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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神雕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八丁(下) 文 / 蕭舒

    第一百八十四章八丁(下)

    郭府便有一座小型的校武場,雖不夠大,百人左右,用以演練陣法,卻也足矣。

    天上暖陽高照,將近正中,晴空無雲,爽爽朗朗,是難得的好天氣,即使是在襄陽,也漸有幾分春意。

    郭府的校武場鋪著青磚,已有些坑坑窪窪,不甚平整,看來用得頗勤,好在周圍如此,靠近校場中央,便平整許多,不妨礙使用。

    郭靖治家如治軍,每隔五日,府內僕人便集結訓練一次,除了那些婦女老弱,皆得參加。

    這也是郭靖的一番苦心,對於襄陽城是否能守得住,他實在沒有把握,萬一真的破城,這些經過訓練之人,便比尋常人多了幾分逃命的機會。

    郭靖黃蓉夫婦、郭府的四位客卿、丐幫長老魯有腳、孫秋風孫秋雨兩師兄弟,還有郭府的少年英豪陸雲、夏侯傑,這幾人與蕭月生坐在校武場的點將台上,觀望下面不遠處有些喧鬧的人群。

    在一群男人中,一身青花襦裙的黃蓉宛如綠葉映襯的一朵鮮花,芬芳動人,一舉一動莫不吸引眾人的心神。

    郭靖坐於正中的籐椅上,手中拿著三支小旌旗,紅、黃、綠各有一支,旌旗顏色皆很飽滿,在明媚的陽光下極為顯眼。

    黃蓉坐於他的左側,蕭月生則坐於他右首,其餘幾人依次橫坐於兩旁,孫秋風孫秋雨兩人則站於郭靖身後。

    台上的諸人都不言不語,仔細觀察著台下的那兩群人,他們事先並不知來此所為何事。

    郭靖右拿著一支鮮艷的小紅旗,指著下方不遠處的人群,對身側的蕭月生說道:「觀瀾,這些人是府內的家丁,都會些粗淺的功夫。」

    又指了指那獨自成群的八人:「挑出的那八個人比較聰明,高矮也差不多,修習你那套八丁陣已有十日餘,雖然還有些生疏,卻也勉強能夠走對步法,……咱們今天便看看,這套陣法到底威力如何吧!」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細細打量,那八人皆一身褐色短打,俱是年輕力壯的青年,精氣神亦充足,中等身材,站在一起,顯得十分整齊,與另一群的高矮參差迥然不同。

    那八人圍成一團,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低聲說話,顯得很安靜,與另一群人的喧鬧說笑亦大不相同。

    看來這八人初步的默契已經形成,蕭月生點了點頭,稍微有了一點點兒信心。

    蕭月生所創的八丁陣看似簡單,僅是八個方位,每人佔據一位,然後輪走不休,如走馬觀燈一般,其中困難處,卻以重重計。

    若陣形不動,只需每人記住八個方位的準確位置,走位時,踏上前一人的腳印,繞著陣中心轉走即可,這並不難。

    但若陣形一動,則頓時天翻地覆,八個人,保持與前後左右之人的距離,絕非易事,差之毫釐,則陣法頓破。

    還是黃蓉聰明有急智,想到一法,是以兵器與手臂為尺,只需與背後之人與右首之人各碰一次兵器,便可定准位置。

    解決完位置問題,便是默契與節奏,跑位時,需要八個人同時動作,即使有一人快了或慢了,陣法便頓時告破。

    還有一些瑣碎的問題,頗有數不勝數之感,隨便一個,便能頭疼半天,蕭月生不禁慨歎,創陣法易,練陣法難啊!

    觀瀾山莊門下的諸人,皆是天資絕頂,他扔出一套陣法,他們自己研究,短時間內,便能夠學會,對於尋常人,自不能這般要求。

    八丁陣已經算是極簡單的了,看這些人練得這般吃力,他心中便打消了讓他們修習威力更強的陣法的念頭。

    「若這套陣法果然像你說的那般厲害,便傳於我們丐幫吧,……啊?觀瀾,如何?」黃蓉清亮如泉的目光自那些人身上轉向蕭月生,笑吟吟的問道,黃蓉身側的魯有腳頓時豎起了耳朵。

    「好啊,岳母若不嫌棄,拿去用吧!」蕭月生漫聲回答,極是爽利,讓黃蓉頓時笑靨如花,天地為之一亮,黃蓉現在有越活越年輕的趨勢。

    「咳!……好了,開始吧!」郭靖看到大小相同的梨木木刀皆分發了下去,便咳了一聲,宣佈開始,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提刀在手,本是懶散喧鬧的眾人頓時氣勢一變,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再無喧鬧說話之聲,校武場頓時肅然。

    安靜的氣氛透著莫名的壓力,冷森的氣息自排列整齊的人群中瀰散開來。

    蕭月生心中暗讚,能將家丁訓練成這樣,岳父可謂是練兵有術啊!

    「攻!」郭靖猛的站起,用力揮了揮綠色小旗,渾厚的嗓音在空中迴盪,如銅鐘大呂在天空撞響。

    「殺!」眾人用力一頓足,「砰」然巨響,整個校場似乎顫了顫,隨之整齊的大吼,聲勢震天,氣勢之雄壯猛烈,如同百人齊齊怒吼。

    尋常膽小之人,乍聽此吼,怕是頓然嚇破了膽子,跌坐於地,若非真正的戰馬,遇到此吼,怕也會驚走。

    郭靖右手綠旗如斬刀般落下,人群中霎時奔出十人,分成兩隊,保持著扇形,腳下步伐整齊而沉重,緊握木刀,衝向持刀而立的八人,宛如一股海浪沖向礁石。

    那八人初經陣仗,被他們氣勢所懾,頓有幾分慌亂,奔馬般衝過來的十人襆巾飛揚,表情個個凶狠,咬牙切齒兼怒眼圓睜,如見不共戴天的仇人,可見郭靖練兵之精,表情亦是武器的一種,使其具威懾力,能奪敵人士氣。

    「結陣!」其中一人嘶聲高喝,在那十人堪堪衝到他們近前之時,八人迅速的背靠背,如刺蝟般抱成一團。

    木刀橫起,如有八手的怪物,任何方向的攻擊皆可阻擋,在那十人近身之前,已開始緩緩旋轉,如同齒輪,木刀伸向上中下三路,坐在校台上的諸人眼中,那八人彷彿三瓣蓮花綻放旋轉。

    「篤篤篤篤……」的悶響起不絕於耳,兩隊人終於短兵相接,木刀彼此交擊、碰撞。

    「啊啊啊……」「媽的!」「疼煞人也!」「死了,要死了!」

    慘叫聲頓然響起,紛亂得很,全沒了剛才的整齊劃一。

    鶴髮童顏的無量劍丁辰剛站起身來,準備縱身下躍,他要去監督兩群人的傷亡,將被木刀斬中要害之人剔除出去,算做陣亡。

    聽到慘叫聲,丁辰頓停身形,抬目看去,卻見原本氣勢如濤的十人皆都倒在了地上,木刀散落在地。

    那十人無一站立,或撫著手腕,或摸著肚子,在地上哀嚎不已,意志稍差一些的,打著滾嚎叫,聲音之淒厲,令人聞之悚然。

    好在校場鋪以青磚,又有專門的人負責清掃,他們在地上滾來滾去,卻不見髒亂。

    丁辰看了一眼郭靖,見他面無表情,本是木訥的臉龐被精光四射的眸子一襯,登時威嚴沉凝,氣勢厚重如山,看其腮幫子滾動,定是氣得咬牙。

    丁辰飄身躍下,鶴氅拂動,落在那呆呆站著、神色怔然的八人面前,先去看他們的木刀,並無血跡,舒了口氣,再轉身去看在地上或趴或坐或滾的十人。

    此時那十人情況好轉,本是打著滾嚎叫的也消停了下來,只是面色蒼白,有些萎靡而已。

    丁辰俯身一一查看,發覺他們確實傷得不輕,僅這麼一會兒,有三人的手腕已腫如饅頭,發紫發亮,還有兩人,被斬在脖子上,血印宛然,人已昏迷,其餘幾人或傷在胳膊,或傷在肚子,倒無大礙,只是疼了點兒。

    坐於台上的眾人,除了蕭月生,郭靖諸人根本沒有看清,那十人是怎麼被打倒的,面面相覷,驚奇不已。

    自黃蓉剛才與蕭月生的話,他們已經知道被邀來觀看,便是這八人的陣法,雖已留心觀看,卻仍未能看清,著實令人驚奇。

    不遠處靜靜站立的那群人緊了緊手中木刀,面色肅然,氣勢不減,心中卻再也沒有了輕視之心。

    「抬他們下去,讓大夫好好醫治!」郭靖雖怒其不爭,畢竟心善,怒哼了一聲,揮了揮手,讓人把地上十人抬走。

    「看來還成!」黃蓉螓首輕轉,眼波流盼,隔著郭靖對蕭月生小聲說道。

    「人太少!」蕭月生撫著陽光下顯得越發黑亮的八字鬍,搖了搖頭:「人太少了,還看不出好壞。」

    「岳父,用二十個人試試看吧!」蕭月生建議,他對郭靖冷著臉的神情並無懼意。

    「好,二十個人!」郭靖悶哼一聲,點頭答應,手中紅旗換成了杏黃旗。

    郭靖他對自己的僕人們實在是太失望了!自己都禁不住替他們臉紅,至於嚎叫得那麼大聲麼?!

    在身邊諸人靜肅中,在他們的灼灼目光下,郭靖站起身。

    「攻!」他怒喝一聲,杏黃小旗在他頭上用力搖了搖。

    「殺!」台下校場中諸人頓時跺腳怒吼,殺氣盈盈,天上經過的飛鳥驚得猛然加速,逃之夭夭。

    惜乎校場太過整潔,若有塵土,在他們一跺之下,必會塵土飛揚,更增沙場氣勢。

    搖了幾搖的杏黃旗頓然斬落,陣中衝出四伍共二十人,兩手握刀,氣勢洶洶的殺向背靠背而立的八人。

    那八人卻提刀傲立,巍然不動,面無表情,冷靜至極,眸子轉動間,卻隱露傲然之意,剛才的一輪,已讓他們對自己修練的陣法極具信心。

    「結陣!伸臂!」那二十人剛衝至半途,八人中身形最瘦的一人嘶聲高喊。

    八人頓時平舉木刀,刀尖相對,匯於一個點,同時伸出左臂,便形成了一個圓,八人繞圓而走,似對衝過來的二十人視若不見。

    八人越走越快,移形換位,一人腳步落在前一人位置,極是精準,如此往復不休,宛如轉輪,兩圈過後,台上觀看的諸人,只覺這八人幻化成了十六人,若真若幻,極是玄妙,即使是用力搖搖頭,擦了擦眼睛再看,亦是如此,彷彿真的是十六個人一般。

    轉眼之間,那二十人便衝到,他們已吸取了那十人的教訓,不再分散,而是列成兩排,如波浪般襲擊,專攻陣中最突前的三人。

    嘶聲怒吼聲中,兩手舉刀,用力劈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絲毫不留餘力。

    「篤篤篤篤……」木刀撞擊之聲不絕於耳,迅疾如同雨打芭蕉。

    這二十人的猛擊並未讓八人身形停頓,他們或橫刀於胸,或斜下,或斜上,只是不停的按步法奔走,不管不顧面前擊來的木刀。

    有外力擊打,將八人激得步伐加快,漸有分出三十二人之勢,只是他們資質有限,速度還不夠快,身形隱隱綽綽,不如十六影那般清晰。

    「啊!」「啊!」「哎喲!」「他媽的!」

    又是叫喊聲不絕於耳,夾雜著木刀不停的飛上天去,在一旁督戰的無量劍丁辰忙得不亦樂乎,凡木刀被擊飛者,受擊在要害者,皆被他如老鷹抓小雞般提了出來。

    他身法飄逸而迅疾,極得天山劍派輕功神韻,令台上的諸人讚歎不已,郭靖夫婦與蕭月生卻是盯著成陣的八人,目不轉睛。

    眨眼之間,那二十人已被剔除一半兒,只有十人圍著他們揮刀,這剩下的十人,或傷在腿,或傷在胳膊,甚至有傷在臉腮,無一人完整無缺,但皆非致命之傷,才未被丁辰提走。

    台上諸人皆有些目瞪口呆,蕭月生輕聲在郭靖耳邊道:「岳父,再增三十人!」

    郭靖此時亦顧不得替家丁們臉紅,那些傷者未如前一批般打著滾的哀嚎,都咬著牙,忍著痛,看向場中的激戰。

    在郭靖的微一遲疑間,八丁陣運轉得越發流暢,唯見一片刀影將隱隱三十二具人影籠罩,水潑不進,使人眼花繚亂。

    那挨了不少刀的十人畢竟不是真的軍人,頓時不敵,紛紛倒地,或被擊飛木刀,或被斬至要害,皆被無量劍丁辰小雞般提走,郭靖特意吩咐,對於戰敗之人,不能太過客氣。

    「攻——!!」郭靖自坐上起身,搖了一下鮮艷如血的紅旗,迅速斬下。

    「殺」的一聲眾人怒吼,跺腳頓足,極為用力,轟然一震。

    即使是只有原來的一半人,氣勢不減反增,青磚似要被跺裂一般。

    被那年紀輕輕的小輩們這般出風頭,他們全都變成了廢物,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能讓他們這般得意!若不然,以後沒法見人了!

    跺腳完畢,剩餘的家丁皆衝了過去,牙咬得越發緊,眼睛睜得越發大,如怒目金剛般直直前衝,速度遠甚前人,幾有騎兵之勢。

    知道專攻一點不成,他們便以伍為單位,每伍齊攻一人,這可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平日裡訓練時,多是以伍為單位。

    只是在旋轉如飛的八丁陣前,此舉並無作用,他們只能見到一片刀影,卻看不清人,五刀齊下,往往撲了個空。

    「噢!」「啊!」「哼!」

    悶哼聲中,那三十人忍著身體的疼痛,兀自苦攻不休,還就不信邪了!就那麼八個人,就在這麼一個圈子裡,就是躲,也躲不到哪兒去!此時的眾人,眼睛發紅,泛著血絲,已經打出了真火。

    無量劍丁辰卻毫不手軟,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無暇輕拿輕放,一個個人被他扔出了戰團。

    他內功精湛,手上內力控制精妙,落地之人皆輕輕落下,這一手內力的精巧運用,令陸雲與夏侯傑心中讚歎,羨慕不已。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那八人的八丁陣忽然一窒,刀影之中,隱隱綽綽的三十二道身影頓然消散,現出了八人的真身,卻是有一人手中空空,木刀飛出十幾步遠處。

    眨眼之間,此人身上衣衫盡碎,縱橫交錯,身上已中了十幾刀,臉色蒼白如紙,步伐錯亂,八丁陣頓時告破。

    苦攻不休,只餘十幾人的人群,見到眼前眩目的刀影人影倏然不見,不由呆了呆,刀下一緩。

    「天殘陣!」八人之中,眼睛最為明亮的青年高喝一聲。

    陣中其餘六人在對方舉刀擊來時,腳下步伐一變,無量劍丁辰還未來得及將那受傷之人提走,另外七人便以他為圓心,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圈,開始奔走。

    只是他們的步伐明顯不甚熟練,還未能成陣,對方十幾人已反應過來,十幾把刀頓時齊齊斬來,此七人刀法本就不比對方強,甚至因為年輕,還要弱一些。

    「啊!」「哦!」「哼!」「呀!」

    在紅著眼睛的十幾人快意的目光下,還未展開步法的七人頓時紛紛中刀,慘叫不已,可謂風水輪流轉。

    「停——!」郭靖忙起身大喝一聲,如春雷炸響,場中武功粗淺的家丁們頓時耳鳴眼花,眼前發黑,握著木刀的手變得鬆軟萬分。

    這場對戰便再也沒有比下去,一地傷員,幾乎無人倖免。

    黃蓉打發人多去請幾位醫生過來,好好的治,眾人隨著郭靖轉回了大廳。

    大廳的前窗俱被打開,明媚的陽光自窗口照射進來,將大廳映得極是敞亮。

    自窗口吹進的輕風卻也仍帶著幾分寒冽,黃蓉沒招呼僕人,親自款步提衣,伸臂舒腰,將軒窗一一關上。

    除了陸雲與夏侯傑太過年輕,沒有議事的資格,其餘人都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剛才所見。

    說到陣法,丐幫亦有打狗大陣,極具威力,只是與剛才的八丁陣一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而魯有腳又聽到幫主說,要將此陣法要來丐幫,此時心中的興奮之情,無以言表。

    比起這些武功粗淺的家丁們,丐幫四五袋弟子都可打他們四五個,若習了這套陣法,那還了得?!

    魯有腳越想越興奮,墨綠微黃的打狗棒被他拿起放下,拿起放下,眨眼的功夫,已經換了好幾個位置。

    黃蓉見自己的女婿一直皺著眉頭,不聲不響,只是撫著那兩撇黑亮的八字鬍,皺眉沉思,不由在他身旁落座,湊到他跟前,輕聲問:「怎麼了,觀瀾?」

    「嗯?」蕭月生自神思萬里,縹緲雲端中醒來,抬頭見岳母光潔如玉的臉上滿是關切,不由笑了笑:「沒什麼。」

    黃蓉冰雪聰明,心思玲瓏,明眸一轉,抿嘴輕笑:「觀瀾對這套八丁陣不滿意?」

    「嗯。」蕭月生並未瞞岳母,微微頜首,將撫鬚的左手放下,搖頭歎息道:「唉——!……這套陣法用處不大啊!」

    明亮的大廳內,眾人的紛紛議論聲頓時低了幾度,耳朵豎了起來,他們幾人對這位郭家大姑爺的本事雖不甚清楚,卻深為敬服,對他的話,自是留心異常。

    「這如何說?!」黃蓉靈秀的眉毛頓時微微蹙起,她知自己的女婿不會無地放矢,心下不由的一沉,輕掃了一眼周圍,明眸緊盯著他。

    「這套陣法對普通士卒而言,還是太難,很難學會,……再說,這種默契也絕非短時間能夠形成。」

    蕭月生苦笑了一聲,有些自責,不問世事太久,自己也變得有些理想化了,想了想,歎道:「看來只能選拔一些機靈之人,組成一支精銳的小隊了!不過……,就怕時間太緊,來不及啊!「

    如今已快至春天,雖不如秋季,但也不得不防蒙古出兵攻城。

    「若能組成一小隊,已是足夠,觀瀾也太過貪心!……守城時有他們相助,以一當十,城池便能固若金湯!」黃蓉先是白了他一眼,接著嫣然一笑,對女婿的悲觀不以為然。

    一邊默默聽著的郭靖也點了點頭,同意妻子的說法,兵本有精銳與平常之分,能讓精銳更精銳,自是了不得的成就。

    「既是如此,那得加緊練習,天殘陣他們根本使不出來!」

    蕭月生想想也是,自己確實太過貪心,襄陽城最重要提守城,而不是去與蒙古兵加野戰,在騎兵之下,這些小巧的陣法根本不管用,看來,得設計一個八陣圖似的大陣了!

    天殘陣是由七人組成,當八丁陣破,少了一個人時,便可運轉天殘陣拒敵,其威力更甚八丁陣。

    天殘之名,絕非虛語,此陣法一轉動,則陣中七人如同天罡北斗七星匯聚,全身精氣神連成一體,腳下步法與心法相契合,其心法是一門激發潛力的法門,半個時辰下來,足得養上一個多月才能恢復。

    天殘陣之後,還有五行陣,講求平衡,蘊含生機,講求的是守勢,五行俱在,不停流轉,溫潤生機,猶如天行健,自強不息。

    若是五行陣之後,四象、三才、兩儀,這幾個陣法,若是武林中人,學之受用無窮,尋常人,武功不高,則威力有限,根本難以發揮陣法之效,況且對悟性要求太高,與其耗費這般精力,還不如修習八丁、天殘、五行陣。

    「幫主……」見他們停了話頭,魯有腳有些欲言又止,關節粗大的大手撓了撓耳門後,遲疑之態與他一向直爽的性子頗不符合,卻有別樣的憨厚。

    「怎麼了,魯長老?……這裡又沒外人!」黃蓉自蕭月生那面轉過身子,嬌嗔了一句,玉臉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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