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天愛悶了,眼前的男人居然夜裡還戴著黑色墨鏡。
試著朝左面讓了一個位置,身前的男人卻並不將她放過,同樣朝左面邁了一個位置。她又試圖朝右面跨了一步,想要繞開身前的男人。
但是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同樣又朝右面邁了一步。
童天愛慌張地抬起頭,對上他。腦子一片空白,直覺地用中文開口,緊張地說道,「先生!麻煩你讓讓!你已經擋住我了!」
「童天愛小姐!」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俯身,低下頭輕輕地喊了一聲。
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這是她一瞬間的想法,心裡面的狐疑越來越大,身前突然出現的人到底是誰?
這樣想著,突然感到害怕起來。
腳朝後顫抖地退了一大步,急忙轉過身,就想要逃跑。
可是她的手,卻被黑衣人一把抓住。
童天愛驚慌失措,張開嘴就想要大聲地叫出口。但是她的嘴,卻被人用手摀住。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一粒小藥丸,被人胡亂地塞進了嘴裡。
嚥下這粒藥丸,頓時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
強忍著不想讓自己閉上眼,可是現在眼皮已經千斤重了。
她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但是卻在意識仍然彌留之跡,輕聲地喊道,「秦……晉……陽……」
為什麼……她還是沒有……找到他……
秦晉陽……
高大的黑衣男人,將陷入昏迷狀態的童天愛摟入懷中。然後,並不顧及,這是來來往往的街頭,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對著別在西裝胸前的微型紐扣,小聲地說道,「已經將人找到了!我現在將人帶過來!你們在哪裡?」
「你走過一條街,左面第三個巷子!」紐扣裡傳出同伴的聲音。
男人點點頭,明白地說道,「我現在馬上過來和你們會合!」
「快點!」同伴又是急切地催促。
男人抱著童天愛大步地走過這一整條街,他的黑衣黑墨鏡,都讓行人側目。在深夜戴著墨鏡的男人,懷中還抱著一個不省人事的女孩子,實在是讓人感覺奇怪。
但是男人卻沒有在意旁人的陽光,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神情。輕而易舉地抱著懷中的女孩子,穿過了長長的街道。
腳步沒有停,一直到走到左面的第三個巷子,轉過身。
墨鏡的鏡片裡,投射出一輛同樣黑色的轎車。
男人大步地朝著停靠在巷子裡的轎車走去,臉上的表情終於鬆懈了之前的緊繃,露出個笑容。
下一秒,卻又皺起眉頭。
轎車裡的同伴見到黑衣男人回來,急忙打開車門,走下轎車。
男人小心翼翼地將童天愛抱入後車座,自己也一同坐了進去。伸手拿了個柔軟的枕頭墊在她的腦袋下面,這才抬頭轉向車前座的同伴。
「開車!」深沉的男聲。
坐在駕駛位上的同伴連忙回了一聲,「知道了!」隨即,踩下油門。
車子一陣顛簸,亮起了車前燈。發動引擎後,終於緩緩地駛出了這條小巷子。朝著不知名的前方,一路前行。
同樣坐在車前座的另一個同伴扭過頭,望了眼昏迷之中的童天愛。似乎還有些懷疑,卻是將視線轉向黑衣男人。
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好奇地問道,「她就是少小姐?」
她的嘴微微張開,細瘦的瓜子臉,有些蒼白的臉色。唇色是淡淡的粉色,眼睫毛長而卷。算不上絕色,只能說是有些可愛。
這似乎與記憶裡照片中的那個女人,相差甚遠。
男人皺起眉頭,似乎是知道同伴心裡在狐疑些什麼。深沉地說道,「她的確是殿下一直在尋找的少小姐!」
「你上次看過的照片,是她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
同伴「哦」了一聲,明瞭地點點頭,「怪不得啊!媽媽和女兒,隔了一代,還是有些差距!」
「哎?你說少小姐和殿下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同伴又是好奇地問道。
男人沉思了會兒,揣測道,「應該不是殿下的妹妹,但是殿下又說她是少小姐!那麼就和已經過世的教父有關!」
「你的意思是說,少小姐是教父的女兒?」一聽到「教父」這個尊稱,同伴倒抽了一口冷氣。
意大利黑手黨之首,被整個黑道尊稱為「教父」的神秘男人。
他是組織的創立之人,更是被無數人信奉的神一般的男人。但是,他卻終其一生,都沒有娶過妻子,身邊甚至連女人都沒有。
現在,教父居然也會有女兒?
真是……
「好了!別廢話了!直升機停在哪裡了?」男人急於想要回去覆命,又是急急地問道。
他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之前殿下已經非常不悅了。
如果再繼續磨蹭下去,回去之後還不知道要受到怎麼樣的責罰。
同伴連忙正色道,「停在離這裡二十公里外的地方。肯正在那裡等著我們!殿下這次看來是挺著急的,所以將肯派來了!」
「肯也來了?恩!盡快趕回去!越快越好!」男人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小轎車仍舊朝前奔馳,車子裡昏睡過去的童天愛一直沒有甦醒過來的樣子。只是在睡夢之中,也不安地皺起了眉頭。
車子往東筆直地急急地開去,離泰晤士河畔越來越遠。
秦家的別墅,也離她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