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疑問
來到熱鬧的市集，她們在街道兩旁擺滿著吃的，用的，各種各樣琳琅滿目的生活用品裡遊逛著。
淨藍走到一個香味四溢的攤位前前停下，原來這攤位上擺著的是油蔥餅，她拿也幾個銅錢交給小販，用油紙抓了二隻油蔥餅，一隻遞給婉柔，一隻已放進嘴裡。
「很懷念我家街口那間早餐店的油蔥餅。」淨藍大大地咬了一口，「嗯！這個味道有點像耶。」說著，眼睛微微泛紅了。不知道媽咪現在怎麼樣呢？她有想我嗎？
「是不錯，不過前面有攤烤羊肉味道也不錯哦，那裡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婉柔咬了兩口點頭道。
「今天是你生日，你想去哪裡玩？還是你想要買什麼東西？」離開攤位，淨藍又咬了兩口餅問道。
「現在沒有想到，我們隨便逛逛吧。咦，藍，那邊圍著很多人耶，不知發生什麼事情呢？不如我們過去看看。」
「本少爺出五十兩銀，小美人，就跟我回家做本少爺的九姨太吧。」
「大爺你放手，我…我不要…做…你的姨太。」少女恐懼地掙扎著。
「喂，死肥豬，請放開的你鹹豬手。」婉柔推開對方臃腫的身體，把蹲在地面的少女拉起來，同時將她護在身後，輕蔑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道：「你不瞧瞧自己這具龐大軀體，你想壓死這位姑娘啊？」
「誰敢推開本少……」他轉過身一看，輕浮地說道：「喲！那來的漂亮妞兒，不如讓你做本少爺的姨太太好了？」說完，他伸出手想撫上婉柔的粉臉。
「你想打本小姐的主意。」婉柔閃過他的手，揚起手往他的臉「啪」聲打下去，五條反指印即時出現在對方肥白的臉上。
「你竟敢打本少爺？」他眼角餘光瞄見圍觀的百姓嘲笑的目光，頓時感到臉上無光，他怒不可遏道：「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本少爺的可是…」
「我管你肥豬是誰？」婉柔打斷他的話，冷笑道。
淨藍趁婉柔與對方爭辯時，把少女拉到一邊，然後從身上拿出兩張銀票放到她手上說：「姑娘，你收下吧，快些回去為你爹請個大夫看病。」她以為只有在電視或小說上才會出現這事，原來古代真的會有此事發生。這位少女也真可憐，念在她一片孝心，她想也沒想地把身上的銀票給了這位姑娘。
少女隨即跪下向淨藍叩頭謝恩：「謝謝小姐，我願為奴為婢來報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呃，其實不用啦，我已有丫環了，回去好好的照顧你爹吧。」淨藍微怔了下，連忙扶起少女，回絕她的請求。
「哼！看來你是想死定了，敢罵我是豬。」肥男人突然一個箭步跨上前，就要緊緊抱住婉柔的纖腰。
「你想幹什麼？」婉柔大喝道，趁對方被他喝聲震了下時，右腳抬起朝他的跨間踢去。
肥豬馬上掩住跨間，痛苦地大叫：「啊！痛死我啦。」
「藍，快走。」婉柔忽地抓住她的手，邁開腳步就跑，而淨藍也剛好握著少女的手，被婉柔一扯，同時也將少女一起扯著跑。
「你們快去追她們。」那個肥男人大喝地命令自己的家丁。
她們撥開人群，朝大街上飛快地跑去，跑了一會兒，後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才停下來。婉柔氣喘著道：「媽的，從來沒有人敢公然調氣我，死肥豬居然想碰我臉蛋。」
「謝謝兩位小姐的救命之恩。」少女再次跪下叩頭道恩，淨藍與婉柔面面相覷，想起剛才的踢那肥豬的那幕，突然暴笑起來。
少女莫名地看著她們，不明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為什麼她們會如此大笑。
「我說姑娘啊，你就別客氣了，路見不平，撥刀相助是應該的，更何況我們大家都是女人。」淨藍扶起她，笑道說。
「不行，我不能白拿你的錢，如果小姐不讓我報恩，那這兩張銀票小姐就收回吧。」說完，少女將銀票塞回淨藍手中。
淨藍本想說你不要就算了，然後拉著婉柔就走的，但見這位少女可憐兮兮地盯著她，到嘴的話吞回咽喉裡，她看著婉柔，希望她能說句話。
婉柔挑起眉，笑道：「你看著辦吧。」
汗！就因為不知道才問徵求你意見。淨藍白了她一眼。
「那你先回去安頓你父親，再到靖王府找雷總管，到時他會分派你到靜心菀的。」誰叫她心軟，算為紅兒找個伴好了，反正王府多個閒人吃飯也沒有所謂，就當做善事吧。
「小青謝過小姐！」小青喜極而泣地謝過恩後，拿著銀票走了。
「本是你救的人，為什麼最後是我收留她呢？」淨藍無奈地搖頭道。
「因為給她錢的是你不是我。」婉柔聳聳肩，笑道：「走吧，陪我去『醉香樓』吃酒燒雞。」
「酒燒雞？」是菜名嗎？
「那是『醉香樓』推出的最新招牌菜。」婉柔握著她的手腕就走。
這又是婉柔的最新發現了，只要京城裡出現什麼好吃的，她收到消息定會在第一時間跑去品嚐。對於吃，她似乎真的很癡迷。
翌日，清晨的晨風沁涼。
「小姐，王爺派人來請你一會到他的書房裡。」紅兒站在淨藍身後為她梳妝，「我還聽說今天王爺要帶你進宮。」
「嗯！」淨藍坐在梳妝台前，任紅兒為她梳理頭髮。而她的心卻飛到千里外，想著明天寒就要回來了，心情就一陣激動。
剛剛起床的時候有點茫然，她想她可能瘋了，與寒真正的在一起才十天，她卻感到好像有一輩子了，竟然不習慣身邊沒有他溫暖的懷抱，深情而甜蜜地輕喚自己起床。她一定走火入魔了，中他的毒太深了。
「那我幫小姐編梳一個髮髻，然後插步搖？」紅兒徵求她的意見。因為平時她並不喜歡在頭髮上作什麼裝飾的，簡單自然就好了。
「隨你吧。」女為悅已者容，寒不在這裡，只要能出得門，什麼髮式她是不在意的。
紅兒為她梳了個垂雲髻，插金色的步搖與金細，淡妝，稍點胭脂，還在額上畫上梅花，穿上一襲粉紫色的衣裙，外面披上一件軟綢披風，整個人看起來嬌媚又迷人。
淨藍在鏡前打量下自己的裝扮，嘴角綻出抹笑容，她轉頭對紅兒讚道：「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謝謝小姐的讚賞！」紅兒笑嘻嘻地對淨藍鞠了個躬。
「走吧，到書房去找爹。」淨藍緩緩一笑，然後轉身往門外走。
「小姐，郡王昨晚已回來了，他曾來過，不過你已睡著了。」紅兒跟在她身後說。
「大哥回來了，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她微微皺起眉頭。
「我有叫你，只是叫不醒你嘛，你昨晚睡得太熟了。」平時小姐很淺眠的，有什麼聲動她都會醒過來，昨晚無論怎麼弄她都不醒。後來郡王見她如此好眠，丟下句『讓她好好睡吧』的話就離開了。
「哦？我記得泡完澡後全身像脫胎換骨似的，好輕鬆好舒服，但靠近床就倒頭睡著了，一夜無夢到天亮。」她也覺得奇怪，今天醒來心情特別舒暢。
「呵呵~~看來真的很有效果耶。」紅兒呵笑著，看來王妃送的香精很有效果。
「什麼很有效果？」她好奇地問道。
「就是昨天王妃派人送過來的香精。」於是，紅兒將王妃送禮的理由向淨藍陳述了一次。
「怎麼她還不死心？」她輕蹙眉。與龍翊寒出遊之前她已向爹表明了，她不要嫁給軒轅翼，希望他們能幫她推了這門親事。當時王妃也在場，她沒有出言反對，只是淡然地看著她，眼神卻給人感到怪異。
她們走到靖王爺書房門口，淨藍輕叩了兩下門。聽到裡面傳出低沉的回應，她才將門推開，跨了進去。
「爹，早晨！」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抬頭看著案桌後的靖王爺問道：「爹，你找我有事？」
「藍兒，等會跟爹進宮見皇上。」靖王爺從案桌後站起來，走到淨藍身邊坐下。
「爹，皇上為什麼要詔見我？會為了與西域國的聯姻嗎？」其實她很緊張，因為皇上突然詔見，該不會是因為聯姻的事情吧？到時如果他問起自己時她該怎麼回答呢？說自己已有心上人，要是皇上問起這個人是誰？她能在皇上面前說出他是誰嗎？不能，因為這是個禁忌。
剎時間，她感到自己的愛情路似乎並不是那麼好走。萬一她與寒真的是兄妹，寒會與自己一樣堅持嗎？她與寒不同，因為她的靈魂並不是龍靖藍，根本沒有將他看作自己的兄長。但寒呢？他會與自己一樣想法嗎？
「嗯！你大哥在早朝時已向皇上提出取消聯姻，皇上想聽下你的意思。」靖王爺扭頭靜靜地盯著她，眼神裡流露著複雜的情感。
他又何嘗願意自己的女兒嫁到他國，藍兒不離開天朝，熙兒是不會死心的。藍兒呢？她喜歡熙兒嗎？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親密，難道她拒婚也是因為熙兒嗎？
「爹，我…」淨藍咬下唇瓣，不管這麼多了，她要向爹表明自己的立場，不能因為心軟而讓自己再次犯錯，於是抬起眼眸對上靖王爺審視的目光，認真地說：「對不起！都怪我任性，給你們添來麻煩。軒轅翼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但我並不愛他，我只把他看作朋友而已。而且藍兒心裡已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更不能與嫁給他。」
聞言，靖王爺緊皺著眉，默不作聲地審視著淨藍，一時很難猜出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淨藍屏息在等待著他開口說話。
「是誰？」靖王爺忽然問道。
「嗄？」
「你喜歡的人是誰？」靖王爺再問，但聲音卻微顫抖。
「現在我還不能說出他是誰。」她覺得納悶，靖王爺為什麼會緊張？
「為什麼不能說？他見不得光嗎？還是他身份…特殊？」靖王爺雙眼緊盯著淨藍臉上每個表情，最後兩故意停頓下說的。
「不是，是因為…因為他…」她腦海忽地閃過某種信息，看著靖王爺屏息等待的樣子，恍然道：「爹，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的是大哥吧？」曾經所有人都以為龍靖藍與自己的哥哥有曖昧關係，那麼靖王爺此時的想法是不是也會這樣呢？
「不是嗎？」難道自己弄錯了？誤會了什麼？
「當然不是啦，我怎麼喜歡自己的哥哥呢？」她飛快地否認，表明自己的立場。
「幸好！那他也喜歡你嗎？」靖王爺雖然鬆了口氣，但隨即湧上來的問題又將他的心擾亂了。藍兒愛上的人會是誰？對方又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藍兒不能說出對方是誰？想到這，他不由得蹙緊眉心。
「嗯，他應該是愛我的。在還沒有解除婚約前我不能說出他是誰，請爹原諒。」她點頭，並向他說明自己不能說出對方身份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為身份不明，她很樂意對靖王爺說她愛的人是龍翊寒。只是身份？這時心騰地一震，她似乎被自己剛剛忽略的問題震住了，定定地瞪著靖王爺。
「怎麼啦？」靖王爺拉起她的手關心問道。
「沒事，沒事。」喃喃地搖頭，而心內卻讓自己剛才發現的問題宛如驚濤駭浪般震住了。
靖王爺怕自己愛上龍靖熙，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著血緣關係，那麼她是靖王爺的親生女？不然，靖王爺剛才為什麼會緊張她是不是愛上龍靖熙？暈啊，事情為什麼會是這樣？不行，她今天一定非要弄清楚不可。
「藍兒，爹只希望你幸福，如果他能給到你幸福的，爹一定會為你推了這門親事。」只要對方不是熙兒，只要對方是愛藍兒的，無論如何，他都會成全藍兒的。這是他欠她們母女的，在他有生之年，他要好好的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
「爹，謝謝你！」淨藍感動地撲進靖王爺的懷裡。她該不該問呢？問吧，不要再做縮頭烏龜了，只要問清楚了，才能找到對策來。於是她抬首，看進靖王爺威嚴的眼眸裡，問道：「爹，藍兒有件事情想問你，為什麼他們會傳聞我不是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