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周變得很安靜,連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似乎世界只剩下風輕輕吹拂發出的那一點點細微聲響,以及某人沉穩的呼吸聲。
忽然,一直躺在大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動了動眼睫毛。
羽影瞧見了她一瞬間的反應,轉過身,對上端坐在沙發上的司徒皇,輕聲說道,「殿下!人已經醒了!不過她體力不支,所以還無法清醒過來!」
「羽現在派人熬些清粥餵食!不久就會醒來!」
司徒皇點了點頭表示首肯,隨意地揮了揮手。而他要坐在這裡,等待她的甦醒。
沒過多久,僕人端著熬好的清粥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房間。
瞧見房間內的兩位大人物,先是朝著司徒皇鞠躬,又是朝著羽影鞠躬。這才端著托盤,走向大床旁,站在床沿,將托盤放在一旁的櫃子上。
伸手取過盛有清粥的碗,拿起小湯匙,一口一口地餵食。
一碗粥,足足餵了半個小時。
因為昏睡之中的童天愛,沒有反應能力。無數次,粥湯都順著她的嘴角流淌而下。僕人又是擦試,接著繼續餵食。
這樣的動作,反反覆覆了無數遍。
僕人餵食完之後,又是朝著兩人鞠躬,這才拿起托盤,無聲地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誰都沒有說話,又是安靜如同沒有人存在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是很久。
大床裡的人兒,再次顫動著長而卷的睫毛,掙扎著睜開了眼,微微睜開了那麼一條縫隙,卻有在下一秒閉起了眼睛,實在是無力。
「我……在……哪裡……」非常輕的聲音,沙啞到不行。
童天愛剛開口說了幾個字,發現喉嚨痛到不行。
怎麼會這麼痛?……還有……她的聲音怎麼會變得這麼奇怪……就好像……八百年沒說過話一樣……
她使勁地睜開眼,突然的光明讓自己感到非常刺目,只能微微瞇起眼睛。
瞳孔裡倒映出一張陌生男人的臉孔,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是如此狂妄。濃密的頭髮,寬闊的高額,還有那雙深邃無底的眼眸。
但是,他的眼神裡卻閃現一絲驚喜?
他是誰?童天愛腦子裡瞬間浮現這個疑問。
「少小姐!你的身體很虛弱,不要動!請安心地修養幾天!」女人輕柔的聲音響起。
少小姐?她在說些什麼呢?
童天愛一驚,又是使出渾身的力氣,想要尋找開口說話的人。慢慢地扭過頭,瞧見了床沿站著的女人,目光對上她容顏的剎那,不得不被她精緻的臉龐懾服。
這個女人……美到讓人乍舌……
「你們是誰?」童天愛再次驚呼出聲。
這次開口,她的喉嚨已經沒有那麼痛了。
童天愛看見那個陌生的男人站起身來,然後走到陌生女人的旁邊。他們兩人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使者一般,帶著謎團。
「你們到底是誰?」再一次問道。
男人微微彎下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突然展現一抹笑容,「我是你的哥哥,我叫司徒皇!我親愛的天愛妹妹!」
什麼?哥哥?妹妹?她哪來的哥哥?
童天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你說你是我哥哥?……可是我是孤兒……而且我媽媽只有我一個女兒……」
「羽!」男人輕喊了一聲。
黑衣女人明瞭地點點頭,「是!殿下!」隨後,人已經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只剩下童天愛,以及眼前這名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但是卻有一種感覺,強烈地預感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你是我的妹妹!但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記住我的名字,我是司徒皇!」
「而你真實的名字,司徒天愛!」
「記清楚了嗎?」
童天愛更加困惑了,但是望著他,卻是呢喃地念著他的名字,「司徒……皇……司徒皇……」
不知道為什麼,念著這個姓氏,居然有種想要哭泣的衝動。
就在她懵懂發愣的時候,司徒皇的聲音繼續響起。
「我們的父親,你的親生父親,我的養父,他是司徒宿哲!」
「他受萬人尊敬,他被封為意大利黑手黨『教父』!而你,我的妹妹,你是黑道的公主!」
「當然,對外我們有自己的家族統稱。」
「卡登家族!」
「……」
童天愛聽著他的訴說,眼睛一點點地瞪大。到最後,連嘴巴都張得大大的。這一切,都太誇張了!只是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是真的嗎?不是吧!她完全無法接受!
吃力地伸手,狠狠地捏了下自己的臉,但是痛的感覺,如此清晰地傳達。
這一切並不夢!是真的!
「以前的事情,父親去世之前曾經交代過,既然事過境遷,就不需要再對你提起了!所以,就算是你問,我也不會告訴你!」
「這裡有一封父親寫給你的信!」
司徒皇說著,從西裝的前胸口袋裡拿出一封非常小非常小的信。
「……」童天愛遲疑了片刻,卻是伸出手,顫顫地接過。
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封信,裡面卻只是一張照片。
照片陳舊,都有些泛黃。照片裡一男一女,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媽媽。而男人,相貌堂堂,眉宇之間有一股霸氣。他的笑容,和媽媽的笑容,顯得那樣幸福。
有淚水……忽然落下……
童天愛拿著照片,看到了照片的反面。
一行蒼勁有力的字跡——十月二十六日,飄飄有了寶寶,取名天愛。爸爸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