月生搖頭笑道:「練成算不上,只是剛剛入門罷了,日後需得勤加苦練,方能有所成就。」

    「好幾百年,都沒有人練成過,我一下子就……?」虛竹仍覺難以相信,搖頭不已。

    蕭月生呵呵笑了笑:「這是你的機緣,外人縱使強練,任他再聰明也練不成。」

    虛竹怔怔望著天空,一輪明月皎皎無瑕,他的心慢慢也沉靜下來。

    他轉頭過來,望著蕭月生:「蕭先生,易筋經這般厲害,你竟傳給了我,小僧實在受之有愧!」

    蕭月生擺擺手:「你與易筋經有緣,當初在冰庫裡,我領悟了易筋經,就是因為聽了小師父你的誦經。」

    「啊——?!」虛竹大是吃驚。

    隨即,他對佛更加的虔誠,佛經度人,顯然有大威力,竟能助蕭先生領悟易筋經!

    蕭月生笑道:「你能這般輕易學會,也是如此。」

    虛竹怔怔聽著,覺得極神奇,忙合什一禮:「多謝蕭先生慷慨!」

    蕭月生笑了笑,擺擺手,又給他擺了幾個姿勢,讓他學會,日後每次習練時,可以選擇一個姿勢。

    他將易筋經傳於虛竹,並非一時衝動,卻是深思熟慮。

    易筋經乃少林的鎮寺絕學,若是由一個外人把持,少林臉上無光,他們雖不說什麼,暗地裡說不定有動作。

    少林根基深厚,自己雖不怕,卻不能不顧忌。

    虛竹心腸極好,性子純樸,學得易筋經,乃是最好的人選。

    況且,他身懷北冥真氣,卻沒有北冥神功,無法吸納旁人的內力,有了易筋經,仍遠遜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想幫虛竹一把,外人看來,美女環繞,他結局最是美妙,在他看來,卻非如此。

    得到的,是外人羨慕的,而非他想得到的,宛如不懂古董之人得了一件古董,絲毫不覺得其好。

    若是虛竹學了易筋經,究竟會如何,會不會被逐出少林,他極是好奇。

    半夜的功夫,蕭月生教授完畢,虛竹已經能夠記住這些動作,並不難的招式,只是做起來不易。

    蕭月生點點頭,笑道:「甚好,易筋經你已經練會,回去寺中,先稟明此事,也算是我對少林的一點兒心意罷!」

    「是,我會稟明方丈。」虛竹點頭,神情詳和,目光澄靜。

    蕭月生笑了笑:「那好罷,……小師父,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咱們就此別過了!」

    「蕭先生?!」虛竹一驚,臉上露出不捨。

    蕭月生笑道:「我還得護著李前輩她們,不能走遠,改日有瑕,定要來太湖一玩!」

    虛竹恍然,事關李師叔一家的性命,他不敢耽擱,重重點頭道:「辛苦蕭施主了,我會寺中,稟明了方丈,也過來陪蕭先生!」

    蕭月生笑著點頭:「那再好不過,咱們可以做個伴兒,一塊兒喝酒練功!」

    「嗯!」虛竹想到那般情形,頓時振奮,重重點頭。

    「好,告辭!」蕭月生抱拳,呵呵一聲長笑,身形驀的一閃,消失在原地,融入夜色之中。

    第二日清晨。

    空氣清新,王語嫣一身白衫,出了曼陀山莊的大門,見一身青衫的詩劍正在岸邊東張西望,忙問:「詩劍,出了什麼事?」

    詩劍轉身,見她提裾站著,忙招招手:「小姐,你快來看!」

    王語嫣裊裊而行,來到詩劍跟前,朝她手指方向一望,卻見南邊不遠處,正有數艘大船,船上拉著石頭與木頭,看上去頗是熱鬧。

    她皺了皺眉,那裡雖然不是山莊的,但離著山莊不遠,看他們的樣子,像是要建什麼房屋。

    「我娘曉得麼?」王語嫣轉頭問詩劍。

    詩劍搖頭:「沒聽夫人說,怕是不知。」

    王語嫣黛眉輕蹙,咬著下唇想了想,道:「詩劍,你去跟他們說一聲,莫要在那裡建,免得惹母親發火。」

    詩劍輕輕點頭,心下明白,小姐是一片好意,若是惹得夫人發火,他們這些人定要餵了花肥。

    王語嫣看詩劍跳上一艘小船,劃著離去,轉眼之間又回來/

    兩邊離著很近,雖看不清那些人的臉龐與五官,卻能看清他們衣衫的顏色與式樣。

    「小姐,他們不肯,還說,還說……」詩劍從小船上輕輕一躍,如燕子掠水,一下掠至王語嫣跟前。

    「說什麼了?」王語嫣忙問。

    詩劍輕瞥一眼王語嫣,低下頭輕聲道:「他們說,是一位姓蕭的青年訂下的,已經付了銀子。」

    「姓蕭?!」王語嫣聲音忽然高起來,忙又收斂,吸了口氣:「真的是姓蕭?」

    「千真萬確,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詩劍輕輕點頭,低聲道:「我跟他們打聽了一下那人容貌,好像……好像是蕭先生……」

    王語嫣玉臉一變,咬著下唇,默然不語。

    詩劍低著頭,不看她的臉色,對于小姐的心意,她也弄不清,最喜歡的是表少爺,對這位蕭先生,怕也並非沒有一點兒情意。

    只是,畢竟表少爺是青梅竹馬,最近因為蕭先生,兩人不停的鬧彆扭,感覺卻仍深一層。

    蕭先生想橫刀奪愛,定要花一番心思。

    不過,她卻更喜歡蕭先生,他比表少爺更加喜歡小姐,更有人情味,表少爺眼睛長在頭頂上,從不知關心人。

    半晌過後,王語嫣歎息一聲,抬起頭:「我去與娘說一說。」

    說罷,她提著裙裾,慢慢往裡走,一邊走一邊想,思緒紛亂,難以理出頭緒來,蕭月生那笑吟吟的臉龐在腦海中浮現。

    王夫人與李秋水正在樓上賞茶花,見王語嫣進來,李秋水忙招招手,笑吟吟道:「語嫣,過來坐下,看看這株茶花,可能叫出名字?」

    王語嫣搖搖頭,默然不語。

    王夫人一身淡黃綢衫,曲線玲瓏,皺眉道:「語嫣,可是慕容復那小子又來啦?!」

    「娘,不是。」王語嫣搖頭。

    王夫人皺眉,哼了一聲:「讓他別再來了,你不准再見他!」

    「娘——!」王語嫣忙叫一聲。

    王夫人瞪她一眼,態度強橫,不屑冷笑:「哼,這虛偽的東西,一點兒不中用,遇到事,縮成烏龜,一天到晚算計來算計去!」

    「表哥那天不是趕過來了麼?」王語嫣忙分辯道。

    王夫人冷笑,臉色鐵青:「來了他就不敢出手,乖乖呆在一旁,若不是被逼,他定要在一旁看戲!」

    王語嫣不說則罷,一說起來,王夫人想起當時的情形,怒火騰騰的衝起來,勃然色變。

    王語嫣忙道:「娘,表哥的武功不成,他上來也是不管用。」

    「嘿嘿,這個小子,一向自負得緊,不把天下人看在眼中,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派頭,一遇到高手,就趴在烏龜殼裡不敢出來!」王夫人嘿嘿冷笑,滿臉的不屑。

    王語嫣玉臉通紅,又急又惱。

    「怎麼,我說得不對?!」王夫人冷笑著看一眼她。

    李秋水笑吟吟在一旁看著,也不插嘴,看她們母女二人面紅耳赤,針鋒對麥芒。

    只是王語嫣不善爭辯,眼見著不敵母親。

    「咳!」見她委屈得想要哭,李秋水清咳一聲,打斷了王夫人的話,笑吟吟道:「語嫣,那慕容復嘛,也不個不錯的小子。」

    王語嫣臉色一緩,露出感激目光看著她。

    李秋水輕笑一聲,道:「不過,依我看來,他的心思不在兒女私情,而是在什麼復國大業上,你未必放在他心上。」

    「外婆,好男兒志在四方,表哥他有雄心壯志,是好事呀!」王語嫣急忙說道。

    李秋水咯咯笑了起來,搖頭不已。

    「外婆,我說得不對麼?」王語嫣疑惑的問,心中發虛。

    「語嫣,你呀,真是個傻丫頭!」李秋水搖頭感慨。

    看她如此癡情,李秋水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也是如此癡戀著師兄,最終卻是一腔真情付流水。

    她想到此,心中一醒,抬頭打量王語嫣:「語嫣,嫁人,不要嫁給自己喜歡的,要嫁一個喜歡自己的!」

    王語嫣秀臉一紅,忙道:「外婆,誰要嫁人啦?!」

    李秋水輕笑道:「你表哥嘛,非是良配,還是算啦罷!」

    「外——婆——!」王語嫣急道。

    李秋水擺擺手:「不過,他若來,就來罷,你見一見也無妨,……金玉其外,敗絮其內,難成大器。」

    王語嫣長舒了一口氣,雖然覺得外婆的話與母親的話刺耳,但讓表哥來,就是一個好消息。

    提到消息,她忽然醒起,忙道:「外婆,娘,外面有人正在建屋子,正是咱們旁邊,好像是蕭觀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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