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的激烈對撞,在頃刻間爆發出鮮血,兩軍戰力的上下,在碰撞的一剎那就表現出來,鋒刃反射著一道道投射下來的陽光。已經習慣了遠程欺敵的匈牙弓騎兵,明顯對於更為慘烈的近戰缺乏配合和章法,他們不知道對面那些裹挾著北方草原寒風而來的粗壯戰士,以不畏生死的戰鬥本能,凶殘如狩獵的自然配合而聞名,
現在更是披著帝國打造的精良鎧甲,手中的武器也換上了十足沉重的鐵刀,就連胯下的戰馬也能夠奢侈的或多或少的披上一層甲,相對於以前的庫吉特騎兵,現在才是真正武裝到了牙齒,正是有了這樣的資本,作為第一攻擊波投入的朵衛顏,面對同樣可能是出身草原一脈的對手,毫不猶豫採取了最直接,也是最慘烈,最能夠從心理和**上,在最短時間內摧毀敵人的方式,近戰,如狼群一樣撕碎對手的身軀和靈魂!
「殺!」
三面合圍的草原庫吉特騎兵,每個集群前方是千人的前衝矛頭。
「啪啪啪」
撞擊的雙方,就像是冰雪遇上了浩陽,在撞擊的一剎那,馬背上的騎兵被撞擊反向打的倒轉,馬刺長槍的相互傾軋而下,折斷,攪起了血肉,身軀被對方的刺槍洞穿,手臂因為反震力脫臼而只能用肩膀夾住刺槍,
已經習慣了遠射的匈牙弓騎兵,那裡遇到過這樣的對手,看見這一幕,一個個臉色慘白的倒吸冷氣,我的天,這些敵人還是人嘛,簡直就是野獸,馬匹向前,人就向前。匈牙人看見不少對方的騎兵,控制戰馬的雙腳緊緊夾住戰馬滾圓的腹部,腳根的馬刺狠狠刺入戰馬,刺疼的戰馬瘋狂一樣向前,
上面的騎兵只要不死,就是死咬住牙關,向前,向前!如此張開的騎軍攻擊線,足有三個,就像是三個巨大而可怕的紅色轉頭。一層層的將匈牙騎兵衝散,擠開,在這些黑色騎兵組成的正面衝擊之後,更不知道有多少披甲騎兵跟上。
殺氣騰空,似乎單單這殺氣,就能將這片交戰的空間徹底摧垮,粉碎當在面前所有一切的阻擋,馬蹄如雷之聲,視線所及。都是戰馬鐵蹄翻捲起的大團泥土。四野各處,都是被殺散的匈牙騎兵哭喊奔走之聲。
「難道,就這樣敗了?」
里拉爾和其麾下的十幾個衛騎,都呆呆的反應不過來。誰也沒想到,四萬人的匈牙騎兵會崩潰的如此之快,對方的衝擊之猛,讓所有人都意識到。跟對方相比,匈牙騎兵的近戰能力實在是上不了檯面,對方的配合更是到了隨心自然的程度
一次衝散。立即就會遭到割裂,絞殺,頓時就再也無法集結,或者說,是對方根本就沒有給予自己集結的機會,穿插,割裂,撕咬,屠殺,
當面的每個匈牙騎兵只感到自己,就像快要被巨大海浪淹沒的島嶼,找不到能夠依靠的立足點,只能各自為戰,在對方的集群衝鋒之下,在這些披甲的黑色騎士面前,所有人都顯得是如此的脆弱,只有逃命一條路。就算在衝擊線,還未曾波及到的地方,同樣也傳來了哭喊之聲,
「敗了,逃命啊」
在這樣的對手面前,匈牙軍實在沒有半點抵抗的勇氣,只能順著被衝擊的方向,朝後拚命而逃。只求能比身邊人逃得快一些,只求能離這些刺槍彎刀的寒光遠一些,他們這個時候才知道,騎兵集群的真正近戰廝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個人勇武毫無價值,很多時候,所面臨的,往往是選擇左邊中槍,還是選擇右邊中槍,只要不是,就是托了生死一樣向前,向前,拚殺的就是血性,是悍不畏死,是慘烈,是必然擊潰對面的信念,
騎兵交鋒的那一刻,即是生死,即是有我無敵!
「大局已定,我們下去!」立馬高處的青年首領目光泛動著冷意,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向身後的西庭將軍們說道,清秀野性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嗜血的味道,打下匈牙,自己的那位妹夫可是許了自己匈牙三分之一的土地,那可是不用特別破壞,就能夠立即作為優良草場使用的上好土地,這些匈牙人脫離了草原,恐怕連自己祖輩的狼性都丟的差不多了,也就是保持草場這一點上,還能夠讓自己看上眼幾分
青年驅馬而下,上百朵衛部的彪悍騎兵在前面開路,如同一把尖刀直入交戰場,
這些多衛部護衛騎兵人人身後背負有短矛,這些投矛比長矛短一半,每名騎軍背上都負有幾隻。一輪幾十支投矛。將不少的匈牙傷兵釘死在地上,此時大軍已經合圍,匈牙四萬弓騎兵殘存不到一千人,一個個都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精神崩潰的跪在滿地滿眼的屍體堆上,雙眼麻木,猶如靈魂都消失了,直直的目光,看著走過來的黑色騎兵,嘴角獰笑的一刀砍了自己的腦袋,即使是那位受到大相烏牙賞識的里拉爾,小腹上正正中了一支短矛,將人都扎透了。頭上腳下被戰馬拋落在地上,大張著嘴捧著那支投矛,上面還有一大段被拖住來的血腸,明顯是活不成了,靠在一匹戰馬的屍體上喘氣,
他看見了背負著短矛的騎兵在自己四周停住,看見了猶如眾星捧月一樣,帶著勝利者的冷酷,策馬而來的青年,那名青年腰部挎著一把雪亮的紅色彎刀,猶如太陽下閃耀的藍色月亮,目光寒冷的掃過來,青年眉毛微蹙了一下,
從里拉爾身上的將軍鎧甲,青年可以看出他身份不一般,旁邊不少護衛的屍體,更是證明對方很可能是這支匈牙騎兵的指揮官,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還沒有死透,還在喘氣,「這些傢伙,我不是說過,一個活的也不要嗎?」青年嘴角微撇,用微不可查的聲音低聲問道
「朵衛大人。這傢伙是匈牙人的指揮官,按照帝國的軍規,活著的指揮官比死的價值高兩倍!」一名身上還帶著血跡,明顯是前線衝殺過的西庭將軍,連忙解釋說道
「兩倍?」
青
年嘴角微撇了一下,跳下馬,右手握上了刀柄,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草原藍月堂啷出鞘,高舉起。然後詭異的刀鋒拖出一道光線,劃過里拉爾的脖子,因為刀刃太過鋒銳,出刀太快,加上朵衛顏高超的拖刀技巧,里拉爾的脖子上幾乎看不到一絲被切開的痕跡,直到朵衛顏一手提起里拉爾的頭顱,任由其胸腔內的鮮血噴射而出,濺射到他的鎧甲上。所有人才意識到,那一刀竟然如此之快!
「大人。你這是?」西庭的將軍們都愣了,兩倍的賞金一下變成了一倍,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此等無能之將。賞金就算是兩倍又能夠有多少!此次出動大軍九萬,這點賞金拿來當湯喝都不夠!」青年嘴角冷冷一笑,隨手將人頭遞給身後的一名護衛,翻身上馬。聲音也一下變大,厲聲震耳「所有人集結,這不過是一盤意外碰到的開胃菜而已。我們沒有時間在這裡耽擱,因我們有更加重要的是要做,拿下匈牙主營,那才是最大的賞金,那可是帝國三百萬金幣的惶惶巨賞啊!」
「三百萬金幣!」
四周的西庭騎兵雙眼一下冒出了血絲,就連那些西庭的將軍們,也被這個數字刺激的熱血都沸了,紛紛高舉起手中的武器,朝著頭頂的蒼穹,此次西庭各族全力出戰,雖然知道帝國獎賞豐厚,但是具體是多少也只是猜測,有人說五十萬,有人說八十萬,
當初草原騎兵參加普套之戰,剛非之戰,所獲取的賞金無非都在百萬之內,匈牙人雖眾,但論及真正戰力只怕還不如北方的高盧人和西海岸的剛非,以此類推,一百萬是最大了,再加上戰爭中所獲得利,此次西庭全出的代價應該是一百五十萬左右,但是誰也沒想到,僅僅賞金一項,帝國開出的就是三百萬之巨!聽說匈牙此前已經橫掃了中歐巴羅不少國家,沿途劫掠所得只怕也有數百萬之多,就算按照王庭舊規,需要上繳即使獵鷹帝國皇帝,又是汗王的獵鷹陛下三分之一,剩下的疊加數量,也足以讓這些西庭諸將一個個都要雙眼冒血,此戰如果吃下,足以養富西庭諸部五十年,值得全力一搏了!
西庭九萬騎兵殺入左翼,帝國反擊的序幕同時全面拉開,」大相「兩個正在低語的西軍族軍的族長,恭敬的站起身向走入中軍帳的烏牙大相行禮」諸位不在前線,來我這裡幹什麼?「烏牙神色冷峻的在中間座位坐下,目光掃過兩個不敢與自己對視的西軍族長,冷聲問道
「大相,對面的瑞拉軍突然加快了調動,而且我們的一些前哨也被拔除,怕是有大動作的預兆」華牙族的族長羅剋。猶猶豫豫的張開口,似乎在考慮該如何表達,另外一名費太族的族長洛卡亞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他從座位上站起身」大相,你就跟我們實說了吧,我們聽說以巴圖族為主幹的左翼出了缺口,敵人反擊的兵力已經湧入,這是不是真的!「
「沒有的事,我不知道你們從那裡的來的消息,但是你們認為,對面的瑞拉人還有這樣的實力嗎?」烏牙嘴角悶哼了一聲,,多年掌握內務權柄的積威所致,無形中張開了的氣場,讓對面費太族的族長洛卡亞的臉色變得有些發白,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了,這名洛卡亞族長語氣尷尬的解釋說「大相不要誤會,我們只是聽到了一些傳聞,瑞拉人或者沒有這樣的實力,但如果對面是帝**怎麼辦?」
「帝**主力還在剛非,這是所有人都值知道的事,就算真的有兵力投入,要救援的也是南部,反倒是你們。在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下,就四處散播這種話!」烏牙老臉微寒,語氣凌厲的一字一句道「動搖軍心的結果,。你知道著這代表什麼嗎?」
冰冷的氣息籠罩大帳,安靜的可怕,
「這是要殺人啊!」
華牙族的族長羅剋從烏牙的語氣裡猛然升起一股警覺,身體打了一個冷顫,看來左翼的情況應該是真的,大相烏牙是何等人物。是新匈牙王的第一人選,是匈牙京都的那幫傢伙推上去的首領,自己這樣的地方部族,在其眼中只怕是毫無地位,為了立威,或者是為了穩住目前浮動的軍心,對方選擇一個兩個地方部族的頭面人物來震懾全軍,是完全可能的,該死,自己這不是自己撞死來了嗎!
可他旁邊的洛卡亞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張嘴準備繼續說,羅剋一下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快的語速說道「對不起,我們不該懷疑大相,我們馬上就走!」然後,羅剋立即拉起旁邊還沒反應過來的洛卡亞就往外走
「羅剋,你」洛卡亞神色迷茫的看向自己的同伴,」既然來了。兩位就準備這樣走?!「大相烏牙臉上有深意的看向羅剋,臉色就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聲調寒冷如冰,左翼的事絕對不能現在傳出去。否則引起全軍恐慌,那就是一場災難,在里拉爾的四萬匈牙騎兵挽回局面之前,大本營方面必須穩住」大相。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羅剋臉上突變,全身都緊繃起來,他旁邊的洛卡亞也反應過來。看著大相頃刻間變得有些猙獰的臉色,頓時感到後背發涼,
「謠言惑眾,動搖軍心,按照匈牙軍規。已經是該殺的罪名,但念及兩位都是族長,可以降一級按照僭越身份處罰」大相烏牙嘴角冷冷一笑,這兩個族都是中等部族,此次出動的族兵加起來也有萬人,殺掉兩個族長只怕會讓局面更加惡化,但是就這樣放掉,也是不能的
「局勢明朗之前,兩位就先留在這裡吧!等左翼情況探明後再做處罰!」
「烏牙,你沒有權力這樣做,你還是汗王,你沒有權力禁錮族長……」洛卡亞急了,
「直稱本相名諱,這就足夠了!」大相烏牙臉色一沉,氣勢迸發而出,猛力一揮手,帳外的十幾名衛兵立即走進來,「帶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烏牙轉過身去,衛兵將兩個臉色憤恨的族長押下去
「大相,你這樣做,只能是暫時壓制問題啊!一旦左翼的問題暴露,你怎麼向各族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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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個令人心魂震動的清脆女聲從帳門穿來,一身火紅色長裙的匈牙大妃莫紅羅娜,如同從帳門外外面光亮的動人畫卷內走出來,一雙勾魂奪魄的美眸,帶著幾分亦嗔亦喜的表情,舉手投足間風情畢現。
「放心,里拉爾的四萬騎兵,足以將這個缺口彌補,到時候也就無人可說!」看見走進來的動人身影,冷峻的匈牙大相烏牙臉上露出了一絲少有的微笑,這位匈牙大妃確實長的絕美,最重要的是,對方匈牙大妃的身份,讓他有一種偷吃禁忌的難以控制感,為匈牙王族嘔心瀝血的服務了那麼多年,自己也終有有機會嘗一嘗王的女人,雖然不用多久,自己就是匈牙的新王,那時,只怕還有更多的財富女人都聚攏在自己腳下,但是前王的大妃可是只有這一個呢,而且還是如此具有見識和動人的尤物,
「可要是里拉爾的四萬騎兵失敗了呢?」匈牙大妃莫紅羅娜親熱的靠在烏牙的懷中,任由對方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喘著氣在烏牙的耳邊低聲說道
「怎麼可能,瑞拉人的偶爾反擊,頂多是曇花一現,他們是要撤離的,如今吸引了我方的兵力,已經是完成了任務了!」烏牙嘴角不屑的一笑,手放在莫紅羅娜的臀部,這是他最滿意的位置,早就有傳聞,莫紅羅娜天賦異稟,其臀部誇張的能夠穩穩放平一支酒杯
「萬一……情況出了變化呢?」莫紅羅娜狡黠誘人的眼睛眨了眨,
「變化?能夠有什麼變化?「烏牙愣了一下,嘴角微笑,抬起手刮了一下莫紅羅娜筆挺白皙的鼻子」你們女人就是喜歡各種猜想,越是聰明的女人也是如此,我匈牙西軍三十萬,對面的瑞拉軍不過十餘萬,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變化?任何的變化都是在自取屈辱,除非……「
烏牙的聲音猛的停住,充滿了炙熱**的目光一下變得扭曲,陰毒的目光,不可置信的狠狠看著一個轉身,如美人魚一樣從他懷中掙脫的莫紅羅娜,目光下移,他看見了一把裝飾華麗的割肉刀的刀柄,刀刃已經深深的沒入自己的腹部,鮮紅色的液體正順著刺入的位置湧出來,濕透了衣服,滴淌在地上,對面的莫紅羅娜正以一種嘲弄的目光看著他,這一刻,他一下明白了什麼,他遇刺了,傷口沒有痛感,這是上面抹了毒藥的原因吧,」為什麼!你什麼要殺我?「烏牙怒睜著眼睛看著莫紅羅娜,身體一步步的向前,整個身體已經麻了一半,似乎從胸口一下,都沒了感覺,眼前的景象猛地一滑,他感到自己一下矮了很多,雙眼的景像在模糊的晃動,」不為什麼,為了活下去罷了,你要是成了匈牙王,第一個要剷除的就是莫紅家族吧!「莫紅羅娜的神色一下變得極為冷漠,靜靜的看著烏牙,這個未來匈牙的新王,膝蓋因為失去了控制,一下癱倒在地上,雙眼因為毛細血管大量出血而流出了血水,」我應該早點……殺你的!「
烏牙的額頭重重碰到了地面,已經什麼也看不清了,就連說話都像被撕破了嗓子一樣嘶啞,十幾秒後,這位掌控了匈牙政務權柄的重臣的所有生命特徵都消失了,莫紅羅娜努力將烏牙的屍體拖到床上,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領,這種時候,外面的衛兵是絕對不會進來的,她走向帳門」大相有些太累了,已經睡著了,記住,最好不要讓人打擾他!「莫紅羅娜臉色微紅的向帳外的衛兵說道,那眉宇間帶著的無限風情,足以令人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看著她的背影,帳外的衛兵不約而同的乾嚥了一口唾沫,。這個女人,簡直是傾世禍水啊!身為前王大妃,現在又委身與大相,誰知道以後會是誰的女兒,反正不管是誰,都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