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文直接楸裂了暴牙青年的耳朵,血汩汩地順著對方的手指流了下來。
暴牙青年殺豬般地叫了起來,剛才那股子裝b勁早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你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我剛才說了,把這碗紅燒肉還給老人家!」
沈繼文手上一用力,平靜地道。
「啊——我去,我去。」
暴牙青年哭喪著臉急忙用雙手捧起剛才放在桌子上的那碗紅燒肉,顫巍巍地朝著老頭的方向走過去。
就在這時候,沈繼文聽到背後傳了一陣勁風,不用想也知道是黑塔的人在偷襲。
沈繼文頭都沒回,一腳高抬過頭頂,腳尖狠狠地擊在正欲舉著凳子偷襲他的那人額頭。
嘩啦一聲,那人連凳子在地上甩出去十幾米遠,痛的當場爬在地上起不來了。
然後,又是四名囚犯抄起凳子朝著沈繼文砸過來,卻被趕過來的阿彪還有豹子頭帶人攔下了。
雙方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形成混戰。
一場火並在所難免。
沈繼文不管那些,揪著暴牙青年繼續朝前走去,但凡有不開眼膽敢攔路的,都被他一腳踹飛。
突然,沈繼文只感覺面前的光線暗了下來,抬頭一看,一個身高兩米多的巨漢攔住了自己的去路,正是鐵塔。
鐵塔剛才只注意阿彪去了,根本就沒有注意沈繼文這匹橫空殺出來的黑馬,直到一連干倒他幾個人,鐵塔終於看出沈繼文不簡單,如果真讓他逼著暴牙將紅燒肉還給老頭,今後他黑塔就無法在這裡看守所裡面立足了。
「你是誰?膽敢碰我的人,讓你知道我黑塔的厲害!」
他說完,那缽盂大的拳頭,朝著沈繼文面門奔來。
暴牙青年見老大終於肯為自己出頭了,心中忍不住歡喜起來,就等著看沈繼文被打得爬不起來的慘樣了。
但是,他那歡喜勁頭剛剛提起來,就見老大的拳頭被沈繼文緊緊抓住了,像是鐵鉗子一樣,任憑黑塔拼了命的想往回抽手,就是紋絲不動。
他這才知道遇見了高手!
彭!
沈繼文一腳踹在對方小腹上,鐵塔龐大的身軀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輕飄飄地朝後飛去,最後狠狠地撞在伙房打飯的玻璃窗上,匡啷一聲,大片的玻璃被撞得粉碎。
鐵塔當即被摔得五穀不分,七葷八素,嘗試兩次最終沒有爬起來。
這邊他的手下見自己的老頭被揍的那個慘樣,一下子失去了鬥志,場面迅速被豹子頭還有阿彪帶人給控制了。
暴牙青年一看徹底傻了眼,心中的希望徹底破滅。
「滾過去,要是老人家不原諒你,我就拆了你!」
暴牙青年哪裡還敢放半個屁,自己的老大體重足有二百**十斤,就這麼被對方給一腳踹飛了,這還是人麼!
當即也不敢多說什麼了,乖乖地端著紅燒肉,一把將老頭扶了起來,道:「老頭,不、不、不,老人家,剛才是我不懂事,冒、冒犯了您老人家的虎威,還望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馬如何?我該死啊,我真該死啊,有眼不識泰山!」
暴牙青年說完,掄起巴掌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不過每一次卻是高高地抬起,輕輕落下,雷聲大雨點小。
「好了,好了,我老人家都是被黃土埋了大半截身子的人了,豈會跟你們這些年輕後生一般見識。」
說完,看也不看,衝著暴牙青年擺擺手道。
暴牙青年一見對方如此,面色一喜,再看看沈繼文沒有留自己的意思,慌忙離開這裡。
「多謝了!這位年輕人,現如今像你這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不多嘍,來,一起出紅燒肉。」
老人招呼沈繼文過去。
「我已經吃飽了老人家,你趕緊吃吧。哦,對了,你這麼大年紀了為何還關在這裡?」
沈繼文疑惑地問道。
老者眼神一陣暗淡道:「我被關在這裡整整二十多年了,一言難盡啊,一言難盡」
老者唏噓感歎,不再多說什麼任憑沈繼文再怎麼問只有最後這兩句了。
突然,老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抓住沈繼文的胳膊,眼中閃過一抹希冀之色道:「年輕人,可否幫老頭子我一個忙?」
「老人家儘管說就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我叫周洪昌,我還有個失散二十多年的兒子叫周永信。如果你日後出去見到他的話,煩勞給帶個話兒,等我死後一定要把我的骨灰埋到老家的墳地裡,入土為安!」
沈繼文心中感到好不心酸,當即道:「老人家您就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兒子,即便是找不到,我也會將你的骨灰給帶回老家,讓你裡落葉歸根!」
「年輕人,多謝了。沒想到老頭子在這裡還能遇見你這麼個好人啊!」
老人家說到這裡的時候,渾濁的眼睛裡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老人家,告訴我你家在哪裡?」
沈繼文問道。
「棲鳳市落凰坡!」
老人說完,就轉身走了,身形顯得越發地佝僂,硬是給沈繼文留下半碗紅燒肉。
沈繼文看著這半碗紅燒肉眼角有些濕潤。
就在這個時侯,一陣吵鬧的聲音傳了過來。
「誰讓你們打架的?是誰先起的頭兒,給我站出來!」
一名管教用警棍指著伙房裡面的囚犯厲聲訓斥道,他剛剛是出去吃飯了,但是沒想到就這麼短的功夫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報告長官,是黑塔搶新來的沈繼文還有豹子頭的飯,我們看不過去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這次是阿彪跳出來身體站的筆直大聲道。
「黑塔,是這樣麼?」
管教問道被人攙扶起來的黑塔道。
黑塔忌憚地看了沈繼文一眼,心想:這阿彪撒謊也太不臉紅了,這麼彪悍的人誰敢去搶他的飯碗啊!
當即含糊道:「是他這個該死的東西干的!」
黑塔指著蹲在旁邊捂著耳朵的暴牙青年道,暴牙雖然委屈,但是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敢辯駁,只好哭喪著臉承認。
這真是馬屁沒拍好,拍到馬蹄子上了。
「把黑塔的人給我帶走,關三天的緊閉。阿彪你的人今天晚上就不用吃飯了,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要是有一個好的,就打不起來!」
說完,管教帶人走了。
「他怎麼就能相信你說的話?」
沈繼文問道阿彪。
阿彪道:「老囚犯欺負新來的很正常,如果說他們搶老頭的紅燒肉,管教就不會認真了,畢竟已經習以為常了。唉,說來這老頭還真夠可憐的。」
阿彪才跟沈繼文這麼短的時間,就跟著他學會同情弱者了。
沈繼文一腳搞定鐵塔,打破了他跟阿彪之間的平衡關係,此後,看守所裡面只有一個老大,那就是沈繼文。
不過,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沈繼文今天就要離開看守所。
臨行之前,沈繼文對阿彪還有豹子頭道:「我走之後,那個周洪昌老伯就交給你們了,不要再讓別人搶他的紅燒肉,萬一他在看守所裡面有個三長兩短的,記得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大哥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做到。」
阿彪跟豹子頭異口同聲地道。
「倒是你出去之後千萬不要去找林傲天報仇啊,我們現在還鬥不過他。」
豹子頭叮囑道。
沈繼文點點頭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半個月之後我回來接你,阿彪你也好好表現,爭取早一天出來,我們兄弟聯手做一番大事業!」
「好!一定!」
拜別兩人,沈繼文在林天霏的押送下,離開看守所。
林天霏穿在身上的警服很合身,腰間束著一根腰帶,一下子將纖細的腰肢還有高聳的胸脯給勾勒了出來,這幾天以來一直跟男人打交道的沈繼文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看什麼看?」
林天霏冷聲道,不過卻沒有生氣。
沈繼文呵呵一笑道:「沒看什麼,只是從來沒有見過像林隊長這麼漂亮英姿颯爽的女警察,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一眼。」
「油嘴滑舌!」
林天霏說話從來不多說一個字,不過她表面上雖然毫不在乎,但是心中還是很受用沈繼文這句話的,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
臨走之前,沈繼文問道:「林隊長,我們看守所可謂戒備森嚴,為何會讓肖三帶長刀進來?」
林天霏道:「其實我也想調查這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歸看守所關,我只是一名市北區公安局的防暴隊隊長而已,根本就無權過問。」
「可是那晚我剛來的時候,你也在這裡值班啊。還有,既然你無權過問這裡的公務,那為何今天還要來看守所押解我出去?」
沈繼文不解地問道。
林天霏道:「因為看守所人員緊張,經常性的從我們警察局調人過來值班。」
「哦,原來如此。那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這看守所裡面會不會有人跟肖三勾結?」
沈繼文試探地問道。
其實他想問的是『有沒有人敢林傲天勾結?」
林天霏道:「在沒有確切地證據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設!」
兩人說著說著,就到了大門口。
「好了,但願以後我不要在這裡見到你!」
林天霏道。
沈繼文聳聳肩道:「你的意思是還想在見我嘍,只不過是換個地方而已對不對?」
林天霏沒想到對方會如此鑽空子,當即俏臉一沉道:「我可沒這個意思,沒事趕緊走吧!」
說完,轉身朝回走去,光噹一聲大鐵門又關上了。
不過,在林天霏關上鐵門的那一刻,她心跳的速度莫名其妙地加快了一個節拍。
沈繼文看著空蕩蕩的大街,心中一陣淒涼,別的老大從看守所出來,那來迎接的汽車排了一溜兒,恨不得將整條街道都給佔了,自己好歹不說也做了三天的老大,愣是一輛汽車沒有。
沈繼文搖了搖頭,正準備到前面坐二路公交車,剛走沒幾步,一輛嶄新的豐田陸地巡洋艦朝自己駛來,當離著不遠的時候,一個漂亮的甩尾,車身霸道地擋住了他的去路。
沈繼文正鬱悶地沒地兒發火呢,剛要發作,卻見對方的車窗玻璃搖了下來,一個大美女探出頭來道:「繼文,我來接你了!這兩天是不是很想我!」
沈繼文定睛一看,除了李貝貝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