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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落紅不是無情物 第008章 夜探 文 / 靜海深藍

    第008章夜探()

    黑夜深沉,夜空上掛著一輪弦月,冷清的街道上沒行人,而打更聲在這清冷的夜晚顯得特別清晰、空洞。

    在京城的西邊,一條人影掠過高低不一至的房脊,來到一幢氣派雄偉的府第,府第的橫額上刻畫著「齊豫王府」三個氣勢非凡的大字。這府第門前站著一動不動的門衛,對方低垂著臉,似是在打瞌睡。黑影掃瞄了眼門衛,然後繞到另一則的圍牆下,縱身躍入圍牆內。

    黑影似乎對這府第很熟悉,他左轉右拐,走過前廳,閃過大院,來到一幢橫額寫著「浩然樓」的樓宇前面停下,這樓四周種有許多花草樹木,在花草兩旁有條石子路隔開直伸向樓門前的階級。這時,樓門打開了,走出一名家丁裝扮的男人。黑影連忙閃到一邊的石柱旁,用石柱當住自己高大的身軀。家丁走下階級,小心地避開石子,左轉右拐的從他隱藏身子的石柱走過時,他才從石柱走出來。按著家丁剛才的步法走,來到樓門前停下,他向左右看了下,推開門正要進去時,裡面卻傳出說話的聲音。他將要跨進去的左腳慢收回來,退了幾步,然後從門右邊長廊躡手躡腳地來到一扇窗口伏下,靜靜地窺伺著屋內兩個男人的對話。

    「寒,你明知道那是個陷阱,而你卻自投網羅。好在你的毒現在已清除了。」說話的是穿著一襲紫色衣服的男人,俊秀的臉孔卻有一道疤痕橫在左邊臉頰,使他的臉上顯特別妖魅,他就是江湖上人稱「邪醫」的雪痕。

    而在站在案桌前的男人身穿青藏色的長袍,腰間不羈地綁了一條玄黑色的腰帶,冷峻的臉龐如雕刻般俊美,深若寒潭的黑眸此時發出陰沉得嚇人的光芒,冷薄的男性薄唇此時勾起一抹陰笑。

    「以他們的身手,你以為他們能將我怎樣啊?」龍翊寒冷笑了聲,「這次他學聰明了,會買通別人對我出手。」

    「難道你是故意讓他們認為你中毒了?這好讓他們放低戒心?」雪痕恍然說道。「想不到他次倒精明了不是自己動手,卻請別人來做。」

    「不是故意,我是真的中毒了。我只是……」龍翊寒冷峻的臉突然一沉,陰森森對著窗外道:「誰?」接著一道光向著窗外飛去。

    「啊!」的一聲音,一道人影縱身躍上樓頂,消失在黑夜中。當龍翊寒破窗而出時,窗外什麼也沒有,只是地上留下一滴血跡。龍翊寒陰沉地緊繃著臉,轉身對已跑出來的雪痕說:「想不到他這麼迫不及待。」

    「你是說他?難道是他派人來打探情況?」雪痕輕揚劍眉,「估計他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毒發身亡。」

    「哼!不是他還會是誰呀?你以為他會這麼容易放過我嗎?」龍翊寒冷哼道,轉身走入樓內,進入書房來到案桌後坐下,神情譏諷道:「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他了,權力早就蒙蔽他那顆熏欲之心。」既然他是這麼絕情的,那就不能怪他不義。

    「只是他作夢也想不到三年前那件事情只是一場戲。」雪痕在房裡挑了張長椅坐下,背靠著椅背,那狹長幽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龍翊寒說,使得他那張妖邪的俊臉顯得更妖艷了。

    「……」

    「怎麼?」雪痕看到龍翊寒低垂著眼瞼,臉色陰沉,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麼,「難道你對她的感情是真的?」雪痕語氣有點怪異了。

    「你說呢?」龍翊寒低頭看著案面,良久才抬起頭看著雪痕,臉上的陰沉退去了,背靠著椅背,伸了個懶腰,他揚了揚那雙過分好看的劍眉,換上一副慵懶邪氣的笑意:「南宮他們當時也這樣問過我。」

    「難道你對她真的沒有動過心嗎?當年你為了她連師妹樂兒都送走了,我們都以為你會愛上她。」雪痕玩味地笑著說,他不相信龍翊寒會沒有動過心,三年前他以「掠情皇子」這名,在京城不知道多少女人為之若狂,而他偏偏獨寵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

    「愛?」龍翊寒那薄削的嘴角揚起一道輕蔑的笑意,「女人往往是一隻很好用的棋子,特別是女人的感情?」

    他知道有很多女人喜歡他,但在他的眼中,女人都有顆貪婪、熏利之心。那個害死他母親的女人不就是一個例子嗎?她可以為了坐上更高的位置,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用來利用。女人一旦有了企圖心就顯得俗不可耐了,他只寵女人卻不愛女人。

    「哈~~當年不愧稱之為「掠情皇子」,連感情都可以當做棋子。」雪痕失笑地搖了搖頭,不禁幸災樂禍說:「總有一天你會踢到地板的,你會為自己今日所說的話而後悔的。」哈哈~~他有點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龍翊寒為愛傷神的樣子,不知道這一天要等到何年何日呢?

    「後悔?會嗎?」龍翊寒不屑道。能讓他後悔的,就是當年錯相信他的話。

    「站在師兄的立場,我希望你會。」雪痕意味深長地說:「是你的心門關得太緊閉了,試著去愛一個人也不是件壞事。」龍翊寒那易冷易邪的性子一直讓人摸不透,看不到,不知道怎麼樣的女人能融化龍翊寒那顆冰寒的心呢?

    「愛只會讓人墮落與加速毀滅。」他不屑的說道,冷冷瞪了一眼一臉興味盎然的雪痕。

    「有一種愛是不會的。它只會讓人感覺到世間的一切都美好!」

    「是嗎?」他眼尾也沒有動一下,對於個這問題他並不感興趣。

    「那是真愛,只是你還沒有遇到罷了。」龍翊寒都認定愛只會讓人墮落,那唯有等到他真的遇上了真愛,看他到時還會不會說的這麼肯定。

    雪痕慵懶地靠著椅背,左手托著右手放在胸前,用右手的食指輕點著那優美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盯著龍翊寒,那雙狹長的邪眸帶著一絲讓人猜不透的笑意。半響,雪痕瞇起妖邪的眸子幽幽地看著窗外慢慢放光的天空,早清晨的氣息越來越濃了,「五更天了吧,我想雲空該回來了,雲空應該能說服蒼狼吧?」

    「蒼狼沒有理由不答應的,不竟這樣做對他的好處。」龍翊寒翻看著案面上的奏折,突然停下手來,臉色陰沉地盯著手的奏章,轉向對雪痕說,「五弟什麼時候回京?」

    「三天就要到。」雪痕對於龍翊寒所問到的五弟是龍紹雲,目前鎮守邊關。也是在朝中所有兄弟當中與龍翊寒走得最近的一位。

    「……?」龍翊寒眉頭緊蹙著。

    「怎麼了?」

    「你馬上傳書叫他暫時不要回京。」

    「發生什麼事了?」雪痕知道一定是發生事了,「是不是皇上在計算什麼?」

    「父王聽了劉愚的饞言,懷疑紹雲想叛變,如果他現在回京,有人心定會以此為借口。」龍翊寒瞇起那雙深邃卻冰寒的眸子,陰沉的臉佈滿著寒意,用低沉凜冽的嗓音道:「劉愚,我一定不放過你。」他知道當年的事情劉愚一定有參與。

    雪痕不禁打了個冷顫,只要龍翊寒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會遭遇很殘酷的報復,他不禁要同情那個人了。

    這時,書房外有把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爺!雲空回來了,與南宮公子在門外等候著。」

    雲空回來了,龍翊寒從椅子裡站起,臉上的冰寒隱去,「快請!」他把案面的奏折合上,放到一邊。

    一會兒,雲空清冷的身影與南宮玦修長優雅的身影跨了進來。

    南宮玦進入來後,俊俏的臉上有一抹關心,他上下打量著龍翊寒,語氣平淡地說:「看來你現在應該沒有事了。」隨後在雪痕身則的空位坐下。

    雲空向龍翊寒作了個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捧上:「爺!這是蒼狼要交給你的信。」

    龍翊寒接過來,打開來看,不一會,他然後抬起頭,表情莫則高深,然後,他將手中的信緊握在手中運氣,鬆開手心時,即時一抹煙灰從他手中飄散。他拍了拍雲空肩膀,「辛苦你了!」

    「不,是小應該的!」雲空恭敬地說完,就站在一邊。

    「蒼狼是我們的人了嗎?」雪痕懶洋洋問道。

    「他能不答應嗎?」龍翊寒狂傲的大笑,「事成後他不但是虎嘯堂的主事,他還得到千里堂承諾為他辦兩件事情。」千里堂在江湖上是一個神秘組織,是專門販賣情報,只有出得起價錢,大事小事,甚至國家軍事、戰事,芝麻綠豆的事都能為你辦到,它是龍翊寒一手創立的情報站,目前交給雪痕管理。

    「有了他的幫助,就等於少了一個障阻」這時南宮玦優雅的嗓音響起了,他低垂眼瞼,白皙修長右手玩弄著垂在前胸的一簇長髮。

    「南宮,你去打聽下韓戰與劉愚有什麼關係。越快越好!」龍翊寒突然道。

    「韓戰?」南宮微微怔了下,站起來說:「好!明日午時給你完整信息,既然你沒有什麼事,那我先走了。」

    「嗯!」龍翊寒點點頭,然後對雪痕與雲空說,「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我就等你這句話。」雪痕邪邪一笑,然後站起身與南宮、雲空退出書房。

    龍翊寒在他們走後,從案桌後站起來,走到窗台前,看著窗外漸漸發白的天空,深沉的俊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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