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塔農,我不欠你們費珊王國什麼,反而是你們費珊王國欠我瑞沙家族五條人命!」瑞沙巴其面色猙獰的從簡單的床上站起身,就像沒有看見帕斯塔農滿身的殺氣一般,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爆發出絲毫不遜色於帕斯塔農的凌人氣勢」叛徒就應該受到處罰!沒有將你們全族處決已經是國王的仁慈了!「 帕斯塔農公爵眼睛冒著火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緩緩拔出劍柄鑲嵌有十二個藍色大寶石的華麗長劍,向瑞莎巴其比劃了一下,冷聲說道「拔劍吧,今天讓我這裡遇見,你還想活著離開?給你個機會,按照我們費珊的規矩,就讓真神來決定誰才是該死的那個人!「瑞沙巴其盯著帕斯塔農幾秒鐘後,嘴角微微苦笑」我不會拔劍的,你想要殺就殺吧!「他一下躺在床上,擺出任由對方宰殺的摸樣,甚至連看對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你!」
帕斯塔農看著完全任由自己宰割的瑞沙巴其,氣的臉色煞白,握著劍柄的手捏的咯咯作響,一時間反而砍不下去了,舉起了幾次又放下了幾次,氣氛尷尬之極,就在這時,一名帕斯塔農的僕人神色慌張的走過來,在帕斯塔農耳邊低語」主人,剛非皇帝的人來了!「
「混蛋的剛非人!」
帕斯塔農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再殺掉對方了,對方畢竟是伊斯坦人的特使,在剛非人勉強殺了他會很麻煩,神色憤憤將手中的長劍收回劍鞘,他不忿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懦夫!殺了你真是污了我莎蘭之星光「帕斯塔農大踏步的轉身走出了帳篷,他沒有注意到,一臉坦然的瑞莎巴其的衣衫已經濕透了,剛非皇帝特使的到來算是救了瑞莎巴其一命。瑞沙巴其看著帕斯塔農離開的背影,悄悄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還好,賭對了!「帕斯特農這個人可能有很多缺點,但卻是費珊王國少有具有真正貴族風範的人,自負,高傲而且固執,就像剛才所說的,只要自己不拔劍,對方就不會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仇人!瑞莎巴其內心也有一絲擔憂。日漸崛起的伊斯坦帝國正如朝日一樣展現出帝國的光芒,崇高的品德或者能夠讓人感到欽佩,但是在此亂世風雲的時代,國王陛下將這樣的人提到國內重臣的位置上,對於感受到壓力的費珊來說可不是一件幸事。
這次剛非皇帝派來的人是一名叫卡盧羅的大臣,讓費珊人這麼輕易就衝進來。自然是剛非皇帝的意思,伊斯坦人太囂張了,竟然提出要剛非成為伊斯坦人的附庸,小皇帝當時就氣的小鼻子都歪了。果斷決定應該讓這個特使吃吃苦頭,正好伊斯坦人的死敵費珊人也在,稍微的透露出一點消息,費珊人就急不可耐的衝過去。將外面的護衛打翻了一地,卡盧羅其實早就到了,他站在外圍的禁衛軍裡邊看著費珊人的帕斯特農公爵滿身殺氣的衝進去的,」應該差不多了吧。真要把人殺了就不好了吧!「
卡盧羅內心揣測的計算著時間,既要讓伊斯坦特使吃到苦頭,又要讓帕斯特農公爵不會真把人殺了。這是一門技術活,等到帕斯特農公爵怒氣沖沖的離開,卡盧羅覺得也差不多了,裝出一臉急切的樣子走入帳篷,「瑞莎巴其大人,真是太對不起了,我們沒想到費珊人如此膽大!」卡盧羅肥嘟嘟的臉上裝出一臉歉意的表情,他已經準備好看看伊斯特皇帝特使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的樣子,內心說這回該,嘴角卻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抬起頭,臉上愣了一下,怎麼回事!卡盧羅有點懵了,站在他眼前的伊斯坦特使,身上一點傷沒有,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皺一點,似乎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見鬼了!還是剛才一切都是幻覺,卡盧羅整個人都呆在那裡
「沒什麼,只是一些前事舊怨的小摩擦!」瑞沙巴其用手拍了怕衣角,」這個……恩,皇帝陛下剛才回話,明天早上要見特使大人!「卡盧羅猶豫了一下,緩聲說道」太感謝了!「瑞莎巴其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將對方的神色全部看在眼裡,果然是剛非人在背後搗鬼,帕斯特農或者能夠打到這裡來,但絕對不會那麼快,那麼輕鬆,將轉為剛非皇帝的傳話人送走,瑞沙巴其找來自己的護衛隊長,對方鼻青臉腫的樣子有些好笑」不是讓你躲遠一點嗎?「瑞沙巴其看著護衛隊長的黑眼圈,眉角微抬了一下」不想跑。被自己人湊一頓,反倒是這幾年裡最舒坦的時刻!「衛隊長憨憨的笑了笑,目光掃過瑞莎巴其凝重的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愕然問道」大人,難道是剛非皇帝願意見我們了?「」沒錯,如果我所預料的那樣,剛非人還是抱有僥倖心理的居多,皇帝會在明天早上見我「瑞莎巴其臉色凝重的點了點,讓衛隊長在帳篷門口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偷聽,才歎息了一聲,」那麼大人,你準備怎麼做?「護衛長的臉色有些暗淡,」我會毫不留情的打擊費珊!「瑞莎巴其臉色冷峻的看向外面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有準備嗎?為了徹底取得伊斯坦皇帝的信任,明天你我可是要徹底的站在費珊王國的對立面上哦,伊斯坦皇帝在臨行前給了我一個剛非北部行省的談判籌碼」」剛非北部的一個行省!「衛隊長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知道是試探,但這樣的籌碼實在算不上輕
「那個行省現在正在鬧瘟疫,伊斯坦皇帝已經從哪裡撤走了部隊並且搬空了所有的糧食,如果剛非人接手這個行省,上百萬流民的糧食問題就會讓剛非人疲於奔命!」瑞莎巴其嘴角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會用這個行省做籌碼,要求剛非人將費珊驅逐出聯軍部隊,你也知道現在費珊的情況,伊斯坦帝國的勢力日漸擴張。費珊王國急切需要得到獵鷹帝國的強力武器來抗衡伊斯坦方面的壓力」
「這次剛非人以十萬兵力對陣兩萬獵鷹軍,勝利是十拿九穩的事,戰利品之豐厚,最少也可以裝備一支數千人的部隊,如果能夠繳獲大型武器,那對於整個費珊王國的軍力提升是至關重要的飛躍」
「但如果在交戰前被驅逐,費珊王國再想要得到獲取獵鷹帝**械的機會,就不知道還要花費多大的代價,也就是說,無論以前我們是多麼的不得已。但明天之後,你我就算是徹底成為費珊王國的罪人,再也沒有回到費珊的機會了,你如果現在後悔還來及!「」大人!「衛隊長身體微
顫了一下,目光裡充滿了痛苦
瑞莎巴其聲音頓了頓,目光透著一股哀傷看向衛隊長有些發白的臉,嘴角苦笑說道」你可以秘密去找帕斯塔農,並且將我明天與剛非人交涉的內容告訴他,他是個正直而且忠誠的人。為了費珊,他就算是拼著被剛非人追究責任,也會竭盡全力的在今晚殺掉我!這樣你也可以回到費珊了!「」不,大人。屬下願意跟大人生死相隨!「衛隊長突然跪在地上,臉色沉重說道」因為屬下知道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費珊!至於那些在王都醉生夢死的人,是沒有資格評論大人的!「」哈哈。逗你玩呢,看你那麼認真!「瑞莎巴其嘴角一笑,拍了拍單膝跪在自己面前衛隊長的肩膀。目光透過帳篷的大門,從高處可以看見漲水後奔騰的比昂河面,還有對面嚴陣以待的獵鷹軍,自言自語說」說實話,我有一種預感「」預感?大人的意思是?「」這一次聯軍與剛非人聯手以五倍兵力伏擊獵鷹軍,可能會是一場慘敗也說不定!讓費珊王國撤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瑞莎巴其說道」怎麼可能!聯軍和剛非人的兵力可有十萬,而對面的獵鷹軍聽說只有兩萬人「衛隊長眼睛睜大,滿臉不相信的說道」屬下不懂軍事,但是也知道獵鷹軍主力還被牽制在邊界上,巴魯塔方向也被困住了,就算現在全力突破,時間上怕也是來不及了!這樣的雨不會連續下上三天的,一旦停止,聯軍方面必然是全力進攻!兩萬對十萬……「衛隊長聲音停住,明顯是不看好河對面的獵鷹軍」不知道,如果我知道,那我就是維基亞獵鷹了!只是感覺依照那位軍神皇帝傳聞中的卓越戰力,不應該在邊界耽擱那麼久的,這裡的困局,可能正在變成一個陷阱,至少在我看來是如此!「瑞莎巴其搖了搖頭,嘴角苦笑了一下」嘩嘩!「水花翻滾,白浪如雪,奔湧的河水撞擊在岸堤上,瑞波斯蒂臉色難看的拍掉手中的泥水,目光掃過已經擴展到五十米和遼闊河面上站起身,雨還在下,但明顯減弱了很多,照這樣的趨勢,天氣明天就可能放晴,對面聯軍和剛非軍隊的兵力已經超過了十萬人,對面規模巨大的營地就像一道陰影壓在這邊獵鷹軍全軍的心上」有陛下的回信沒有?「瑞波斯蒂再次詢問身後的副官,
信已經發回去一天了,這裡距離陛下所在的邊界大軍不到300里的距離,石沉大海的回信,證明這裡的情況對於皇帝陛下來說也是十分棘手,兩萬對十萬,巨大的兵力差讓一切優良軍械的優勢都顯得那麼單薄,」還沒有,大人「副官臉色難看的看了看頭頂上的雨點,猶豫說」不會是因為這場雨,我們的報告沒有送到大本營那裡吧!「」希望不是「
瑞波斯蒂嘴角微瞥了一下,連他都說出這樣的話,證明心裡也是沒底,他讓格林斯帶軍封鎖橋口,自己親自坐鎮中間,已經下達了全軍準備死戰的命令,士兵們也有了這樣的覺悟,弩兵們將自己的弩箭一支支全部擦拭的錚亮,長槍兵們在準備自己主武器長槍的同時,還將一向不怎麼用的近戰匕首也打磨的鋒利,全軍上下都瀰漫著一股逼入絕地孤狼的氣勢,雖然只有兩萬人,也要讓聯軍和剛非人的屍體將前面比昂河堵塞
下午時,來自大本營的回信終於到了。從傳令兵手中接過胖子的親筆信,瑞波斯蒂目光掃過,微楞了一下,回撤!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為什麼會說這裡?」瑞波斯蒂怕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仔細看了兩遍確認無誤後,深吸了一口氣,向身邊的副官說道「去把格林斯大人找來!」
不久,格林斯也看到了這份回信,上面的特殊字跡可以確定是陛下的親筆信無疑。他和瑞波斯蒂一樣,目光中的困惑就像是深夜裡的迷霧一樣無法驅散,信中提到的撤離地點,不是擁有堅固要塞的穆亞堡,而是比昂河南面的泰克湖,」你確定這是回信?泰克湖距離現在相持線的距離約50里,是剛非南部最大的內陸湖,由比昂河,郎塔河。萊比河三河交匯,面積涉及五十里,水網縱橫,灘涂無數。比昂灘地的來歷就是因為這裡,根本不利於大軍行軍,而且最大的一點,泰克湖周邊地勢平坦。屬於一馬平川的無險可守的地形,一旦被追擊的剛非軍隊纏住,大軍將只有陷入死戰一途。這是明顯的死地啊!格林斯深吸了一口氣。握著回信的手有些微微發顫「陛下要我們兩萬大軍撤入死地,還不如在比昂河道好好的打一場呢!」你比我更清楚,這封信絕對是是陛下的親筆信!現在我們能夠做的,就是服從!我們要相信陛下不會讓兩萬中央軍精銳白白損失掉!「瑞波斯蒂眼睛眨了眨,將那份回信接過來,折疊好收入懷中」執行命令吧,今晚就集結部隊「」好吧!「格林斯艱難的點了點頭,臉色為難說道「部隊集結沒有問題,但是那些投石機之類的器械……」」全部毀掉,我們沒法什麼都帶走「瑞波斯蒂眉毛微蹙了一下」全軍輕裝簡行,趁著雨水還沒有停,河面暴漲,對面的剛非軍無法短時間內將大軍全部渡河,我們還能夠趕到泰克湖區域,否則等到明天,剛非軍全力攻擊下,我們就是想走都走不了啦!「
夜晚,沿河的獵鷹軍開始悄悄撤離,剛非軍隊和聯軍同時發現了這一情況,」怎麼樣,需要追擊嗎?「」不,再等等看!「
聯軍方面,各國的將軍們竊竊私語,他們在等待著剛非軍先展開追擊,所以他們只是散亂的集結,而沒法發起追擊的打算,越是逼入絕境的猛獸越是凶殘,
對面的獵鷹軍可是帝國中央軍級別的彪悍部隊,無論裝備還是戰鬥力在獵鷹帝國的軍隊序列中都是一線,這樣的部隊作戰頑強不說,而且裝備也是精良的令人髮指,
屬於那種誰第一個撞上去絕對要射成血窟窿的那種,
這種事還是讓剛非人去最好,而且論及大規模的騎兵,也只有剛非人才有
此次聯軍南下,兵力最為雄厚的是費珊人,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就在白天,剛非人突然宣佈費珊為不受歡迎的客人,指責費珊的最高指揮官帕斯塔農公爵懶散懈怠,而且有冒犯剛非皇帝的言行,已經將費珊驅逐出了聯軍的序列,
費珊軍的負責人帕斯塔農公爵氣的差一點要在剛非皇帝面前打人,最終遭到驅逐,
對
對於這一突變,聯軍方面表現的很沉默,將軍們對於那位高傲而自負的帕斯塔農公爵早就不滿了,而且自從瑞拉王國退出後,費珊的兵力就排到了第一位,
現在能夠看到這個最大競爭者被剛非人一腳踢出局,大家在內心都是幸災樂禍的居多
火光隆隆的大軍帳,剛非小皇帝正一臉興奮的穿著一件根據他幼小身材打造的鎖甲鎧,坐在最中間,將軍團的將軍和剛非各軍的指揮官正圍在他面前的一張地圖上商討著,」從方向上看,對方撤離的方向是泰克湖區!「一名將軍臉色不解的說道」是啊,如果不是因為不熟悉地形,那就是在自找死路了!「另外一名將軍發表自己的看法,」先派騎兵吊住他們,然後大軍推進一口吃掉!「帳篷內的火把照在他們臉上,閃動著一張張充滿興奮的紅光,獵鷹軍跑了,而且還是一頭跑向了沒有歸途的死路,
在將軍們的腦海裡,與本方對持了三天的這支北進軍團,現在是真正成了網中之魚,
網就是水網密佈的泰克湖,對方拚死的往這張網裡竄,只要進了這裡就是進了死路!對方的指揮官一定是瘋了!」會不會是想先前那樣的陷阱啊!「有將軍表示擔憂,但這樣的聲音在一片勝利論調中顯得太微弱了。
隨著追擊的命令下達,剛非騎兵的馬蹄踩踏著百年堅固的石橋衝過了波濤翻滾的比昂河,大河奔流向前不息,
四月二十七日晚,獵鷹帝國中央軍一部在剛非聯軍十萬主力強力壓制下撤往泰克湖區,普套第三次會戰進入決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