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川的車上,大川吐出來的血都將整個上衣給染濕了,嚇得小川將車開的跟飛一樣,一路朝著醫院狂奔而去。
「此人是個很可怕的對手趕緊找師父過來把他除掉」
大川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頭一歪昏了過去。
小川氣的哇哇怪叫,差點撞在一輛迎面而來的大卡車上面。
本來,剛才他想著讓師兄好好地教訓一下沈繼文,說實在的,他們師兄二人都是非常的喜歡荊靜,不過,他知道自己的不是沈繼文的對手,便讓自己的師兄出面,本來以為師兄會狠狠地將其教訓一頓,卻不曾想到,師兄會被這傢伙給重傷
這邊,荊靜扶著沈繼文下車,來到兩人的住處,因為沈繼文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受傷,所以,讓荊靜走的是工廠的後門,沒有人能看見。
床上,沈繼文盤膝而坐,閉目運氣慢慢地調息著,大川的這一掌看似兇猛,包含著一股詭異刁鑽的力道,但是畢竟沒有真氣,只是傷到了他的要害穴位,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內傷。
這也是因為沈繼文有真氣護體,如果換做平常人的話,內臟早就被震碎了,要不然大川殺手的名號就算是白混了。
調度丹田之處的真氣慢慢地朝著傷處匯聚過去,一點點修復受傷的筋脈。
與此同時,沈繼文一番內視,發現附近的筋脈經絡表面有不少破損的痕跡,顯然是被剛才的那股詭異的力道震的,才至於如此。
真氣緩緩地在經絡當中遊走,所過之處,受損的筋脈迅速恢復著,雖然完全癒合,但是也快了。
而此時的荊靜坐在房間的沙發上,仔細注視著沈繼文,當看到對方的臉色慢慢地變得紅潤之後,才將視線轉向別處。
兩個小時之後,沈繼文才緩緩睜開眼睛,一道精光閃過,緊接著他吐出一口濁氣,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傷處不在像剛才那般的痛了。
「幸虧你有真氣護體,要不然的話,剛才這一下就足以要了你的命。你重傷了大川,他的師父蒼木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當年我就是被他師父給重傷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荊靜的眼中閃過一抹忌憚之色,這還是沈繼文第一次在對方的眼中捕捉到這樣的神色。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以我現在身體的恢復程度來看,用不了多久就會康復,到時候合你我二人之力難道還對付不了他麼?」
荊靜搖了搖頭,道:「你不明白蒼木空的厲害,他的陰煞寒氣恐怕現在已經臻至化境,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除非你在短時間內助我將體內的陰煞寒氣全部排出,方有一線生機。」
沈繼文起身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道:「但是那樣的話,你體內的筋脈肯定會承受不住我純陽真氣的衝擊,萬一在治療過程當中筋脈破損後果更加嚴重。」
沈繼文說的很有道理,沒有真氣的人體內筋脈若是受到的衝擊太過於嚴重的話,的確會導致筋脈斷裂。
「但是,蒼木空隨時都會找上門來,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荊靜黛眉微微蹙起道。
跟對方接觸了這麼長的時間,沈繼文還是第一次看見對方表現的如此焦慮。
其實,除此之外,還是有個辦法,但是,沈繼文張了張嘴,又將話給嚥了下去,他知道荊靜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搖了搖頭,道:「大不了,你這段時間就不要出去就是了。」
沈繼文勸道,而與此同時,他心中也在盼望師父趕緊過來。
而同時,荊靜也感覺,經歷過這件事情之後,自己跟沈繼文之間原本對立的位置,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好像是坐在了同一條船上的感覺。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離著跟玄武幫開戰的日子只剩下了兩天的時間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鐘左右,沈繼文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周永信的,他心中一跳,趕緊接了起來。
「喂,見到你父親了麼?」
沈繼文問道。
「見到了,見到了。真是太感謝了。哦,對了,你現在有時間麼,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周永信道。
雖然,他的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沈繼文能感覺出對方心中的激動與興奮。
「好,你來我的工廠。」
說完,沈繼文就掛掉了電話。
「那個,你在想想辦法。我有種預感,蒼木空近段時間就會出現。」
沈繼文點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的。」
其實,他心中早就有了辦法,但是卻不敢跟對方提起。
半個小時之後,沈繼文剛剛到了他的私人辦公室裡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沈繼文道。
門打開了,周永信在一名辦公室人員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沈總,這人說是來找您的。」
沈繼文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那人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臨走之前,將門給關上了。
此時,辦公室裡面就只剩下了兩人。
周永信並沒有提起見到自己父親的情景,而是開口問道:「沈總,恕我冒昧問一句,您父親是不是二十年前京都市大家族沈家的家主沈鷹?」
周永信這句話,當場就把沈繼文給問懵了,半天沒反應過來,足足愣在那裡將近十秒鐘的時間,才回過神兒來。
見對方反映如此之大,周永信就確定基本就是此人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
沈繼文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充滿了疑惑與警惕,這個周永信,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是家父讓我詢問的。沈總,相信我並沒有惡意。」
周永信眼神期待而又真誠地看著沈繼文。
沈繼文也相信對方不會騙他,就道:「你說的不錯,我父親就叫沈鷹。」
見沈繼文點頭承認,周永信的眼睛當中頓時流露出一股炙熱的光芒,站定身子,就要深深地給沈繼文鞠上一躬。
沈繼文微微一愣,不明白對方這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便趕緊過去,將他扶住,道:「周大哥,您這是什麼意思?」
誰知,周永信卻並不起來,道:「主人,您應該受我這一拜。」
這下沈繼文就更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問道:「你說什麼。我我怎麼會是你的主人?周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
沈繼文擾擾頭皮,一臉疑惑地道。
周永信此時站起身來,搖搖頭道:「不,你聽我慢慢給你說。」
沈繼文便讓他坐下,倒了一杯茶給對方。
周永信坐定身子,這才道:「我這次見到了我的父親,有些事情也是剛剛知道的。二十年前,我父親曾經是你們沈家的管家,因為我父親是個孤兒,從小無依無靠的,所以,沈老爺子一直都對他很好,兩人名分上雖然是主僕,但私底下卻是情同手足。那個時候,沈家是京都市最為強盛的一個家族,但是突如其來的一場金融風暴卻是將沈家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當中,一天夜裡,大批的黑衣蒙面人闖進沈家,好像在尋找什麼藏寶圖,他們燒殺掠奪,無惡不作,殺了沈家上上下下總共七十三口人命,沈老爺子臨終之際,用生命做掩護,將你托付給了家父,後來家父好不容易帶你逃了出去,但是很快就被對方給發現了,眼看你就要落入魔掌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神秘人物將你給救走了。而當時他們為了從我父親口中打探到你的消息,就將家父給關押了起來,嚴刑拷打,最終卻是一無所獲,到了最後,這幫人也死心了,乾脆給家父隨便安上了一個罪名,送進了看守所裡面,這一待就是將近二十年。家父說當時你進看守所的時候,他看你的音容相貌就很像當年的沈老爺子,不過,因為事關重大,沒敢貿然開口,昨天見到家父的時候,家父為當時沒有問你此事而感到後悔,讓我這次無論如何要親口問問你。」
沈繼文聽了這話之後,臉上湧起一片愧疚之色,屈膝就要給周永信下跪,道:「是我連累了周叔叔坐了將近二十年的大牢,救命大恩,沈繼文沒齒不忘。」
周永信一把拉住了沈繼文道:「父親叮囑我,說當年要不是沈老爺子給了他一口吃的,他早就餓死在街頭了,讓我誓死追隨主人,替沈老爺子報仇。」
沈繼文被對方扶住,只得作罷,問道:「那周叔叔有沒有告訴你,那晚的黑衣蒙面人都是些什麼人?還有那藏寶圖是怎麼一回事?」
「是尹家勾結島國殺手做的。是父親親眼所見,而沈老爺子就是被多名島國殺手圍攻致死的。至於那藏寶圖,我父親也不是很清楚,他在沈家畢竟只是充當了一名管家的角色而已。」
沈繼文聽了這話之後,悲憤至極,卡嚓一聲,將旁邊的一把椅子給砸了個稀巴爛。
他感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就像是不停地冒著氣泡的岩漿一樣,內中藏著恐怖的爆炸性的力量。
「主人,放心。我周永信一定會幫助你手刃仇人,給沈老爺子報仇雪恨,恢復沈家當年的輝煌。」
周永信緊緊抓住沈繼文的手鄭重地道。
「尹家黑龍幫,還有島國殺手,我會把你們碎屍萬段。」
沈繼文咬牙切齒,就像是一頭嗜人血肉的猛獸一樣,因為激動渾身都在發出微微地顫抖。
良久,沈繼文才平靜了下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周大哥,你年齡比我長,就不要叫我主人了,還是叫我繼文吧。」
周永信道:「那怎麼行,上下關係不能亂。要不這樣吧,我們按照道上的規矩,我以後跟你混,就叫你大哥了。能把小川五個手指給剁下來的狠人,肯定有資格做我周永信的大哥。」
周永信爽朗地笑道,他是個性格豪邁的人。
沈繼文點點頭,稱謂只是個名詞而已。
「對了,周叔叔現在身體怎麼樣?他還有多久就可以出獄了?」
沈繼文關心地道。
周永信道:「父親現在精神還不錯,據他說用不了半年就可以出獄了。」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周叔叔。讓他安享晚年。」
周永信用力地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便坐下來開始研究明天如何對付玄武幫。
周永信道:「現在徐風他們已經聯合了其他幫派的老大,已經打成一致明天共同對付玄武幫。現在據我的情報來看玄武幫總共有幫眾六百多人,這還不算島國殺手,而我們這邊加上總共不到三百人。」
周永信慚愧地道,這些年來,他們被玄武幫打壓的根本就抬不起頭來,勢力相差太過於懸殊,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上次多方聯手依舊是慘敗的結局。
沈繼文聽了對方這話,的確是感到有些棘手,即便是加上自己的這二百的秘密力量,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打敗玄武幫,更何況對方還有島國殺手這張強悍的底牌。
不過,兩軍對壘,兵力是個重要的因素,但是用兵謀略也是個不可忽略的因素。
沈繼文低頭沉吟起來,一套計劃就漸漸的在他的腦海當中成形。
「周大哥。」
「不,大哥,你不要這樣稱呼我,雖然我的年齡比你大,但是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們不能壞了規矩,你就叫我永信就可以了。」
「好吧,永信,我是這樣安排的。明天我料想玄武幫會齊齊出動,到時候,我安排一隊奇兵,直接將他們的老窩給端了。這樣就可以一舉拿下玄武幫。」
周永信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但是他們萬一只來一部分人呢,畢竟上次我們已經敗給了他們一次,這次對方不一定會傾巢出動啊。」
沈繼文道:「以前或許不會,但是我把小川的五個手指給剁了,還把大川給重傷了,他們肯定會來跟我們拚命的。」
「什麼?你連小川的大師兄大川也給重傷了,我真是佩服你,那大川不僅為人囂張,而且武藝比小川高了許多,這幾年被他打死打傷的同道中人已經記不清有多少。」
周永信道。
「既然事情就這麼定了,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晨我們七點半前往江沙灘,吃了玄武幫這塊大肥肉。」
沈繼文語氣堅定地道。
周永信點了點頭,便起身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