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晨起
蕭月生擺了擺手,道:「有為師作主,你放心行事便是。」
「那左冷禪武功高強,弟子可否是其對手?」江南雲輕聲問道,這是她最為關切之事。
蕭月生搖頭:「左冷禪的武功,為師並未見識過,但五嶽劍派的掌門,武功應是相差彷彿,否則,左冷禪早就一統五嶽劍派了,……岳掌門的武功如何,你可曾瞧得出來?」
江南雲臻首微點:「比弟子略高一籌吧?」
「嗯。」蕭月生微微一笑,露出嘉許之色,顯然江南雲眼光不差,點點頭,道:「那左冷禪的武功比岳掌門也略高一籌。」
江南雲示意明白,瞄了蕭月生身後一眼,玉臉微微一紅,忙告辭退下,其狀艷若桃李,令人怦然心動。
蕭月生望著她裊裊而去的背影,搖頭失笑,不知道造就出這麼一個絕代妖嬈出來,究竟是對是錯。
「大哥……」劉菁溫柔的聲音自帷幔中傳來。
蕭月生答應一聲,關上軒窗,轉身挑開帷幔,回到榻上,重新摟著劉菁溫香軟玉的玉體,大手摸上玉乳,繼續賴床。
自從紫丹結成,九轉易筋訣進展緩慢,他便漸漸恢復舊狀,加之又收了一個能幹的徒弟,萬事皆有人代勞,他又開始了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慵懶生活。
劉菁本想早些起床,開始做正事,但被蕭月生纏住,無法脫身,只好躺在床上,與他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
待快到正午,蕭月生方才躺得夠了,起床洗漱,此時,他方被告知,任姑娘早就到了,一直在後花園中。
蕭月生搖頭苦笑,對於這位任姑娘,頗是頭疼,知道自己已經隱隱動心,有了歪念。
任盈盈容貌絕美,矜持而沉靜,男人見了,很難不動心,蕭月生也難例外,只是他卻是被其清冷的氣質所動,因為這股氣質,實在太像水雲派的掌門溫玉冰。
上一世,蕭月生用情最深者,便是溫玉冰,只是最終未能來得及有什麼進展,便已經轉入此世,他回想起來,便覺遺憾。
任盈盈的清冷氣質,宛如是溫玉冰的化身,偶爾在一舉手一投足間,極為相肖,令蕭月生泛起熟悉之感。
「大哥,還是快去看看了吧,莫要怠慢了任姑娘。」劉菁一邊幫他穿著衣裳,一邊柔聲勸道。
她自己僅著月白絲袍,絲帶輕系,蠻腰纖細,玉峰怒茁,身形惹火之極,秀臉緋紅,眉梢之間春意盎然,顯然昨夜經歷了風雨。
「嗯。」蕭月生的大手不自覺探入,摸揉著堅挺的玉乳,笑道:「定是來接竹翁的。」
「沒想到竹翁那般人物,喝起酒來,卻彷彿小孩子似的。」劉菁不由抿嘴低笑,被大手揉摸,玉臉緋紅,輕輕白了他一眼。
蕭月生也笑起來:「越是嚴肅的人物,喝醉之後,往往越相反,竹翁這般,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劉菁輕輕一笑,搖了搖頭,彎腰輕輕蹲下,幫他整理衣襟,玉背呈一個優美弧形,極是動人。
待她都整理好,蕭月生親了親她誘人的紅唇,走出幃幔,小荷則端水站在房門外等候。
蕭月生伸手一拂,房門被打開,小荷便紅著小臉,輕盈進入,手上端著一隻大木盆,胳膊上搭著毛巾。
蕭月生洗漱之時,她便拿著毛巾,站在一旁伺候。
小荷也是命苦之人,雖家境貧寒,卻也平平安安,日子過得平靜,但天有不測風雲,她父母驟亡,成了孤兒,叔父卻是個賭徒,有一日輸紅了眼,將她輸了出去,賣給了青樓。
她姿色秀麗,賣了不少錢,她拚命掙扎,瞅準機會,跑了出來,但她一個弱女子,又能跑得多快,很快,青樓的人追上來,堵在大街上,要將她捉回去。
這樣的情形,常見得很,她向周圍的人求救,卻無人出手,因為能開得了青樓,皆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輕易得罪不得,不能因為這麼一個小女子而惹禍上身。
她正絕望之際,已經放棄了掙扎,只等尋個機會自盡而亡,劉菁恰好路過,眼見不平,便替她還了債,將她贖回府中。
小荷心中感激,自願為婢,以報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她性子乖巧,聰明伶俐,頗得劉菁的喜歡,對她也是放心得很,隱隱當成了通房丫環,將來替夫君納其為妾,否則,自己一個人,實在難以承受。
劉菁出身富裕大家,對於這樣的事,自是毫不為異,故即使夫妻之事,劉菁也並不避諱小荷,小荷常常面紅耳赤,嬌羞不堪。
小荷聰明伶俐,自是隱隱知道夫人的心意,每次見到蕭月生,總覺得羞澀無比。
蕭月生洗漱完後,對小荷笑了笑,小荷頓時面紅耳赤,手忙腳亂的端起木盆,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蕭月生搖頭,臉上的笑意緩緩漾了開去,只覺逗小荷玩,也是一件其樂無窮的妙事。
後花園中,一位絕色女子正坐在一間水榭之中,手前擺著琴案,案上一張幽褐瑤琴,陽光正照在瑤琴上,散發著幽幽的光澤,透著一股無形的神秘氣息。
她手上正拿著一冊琴譜,細細翻看,極是入神,琴譜反射的光澤中,映出她雪白無瑕,絕美無儔的臉龐,黛眉入鬢,鳳眸修鼻,既顯端莊,又顯冷淡,似是坐在雲端的仙子,可望而不可及。
她正是任盈盈,看著手中的琴譜,她心中波瀾起伏,洶湧如濤,這琴譜上的曲子,她多是沒有見過,卻是精妙無雙,有數首已然失傳的曲子,卻堂而皇之的錄在其上。
對於武功秘笈,她淡然以對,身為日月神教的聖姑,什麼武功見識不到,但她對於琴藝一道,極是入迷,憑著天資絕稟,造詣極深,當世罕有人及。
自從聽過蕭月生撫琴,在浩浩洛陽城上空飄蕩,她便有了一見之念,故讓綠竹翁搜集關於蕭月生的消息,見面之面越來越迫切。
終於忍耐不住,去了謫仙樓,想要親眼見一見蕭月生。
綠竹翁知曉聖姑的心思,自是有了成全之念,製造了一個機會,結果,終於結識。
但任盈盈矜持異常,內心更是羞澀,比劉菁更勝一分,對於蕭月生這個男子,至今僅是說了兩三句話,話,以示冷淡。
江南雲在她面前自豪無比,兼之江南雲風情萬種,傾國傾城,任盈盈不知自己忽然怎麼了,竟然傲氣一生,脫口而出,要跟蕭一寒比較一番琴藝。
事後想來,她頗覺後悔,覺得自己太過衝動與孟浪,但事已至此,話已出口,便不能再改,只能硬著頭皮過來。
沒想到,這個蕭一寒,竟然沒有起床,實在難以想像,如此慵懶之人,何來一身絕頂的武功。
但這般一來,她卻是心下一鬆,看到後花園這邊的風景極是優美,雅致無比,心中喜歡,小荷微笑著說,這幾間水榭,姑娘可以任意進入,她來到了這間水榭,見到了瑤琴,便坐了下來。
坐到瑤琴旁,又不能撫琴,生怕琴聲打擾了蕭月生的好眠,便信手抽出一張琴譜。
沒想到,一看到這冊琴譜,她便再也拔不開眼睛,心神完全浸入其中,不知不覺間,手指微動,輕輕按上琴弦。
她手指修長,卻又圓潤,宛如蔥白微水嫩,輕輕一撫,琮琮聲頓時飄出,將她驚醒。
她忙放下手,往左右看了看,卻見水榭房門口正站在一人,青衫飄揚,磊磊落落,正是蕭月生。
任盈盈揭下了面紗,蕭月生毫不驚慌,雙手抱拳,微微一笑:「任姑娘,久候了,在下來得晚了些,恕罪恕罪!」
見到他這般微笑,任盈盈不知自己為何,騰的衝起一把火來,在胸口燃燒。
她強忍怒火,抿抿紅唇,搖頭淡淡說道:「貴人事忙,卻是小女子叨擾了!」
此話出口,她也頗覺意外,沒想到自己也會這般挖苦人。
蕭月生呵呵一笑,撫了撫粗重的眉毛,邁步進入,來到任盈盈身前,坐到繡墩上,亦正對著琴案。
瞥了一眼琴譜,蕭月生抬頭笑道:「任姑娘也雅好琴藝?」
任盈盈淡淡掃他一眼,拿起琴譜,點頭道:「小女子略知一二罷,與蕭先生相比,卻是自愧不如了。」
蕭月生笑了笑,將瑤琴轉過來,信手一揮,「嗡」的一聲,宛如萬音齊鳴,聲勢驚人。
任盈盈嚇了一跳,琴譜抖了抖,差點兒掉下來,心中更惱,狠狠的瞪向他。
蕭月生搖頭一笑,道:「容在下撫琴一首,也算是讓姑娘久候的陪罪吧!」
任盈盈瞥了他一眼,淡淡點頭:「小女子洗耳恭聽!」
蕭月生微微一笑,他的手頗為寬大,看起來並不適合撫琴這般精細的功夫,拿刀拿劍,倒是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