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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神雕 第二百五十章 悶氣 文 / 蕭舒

    第二百五十章悶氣

    「蕭莊主,在下有禮了!」東方雷亦非弱者,亦是遠遠的便看清了蕭月生的面龐,拱手長聲笑聲,清朗的聲音極易給人好感。

    「呵呵……,東方少俠別來無恙?」蕭月生抬手,抱拳回禮,亦是爽朗的呵呵笑道,狀似歡愉,彷彿見到了分別多年的老朋友,令一旁的謝曉蘭不由暗中撇了撇櫻唇。

    她雖經歷無數圍殺,亦以江南琴仙的身份周旋於貴婦之中,游刃有餘,但對於敵人,她仍是懶得給好臉色。

    一身月白儒衫、英俊逼人的東方雷快走幾步,來到蕭月生跟前,英俊的面龐帶著微笑,對於女子的吸引力極大,只可惜謝曉蘭對於容貌並非那般看重,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鄉遇故知,最是親切不過,上次與蕭月生在抱劍營相遇,偶爾遇到,匆匆相別,並未多說,實沒想到,能在這裡再次遇到。

    蕭月生的目光淡汩的掠過東方雷與兩位嬌美可人的面龐,一位冷若冰霜,另一位笑靨如花,彷彿冰與火並立,他微微含笑,狀甚慈和,宛如溫厚長者,也極易令人大生親切之感。

    「這位,……便是蕭夫人吧?!」東方雷笑問,目光掠過一身湖綠羅衫的謝曉蘭,不敢稍做停留,實是她太過美麗,恐令自己失態。

    上次抱劍營相遇,謝曉蘭女扮男裝,並未令他認出,而這次,他卻並未想到會是自己出谷欲殺之人。

    「正是內子!」蕭月生點頭,微笑著撫了撫兩撇黑亮的八字鬍,微一思忖,笑道:「姓謝。名曉蘭。」

    此舉有幾分突兀,此時女子的姓名並不如男人那般重要,既已嫁人,謝曉蘭只稱謝氏便罷了,無人去管她具體的姓名。

    「見過蕭夫人!」東方雷抱拳躬身行禮,一身儒衫迎風輕動,風度翩翩。

    「謝……,謝?」倒是他身後冷若冰霜的珠兒忽然吃吃出聲。俏麗嬌美的臉龐帶著驚訝,轉身望向東方雷。

    與東方雷不敢直視相反,珠兒與露兒兩位侍女自負美貌,見到謝曉蘭,自是陡生勝負心,暗中仔細打量,想要尋出一處瑕疵,以令自己舒服一些。

    她們本就是聰慧之人。否則也難以被隱劍谷的谷主挑中,成為少谷主地隨身侍女,驚艷之後,越看越覺得有幾分眼熟,再聽蕭月生的介紹。

    謝曉蘭,頓時轟然一震,知曉為何有眼熟之感了。

    「呵呵……,珠兒姑娘。

    在下什麼也沒做,有何可謝的?!」蕭月生微瞇著雙眸,溫和的笑容收起,換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見到珠兒目瞪口呆的模樣,自是知曉她已經認出謝曉蘭,卻故意曲解。

    東方雷受露兒暗中一拉衣襟,雖仍有些懵懂。卻心生默契,開口笑道:「上次在抱劍營,若非遇到蕭莊主,在下怕是要若男到靈,自是要告謝的!」

    蕭月生有些恍然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搖頭,目光掠過神色異樣地兩女,笑呵呵的說道:「呵呵……。東方少俠太過客氣。咱們又非陌生人,何須如此?!」

    右側的露兒依舊笑靨如花。櫻唇暗動,用微不可察的聲音緩緩說道:「公子,咱們這次出谷,……是不是這個人?」

    東方雷微微一愣,得隱晦,他卻明白,裝作漫不經心的淡淡一掃謝曉蘭的嬌顏,與記憶中的畫像對比。

    她的話音雖輕如蚊叫,卻無法瞞過蕭月生與謝曉蘭地雙耳,只是謝曉蘭已知未來丈夫的脾性,想知道他又想耍什麼花樣,便充耳不聞,只是冷下玉臉,淡淡的望向西湖粼粼的波光。

    「蕭莊主,難得相見,在下心中實在歡喜,不如由在下做東,到豐樂樓上坐一坐如何?」東方雷英俊的面龐湧出笑意,極是熱情,伸手指了指隱隱可見地豐樂樓旌旗。

    豐樂樓乃臨安城最負盛名的酒樓,共有三層,這三層絕非後世的樓層可比,高約十丈,氣勢巍峨雄偉,所懸的旌旗,幾有入雲之勢,遠遠便可見到。

    世事難道真有如此之巧合?東方雷有些難以置信。

    謝曉蘭受星辰之力脫胎換骨,與以前地容貌略有幾分差異,變得更加和諧精緻,他不敢斷定,便想多觀察一番,便開口相邀。

    蕭月生搖了搖頭,一翻手,歉然的笑了笑:「多謝東方少俠的盛情,可惜蕭某今日有約,無法推卻,來日方長,還是下次吧!」

    他雖想答應東方雷的邀請,看看這位公子哥有何招數,但一想到謝曉蘭的心情,便只能將看好戲的**遏止。

    東方雷望著緩緩走遠的蕭月生與謝曉蘭,英俊的面龐陰晴不定,目光閃爍不已。

    「公子,一定是她,她就是那個謝曉蘭!」露兒緊抿著薄薄地櫻唇,狠瞪著已漸漸被柳樹遮住的蕭月生二人。

    「要不,我們現在動手?」珠兒冷若冰霜,目光決然,緊了緊身後負著的墨綠鯊皮鞘長劍,淡淡提議。

    「不行!」東方雷一抬頭,搖了搖頭,臉色沉凝,皺著劍眉緩緩說道:「沒想到,此女的武功竟如此高明!」

    三人齊齊歎息了一聲。

    東方雷本是躊躇滿志,意氣風發,以為憑自己的劍法,武林中人甚少能敵,一旦出了谷,自當一鳴驚人,天下名揚,卻不成想,到了外面,所遇到的高手,盡皆勝於自己,而想要狙殺之人雖是一位名聲不顯的女子,自己卻非敵手,如此種種,豈能不令他信心大潰?

    冷若冰霜的珠兒見到東方雷地神色,知道他心下殊無把握,自是要找個借口,免得他逞強做傻事。

    輕聲說道:「公子,還是與老爺商量一下吧,那個謝曉蘭倒好說,咱們三劍合併,定可將其斬於劍下,……但那位蕭莊主,卻高深莫測,更沒人告訴咱們。

    謝曉蘭是他地夫人,這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到底是故意沒說,還是並不知曉?」

    「就他,還想殺我?!」謝曉蘭微微提著裾角,拐下柳堤,回頭望了一眼,轉過頭來。輕哼了一聲,精緻如瓷地面龐露出幾分不屑,像一尊高傲地女神。

    蕭月生笑了笑,輕揮著新綠的柳枝,漫聲道:「當初三十六洞七十二島追殺你。把他請了出來,雖然他的武功不如你,若是配合別人圍攻,卻也不可小覷!」

    謝曉蘭點了點頭。放下湖綠的裾角,想到了往昔被追殺的日子,至今想來,恍如一夢,與如今安寧的生活相比,彷彿不真實起來……

    悠悠幾日過去,在蕭月生的頭疼不已中,他一干老朋友終於離開。

    即使損失慘重,他也甘之如飴,能把這幾位送走,便是再賠上幾塊玉石,幾根紫竹漁竿,他也無怨無悔,這幾位湊到一起,實在太過熱鬧一些。他著實吃不消。

    少林的天鳴方丈與燭明大師倒是相見恨晚。兩人俱是佛理精深,彼此切磋論辨。各有精進。

    符菉三山地三位天師與真人則不然,他們平日裡便是冤家對頭,聚到一起,難免說話間暗藏諷刺挖苦,暗潮洶湧,毫無道家的清靜無為之態,令隨他們同來的弟子們各自詫異不已,渾沒想到自己的師父還有如此激烈的鬥志。

    張清雲與謝曉蘭她們整日湊在一起,也是自在的很,笑鬧無忌,清冷的寒意弱了許多。

    只是葉重與歐陽有思與張天師他們相比,皆是差了一層,便有些不自在,葉重還好,去過一次觀瀾山莊作宴,對於這般情形已經有些適應,安之若素,且求之不得,毫不在意自己變得可有可無,只在一旁默默聽他們的笑鬧,歐陽有思卻覺壓力太大,自己如草芥,難受得很,再者與蕭月生交情尚淺,權衡之下,早早便告辭離開。

    全真派地李志常亦未多留,隔了一天便告辭離開,畢竟以前並無來往,只是有郭靖一層關係,不能不來。

    閣皂山楊真人的美好願望卻未實現,其心思早已被蕭月生所窺得,自是躲著楊夢真,見面只是一點頭,話也不說,淡漠得很。

    楊夢真並不知曉師父的小算盤,見到蕭月生對自己看也不看一眼,與上一次見面時的色瞇瞇迥然有異,前後相差太大,更令她認定這個蕭莊主心中有鬼,好色得很。

    臨湖居內,並無男僕,皆是美女,臨安四花,蕭傳香,謝曉蘭,郭芙與小玉,無一不是美絕人寰,世間少見,蕭月生處於眾香國中,其心性自是極好美色,一看即知!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客人走後,蕭月生重新悠閒得近乎無所事事,反而有幾分悵寥,開始有些覺得無聊起來,渾身也提不起勁兒,便攜著楊若男到了桃花島。

    桃花島桃樹茂密,粉紅的桃花競相綻放,將整個桃花島變成粉紅色,外面海風清冷,卻無法吹亂繁花。

    桃花之內,幾間屋子周圍是一塊花圃與幾塊菜地,花圃裡地花是自觀瀾山莊的後花園中所移植,約有十幾種,含苞未放。

    幾塊菜地畦壟筆直,極是整齊,亦有十多種蔬菜,蕭月生頗通幾分後世營養學,自是知曉蔬菜的好處,種類越多越好,可以互相補充。

    「楊若男,怎麼了,沒精打采的?!」蕭月生盤膝坐在一塊兒光滑地礁石上,一手握著紫竹漁竿,另一手端著黃玉樽,問身旁靜靜斜坐著的楊若男。

    這只黃玉樽能容得下一斤酒,樣式古樸,上刻兩隻獸紋,帶著隱隱的獰厲之氣,似是上古的青銅之器。

    兩人身下的毛毯烏黑發亮,柔軟纖細的絨毛隨風輕輕起伏,三張毛毯疊在一起,礁石的堅硬便無法覺察,坐在上面頗是舒服。

    今天的楊若男一身杏黃地羅衫,剪裁合度,將她嬌軀曼妙的曲線盡顯無遺,加之她絕美無儔的容顏,海風吹拂中,幾縷髮絲輕飄,美得不似凡俗之人。

    天上陽光溫煦,又是一個好天氣,楊若男並不如往常一般偎在乾爹身上,而是隔著一臂的距離端坐,極是反常。

    「嗯。」楊若男明眸眨了一眨,並未動彈,仍舊上身筆直,端莊嫻雅,彷彿沒聽到乾爹的話。

    「喲,在思考人生吶?!」蕭月生見到楊若男的模樣,自是知曉她正在生悶氣,便笑著逗她,迎著帶著淡淡腥氣的海風,仰頭大飲一口碧蕪酒。

    楊若男螓首不動,明眸斜了他一下,飽滿紅潤的櫻唇嘟了起來,輕哼了一聲,仍不說話。

    蕭月生無聲地嘿然一笑,也不再說話,聽著海浪輕輕拍擊周圍地礁石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不停地喝酒,彷彿口渴之人喝水一般,轉眼之間,一樽酒已是飲盡。

    長長的吁了口氣,醇香四溢,隨即被海風吹散,在周圍飄蕩,掩去了海風中的淡淡腥氣。

    「哼!哼!」楊若男終於憋不住氣,咬了咬飽滿如櫻桃的嘴唇,重重的哼了兩聲,以抒發自己的悶氣,兼之提醒身邊的乾爹我很生氣。

    「若男,生氣了?」蕭月生入下黃玉樽,轉身望向輕咬著櫻唇的楊若男,目光溫暖,融化之功更甚天上的煦日。

    「沒有!」楊若男重重的哼著,明眸望向遠處的海面,緊繃的玉臉訴說著她的口是心非。

    「嗯,這幾日乾爹忙,被這幾個客人吵得不知東南西北,焦頭爛額,……他們終於走了,咱們也能清淨清淨,真是美好啊——!」蕭月生感慨的說道,帶著慶幸的語氣。

    見她仍不說話,只是耳朵已豎得高高的,他心中不由暗笑,繼續說道:「有了這一群客人,自然是把大夥兒冷落了,難不成,請了人家過來,便是要冷落他們?……是吧,若男?」

    楊若男仍不出聲,微微轉了一下嬌軀,背向蕭月生。

    蕭月生卻是大喜,如此這般,說明她已經是消氣了,只是抹不下臉皮來,很快便會恢復如前。

    「咦,那是什麼?!」楊若男忽然一指一碧萬頃的海面,溫煦的陽光下,波光粼粼,溫和中透著兇猛的力量。

    蕭月生順著楊若男指的方向望去,銳利無雙的鷹目下,發現海面竟飄著一隻小舟。

    這隻小舟只是由一根粗有兩抱的木頭製成,一側中間挖空,人坐在其中,雖然有些小,卻也足以在海面上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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