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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神雕 第二百六十五章 挑戰 文 / 蕭舒

    第二百六十五章挑戰

    「米卓飛勝!」中氣十足的喊聲再次響起,隨即眾多畫肪上傳來陣陣喝彩之聲,整個西湖又變得喧鬧起來。

    郭襄放下白玉杯,兩隻雪白的小手輕輕拍了拍,秀美的嬌面帶著歡喜的笑意,算是為認識的米卓飛鼓掌讚歎,不經意間,流露出優雅的氣質。

    「乾爹,最後這兩招劍法還有些看頭呢!」楊若男歪著秀頸,搖了搖自己把玩著的乾爹的大手,嬌聲微笑道。

    她雖然年紀小,但論及實戰的經驗,武林中人卻罕有能比。

    在蕭月生的諸夫人當中,小星所精武功之博之精,武林中不作第二人想。

    楊若男的年紀雖小,但因偷吃了一瓶乾爹所煉的補天丹,為避免爆體而亡,蕭月生只能將其丹力壓制,在其膻中形成一顆內丹,其內力之強橫,即使在觀瀾山莊,也是屈指可數。

    她的武功,大多由小星代為傳授,完顏萍從不在外人面前顯露武功,出了內院,便成為一位弱質纖纖的貴婦人,小玉諸女則各有事務纏身,唯有小星專注於武功。

    小星傳她武功之時,聽從蕭月生的建議,以實戰的方式來傳授,楊若男的內功精奇,兼之聰穎無比,練起武功來,事半功倍。

    先傳楊若男一套武功,待其學會,小星便開始與她切磋,依次使出數種武功喂招,而楊若男只能施展剛剛學會的那門武功,以增長她對那套武功的領悟。

    再者她平常也跟眾位乾娘切磋,也常去千寂館或萬華館中找人比試,可謂身經百戰。

    場內兩人出劍如電,嗤嗤作響,但在楊若男眼中。卻如同小孩舞劍,拙陋得很,一眼即能看穿其優劣勝負。

    只有米卓飛最後使出的殺手鑭絕招,在她的眼中,尚有幾分可看之處,激起了她的興致。

    「這是他的米家七劍,確實很精妙!」雪裘裹身地郭襄溫和的笑了笑,飛快瞥了楊若男的兩隻玉手一眼。對於她這般親密的拉著姐夫的手,心下大是羨慕。

    「米家七劍……,嘻嘻……,有意思!」楊若男低低念了一遍那兩招的名稱,不由嘻嘻嬌笑。

    被圍在兩隻雪白小手間的大手一緊,蕭月生轉頭瞪了她一眼,雖然她笑得歡暢悅耳,他卻能聽說楊若男語氣中的不屑。容不得她生起這般驕傲地心思,自是馬上打壓。

    楊若男吐了吐嫩舌,忙轉臉跟郭襄說話,嬌聲問道:「米家七劍是他自己創的嗎?」

    「第五輪第二場三百零五號陳永明對四百二十一號潘先德!」一聲洪亮的喊聲又自擂台上響起,迅速貫入他們畫肪的船艙內。外面的湖面登時又安靜了下來。

    郭襄只是扭身瞥了擂台一眼,接著轉回嬌軀,搖了搖頭,對楊若男笑道:「好像不是。據說是家傳的!」

    楊若男聽得有些失望,偷瞥了乾爹一眼,見他已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芳心大舒了口氣,暗暗拍拍自己的酥胸,又變得歡快起來。

    「可惜可惜,若是早兩天過來,我們也報名多好!」楊若男看著漸漸踏上擂台地兩人。螓首輕搖,玉顏泛出惋惜之色。

    郭襄在一旁聽得大是心動,不由點了點頭,也覺這是一個極佳的機會,能夠盡會天下眾位英雄,除了父母召過的武林大會,能令群雄濟濟一堂,如此盛會。極為罕見。

    蕭月生權當作沒聽到。悠然自得的嗅了嗅白玉杯中的酒香,最近。

    他有再配製一種美酒地**,總是喝那兩三種,雖然醇香無比,卻也有單調之感,多弄幾種,輪換著喝,最好不過。

    「那,我們現在去報名吧,好不好,乾爹?」楊若男卻不放過他,搖了搖自己把玩的大手,嬌聲問道,不自覺的便帶著幾分膩音,令人渾身酥軟通暢。

    「不好!」蕭月生溫潤的臉龐帶著淡淡地微笑,口氣卻堅決無比,不容置疑,瞟了一眼楊若男絕美的嬌顏,一掠而過,望向了擂台上開始動手的兩人。

    「干——爹——!」楊若男雪裘下的嬌軀扭了扭,素手搖了搖蕭月生的大手,膩聲輕喚,帶著甜美動人的微笑,撒嬌道:「反正張掌門便在台上做主,讓她通融一下嘛——!」

    她本就姿容絕美無儔,如此故意露出甜美的笑容之下,怕是世間男人皆是難以拒絕。

    但蕭月生早已習慣了她的撒嬌,況且心境堅如磐石,外界紛擾實難撼動,對於楊若男燦愈百花地笑容視而不見,僅是瞥了她一眼,又轉回擂台。

    郭襄的明眸也注視著他,盼望他能夠鬆口,畢竟機會難得,這一輩子怕也難見幾次。

    「哼!」楊若男故意嘟著櫻唇,氣恨恨的哼了一聲,卻旋即轉過頭來,對郭襄嬌聲說道:「郭姐姐,咱們去找張掌門玩吧?!」

    她看似生氣,卻也僅是裝裝樣子罷了,對於乾爹,自己的撒嬌**作用有限,常常失效,已經習慣了。

    按現在的輩份,楊若男得管郭襄叫姨娘,但兩人年紀相差不多,先前便已很要好,郭芙嫁入蕭府之後,一時改不過來,最後還是叫姐姐,雖於規矩不合,但兩人願意這麼叫,蕭月生也不管她們。

    「這……不好吧?」郭襄捧著白玉杯,抿嘴笑著瞥了姐夫一眼,見他面色不變,仍舊沉靜的望著不遠處的擂台,略有些猶豫。

    「嘻嘻,張掌門看著冷冰冰的,但人很好地!」楊若男暗中看了乾爹一眼,繼續鼓動如簧之舌,嬌聲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注意看看這兩人!」蕭月生臉龐轉向楊若男,哼聲說道,指了指擂台上刀光劍影中地兩人。順便瓦解了楊若男的狡計。

    擂台上地二人一人拿刀另一人使劍,激戰正酣,「當當」的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在湖面上傳出很遠。

    兩人地刀法與劍法與上兩人迥然不同,皆是是緩慢異常,看上去似是初學乍練,不過一招一式,卻也神氣完足。清晰可見,令人們大可評頭論足,指摘優劣。

    刀法狂野暴烈,宛如狂風捲沙,攻勢撲天蓋地,劍法卻冷峻如寒霜,綿綿不絕中蘊著冰冷的殺機,一刀一劍殺得難分難解。頗有些旗鼓相當之勢。

    楊若男對乾爹的話也不違抗,依言放目望去,看了兩眼,黛眉微蹙,慢慢說道:「乾爹。這兩人的武功可厲害多了!」

    「比剛才的米家劍還厲害?」郭襄雖然功力大進,但武學素養畢竟尚淺,並未看出其中奧妙,感覺這兩人若是遇到了米家劍。招式尚未施展,怕已中劍而倒。

    「兩個米家劍綁在一起,怕也鬥不過他們當中的一個!」楊若男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美麗的黛眉卻仍舊蹙著,擺弄著蕭月生左手的兩隻雪白小手也停了下來,似有什麼難解之事,她絕美無儔,即使是蹙眉。也別具一股動人之姿。

    郭襄不由看了一眼姐夫,見他對自己微笑著輕輕頜首,知道楊若男所言不虛,這慢騰騰舞著刀劍地兩人果真是高手,放下素手中剛剛端起的白玉杯,凝神觀戰,欲看透其中精妙。

    靜下心來,她隱隱感覺出兩人的不凡。這兩人皆是中年男子。身形中等,氣度沉凝。雙目精芒閃爍,似是圓月之下劍身反射的寒芒。

    她本就悟性極佳,細心打量之下,終於發覺了其中的玄妙,兩人雖然招式不快,卻總蘊著驚人的殺機,關鍵之處,便在於他們的步法。

    這兩人的步法俱是迅捷異常,卻又令人難以發覺,這般步法之下,可將他們出招地速度陡然提升,看似從容徐緩的招式,卻瞬間即到了自己的面前,猝然之下,很難抵擋。

    看似平常的招式,在這般奇妙的步法之下,立刻化腐朽為神奇,變得威力無倫。

    郭襄自忖,若遇到了他們,也定極不適應他們地怪異,一不小心,便會著了他們的道兒。

    「古怪!」楊若男忽然轉頭,望向微垂眼簾,悠然細品著佳釀的乾爹,語氣肯定的說道:「乾爹,這兩人很不對勁兒啊!」

    蕭月生抬起眼簾,溫潤地臉龐露出嘉許之色,挑了挑眉毛,輕聲笑道:「哦?……怎麼不對勁兒?」

    「這兩人未真正動手,是在裝給人看呢!」楊若男輕哼了一聲,皺了皺秀挺的瓊鼻。

    郭襄聞言,不由看得更加仔細,擂台上拚鬥的極是激烈,偶有差之毫釐的驚險,惹得周圍觀點之人驚呼聲時而響起,兩人下手之際一往無前,毫不猶豫,實難看出兩人是在喂招。

    看到郭襄投來懷疑的目光,楊若男輕哼了一聲:「他們還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呢!」

    「若男,怎麼看出他們不妥了?」郭襄虛心求教,即使凝神觀看,也無法瞧出其中做假的痕跡。

    「郭姐姐,莫看他們打得激烈,根本沒甚危險,一到緊要關頭,內力便洩了下來,即使受傷,也只是皮肉小傷而已!」楊若男眉飛色舞的笑道,聲音極是悅耳,絕美的嬌顏一片鄙視之情。

    郭襄苦笑了一聲,怪不得自己看不出來,自己雖能看清招式,卻無法窺得他們體內地真氣,看來,自己還差得遠了!

    終於弄明白了古怪的感覺,楊若男通體舒暢,嬌笑著望向乾爹,等待著他的誇獎。

    蕭月生卻未開口誇獎她,只是嘉許的淡淡一笑,卻已令她大感滿意,臉上的嬌笑越發燦爛,整個船艙似乎明亮了幾分。

    「襄兒,現在能不能看出蛛絲馬跡?」蕭月生輕拍了拍郭襄的小手,令凝神觀察的郭襄驚醒,驀的秀臉飛紅,羞澀難言。

    她忙轉過臉去,望著擂台地方向,搖了搖頭:「看不出。」

    蕭月生點了點頭,分心二用,一邊思忖這兩人究竟有何目地,他們的武功極高,雖然極力隱藏,卻難瞞過他地雙眼,這二人的武功路數不同於中原各流派,現在施展的劍法,只是他們用以掩護身份之用罷了,更高明的劍法配之頗有幾分精妙的步法,威力更甚,除了葉重與張清雲,在場的諸人,怕是無人能敵。

    腦海中一邊思忖著其中關節,一邊對郭襄說道:「等回山莊,去千寂館學學怎樣鍛煉眼力吧!」

    楊若男能夠看破擂台上兩人的伎倆,並非是因她功力精奇,而是眼力高明,觀瀾山莊的三館,各有法門鍛煉人的五官,尤其是眼力與聽力,配以獨特的心法,可達常人永遠無法達到的境界。

    「潘先德勝!」擂台上再次響起一場洪亮的聲音,隨即周圍的畫肪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蕭月生雖然微垂著眼簾,心眼卻在仔細的觀察著擂台上兩人的情景,潘先德勝得頗為輕巧,僅是刺傷了左臂,並不影響對手接下來的比試,以便能夠勝出,不被淘汰掉。

    雖然兩人竭力裝作不認識,但眼神的接觸間,便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種熟悉之感,令洞察入毫的蕭月生一覽無遺。

    「在下潘先德,久聞清微神劍張掌門的威名,今日想在此領教一番,不知張掌門是否賞臉?!」略帶沙啞的嗓音在擂台上響起,凝而不散,清晰的飄到周圍各人的耳邊。

    潘先德中等身材,並不魁梧,此時站在擂台中央,緩緩說出這番話,卻透著一股難抑的豪氣。

    數百道目光登時聚焦於一處,望向端坐於桌旁的張清雲。

    今日的張清雲仍舊是一身月白的道袍,一塵不染,清冷的玉臉聖潔無瑕,令人無法直視,腰間的長劍亦是月白劍鞘,華貴典雅。

    微闔的明眸緩緩張開,清亮的目光緩緩一掃周圍,各個畫肪上的諸人只覺一道清泉注入自己的心田,渾身不由一振,感覺即使隔著這麼遠,她也能看到自己。

    蕭月生眉頭登時一蹙,隨即鬆開,怒氣尚未湧出,便已被壓入心底,無法侵入他的心境。

    擂台上的潘先德只覺週身一窒,身體一僵,無法動彈,周圍的空氣似被抽離,無法呼吸,心跳亦停止,好在僅是一瞬之事,很快便恢復,彷彿剛才是幻覺一般,卻已令他後背的冷汗涔涔而出。

    坐在張清雲不遠處的葉重此時只覺身體一寒,忙轉頭望去,迎上的,便是蕭月生淡淡的目光,似笑非笑。

    葉重苦笑了一下,明白蕭月生的意思,站起身來,對正要起身的張清雲搖頭笑道:「張掌門稍待,這於規矩不合!」

    接著轉身,對站在擂台中央的潘先德抱了一拳,朗朗笑道:「呵呵……,這位潘英雄想挑戰張掌門,葉某佩服!……只是如今擂台上,大夥兒時間寶貴,不如先比完武,決定了參閱葵花寶典的人選,潘英雄可另尋時間與張掌門切磋,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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