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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神雕 第二百四十一章 擊潰(下) 文 / 蕭舒

    第二百四十一章擊潰(下)

    緩緩移步,漸漸逼上前來,十幾人相互照應。雖然無法排成陣法,但他們皆是經驗豐富的武林高手,所形成的陣式,亦是嚴密得很。

    「如此看來,只有一戰了,……你等既是逼上門來,那就莫怪我等手下無情!」鐵大捕頭沉聲說道,自七人中站出。跨前一步。

    身後三人頓時身形一閃,迅捷無倫,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正三角形,他則是中心的那一點。

    陣式已成,隨著鐵大捕頭邁出每一步,其餘三人亦是如此,四人猶如彼此牽著一條線。步幅相同,宛如用尺量過一般,不差絲毫。

    蒙面諸人或拿刀,或持劍,此時俱已刀劍出鞘。月光之下,寒光森森,天地間頓多了幾分凜然的冷意。

    雖然只是四人,但嘉興鐵捕他們身上散發的威壓之氣越來越猛。對面衝來地諸人竟有呼吸不暢之感,內力微滯,心中驚異不已。

    「殺——!!」正腳步越來越快,直衝過來地人群中有人怒吼一聲,突兀之極,叫得嘶聲裂肺,淒厲嚇人,令正緊盯著他們的孫百威頓時一顫。

    嚇了一跳,雖然他們蒙著臉,卻能感受到他們地面容定是猙獰扭曲,五官移位。

    這一聲似困獸猶斗般的嘶吼,確實頗為淒厲,聲勢悲壯,令衝過來的諸人氣勢一盛,刀劍齊舉。齊齊嘶聲怒吼:「殺——!!」

    淒厲的嘶吼聲在夜空中迴響。百鳥驚顫,紛紛自枝頭飛起。飛入夜空。

    嘶吼聲中,這群蒙面之人已與鐵大捕頭四人碰撞在一處,宛如海浪與礁石相撞。

    嘉興鐵捕四人並無兵器,只是徒手而戰,他們手上所戴,卻是一層薄如蟬翼的手套,幾乎看不出存在,彷彿與手上地肌膚融為了一體。

    這兩隻手套,其材料與他們所戴的面具一模一樣,皆是雪蠶絲與金絲猱的毛混織而成,刀劍不入,水火不侵。

    他們本練的是九陰白骨爪,乃天下至堅至利之爪功,本不懼刀劍,戴上這雙手套,只有一個作用,便是遮住了他們施展九陰白骨爪的異狀,外人難以看出。

    長街兩的房舍雖非住著富貴人家,但卻建造頗是精美,飛簷懸瓦,氣派不凡,所謂臨安城中無窮人,雖有誇大之嫌,卻也並非捕風捉影,自故都汴京南逃而來的富貴之人湧入臨安城,自是買下原本居民的土地房屋,再者,臨安城如此繁華,城中居民自是免不了沾染了幾分富氣,對於神威堂前地大吼大叫,他們是不會理會的。

    一座高大的房子上頭,在飛簷的陰影下,蕭月生與張清雲正坐在一張黑絨軟毯上,兩人一著寶藍長衫,一著玄色道袍,皆拿著酒杯,蕭月生喝的是碧蕪,張清雲喝地則是清蓮釀,一邊小口的輕抿著美酒,一邊觀看著下方的亂戰。

    「清雲,你說,他們能夠挺過多少回合?」蕭月生左手撫著黑亮的八字鬍,以右手中地白玉杯指了指斜下方,轉頭向輕抿著清蓮釀的張清雲漫聲問道。

    「嗯……,撐個十幾回合應該不成問題吧,這十幾個人無一不是高手!」

    張清雲將朱唇上的白玉杯放下,兩手端著,望向下方正衝撞到一起的人群,低聲回道,清冷如玉的臉龐在月光之下微泛紅暈,清蓮釀雖不是酒,卻並非毫無酒度。

    對於蕭月生親暱的稱呼,張清雲已是聽之任之,不管怎麼糾正與反對,皆無效果,她也懶得在這上面糾纏。

    她雙眸如幽潭,在淡淡的月光下,更顯得波光瀲灩,顧盼之間,似是流光溢彩,話音剛落,忽然雙眸睜大,顯見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他們下方,蒙面之人憑著一股血氣,提著劍直衝而至,刀光劍影中,將嘉興鐵捕四人吞噬下去。

    只是發生的情景令所有人皆大感意外。

    「纏——綿——掌——!」低沉地斷喝聲響起,聲音醇厚,卻給人陰沉森冷之感,正是鐵大捕頭所發。

    嘉興鐵捕四人彷彿籠罩在一層金鐘氣罩中,衝上前之人,尚未碰到對方,嘉興鐵捕的手掌便已擊中其身,一觸即飛,手中刀劍更是被崩至夜空中。不知所蹤。

    眨眼之間,這四人彷彿一道利劍,迅捷無倫,直接劈散了這蒙面的十八人,皆是一招未過,便已被擊飛,其出手之速度,所差不可道里計。

    在嘉興鐵捕面前,這十八人宛如孩童,實是不堪一擊。

    「呵呵……,不錯,這才痛快!」蕭月生點頭呵呵一笑,輕抿了口碧蕪,頗有嘉許之意。

    「啊——!!」

    「啊——!!」

    蕭月生的話音乍落,下面淒慘的叫聲便相繼響起。倒在地上那十八人紛紛在地上打著滾兒,呻吟慘叫,似是受著莫大的痛苦。

    這些武林中人,受傷本是尋常中事,挨上一刀兩刀。頂多只是悶哼兩聲,若非是痛不可忍的痛苦,斷難令他們發出這般淒厲地慘叫。

    張清雲雖聽聞過嘉興鐵捕地大名,但並未直接交過手。

    也未曾見過他們出手,但對於那群蒙面之人,以她過人地記性,早已認出幾人,皆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名宿,沒想到竟無法接住一招,便落在地上慘叫不休。

    看到張清雲投過來驚異地眼神,蕭月生笑了笑。抿了口碧蕪,略帶幾分悲憫的輕聲說道:「纏綿掌,灼魂煉魄,纏綿不絕,這幫人有一番苦頭吃了!」

    張清雲清冷中透出一抹嬌艷的玉臉微帶惻然,落在嘉興鐵捕手中,這些武林中人的下場可以想見,廢去武功。無異於取他們地性命。兔死狐悲之感瀰漫於張清雲心中。

    「……嗯,要不。饒了他們這一遭?」張清雲有些吞吞吐吐,玉手輕轉著白玉杯,秋水般的目光有些猶豫,她也知曉,自己的求情有些不近情理。

    「饒他們一遭?!」蕭月生正要遞至嘴邊的白玉杯一頓,大是愕然的望向目光遊走,頗不自在的張清雲。

    蕭月生轉回頭去,慢慢抿著碧蕪酒,微微沉吟,暗自思索。

    張清雲見他並未一口拒絕,便是有轉圜的餘地,頓大生希望,下面大街上嘶心裂肺的慘叫盈於耳邊,秋水般地目光緊緊盯著蕭月生溫潤的面龐。

    對蕭月生來說,這幫人不值得可憐,貪念作祟,實是罪有應得,若換在平日,張清雲出面求情,他自是會賣她幾分情面,讓嘉興鐵捕們饒過他們,但這次不同於往日。

    這是湧進臨安城的武林中人第一次出手,若是不行雷霆手段,給予最大的震懾,此例一開,則往後怕是人們皆心存僥倖,嘉興鐵捕的威名,怕是便要用數次地嚴酷來重新樹立。

    「唉——!……不成,他們明知山虎,卻偏向虎山行,怪不得別人,……走吧,咱們回去,這裡也沒甚麼可瞧的!」

    蕭月生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地下翻滾著慘叫的十八人,頗有幾分悲憫的歎息一聲。

    他非是心慈手軟之人,並非同情他們地痛苦,而是為他們的鬼迷心竅悲哀,怪只怪他們貪婪,咎由自取,人吶……,自作孽啊——!

    張清雲怏怏的將手中白玉杯遞至蕭月生伸出的手中,盈盈起身,此時另一隊的四人也被自神威堂中丟了出來,跌落於那十八人中,一起翻滾慘叫,在夜空中著實淒厲嚇人,即使心狠手辣的張清雲也有些不忍耳聞目睹。

    她轉過身來,還想開口,卻見到蕭月生溫潤的目光漸漸變冷,不容違逆的神色令她再也無法張開嘴,只能恨恨地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不堪一擊,真是令人失望——!」蕭月生向下再看了一眼那些翻滾著的人,搖頭歎息,隨即一攬張清雲的柳腰,兩人身影倏然消失不見,唯余裊裊的酒香凝而不散。

    兩人的身影在臨湖居的後花園中乍現,張清雲對瞬移這般玄妙的神通已不再驚異,玉臉清冷如霜,只是沖蕭月生一點頭,蓮步移動,輕功施展,裊裊而去,消失於花叢之後,話也不想跟蕭月生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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