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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5 舉國以戰(四) 文 / 愛吃大包子

    摩卡要賽雖然還算堅固,但也擋不住匈牙人驅動數千僕軍猛攻,匈牙神射手騎著戰馬在下遊走,看見城牆上又露頭的目標,迎頭就是一箭,雖然不是箭箭命中,但在數人,甚至十數人同時射擊下,也足以讓瑞卡士兵被壓的沒法抬頭,臉色惶恐的捲縮在一團,軍官臉色焦急的在後面大喊「起來,都起來,敵人上來了……」迎頭就被一箭射穿脖子,軍官的喊聲就像被人掐斷了脖子戛然而止,睜著眼睛不甘心的直挺挺倒下去,

    摩卡要塞雖然是軍事要塞,但已經十餘年沒有如此慘烈的戰鬥,這座軍事要塞的功用近乎是軍民共用,要塞內不僅僅有軍事設施,還有不少的民間房屋,此時看著遠處城段上廝殺震天的喊聲,人的屍體如同下餃子一樣往下滾,要塞內的居民也都亂套了,一旦被破了城段,依照匈牙軍開弓既屠的風俗,要塞裡邊的人一個也別想活,來自要塞城牆內的呼喊混亂聲,反而讓城牆上動搖的守軍一下興起了鬥志

    「大家上啊!要是匈牙人衝進來,你們的妻兒老小一個也活不了」軍官們大聲激勵士兵,一群惡鬼般的匈牙僕軍正在一些城段如蝗蟲般蜂擁而上,不要看這些僕軍在城下一個個半死不活的樣子,這一下登上了城牆,臉色的表情立即就不同了,眼睛發亮發紅,也不管手中的武器是多麼的簡陋,就像是一群聞見了血腥味的餓狼拚死的向城段兩側擴張,匈牙立國百年,驅動僕軍攻城自然有其獨特的獎勵,否則僕軍拚死不出力,匈牙人殺光了僕軍也沒用,

    匈牙軍規中有「僕軍破城,其登城堅守至勝利的人可脫僕籍為軍」

    這裡的軍並不是匈牙人的正規軍。而是僕軍中專門負責擔任輔助作戰的輔軍,雖然依然是僕軍序列,但其待遇已經大大提高,可以配備簡陋的皮甲和武器,基本能夠吃的半飽,而且不會被作為攻城炮灰隨便犧牲

    「擋住他們」

    瑞卡人堵口子的守軍想到匈牙人的殘暴,眼睛一下就紅了,軍官說的沒錯,他們沒有退路,也跑不掉。要塞內還有自己的家人呢,唯有死戰!殺!瑞卡士兵紛紛站起身,為了家人,他們此時也管不了城下匈牙射手的狙殺,頂著盾牌,看著同伴不斷中箭倒下,拚死的用手中長槍朝著瘋了一樣往上湧的匈牙僕軍身上扎,鮮血從前面槍矛的前端炸開,這些匈牙僕軍是最低等的僕軍。是匈牙人臨時四處搜捕抓來的戰利品,自然不會有多餘的防護用具給他們,甚至連盾牌都沒有,武器多是各種農具。木叉,攻城之時,只能拚死往前,稍有停頓就會被後方匈牙射手射殺。被驅上去的僕軍只有死戰,

    數十架簡陋的長梯靠在要塞垛口上,每個梯腳都有十幾名僕軍死死壓住。防止這簡陋長梯推倒下來。前面的一批被殺退回來,更多的僕軍依然攀爬長梯而上。或者空手,或者就是一根削尖的木棍,毫無遮護,拚命的向著上爬。「啪!啪!啪!」一片火星在城牆上爆開,是守軍砍斷了城牆上的成片掛網,掛網內的無數火罐從城牆上擲落砸在正在爬城的匈牙僕軍身上,啪啪啪。滿天灰雨散碎,火油灑落,就看見一個個人形火團在長梯上手舞足蹈的跌落。除了火油罐,幾十名守軍鼓起勇氣將城道上堆疊預備的石塊一股腦的拚命往下扔。這些都是常備的的七八斤十來斤的菱形石塊。石如雨下,直砸得一片叮光亂響。

    「不行了,攻不上去啊!」

    後端的一些僕軍被前面的慘烈景象嚇傻了,轉身就想跑,立刻被後方壓陣的約五百名匈牙弓騎兵舉弓射殺,「向前,殺上去者能活,後退潰逃者,立殺!」一名匈牙百夫長放下手中強弓,起在站馬上。臉色殺氣騰騰的向前面的撲軍喊道,

    僕軍們此刻遭遇上頭分落下的石頭雨,頓時被砸的頭破血流i,偶爾有一兩個頭上戴著破爛頭盔的,也被連頭盔帶腦袋一齊砸扁。轉眼之間,幾架爬滿的人的長梯上的僕軍被一掃而空。長梯腳下,多了一堆哀嚎慘叫的傷兵,有些屍體還燃燒著,人肉被燒焦的惡臭味道也更加濃烈。

    「真是太慢了,靠這些僕軍,要什麼時候才能打開通路,還是讓我們的人上吧!」要塞下方,赤烏達目光灼灼的看著已經殺的如同沸水翻開一樣的城牆,眉毛微蹙了一下,抬起手中射力強勁的馬背大弓,毫不留情的一箭射穿了城牆上的一面瑞卡士兵,

    「不急,聽說摩卡要塞的督建人是建築大師阿爾弗特德,此人同時也是十年前主持瑞卡首府防禦線的改建人」赤烏拉迪爾神色冷峻的看著城牆上,嘴角微咧的笑道「我們正好可以參考一下摩卡要塞的防禦設施,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瑞卡首府的防禦薄弱處到底在哪裡!」

    「依照這樣的速度,只怕僕軍們死完,我們也拿不下摩卡要塞!至於防禦弱點,對於驅動僕軍攻城來說有那麼重要嗎?我們只要打開通路,將瑞卡首府四周地區收集一空,我就不信,依照幾萬人的僕軍數量會拿不下瑞卡首府!」赤烏達一臉不認同,低哼了一聲,

    赤烏拉迪爾嘴角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瑞卡人的戰力在中歐巴羅只屬於中等。以前只要看見匈牙人都嚇得屁滾尿流,匈牙騎兵肆掠瑞卡邊界,瑞卡守軍也只敢遠遠的看著,連頭都不敢冒,匈牙上下,心中都沒有將懦弱的瑞卡人當成一回事,但是這一次,一向不擅長攻城的匈牙,雖然打著復仇的旗幟,其實是要粉碎聯軍數年來對於匈牙的囚籠戰術,這就不可避免要展開慘烈的攻城戰,一個小小的摩卡要塞都能打得夠如此慘烈,如果真的攻擊瑞卡首府,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景象,白度軍相的論斷是對的,匈牙已經不復百年前的凶悍,脫離了草原的匈牙。正在墮落中急劇退化,如果不能借此戰找回匈牙的戰魂,數十年後,匈牙就會徹底變得與這些中歐巴羅國家一樣了,

    「通知重甲士,準備攻擊!」

    一個小時後,赤烏拉迪爾臉色冷峻的向旁邊的一名騎兵命令道,驅趕攻城的僕軍傷亡過半,現下要塞前煙焰騰天。同樣也遮蔽住了要塞上守軍視線,焦臭的味道一陣陣飄來。守軍的整體守備

    備節奏已經完全被僕軍打亂了。人群洶湧的城段打得跟一鍋粥也似,人不是鐵打的,臨陣之際不覺得一場激烈的戰事打下來。僕軍消耗極大。守軍也是傷損大半,疲憊不堪,城牆上的各種守城材料也消耗殆盡,一般來說,攻城之戰,一旦決定全力撲城,就必須要有大損的準備。

    攻城之戰,那是肉軀與金屬的對抗,如果不能取得突破,軍心就頹喪下來。再難振作就很難了,一次攻不下來,就只能發展為長期圍困,準備更多充足的攻城器械。恢復好軍心士氣,籌集更多的炮灰,再圖破城。明顯。赤烏拉迪爾沒有等待的時間,而且作為大軍前鋒,他也不能失敗,看了一眼戰場局勢,聽著震耳欲聾的擂鼓聲,他終於準備出手,牛角號聲錚錚,數百名匈牙精銳從戰馬上下來,從身邊僕軍身邊接過一副副重甲,雖然匈牙人的體型不高,可身體壯實,橫寬。身上連著套如兩層重甲,每一步前行,腳都像是能釘進地裡一般。人在面甲下粗重的喘息著,不時發出短促的呼喝,

    真正的匈牙重步甲,身上的重甲都是精緻細密的鱗片甲,兩寸寬的鐵甲葉子,用皮繩扣一層疊著一層,就像是掛了厚厚幾層貼鎧,箭簇難穿,長槍刺入會被卡住,除非是重武器狠狠砸下去,否則很難一舉破開,缺點是重量太重了,甚至超過了傳統的重步兵甲,必須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才能佩戴,所以穿上匈牙重步甲的匈牙戰士是不執盾牌的,他們的武器是百年前祖輩用以橫掃中歐巴羅的長大兵器,狼牙棒,長柄大砍刀,甚至還有長柄大斧,都屬於一掃一大片的重兵,

    這些披著重兵的匈牙甲士,雖然經過訓練,而且也知道如何披甲的技巧,依然在披掛後大口喘息,以披甲之後的最快速度,深一步淺一步靠向城牆,在他們的身後,匈牙弓騎已然紛紛下馬,人人手中都是操著足有一米多長的強弓,手裡抓著三支箭,嘴裡還咬著一支。轉眼就是對著城牆上最密集的地方亂射,

    此時要塞上,瑞卡守軍與僕軍正殺的難捨難分,僕軍雖然傷亡慘重,但畢竟還是靠著人數撕開了口子,猶如蒼蠅趴糖般勉強穩住陣腳,拚命在朝著兩翼括。從側面射來的箭雨一頓亂掃,不少人身子一歪,就從城垛口上面落下來,下方以最快速度發射的匈牙射手,此時也不管到底射著什麼了,只是對著城頭上一陣亂射,下方的數百名匈牙重步大吼一聲,有若野獸。猛的又加快了腳步直撲城牆!

    「殺!」

    一名面目猙獰的匈牙重甲士爬上城頭,手中重兵一掃,兩名手執盾牌的瑞卡士兵被砸的後退翻滾,這名匈牙甲士再進一步,斜劈下來生生就將其中一人劈開大半,血雨四濺,猶如滾地葫蘆,一片腥紅當中,另外一名瑞卡士兵臉色慘白,連滾帶爬的掉頭就跑,只知道用變了調的嗓門大喊「匈牙人上來了!」

    匈牙重甲士連著湧上十幾個人,接連劈翻了瑞卡守軍,又搶下一個垛口,死死據守在那兒。接應更多的重甲士上城,匈牙重甲士的長重兵器殺的守軍連連退後,甚至以一名武器都打斷了的匈牙重甲士,被守軍的一道刺槍打在身上,溜出了一串紅色火星,就在守軍愣神的剎那,這名匈牙重甲士隨手拔出一柄屍體上的釘槍,手裡掂了一下,脫手就擲出去,那名守軍頓時給紮了個對穿,身形一晃,就從高牆上栽落下去

    「混蛋,這些是什麼!」

    摩卡守衛將軍看見這幕,眼睛都直了,守軍眼中滿是絕望,這些匈牙人太彪悍了,要塞上下同時發出喊聲,牆下的匈牙軍是士氣大振。而城牆上卻是絕望的驚呼!要塞內沒有重步兵配備,瑞卡人也沒想過匈牙人竟然真的敢於發動最弱項的攻城戰,

    而且匈牙重甲士素來是匈牙黃金帳內最精銳的重裝步兵,輕易看不見,更不要說一下出現了數百之多,頓時守軍被這些猶如殺戮機器一樣的匈牙重甲士殺的哭爹喊娘,連連退後,只要一個匈牙重甲士穩住,就殺得守軍無法穩住,匈牙僕軍更多撲上來。局面逐漸被打開,「守不住了!」瑞卡守軍一片慘嚎,先前還因為保護家人而鼓蕩起來的血勇,此刻一下就洩了氣,打到現在,三千多人幾乎都填進去了,城段失守了大半,人心動盪,軍官也無法阻擋。被前面潰散的士兵衝散開,此時此刻,瑞卡人的軍心已經徹底沒了,所有人都在掉頭跑。匈牙凶悍,城牆上已經是死的屍山血海,

    「拿下了!」

    赤烏迪拉爾的眼睛亮了一下,此戰雖然直到出動匈牙重甲士才算是拿下。但總體來說,匈牙主力損失微乎其微,前面主要都是僕兵炮灰填的。而匈牙重甲士後期填入表現出的壓倒性優勢也證明了一點,匈牙並不是沒有能夠攻城的兵種,其實在百年前,匈牙先祖們屠城滅國所採取的戰術,也是如此用僕軍堆累,等到對方精疲力盡之時,突然出動戰力精銳的重甲士一舉擊破,無往而不利,只是時過境遷,當初遷徙而來時,雖然匈牙一族屬於被迫遷徙,但也有重甲士五六千人,足足有兩個軍團,正是匈牙黃金帳東西衛軍的前身

    而現在整個匈牙王國能夠調動感到重甲士頂死也就是三千不到,勉強構成一支衛軍,這主要是匈牙弓騎兵威名太重,以至於匈牙國內百年來的戰力構建,都是圍繞在弓騎兵上面的,重弓騎兵而輕步甲,認為機動作戰才是王道,加上匈牙國內本身鐵礦不足,各國對於匈牙也是積心防範,嚴格控制鐵礦流入,導致其鍛造一支重甲戰軍的願意,只能夠停留在口頭上,弓騎兵數量龐大,幾乎大部分鐵礦就被用於鍛造箭頭,那裡還有鐵礦鍛造花費極大的匈牙重甲!

    黃昏時,步騎混合的匈牙東路軍源源不斷地從在對面平原上的山麓林中開出來,隆隆蹄聲和腳步響徹山麓,兵馬掀起一件白色塵霧,黑色的陣頭和飛舞的旗幟在滿天的塵霧中若隱若現,如同一片黑雲向著已經插上了匈牙旗幟的摩卡要塞而來,

    「情況怎麼樣?」白髮軍相白度拉素在要塞門口停住戰馬,目光掃過尚未完全清理的戰場,眉毛微蹙了一下,前面單膝跪下迎接的赤烏拉迪爾頓時大氣都不敢喘,緊張說道「我軍於中午時發動攻擊,激戰三小時攻佔要

    塞,擊潰守軍三千,俘虜一千七百,我軍損失僕軍三千七百餘,勇士損失六十七人!」

    白度拉素的目光看向前方要塞大門口,一千多名俘虜都被雙手綁在後面,跪在兩側道路上,每一名俘虜後面都站著一名手執利刃的僕軍,裡邊少部分是士兵,鎧甲破碎,神色彷徨,更多的是平民,老人,小孩也有不少,至於女人,對於匈牙人來說那是戰利品,就算是老婦人,也是可以紡線剪羊毛的,是不需要按照俘虜對待的生產力,所以裡邊一個也看不見,能夠留在這裡的都是男性

    白度拉素微微點了點頭,目光閃過一絲厲芒,向他擺了一下手「起來吧,奮勇激戰過的勇士是不能責備的,攻城是我匈牙的弱項,你能夠以三千僕軍的代價,擊潰三千守軍,拿下摩卡也算是值得,而且還俘獲了一千七百人,雖然有些不盡人意,但你已經盡力了!」說完,白度拉素策動戰馬向前,沿著兩側跪著俘虜的走道走向要塞,每到一個位置,站在俘虜後面的僕軍就會毫不猶豫的一刀對著俘虜後脖子砍下去,人頭滾落,鮮血如水柱子般竄的老高,落下時,猶如一片片的紅色在白度拉素的馬蹄前散開

    白度拉素臉色平靜,恍如什麼也沒看見,一路向前,跟在他後面的將軍們臉色微微變了變,但是沒有人敢啃聲,以千人血洗道路,這是匈牙戰士對於尊貴者的最高敬意,但是這一傳統隨著國內俘虜數量的年年減少,俘虜的價值越來越高,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停止了,

    當初匈牙人威震歐巴羅,被中歐巴羅諸國視為血腥的野蠻人,這種殘忍的習俗到是佔了重要作用,

    在國內也有人時常指責有些太過殘忍的陋習應該改正,但是此刻,白度軍相重啟這一儀式,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氛在蔓延,那是血路啊,猶如先輩橫掃中歐巴羅時所採取的儀式!

    二月二十一日,匈牙王國突襲瑞卡公國,二月二十五日,匈牙王國攻下瑞卡公國首府,揭開動亂之世的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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