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睿的臉色很難看,冀天宇這—番話,絲毫沒有給整個清江市的班子留面子,可以說完全把責任推在了陸睿等人的身上,什麼叫做下級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胡亂伸手,分明就是在說陸睿這個市委副書記伸手插手經濟建設方面的事情。陳揚和李江南等人的臉色早就變成了紅白相間的臉色,李江南都快要把自己面前的杯子給捏碎了。
稍微遠一點的陳揚此時臉色也不好看,清江市委班子不團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身為班子中的一員。現在整個清江的班子在省委領導的心目中的印象差了這種程度,難道就只是自己這邊的錯誤?[.]
所此時的陸睿的臉色早就笑不出來了,雖然當初陳彬早就提點過自己,要注意班子團結,小心清江市的某些人,也要小心省裡面和京城裡面的某些人,可陸睿萬萬沒想到,京城系和皖東系居然聯手了。清江市委班子鬧出現在這個樣子,責任居然全都被推到了自己的頭上來。
平心而論,陸睿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班子之所以會出現不和諧的因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左天涯和黃曉陽兩個人的原因。
黃曉陽作為市委書記,作風蠻橫不講道理,絲毫不給人緩衝的餘地不說,甚至什麼事情都想要插一腳,再加上之前他的屁股就不乾淨,自然讓人難以跟他合作,換成任何一個人,跟這麼一個他認可的事情那就大力支持,拂逆了他的意思,他便忘記了大局的市委書記搭班子,又怎麼可能沒有矛盾呢?再加上左天涯這個市長也不是省油的燈,非但不知道忍讓一些,反而是跟黃曉陽你拆我的台我給你搗亂這麼互相鬥來斗去的,市委一二把手都如此了,班子的團結能搞好才怪。
當然,陸睿也只是心裡面這麼想想罷了,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自己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省長大人對著干吧?除非陸睿瘋了才會選擇這麼做,再說了,人家冀天宇的話雖然有些偏頗,但是總體上來說是沒有錯的,畢竟不管怎麼樣,清江市委班子在外界來看是一體的整個班子的形象沒了在座的常委們每一個人都跑不掉,這就跟一條臭魚腥了一鍋湯是一個道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陸睿還是明白的。只不過冀天宇這種完全站在左天涯角度說話的態度,著實讓陸睿很是不爽。
會議室內在冀天宇開始講話之後就變得安靜起來,也許是因為大家都覺察到這位冀省長的來意不善,所以乾脆】都做起了鴕鳥愣是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主動表態什麼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冀天宇臉色沉了下來,眼看著就要發飆的時候左天涯緩緩說道:「省長,作為清江市政府的班長,常委會的副班長,班子成了這個樣子我有責任,我請求組織處分我!」
冀天宇擺擺手:「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我處分你有什麼用?總不能下次你們再犯錯,我繼續處分你們吧?」左天涯誠懇的說道:「省長放心,我向組織保證,請領導再給我們清江市委班子一個機會,我們一定從最近的事情當中吸取教訓,同志們團結一心把工作做好,堅決不辜負黨和群眾的培養和期望。」
陸睿臉色一變,這個左天涯未免太過分了,這個時候居然代表市委班子立下軍令狀了,不管怎麼樣,他現在不過是主持市委工作罷了,省裡面還沒有確定讓他來做這個市委書記,至於這麼囂張的代表大家做決定嗎?真把自己當市委書記看待了。
眉頭皺了皺,陸看沒有說話,他很清楚,冀天宇既然來了,就不可能被這麼幾句話給糊弄過去。
果不其然,冀天宇聽了左天涯的話之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卻沒有立刻表態,而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各位常委們,最後看向了陸睿,微微一笑道:「大家不要這個樣子,我今天來客不是批評你們的,主要就是為了跟大家探忖一下,怎麼才能夠把我們清江市的工作盡快搞上去。蛇無頭不行,大家如果沒有一個統一的思想,怎麼能夠同心協力的把清江市的經濟建設搞上去呢?」
心中冷哼了一聲,陸睿看到冀天宇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打轉,心知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再不說話,估計對方就要發飆了,無奈的在心裡面歎了一口氣,陸睿緩緩開口道:「感謝省委領導的關心,省長的話對我們來說是金玉良言,我們一定會團結在省委的周圍,大家各司其職把工作做好,努力建設一個文明富強向上的清江市,不辜負黨和人民賦予我們身上的重擔!」
這一番唱做俱佳的表現,讓冀天宇很滿意,最起碼陸睿的態度讓他很高興,而在陸睿和左天涯兩個人表態完畢之後,其他人自然也是按照兩個人定下來的調子繼續下去,一個個紛紛表態,一定緊密團結在市委班子周圍,認真努力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會議結束之後,冀天宇繼續在清江市進行調研,清江市政府市長左天涯全程陪同,而陸睿只是在他調研高新區的時候進行了陪同,簡單的介紹了高新區的情況。
幾天之後,李江從市委辦調任晨光高新區管委會副主任的位置上,對此左天涯並沒有反對,畢竟不管怎麼樣高新區是陸睿一手搞起來的,現在他把自己的心腹弄過去也是正常的。
「書記,您有時間嗎?有個事情要跟您匯報一下。」
這一天,陸睿剛剛從慰問教師節的晚會上回到自己的家中,就接到了馬向東的電話。
電話裡,馬向麼的聲音很急,好像有什麼大事一樣。
陸睿點點頭:「我在家裡呢,你過來吧。」
一個小時之後,馬向東出現在了陸睿家的客廳當中,不過此時的馬向東卻是一臉的陰沉,表情十分的嚴肅。
陸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過他卻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有時候想的越多,心裡面就越亂,陸睿從前就覺得自己還不夠成熟,因為一個成熟合格的政治家不應該只是冷靜和處變不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條件,那便是堅韌和耐心。
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之下,都要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態和永不放棄的耐心,否則面對困境的時候,又怎麼能夠絕處逢生呢?
有時候陸睿自己一個人就在想,上天讓自己重生進入這個宮場當中,本身也許就是在磨礪自己,要知道從踏入官場走上仕途的那一天起,自己的手中雖然握著權力,卻也戴上了一副枷鎖,這種枷鎖來自於黨紀國法,來自於自己的良心,甚至於來自於官職所代表的權力本身,因為權力和義務是對等的,你掌握了一定的權力,相應的,就要去履行一定的義務,所謂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的話是一點都沒錯的,一個官員如果不能夠為群眾謀福利,那他就是一個不合格的公僕,連最基本的東西都沒辦法做到,還要他何用?
所以說,在有限的空間裡面如何創造出最大的利益和價值,這才是一個宮員需要認真去思考和處理的。
看著面前一臉焦急的馬向東,陸睿呵呵的笑了笑:「怎麼了?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你慌什麼?」
馬向東苦笑了一下:「我的陸書記,大火都燒眉毛了,您還在這裡不著急不上火的呢。」
說著,他看向陸睿,表情嚴肅的說道:「陸書記,出大事了!」
陸睿一笑:「先喝口水,不要著急,對了,大華集團和鼎新集團的那塊土地已經開始開發了吧?查清楚是誰給打的招呼了嗎?」
馬向東聽他這麼一說,想了想覺得自己要說的事情跟這個還真有關係,點點頭道:「我叫人查過了,應該是左市長給國土局那邊打的招呼,鼎新和大華再加上正達集團,他們三家聯手拿下的那塊地,我問過管之中,左市長親自打的電話,讓高新區放棄那塊土地,轉讓給這三家公司做開發,而且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們準備在那裡搞一個豪華別墅區,看樣子是瞄準水鏡湖和高新區這兩個風水寶地了。」
陸睿點點頭,想不到左天涯居然還親自給管之中打電話,歎了一口氣,陸睿緩緩道:「這個事情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你不要再查了,我會斟酌著怎麼辦的,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出了什麼大案子不成?看把你著急的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個公安局長。」
苦笑了一下,馬向東對陸睿的話是徹底無語了,明明是你從最開始就一直打岔,這才讓我沒辦法把話說完,現在又說起我不夠穩重來了,不過他也知道陸睿最近比較煩,所以就沒多說什麼,而是一臉嚴肅的對陸睿說道。
「陸書記,這回咱們市恐怕要在全國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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