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煙滾滾的瑞拉王都,已經是一片修羅殺場,滿眼皆是屍體,亞奧森緊了緊身上的兩層重甲,從護衛手中接過一柄重劍,連盾牌都不要,下令身邊的號手吹響號角,一隊隊的匈牙弓騎兵從城下回轉,開始集結,看見亞奧森在護衛幫助下穿上了近戰的兩層重甲,這些弓騎兵們也感覺到了什麼,
「大人」一名弓騎兵隊長在馬上向他行禮
亞奧森目光寒冷,凌厲如刀的掃過這些匈牙弓騎兵組,這是他手中最後的力量,也是足以打開目前局面的力量,他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向不遠處的瑞拉王都,高聲說道」瑞拉主力已經突破衛城安帕盧,我們的退路被斷了,等待西軍支援已經無望,唯有死戰打開瑞拉王都或者還有一線生機,此次我親自沖城,城不破,我不退,唯有戰死,有不願意去的可以站出來,我准許你們去那些瑞拉奴隸屍體堆裡換了衣服,就算瑞拉人主力殺到也認不出你是匈牙人!「」大人,如今局面,我們都明白,匈牙男兒豈是貪生怕死之人!」匈牙士兵一個個臉色憤然,一名匈牙中隊長在裡邊隆聲說道「我等能夠跟隨大人打到瑞拉國都,已經知足了!大家拿下瑞拉國都,無論生死,我等事跡都會傳唱百年!要我們去裝死逃命,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們呢!「乎沒有猶豫,已經射空了箭囊的弓騎兵,紛紛將手中的騎弓放回戰馬上,反手就從馬匹上取下包裹的重甲,一層層的披掛上,就地挑選近戰鶩形盾和各種長柄沉重的近戰武器,
無聲之中,穿好重甲的數百人開始列隊,鐵甲寒冷。城牆上的火光照在他們身上,猶如染上了一層血,
攻擊瑞拉王都的戰鬥已經是第三日,兩軍疲憊不堪,如果說還有一支算是體力完好的預備隊,那麼就是眼前這支一直只是在城牆下方遊走的弓騎兵,也只有這些弓騎兵現還有力量穿著如此重甲攀爬高城,一路打下來,這支殘軍血性已經完全爆發,隨著西軍遲遲不入瑞拉。大家早就絕了等待援軍救援的想法,現在距離瑞拉王都這潑天一樣的輝煌戰績不過一步之遙,誰願意去當那裝死逃跑的孬種!?」好,你們不負我,我必不負你們!「亞奧森臉上閃過一絲傲氣,前面那些算什麼,奴隸僕軍,輔軍,都不是真正的匈牙軍。匈牙精銳,只有眼前的這些才可有資格擔當,今夜,就讓這些真正的匈牙戰士。給這座鐵王城烙上屬於匈牙人的記號,」今夜,我們就決一勝負吧!「亞奧森嘴角咧出一道冷笑,帶著濃濃的悲壯。轉身走向城牆,
已經被屍體累到了垛口的城牆,上面一面飄揚在夜色中的瑞拉軍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面瑞拉軍旗被火光照耀,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醒目,一名雄健的瑞拉將軍在戰旗下大聲叫喊著,指揮已經位數不多的瑞拉士兵來回衝殺,
亞奧森的目光就落在那上面,殺機濃烈的瞳孔緊縮了一下,看了大半夜,他早就察覺那名將軍應該就是瑞拉守軍的指揮官,殺了他,瑞拉王都可破,這是天意,是上天要讓自己攻破瑞拉王都,
黑夜裡,四百名最後填入的匈牙精銳開始從最靠近的地段攀爬城牆長梯,人人披著兩層甲,攀爬時格外吃力,一個個氣喘如牛,但是一抵達城垛口,還未翻過牆,立即就表現出彪悍本性,一下跳上去,拚命用手中武器朝裡邊擊刺。就看見血花炸開,濺射到最先爬上城牆的匈牙士兵臉上,」匈牙人上來了!「黑暗裡,瑞拉人一片惶惶喊聲,誰也沒想到匈牙人會突然從這個地點上來,只見一片刀光劍影,穿著雙層甲的匈牙人不要命的湧上來,十幾柄長槍刺過去,一溜火花的被彈開,沒事……?
匈牙人手中的長武器對著人堆裡一掃,瑞拉人被打的滾翻,」是雙層甲!「
瑞拉人裡邊有眼尖的,一眼看出刺過去的長槍不是全彈開了,還有一兩支插在匈牙人身上,可是沒有血濺出來,匈牙人還活蹦亂跳的,頓時就打了一個冷顫,雙層重甲啊!這匈牙人太彪悍了點吧,一套瑞拉重甲加起來有三四十斤,兩層就是八十斤在身上,走路都帶喘氣,走不過五百米就能把人累趴下的軍中大殺器,這動西除非用重步兵的破甲錘子,連鎧甲帶裡邊的人一起砸死,否則誰也沒辦法!
火光下,亞奧森從城垛口跳進去,目光掃過,全是屍體,自己麾下一名跟隨自己十幾年的護衛就被幾根長矛戳出了碗大幾個窟窿躺在地上,還有十幾名護衛死死防住四方,已經掃出一片小小空地。暫時穩住腳跟。還有更多的匈牙士兵從附近幾個垛口跳上來,拉出一個半圓的陣型,當先十幾人都是加長的長矛,還有一些弓射手,盯著對面駭然的瑞拉人,認準了就是一輪羽箭過來。,瑞拉人翻到一地
撲上來的匈牙精銳如猛虎入羊群,咧嘴自信的枉笑著那猙獰的嘴臉讓人心寒。在他們看來,這些連鎧甲都不齊整的瑞拉人,就跟撲上來遞死的飛蛾差不多。瑞拉人的刀、矛、劍紛紛砍戳在這些匈牙士兵身上。所有的攻擊都被彈了回來。匈牙人手中的武器一掃,瑞拉人的血和頭顱骨的碎片橫飛整個腦袋都沒了。」穩住,不要亂!「一名瑞拉軍官大聲喊,一道寒光刺穿了他的胸口,將他整個人擊中往後飛出去,一柄標槍插在他胸口上,將他整個人都釘死在地上,雖然每個瑞拉人都在拚命抵抗,但是缺口依然在不可阻擋的迅速擴大,湧上來的匈牙實在太多,實在太密。轉瞬之間城垛口就被完全佔領。
「全軍死守,後退者斬!」
尼古拉大聲的叱罵潰下來的士兵,用衛隊組成督戰隊,連續砍殺了十幾個人,才算是將潰散擋住,將他們重新驅趕向前,瑞拉人拚命死戰也不但不住這最後殺上來的匈牙重甲。鮮血白白的順著城道流淌。
「所有人向我集結!」
一名身體壯碩的瑞拉軍官揮舞著自己的佩劍,聲嘶力竭的大喊,在他的前面,十幾名瑞拉士兵手臂顫抖的的舉起了刺槍,長長的矛尖齊齊向前,匈牙人閃動著刀
光,帶起一陣血雨飄灑,夾雜著矛斷槍折的聲音,這名瑞拉軍官也被湧上來的匈牙人亂刀砍死,瑞拉人有些被打懵了。這支突然投入的匈牙重步兵,哪怕已被長矛戳了個對穿,也拼著半死撲上來,用身體將前面的瑞拉人壓垮。長矛折斷了,盾牌被破碎了,軍旗搖晃著被匈牙人砍斷,盾牌猛擊著腦袋上,血漿飛濺,附近的瑞拉士兵不是被踐踏在腳底。成為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就是失魂落魄的調頭就朝後跑,希望能跑過這些猶如瘋獸的匈牙人
「父親!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要說。部隊真的頂不住了,你在讓他們送死!」一名年輕的金黃色頭髮的瑞拉軍官,鎧甲破碎,滿身帶血。狼狽的跪在臉色鐵青的尼古拉面前,臉色慘白,聲音帶著幾分哭腔
「匈牙人的堅甲太過恐怖。我們的刀劍只能給他們造成一點小傷,他們的一擊就能將我們的士兵砍成兩片!士兵們也是人,這種仗怎麼打!」」混蛋,動搖軍心的傢伙!你也想死嗎!「
尼古拉怒氣沖沖,手中寒光重劍帶著一股銳風,重重抵靠在這名年輕軍官的脖子上,手臂顫抖,劍刃在年輕軍官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痕,年輕人閉目受死,尼古拉眼中滿是血絲,淚水湧出,重劍怎麼也砍不下去,
他二兒子屍體還躺在旁邊,難道上天真的要自己再殺了大兒子?慘叫和鐵器碰撞的銼鏘聲源源不斷地傳來。夾雜著瑞拉士兵絕望的喊叫聲,軍隊正在遭到匈牙人的屠殺,他如何不知道這名軍官所說的是真的,但是他們就是這座王都最後的防線,他們不能垮,垮了,王都就完蛋了,匈牙人雖然損失慘重,但其兵力依然還有萬餘,要是讓這如狼似虎的萬餘匈牙人衝入王都,王都就是一片屍山血海!」大人,不能殺啊!「四周的衛隊齊齊喊道,這短暫的停頓,前面潰散的人潮再也擋不住,」快跑啊!」從前面僥倖逃得性命的人蔓延過去,席捲起更多的人,一旦崩潰就很難恢復,喪失了秩序的新兵,不過一群驚惶失措的農民組合,十幾個護衛阻擋的督戰隊立刻被衝散,真正瑞拉軍人早就戰死了大半,現在還在死死抵抗的瑞拉士兵都是臨時招募的難民,雖然抱著對匈牙人的無比仇恨,臨時血性了一把,現在一下垮了,跑的那叫一個快,尼古拉一劍砍死了一名潰逃的士兵,奮力大喊,不過沒有人理他,」陛下,你到底在哪裡啊!「尼古拉雙眼泛血,滿臉悲憤,膝蓋重重一下跪在戰旗下,呼喊聲音實在太過微弱,被人潮聲浪掩蓋住。舉劍自刎又被自己的大兒子攔住,被十幾個護衛拚死拉走,
潰逃的在人潮之後,一名匈牙輔軍千夫長意外的看著剛才還拚殺的瑞拉人,突然在滿天火光當中轉身潰散,意外的打了一個激靈,罵道「媽的,,沒想到我哈羅還真有機會打下一個王都啊,這輩子就算是死,老子也值了」
「殺,進王都!」到處都是匈牙人劫後餘生的歡悅喊聲,誰也沒想到瑞拉人突然就垮了,蘊含著巨大財富的瑞拉王都一下擺在了他們眼前,如何不興奮
今夜,注定是一個傳奇!
亞奧森在護衛的簇擁下,來到已經徹底被拋棄的瑞拉軍旗前,昂起頭看向那面飄揚的的瑞拉軍旗,猛的狠狠的一劍剁在旗桿上,臉上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猙獰,在他的身後,無數熊熊燃燒的火炬堆疊在戰場上,火光搖曳,映照著他面前的瑞拉王城,在黑夜中拉出了明暗的身影,喊殺聲在這夜色當中迴盪,撞擊在城牆上又四濺開來,給這個夜裡,更增添了十倍的殺氣!慘烈廝殺聲不斷的傳來。衝擊的軍旗震動得不住翻捲……
索庫圖斯黛蘭站在剛非北部瓦亞圖港口的一棟別墅四樓的窗台前,一身深黑色的厚垂裙,目光深沉的遙望著海面上正在徐徐停入港口的一艘大型商船,初升的晨光照在她姣好的臉龐。細長的柳眉、秀直的鼻樑、柔軟飽滿嬌潤的櫻唇,恰到好處的集合在了一張清淡的美靨上,散發出讓人無法抗拒的迷人氣質,
這是一座靠近港口的大型別院,白鐵打造的2米門欄,長滿春天裡最常見的紫花蕾,猶如一片紫色的大地毯。從精緻雕花的台階一直延伸到別墅大門,兩排修剪整齊的矮腳常青樹像是挺拔的哨兵一樣,即使是在四月的初春依然顯得枝繁葉茂,青翠喜人的生機勃勃。」咯吱「一輛馬車在台階前停下,一名穿著制服的年輕女人從馬車上下來,尖尖的高跟踩上台階,發出塔塔的清脆聲音,在她的身後,白霧瀰漫,隨著視線的延伸,在綠蔭大道的盡頭,是一座造型古別緻。美輪美奐的白色古堡,四個圓形尖頂指向淡藍色的天空,連接著一段爬滿了青色的籐蔓的淡白色外壁,看見它。你會感覺到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上百個精緻雕花工藝的花窗架,分成四層分佈在古堡的牆上,就像一個個美麗的畫框映襯著裡邊是的神秘
瓦亞圖城堡。是剛非北部最著名的城堡之一,曾經是剛非皇帝的一處夏宮所在,
就算是伊斯坦人。在佔領城市到時候,也小心的避開了對於這座古堡的破壞,因為這座古堡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白霧堡,現任伊斯坦皇帝索拉丁一世的親生母親,來自剛非的瑪蘇公主,就是在這座古堡長大,
出於對於亡母的紀念,索拉丁一世還曾經在這座古堡住了兩天,
這座古堡就像這座城市一樣,古老而又讓人感到一絲淡淡的哀傷,父與女,祖父與外孫,本應該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最終卻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敵!一個國家滅了一個國家,這就是王者的無情,最終牽動了兩個大帝國的數十年仇怨,不過現在,這座古堡的所有權歸屬於索庫圖斯黛蘭,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索庫圖斯黛蘭用十萬金幣從軍方手中買下來,作為自己在剛非北部的一處住所,」索庫圖斯黛蘭小姐,這是這次拍賣品的名目!其中有六件來自剛非
非王室的珍品,價值不菲!「那名穿著制服的年輕女人出現在索庫圖斯黛蘭的身後,」蘇蘭.委託拍賣這些的人是誰,查過沒有?「索庫圖斯黛蘭好奇的轉過身,聽到裡邊有剛非王室的藏品,秀眉微蹙了一下,接過名目表翻開看了看,」對方沒有透露,來時也都蒙著臉,但是有很多跡象表明,就是剛非王室裡邊的人!「蘇蘭臉色猶豫了一下,嘴角訕笑說道「剛非最近國內不穩,不少地區似乎都有**的意思,這就不難理解剛非王室為什麼要拍賣這些王室珍品,剛非中央需要錢來籠絡這些地區,但是誰都知道,剛非的財政早就是赤字了,這次更是在慶典中出了大醜,好處一點沒撈到,還憑白虧了一大筆,我建議可以壓低這些王室珍品的價格,一定能夠狠狠大賺一筆!」
「嗯,你去辦吧!不要壓低他們的價格,按照正常價格就行!」
索庫圖斯黛蘭猶豫了一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向蘇蘭擺了一下手,目光就又凝聚在遠處的一處紅樹林,四月,正是紅樹燦爛的季節,那些在風中被捲起的樹葉不停盤旋著,就像某個美麗女人不斷旋轉的紅色舞裙,看起來很美,但是索庫圖斯黛蘭知道,伊斯坦人曾經在那裡集中屠殺了兩千多剛非人,這些剛非人的屍骨就集中埋在這些紅樹下,所以才有了這份異常的耀眼,
「我明白了,索庫圖斯黛蘭小姐!」
蘇蘭臉色有些難看,作為這次商業聯盟拍賣的主要負責人,她有十年以上的珠寶鑒定經驗,很清楚那批剛非王室珍寶的價值絕對在目前預測之上,特別是裡邊有一個是剛非皇帝登基時用的王冠,這座王冠的體積不大,一看就是為了附和當時才七歲的剛非小皇帝而特別趕製的,這樣的王冠就能夠戴一次,隨著小皇帝年紀增大,已經不能戴了,可能是剛非人覺得這東西已經沒有使用價值了,所以也放在藏品裡邊,但是這件珍品對於其他人的吸引力巨大,剛非畢竟也是曾經的帝國,一個皇帝的王冠出現在拍賣場,足以讓那些錢多,虛榮心又足夠重的大商人,大貴族們為此打破頭,
「如此沒有目光的女人,竟然是商業聯盟十三執事,真是暴殄天物……」蘇蘭的神色有些不忿,走上門口停住的馬車,
就在她離開後不到十分鐘,一輛黑色的馬車駛入別院,馬車停在台階上,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胖子從馬車上下來,一向不怎麼露於人前的索庫圖斯黛蘭,看見走下馬車的胖子,臉上的笑容如鮮花盛開,幾乎是走上去摟住死胖子的腰,聲音清脆的說道「你要怎麼謝我,那批貨物已經上了名目單,這次剛非王室肯定要跳腳的,皇帝的王冠都被拍賣來籌措資金,剛非中央徹底失去人心不說,還要砸鍋賣鐵也是要買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