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游絲琪,你放開我,聽到沒有?不然我真得動手了!」秦晉陽忍無可忍地咆哮,伸手就要拉開黏在他身上的「樹袋熊」。
游絲琪其他本事沒有,賴在別人身上的本事卻是一流,「不要!我一放手,你又要走了!又要去那個那麼遠那麼遠的台灣!」
「我不要你去!秦哥哥你不要走嘛!」游絲琪嚷嚷著,十足十地被拋棄的可憐樣。
秦晉陽卻是一貫的冷酷,並沒有被她的哀求打動,堅定立場地說道,「聖誕節也過完了,我該回去了!別再纏著我!」
雖然他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但是對於這個名義上的「妹妹」真得避之不及。
游氏財團的千金大小姐,游浩天的獨生愛女。
明明已經是二十歲的成年人了,卻天真得像個八歲的女孩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那麼黏著他!真是受不了!
二十歲的游絲琪,還生活在蜜糖裡。
二十二歲的童天愛,卻獨自生活了六年了。
相隔兩歲,但是相差的卻不只是年齡而已。
「不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游絲琪任性地拒絕,決定霸著他不放。
秦晉陽皺著眉,望著胸前的小頭顱,「你都二十歲了,別人只比你大兩歲,什麼都是自己做!你能不能成熟點!」
「嗯?別人?別人是誰啊?」游絲琪豎起了耳朵,抬起小臉望著他。
秦晉陽被她的問話怔忪住,下一秒又冷冷地說道,「你管別人是誰!快點從我身上下來!你真得很煩哎!」
就在此時,管家接到了一通電話,臉色瞬間慘白。
從偏廳一路奔到了大廳,急忙攔住正要離去的秦晉陽,焦急地稟告,「大少爺!大少爺!不好了!」
秦晉陽以為又是他那個狐狸老媽想出來的詭計,理也不理,仍舊徑直朝大門走去。
「大少爺啊!老爺心臟病發了!住醫院了!」管家邊跑向他邊喊。
秦晉陽猛地停住腳步,轉過頭望向管家,狐疑地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盯了幾秒鐘,卻絲毫察覺不到任何破綻。
那個老傢伙!不會是裝病的吧?
昨天還拐著龍杖,命令他和游氏財團聯姻。
今天等到他要走了,突然心臟病發了?不是那麼湊巧吧?這也太讓人生疑了!
秦夫人急匆匆地從樓上奔了下來,一臉凝重,「晉陽,琪琪,爺爺心臟病發了!在醫院裡!我們快點去!」
秦晉陽聽到這番話,再也沒有遲疑,扭頭對著管家吩咐道,「備車!」
中國台北。
新的一年來臨了,一月剛剛開了個頭,開始放寒假了。
童天愛嘀咕著走出銀行,算著卡裡還有多少錢。
「恩……這些是寄給孤兒院的……還有這個月的房費水電費……再除去我這個月的開銷……恩?……正好夠學費!」
心裡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放心了。
不用每個寒假都那麼趕著打工,這個寒假的一個月,總算可以稍微放鬆下!不用那麼拚命地打五六份工了!
背包裡的手機在響,童天愛趕忙拿出手機,按下接通鍵。
「喂,小晴。」
電話那頭,方晴的口氣興奮得不得了,「天愛啊!你還記不記得啊,以前我們說過要去台南的農場旅遊?」
童天愛笑著說,「怎麼不記得!國中時候就開始說了啦!」
可惜,一直沒實現過!
「現在有機會了啦!我跟你說噢!向凡的公司在開發一個旅遊景點,正好是台南的農場哦!怎麼樣?我們一起去吧!」方晴誘哄地問道。
童天愛猶豫了一會兒,「可是……小晴……我還要……」
「打工」兩個字還沒開口,就被方晴打斷,「天愛啊!難得去旅遊嘛!去嘛!而且全程都有人包了,免費哎!」
「……」
「向凡說了,農場那裡可以幫忙的哎!會按打工的工資算噢!怎麼樣?去吧!」
童天愛握著手機,心裡面感動,哽咽了一會兒,爽朗地說道,「那好!我去!不過你們可別在我面前上演什麼親熱戲!」
……第二天。
童天愛穿著簡單的便服,背著背包走出大廈。視線迎上等候在大廈前小轎車裡的兩人時,綻放璀璨的光芒。
小跑到車前,前座的方晴早已將後座的車門打開。
彎下身子,鑽入車內,「嘿嘿,季大哥,接下去的一個月,我可要厚著臉皮當電燈泡啦!」
季向凡靦腆地笑,沒有多說什麼。
方晴白了她一眼,臉上有些羞澀,「死天愛!再亂說話,一會兒車開到一半,小心我把你扔下車去!」
舉雙手表示投降,童天愛識趣地閉了嘴。
車子開始啟動,微微顛簸。
童天愛靠著車座,扭頭望向車窗外的天空。
湛藍一片,忽然飛過一架飛機。它飛過的地方,尾部拖出長長的一團白霧。在天空裡劃過,像是一道印記。
英國,有多遠呢?繞大半個地球嗎?
整整一個月的寒假,在那裡度過。
農場的風景很美,呼吸到的空氣都比台北的新鮮好多。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去看小奶牛。它依偎在母牛身邊,撒嬌地蹭著。
可以躺在草堆裡,望著藍天。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鬱悶的是,用了三年的手機在湖邊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水裡。就這樣消失了。
果然是有福必有禍!
在農場打工的錢,重新買了手機,還算沒有太破費。
拿到了新的手機號碼,憑著記憶裡的號碼,打了個電話給白明哥。
沒想到,還真得打通了!
他卻在電話那頭笑話她,「你啊,就是不能讓人省心!在外面注意點安全,知道嗎?還有一定要好好吃飯!」
恩恩恩!這點不用他說,她都會好好吃飯!
「天愛!回來以後,我有話對你說!」蕭白明在電話那頭,沉思了半天說道。
童天愛握著手機,心裡突然一悶。隱隱約約之間,可以感覺到,他要說什麼。有些激動,卻還有些落寞。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因為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