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安份的偌德人真是害人不淺啊」
西北海岸新城市之一的海拉典的城市負責人希茨海爾斯男爵,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臉色難看的歎了一口氣,非常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他的形貌是典型的芮爾典人,飽滿的天庭下是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叢密的短髮剪成了平頂,嘴邊有一個黑痣,在他的精神中,能夠讓人感受到敏慧,風雅,目光中含著一種冷峻的有所思慮的神色
一份剛剛送達的報告擺在他的桌子上,文件封口印鑒表明,這份文件來自諾曼底地方總督府,上面用一種公式化的慣用流利字跡寫著「請所有諾曼底地區海岸城市負責人,務必在十日之內趕到比卡杜城參加諾曼底地區城市會議,不得延誤,請假,遲到,重點提示,因多擇總督外出,此會議暫由獵鷹陛下住持!」
平淡的文字帶著濃濃的寒意,讓希茨海爾斯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這可怎麼辦皋ww。?br/>
他有些猶豫不決的站在窗口,窗外秋日高照,十月的諾曼底,黃色的草坡比比皆是,剛剛開墾出的土地上到處都是熱鬧的蛙鳴,山間土坯,升起城外村莊淡白色的炊煙,陽光裡混著野草和樹葉的芬香,也許還夾雜著茁壯的黑皮麥的青氣,大地四處都透露著勃勃的生機,
「真不知道這些傢伙都在想什麼「
希茨海爾斯目光盯著窗外村莊旁流過的波光粼粼的河流,非常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就為了那麼一點錢,就敢幹出這樣的,如果是在帝國本土,整個家族被連根拔起也是可能的吧!」
波羅卡素叛亂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諾曼底西北海岸,2萬人的城市被一萬多軍隊衝進去,是什麼情況不用說都能夠讓其他城市的人想像的到。
至於叛亂的原因反而很少被人提及,
各種說法都有,但最讓人相信的一種說法,是偌德王國餘孽在作祟,似乎想要對正在波羅卡素巡查的前偌德公主亞格海倫公主行刺,結果惹怒了獵鷹陛下,在帝國大軍之下,全城傾覆,一千多人被殺,上萬人被逮捕。全城一下空掉了大半,
「或者這樣的傳言,更能夠震懾那些有各種想法的地方政務官吧」希茨海爾斯嘴角苦笑,
他是知道真相的,海拉典距離叛亂地點波羅卡素,距離只有五十里左右,真相幾乎毫不費力就能夠獲取到,這場貌似叛亂的起因是大多數城市負責人心照不宣的兒童補助金,評心而論。諾曼底地區大多數的城市官員還是很負責的,他們大多都身具名望,帶著家人和族人漂洋過海的貴族,也沒有干一陣就跑路的可能。
他們與大多數的新移民一樣,希望能在這片土地上紮下根脈,在地方建設上面也算是矜矜業業,在這片被譽為「新希望」的新土地上。都想要幹出一番能夠名傳後世的成績,
但是諾曼底地區的基礎太差了,連續經過幾次近乎掃蕩式的大規模戰爭。農業完全被破壞,城市基礎建設更是等於無,商業貿易的大部分稅收都要上繳,能夠提供的資金畢竟很有限,城市要發展,人口迅速膨脹,到處都需要用錢,於是就有人就打起了移民補助金的主意,
在這件事上,諾曼底的軍方的態度素來都是默許,
帝國方面也知道要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是不可能的,新地區的繁榮免不了一些黑暗的地帶存在,
如果一切都清透見底,新地區的發展根本無法展開,甚至當地駐軍,對於走私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資金,城市發展就是一句空談
也不知道是紐倫盛男爵太背運,還是獵鷹陛下突然想要殺雞儆猴,隨便找一個背時的傢伙宰掉,
反正這個傢伙是被抓了個正著,而紐倫盛男爵的聚眾反抗,最終演變成了軍方口中的叛亂,很多人會想到血流成河的屠殺,但真相是叛亂才剛剛發動。就遭到了來自軍方的強勢鎮壓,衝突中有一百多人被殺,上千人被逮捕,更多的波羅卡素居民則對於這些往日作威作福的傢伙遭到懲罰而歡欣鼓舞
「哎,有多少人知道,我們這些城市管理者的痛苦和無奈呢!」希茨海爾斯男爵想到自己為了修建城市的道路,還倒貼了一萬多金幣,嘴裡就泛著苦味道
他已經聽到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踏上市政廳二樓木質的樓梯,希茨海爾斯男爵帶著一絲覺悟轉過身來,神經繃到了極限,
「希茨海爾斯大人,軍隊的人想要見你!」外傳來女秘書波拉弗斯帶著幾分慌亂和不知所措的曼妙聲音
「讓他進來吧!」希茨海爾斯整理了一下衣領,盡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向門口喊道,
「請問閣下是希茨海爾斯男爵嗎?」門被推開,一名身穿黑色軍隊制服的年輕軍官走進來,身體筆直,就像一把利劍,陰冷的目光讓希茨海爾男爵感到全身發冷,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名同樣冷冰冰感覺的士兵,黑色的鎧甲帶給人一種肅然的蕭殺,
這是殺人者的眼睛,希茨海爾斯沒上過戰場,但能夠感覺到,在這樣的目光下,相信任何的敵人都會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難道獵鷹陛下要清洗整個諾曼底海岸的城市官員了嗎?
「請問閣下是希茨海爾斯男爵嗎?」對面的軍官看了一眼完全被嚇傻了希茨海爾斯男爵,再次問道,顯得有些不耐煩
「是,我是希茨海爾斯!」希茨海爾斯鼓足勇氣回應道「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夠有一個名譽的死法」
「死法?」對面的軍官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翹,看起來像笑容,也可以說是不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奉命來接你去參加會議的!諾曼底海岸城市會議,我想閣下應該已經看過那份文件了吧!」
「這麼說,我不用死了!」希茨海爾斯有些尷尬,提起的心放下「我能夠問一下,是所有參會的人都是這樣的待遇嗎?」
「不,怎麼可能,我們是近衛!」年輕軍官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屬於軍人的傲意,聳了一下肩膀「我們是奉陛下的命令來的!」
「陛下!獵鷹陛下!」希茨海爾斯被這個詞嚇了一跳,感到自己的頭皮都炸開了,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