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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笑傲 第三百五十七章 殘殺 文 / 蕭舒

    第三百五十七章殘殺

    叮叮聲中,銀芒飛濺,密密麻麻的銀芒被杜文秀與孫玉如的劍網盪開。

    蕭月生袖子一振,純以勁風,振落銀針。

    「卑鄙!」孫玉如嬌叱一聲,劍芒驀然一漲,隨即又一漲,銀芒紛紛掉落,無一沾到她身上。

    她身形倏動,急躥而出,宛如一道彗星,拖著長長的劍芒,飛向前面,衝入了人群之中。

    這一群人約有十來個,都穿著一黑衣,胸口心窩位置是一團水紋,拳頭大小,恰好遮住心臟。

    孫玉如飛入人群,打斷了他們射出銀針。

    她胸前一團銀芒,宛如一面小小的光盾,凡是長劍刺入,皆被盪開,腳下施展玉兔步,很快到了人群中心,這團銀芒驀然暴漲,擴散開來。

    漫天劍光籠罩身前數人,他們紛紛舉劍抵擋。

    此時,杜文秀也飄身上前,與孫玉如合於一處,胸前銀芒出現,暴漲襲向眾人。

    雙劍合璧之威,他們似是知曉,慌忙阻攔,刀劍齊上。

    兩人玉兔步靈動無比,眨眼間脫出包圍,兩團銀芒迸現,轉眼間合於一處,宛如一團光罩,將二人籠罩其中。

    這光罩乃是劍光布成,但凡刺激,便是綿綿的內力反震而來,長劍脫手而出。

    見到如此,這十來個人奈何二女不得,他們兀不死心,轉身撲向站在門口的蕭月生。

    蕭月生站在門坎處,身後是宋靜思與宋靜雲兩女。

    五個人纏住了杜文秀與孫玉如,其餘五人,分成兩撥,一撥拔身上牆,翻過了高牆,躍入院中,撲向宋靜思與宋靜雲。

    另一撥,則是三劍齊出,攻向蕭月生上中下三盤。

    蕭月生眉頭一皺,雙眼微微一瞇,退後一步,怒哼一聲,飛快將門關上,插上門栓。

    蕭月生轉身,見兩女手足無措,怔怔看著兩個男子靠近,也不上前,而是沉哼道:「步法!步法!……踩著步法來我身後!」

    兩個男子持劍靠近,步履沉凝,神情謹慎,靠近得很緩慢,全神貫注於蕭月生的一舉一動,對宋靜思與宋靜雲沒放在心上。

    手上長劍明晃晃,寒氣森森,他們緊抿著嘴,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握劍的手越來越緊,青筋微露。

    二人掠一眼宋靜思與宋靜雲,在她們如花臉龐上一頓,稍微遲疑一下,隨即一咬牙,分別對上一人,沉氣一刺,長劍劃為一道寒光,逕直刺向她們胸口。

    蕭月生聲音一至,兩女頓有醍醐灌頂之感,彷彿有一杯清水,自百會穴汩汩注入,直灌到身體裡,渾身清虛莫名,頭腦更是寧靜清明,毫無雜念,先前學過的步法清晰浮現,身體便隨之運動。

    步法一出,恰好避過長劍。

    身後大門被撞得砰砰響,但此門乃上乘梨木所製,結實異常,任憑他們撞擊,仍無破損。

    蕭月生神情從容淡定,負手於後,淡淡道:「莫要停,只管按步法走便是!」

    兩女見到劍尖閃亮,似能感受到劍上的凜凜寒氣,心中惴惴,蕭月生的話一傳入耳中,一顆心頓時沉靜下來,腳下從容而行。

    一劍刺不中,男子二人皆有受辱之感,這般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竟然沒有刺著,委實丟人。

    他們再刺,兩女卻悠悠踏步,如湖上凌波,悠悠而行,輕盈、曼妙,優雅如仙子。

    轉眼之間,兩個男子刺出了十餘劍,卻劍劍刺空,眼睜睜看著便要刺中,兩女步子一邁,倏的滑開,恰到好處避過。

    如此十餘招過去,兩個男子已經看出,這二女身懷精妙的步法身法,短時間內,怕是拿不下來。

    「砰砰砰!」蕭月生身後院門震天響,門軸處活動,似乎不堪承受,便要折斷。

    蕭月生一步跨出,腳下石階似乎矮了一矮,他身形衝出,快如箭矢,猛的撲向一人。

    那人聽得身後風聲,揮劍倒斬,直劈向蕭月生,如力劈華山之勢,劍勢凌厲。

    蕭月生一側身,右手一探,抓上對方手腕,輕輕一掰,嘎巴一響,那男子慘嚎一聲,跪倒在地,捂著手腕在地上打滾,慘嚎不已。

    他的劍已在蕭月生手上。

    慘嚎淒厲而尖銳,直衝雲霄,半個黃縣城都能聞得。

    身後男子一頓,動作停下,宋靜思與宋靜雲也不由一滯,步法停下,怔怔看著地上翻滾之人。

    砰砰敲門聲一停,隨即更加猛烈,砰砰砰砰,如戰鼓擂響,轉眼之間,一扇門轟的倒下。

    蕭月生往後一退,右勢一挑長劍,劃出一道寒光,無聲無息,自那愣神的男子咽喉上劃過,竟沒有驚動他。

    「嗤——」宛如車胎撒氣聲,一股血箭噴出,男子手上一鬆,長劍叮的落地,隨即,直直倒了下去。

    宋靜思與宋靜雲兩女忙轉過頭,不敢再看,兩張秀美嬌媚的臉上毫無血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男子倒地的同時,門外之人衝進來,恰好見到血箭噴射,直直倒下的一幕。

    「老王——!」一聲嘶吼自三人之中傳出,隨之衝出一人,魁梧高大,宛如一尊鐵塔般朝蕭月生撲過來。

    蕭月生拍拍兩女背心,輕聲道:「莫怕,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殺他們,他們便殺你!」

    「師父……」宋靜雲楚楚可憐的喚了一聲,小手一指他身後。

    蕭月生擺頭一笑,猛的一旋身,長劍隨之旋動,形成一道光輪,銀光耀眼生輝。

    鐵塔般的男子衝上前,血紅的雙眼乍見到眼前光明大放,忙揮劍抵擋,步子一緩。

    叮的一聲,光輪穿過長劍,掠過他的喉嚨。

    「嗤——!」血箭噴射過來,蕭月生兩手一摟宋靜思與宋靜雲,朝前一步,避開血箭。

    「叮」「叮」兩道清鳴,似是兩柄劍落地。

    男子那柄劍變成兩截兒,分別掉到地上,他咽喉噴著血箭,緩緩倒地,眼中的光芒緩緩消散,粗獷的臉上仍殘留著驚愕與不信。

    衝進來的另兩個人止步,目光閃爍,遲疑不前。

    宋靜思與宋靜雲緊揪著他衣袖,閉眼眼睛,不敢再看,剛才,她們自蕭月生的肩膀上方,清清楚楚看到了那撲來的男子,看著他咽喉噴血,臉色驚愕,目光慢慢黯淡。

    即使閉上眼睛,剛才的一幕仍在眼前回放,難以去除,越是不想看,越是清晰的回放。

    蕭月生長劍一插,插進地裡半尺,雙手結了一個奧妙絕倫的手印,沉聲一喝:「咄!」

    兩女身子隨之一顫,睜開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蕭月生剛才使的是佛家的天龍梵唱,如今武林業已失傳,無人識得其妙。

    此聲一出,兩女週身一顫,彷彿天地翻滾了個,一切不適歸於原位,一顆心也歸到腔子中,腦海中一片清明,整個身子彷彿沐浴在溫泉之中。

    蕭月生關切的問:「可好一些了?」

    宋靜思輕輕點頭,低聲道:「多謝師父,不要緊了。」

    她心中驚異,師父一喝之後,心顫,惴惴、手足酸軟諸般感覺頓時消散,這般玄妙之事,聞所未聞,匪夷所思。

    蕭月生用心良苦,為了她們日後,讓二女見到血腥,又不能被嚇壞,為免心裡留下陰影,唯有動用天龍梵唱。

    此時,剩下的兩個男子對望一眼,身子一掠而至蕭月生身前,一劍刺其心窩,另一劍刺其下半身,雙劍合擊,狠辣凌厲。

    蕭月生不能後退,免得傷到兩個弟子,又不能側閃,長劍一甩,仍其落地,雙手飛快的結了個手印,張嘴沉喝:「定!」

    這一聲宛如春雷炸響,宋靜思與宋靜雲只覺「嗡」的一下,眼前劇烈晃動,天空像是琉璃片片碎開,光明化為黑暗,身子搖搖欲墜。

    那兩個男子亦是如此,即使身懷內力,卻是首當其衝,身子搖搖晃晃,宛如醉酒。

    蕭月生欺身上前,一探手,一柄長劍落到他手上,刷刷兩下,毫不手軟,劍尖劃出一抹寒光,同時掠過二人的咽喉。

    待兩女搖搖晃晃,漸漸回過神來時,發覺眼前敞亮,師父已經不見,院內除了自己二人,再沒有站著的人。

    見地上一灘灘血,她們不敢停留,飛快跑出去,入目所見,卻是師父正與兩位姑姑站著說話。

    「先生,你下手忒狠了,該留活口的!」孫玉如埋怨道。

    宋靜思與宋靜雲低頭一看,忙又抬頭,不敢再看,地上一灘灘血,與院內一模一樣。

    「這些都是死士,留活口也沒用。」蕭月生搖搖頭,腳尖一挑,一柄墨綠的劍鞘飛起來,落到他手上,他手上清光閃閃的長劍歸入鞘中,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看。

    孫玉如探頭湊過去,好奇的望兩眼,問道:「先生,這可是一柄好劍?」

    蕭月生點頭:「嗯,比你的劍好一丁點兒罷。」

    「真的?!」孫玉如不信,一把奪過長劍,拔劍出鞘,打量一眼,哼道:「真是一柄好劍呢!」

    蕭月生笑了笑:「若是喜歡,送你好了。」

    「我才不要呢,」孫玉如忙擺手,啐道:「死人的劍,呸呸呸!……真不吉利!」

    蕭月生搖搖頭:「如今的好劍,哪一本不是死人的!?」

    「他們這是橫死!」孫玉如道。

    蕭月生道:「但凡身懷寶劍的,多是橫死而亡。」

    「我不跟你說啦!」孫玉如白了他一眼,轉身招招小手:「靜思,靜雲,過來啦!」

    兩女點頭,避開地下躺著的人,腳踩在空處,如蹦皮筋一般,一跳一跳躍過來。

    「你們兩個小丫頭,是不是嚇壞啦?」孫玉如笑瞇瞇的問,白了蕭月生一眼:「都怨你們師父,殺人這般血腥!」

    兩女吞了吞唾沫,不敢直指師父之非,只能默然。

    蕭月生溫聲道:「玉如,你去結帳,這一處咱們是不能留了,該出發去東海幫了!」

    孫玉如吃驚的問:「這麼快便要走?!」

    蕭月生點頭:「經過這一場痛殺,該無人不知煙霞派了,也算是立威。」

    「先生,殺得也忒狠了!」孫玉如仍耿耿於懷,搖頭道。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再說。

    五人結了帳,打馬離開黃縣,往東而去。

    經過登州城時,眾人不進城,直接繞過,沒有幾日的功夫,便進入寧海城。

    東海幫正是座落於寧海城。

    乍一進城,蕭月生讓杜文秀與孫玉如前去客棧落腳,自己則領著宋靜思與宋靜雲二女,隨意找了一間民宅。

    花了高價錢,將這座普通之極、略有些破敗的民宅買了下來。

    這宅子的主人是一對老年夫婦,六十餘歲,兒女都已不在,本來晚景淒涼,忽然財從天降,得了蕭月生給的這些錢,足夠衣食無憂半輩子,歡天喜地,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他這一路上,找了一家為惡不仁的地主,讓孫玉如充當一回俠女,劫其富,濟自己這個貧。

    這間民宅位於南城門不遠,位置偏僻,甚少人來。

    蕭月生站在宅子前,指了指,扭頭對兩女說道:「從今之後,這座宅子便是你們的了。」

    「我們的啦?!」宋靜雲好奇的問。

    「師父,你是要……?」宋靜思細細彎彎的眉毛蹙起來,擔憂的望著他。

    蕭月生推開門:「進去說話。」

    一陣狂吠聲響起,自裡面衝出來一隻乾瘦的黑狗,呲著牙,惡狠狠的瞪著三人,嘴裡嗚嗚低吟。

    兩女一下子跑到蕭月生身後,抓著他胳膊,嚇得花容失色。

    「這是原本主人家的狗,他們歸鄉,就不帶走它了。」蕭月生笑了笑,伸手道:「乾糧拿來。」

    宋靜雲忙解開臂上的包袱,手腳麻利的自裡面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蕭月生。

    蕭月生解開油紙包,拿一塊兒滷牛肉扔了出去。

    黑狗撲過去,嗅了嗅,急忙叼起來,扭頭往裡面跑去,轉眼間消失不見。

    宋靜雲合上包袱,嫣然笑道:「師父,這個法子好!」

    三人剛走到屋前,上了台階,還未進屋,狗叫聲再次響起,乾瘦的黑狗站在台階下,衝著他們咆哮。

    「師父,它怎麼又出來了呀?!」宋靜雲嬌叫。

    「呵呵,它是把肉藏起來了,吃人的嘴倒不短!」蕭月生一指狗鼻子笑道。

    二女望去,見狗鼻子上沾滿了黃土,不由抿嘴一笑,忽然不害怕了,覺得這隻狗挺好玩兒。

    宋靜雲飛快解開包袱,打開油包,扔了一塊兒饅頭出去。

    狗叼著饅頭跑走了,三人推開房門,進了正屋。

    這座宅子僅是一個四合院,正屋三間,東西兩間廂房,正南一個照壁,擋住了街上朝裡望的視線。

    雖然沉舊,卻並不髒亂,只是光線有些黯淡,推開窗戶,屋裡恢復了敞亮。

    三人直接脫了鞋,坐到炕上。

    蕭月生掏出一本書,遞到宋靜思跟前,道:「靜思,你是大姐,也是師姐,這個你保管著。」

    「師父,這是……?」宋靜思接過來一看,忙抬頭問。

    宋靜雲也湊過去看,低聲念道:「蕭……氏……秘……錄……」

    蕭月生溫聲道:「這一次來寧海,是為了對付東海幫,雖算不上凶險,卻也得認真一些,不能帶你們一起。」

    他又道:「你們這些天,便呆在這裡,不要出去,吃的喝的,都會買齊,只專心在這裡練功。」

    「我若是十天沒回來,你們便不必再等,直接去臨安城,……臨安城外有一座觀雲山莊,你們去那裡,拿著這本書,自有人照應你們。」

    宋靜思忙道:「師父,既是這般危險,就不要去啦。」

    「算不上危險,」蕭月生笑著擺擺手,道:「但世間之事,變化莫測,既使無驚無險,也可能有別的事,分身不得,不能回來見你們,……為師只是未雨綢繆。」

    「師父,我擔心……」宋靜思遲疑道。

    蕭月生一擺手,笑了笑,眉宇間隱隱透出睥睨之氣:「即使沒有內力,當世之人,能傷為師的,也還沒有出世呢。」

    二女怔怔看著他,無言以對,宋靜思心下苦笑,雖覺師父有吹牛之嫌,但顯然無論如何勸,是勸不動的。

    蕭月生想了想,不放心的道:「我會將門反鎖,……若是有人闖進來,你們便躲上一躲,莫讓人看到。」

    「師父放心罷!」宋靜雲拍拍腰間長劍。

    此時,兩姐妹腰間都佩了長劍,乃是蕭月生沿途所買,只是一般的青鋒劍而已。

    蕭月生一指宋靜思手上的秘錄:「這本書上,我將入門的劍法錄入,你們照著練便成,……好好練劍,我回來時看你們練得如何。」

    宋靜雲嬌聲道:「師父您就放心罷!」

    「嗯,那我便走了。」蕭月生點頭,下了炕,穿上鞋,直接離開,那只黑狗倒是沒有理會他的離開。

    東海幫總壇

    這是一間寬敞的大廳,正中的太師椅上,正坐著一個中年人,腰挺得筆直,自有一股威嚴氣勢。

    他眼窩深陷,鷹鉤鼻子,顧盼之間,寒芒隱隱,透出凜凜的煞氣,彷彿蒼鷹俯視眾生。

    此人正是東海幫的幫主趙伯川,與滄浪神劍僅是姓不同,字相同,也算是一段巧合。

    他眉頭深鎖,看著氈布簾子,目光沒有焦距,粗大的食指輕輕敲擊朱漆八仙桌,一下一下,帶著恆定節奏,篤篤聲在大廳裡格外響亮。

    幫內的眾人知道這幾天,幫主的心情不佳,個個都盡量避開,不跟他見面,免得遷怒到身上。

    趙伯川的心情確實不佳,先前是有幾個幫眾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泰山派的高徒。

    後來傳出消息,煙霞派得罪了泰山派,傷了他們兩個弟子,他大喜過望。

    若是能收拾得了煙霞派,便是替泰山派出了力氣,再去登門賠罪,定會化干戈為玉帛。

    他行事小心,先將煙霞派弄清底細,然後派出幫中內堂的精銳弟子,前去斬殺煙霞派掌門吳婉雲,應能游刃有餘。

    但不想,這些內堂精銳去了十幾天,卻一去不回,沒有半點兒消息,顯然是凶多吉少。

    前幾天,他聽到消息,煙霞派的人出現在登州城,心下大是緊張,隱隱覺得,這煙霞派的人,怕是衝著自己來的。

    即使後來,煙霞派的人又在黃縣大開殺戒,這份預感仍在,並不敢放鬆警惕。

    東海幫完全處於警戒狀態,以應付可能的刺殺。

    他隱隱猜得,自己派人刺殺煙霞派的掌門,說不定,煙霞派也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來刺殺自己。

    蕭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落落,看似一個書生,自東海幫的總壇前走過,溜躂了一圈,趁幫眾懷疑之前離開,回到客棧。

    他們仍要了一間雅院,幽靜無人擾。

    他回到院中時,杜文秀與孫玉如迎了出來,兩人各自一身雪白,通身上下一塵不染。

    「先生,如何?」孫玉如迫不及待的問。

    三人進了正屋,蕭月生接過杜文秀的茶盞,喝了口,搖搖頭:「戒備森嚴,偷襲暗殺是不成了,他們早有防備。」

    孫玉如恨恨道:「看來,這個趙伯川也是個狡猾的傢伙,沒有中計!白用了聲東擊西妙計!」

    蕭月生搖頭一笑:「他這般小心也沒辦法。」

    「那如今可怎麼辦,先生?」孫玉如問。

    蕭月生望向杜文秀。

    杜文秀稍一沉吟,道:「他總不會一直縮在總壇裡罷?……能否趁其外出擊殺?」

    蕭月生搖搖頭。

    孫玉如問:「那咱們試試看,能不能潛進去,如何?」

    蕭月生搖搖頭。

    孫玉如嬌聲道:「那先生有何高見,莫吊人胃口,趕緊說嘛!」

    蕭月生笑了笑:「我想,既是不能偷襲,不如索性逆而行之,光明正大的挑戰!」

    兩女怔怔望著他,這個主意,委實有些出格。

    杜文秀很快冷靜下來,想了想,搖頭道:「先生,即使咱們光明正大的挑戰,他不會應戰的。」

    蕭月生淡淡道:「以煙霞派的名義挑戰,若是不戰,威風挑地。」

    「好,試試看罷。」杜文秀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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