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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南方烽火 1071 文 / 愛吃大包子

    「必勝!必勝!「

    4萬名阿蘇俄族大軍分列十隊列陣在呼蘭貝城下,隨著前鋒馴鹿騎兵完勝返回,阿蘇俄人的軍陣齊齊發出震天的歡呼聲,阿蘇俄人的歡呼聲震四野,在空曠的北地寒風中發出轟隆的滾動聲,如同頭頂正在聚集的黑色烏雲,

    大軍壓城城欲摧,在如此威勢下,整個呼蘭貝的城牆都在微微顫抖,更不要說上面早就嚇得臉色慘白的迪卡族士兵,剛才那一幕太猛烈了,阿蘇俄人的馴鹿騎兵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城外的一千名迪卡族士兵踩踏成了碎肉,城內的大人們竟然連一點救援的意思都沒有,太讓寒心裡,這次動搖的不僅僅是城牆,還有呼蘭貝的人心

    如果迪卡斯蒂知道自己的一時錯誤判斷,讓自己在整個呼蘭貝的聲望大降,可能也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但是事實已經鑄成,

    此刻,迪卡斯蒂正站在呼蘭貝的城牆上,看著天空茫茫,蒼勁的北風呼嘯而過,空中飄落的漫天雪花被呼嘯撤去的馴鹿騎兵的蹄捲起,留下滿地血腥的地面

    「這一戰,我真的錯了嗎?「

    迪卡斯蒂臉色鐵青在看了城下的長槍如林之後,顯更加難看了,實力懸殊太大了,自己駐守呼蘭貝的軍隊不過2萬,士氣低落,而此刻在呼蘭貝城外,卻是足足4萬名誓志復仇的阿蘇俄軍隊,想到剛才差一點就可以將阿蘇俄這個隱患永久去除,

    可是就差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整個形式就足以將自己逼入四路,迪卡斯蒂雙拳緊握,臉上猙獰的甚至有些扭曲,

    密集的阿蘇俄軍隊列,幾乎遮蓋了呼蘭貝城外河岸前面的廣坪,威勢震天!

    這是一個典型的三角形陣列。在隊列的中間是負責破城的阿蘇俄族主力,兩個身披鎖甲的萬人陣就像這個巨大三角形的前銳,士兵們都是清一色的金屬鎖甲,帶著濃烈的壓迫感壓得城牆上的迪卡族守軍。有些緊張的喘不過氣來,

    迪卡斯蒂能夠感覺到屬下將軍們的動搖,與已方的士兵相比,無論是裝備還是士氣,河對面的身材高大的阿蘇俄戰士幾乎都高上不止一籌,自己這邊的士兵還穿著著主流的皮甲,而對面的阿蘇俄族的軍列。已經基本實現了裝備的鐵質化,

    滿懷復仇之心的阿蘇俄部隊士氣很高,士兵們身上穿著御寒的皮襖,外面套著寒光閃爍的鎖子甲,手中的武器是清一色的銳利長槍和小型輕便的盾牌,軍威赫赫,一眼望去,滿眼寒光。

    在在審視對方軍列的時候,迪卡斯蒂的目光突然停在對面河岸的右側,。臉色頓時變得猙獰的甚至有些扭曲,

    「這是……「迪卡斯蒂右拳緊握,瞳孔微縮,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因為用力,五根手指的關節略微發青,他所關注的是阿蘇俄軍隊的後方列陣,

    那裡出現了一隊千人左右披著鐵甲的輕騎兵,這些輕騎兵神色肅然的站列在軍陣右翼,身上和戰馬都有著金屬披甲,這在鐵礦本就稀少。又陷入禁運危機的北方寒地,簡直可以用極其奢侈來形容,雪亮的彎刀無疑暴露了他們的身份,這是東庭騎兵的裝扮

    「是東庭騎兵,真沒想到,連這些來自南方的東庭人也歸附了阿蘇俄人!「城牆上響起一陣切切細語的聲音。

    「是啊,竟然連東庭人都……「迪卡族士兵們臉色擔憂的相互間議論紛紛

    北方寒地遭受東庭人襲擾20多年,東庭鐵騎早已經被視為無法戰勝的敵人,阿蘇俄在東庭會戰中,大著膽子在東庭人背後深深插上一刀,並導致讓北方寒地各族視為百年難遇的英雄,現在加上降服了東庭人的一個部族,這不僅僅是財富的象徵,更是三部大人威望隆重的象徵,

    這個部族曾經是東庭邊界的遊蕩部族之一,因為在東庭邊界之戰中搖擺不定,而被東庭邊防軍驅趕出了原來的世襲水草地,雖然依托在北方寒地,卻依然是一副自以為是的姿態,誰能夠收復這支東庭部族,不僅僅是面子問題,而是證明其能力和威望的首要舉措

    在阿蘇俄主力左側,同樣有一隊負責突擊作戰的馴鹿騎兵部隊正在集結,大約有3千人,騎著雄壯的馴鹿,披著代表其身份的他們剛剛完成了一次突襲,手中還拿著滴血的武器,呼喝著胯下的馴鹿在左翼的位置停住,

    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從剛才的兇猛程度來看,只要步兵破開城門,這些馴鹿騎兵就可以從城門長驅而入,將城內的所有敵人全部殺死,

    「擊鼓!「

    阿蘇俄打量著城牆上迪卡人的慌亂,臉色肅然的高舉起手,

    他這次是滿含復仇之心,從剛才遭受前鋒馴鹿騎兵的區域,現在只剩下一片鮮血泥濘的破碎屍體就可以看出,一旦城破,阿蘇俄的血腥報復一定不會讓城內還有活人」迪卡族必須滅亡,呼蘭貝太小,可不容不下兩個三部大人「阿蘇俄嘴角微微咧了咧,說出與迪卡斯蒂同樣的話語,

    隨著命令下達,阿蘇俄軍陣前面出現了變化

    十面高大的寒地冬熊皮鼓在呼蘭貝城下一字排開,戰鼓轟隆之聲如同天際悶雷,

    每面人高大鼓前都站立在兩名手執冰上巨獸腿骨的阿蘇俄族大漢猛力擊鼓,每一下,都敲擊的人血脈沸騰,

    「咚!咚!咚!「

    在激盪的戰鼓聲中,前行的萬人隊開始向前推進,雖然擁有人數上的優勢,但是阿蘇俄似乎並不願意採取過於慘烈攻城戰術讓自己遭受過大的損失,

    阿蘇俄人白天進攻,迪卡人就晚上反攻,反覆糾纏拉鋸,如此,這場本不應該拖的太久的戰鬥,一下從六月拖到了七月。

    在這一個時間內,阿蘇俄族雖然放鬆了攻擊的力度,並造成呼蘭貝圍城戰遲遲未決。但也借此時間全面統和了呼蘭貝的其他部族,

    很顯然,在阿蘇俄眼裡,呼蘭貝城的陷落只是遲早的事。反而利用進攻呼蘭貝的聲勢,來樹立自己在呼蘭貝地區的主導優勢更復合需要,除了包圍著呼蘭貝之外,攜帶著阿蘇俄信函的信使也頻繁的來往於呼蘭貝各部之間,

    這無疑給了迪卡斯蒂一個喘息的機會,2萬迪卡族軍隊佔有防禦上的優勢,沒有坐觀城外的失守。而是頻頻出城迎擊阿蘇俄的部隊,

    七月,北方梟雄阿蘇俄終於在各族推舉下成為呼蘭貝的三部大人,他登上三部大人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宣稱要在半個月內解決還捲縮在呼蘭貝城的迪卡斯蒂,

    接到命令的北方寒地各族軍隊,從四面八方向呼蘭貝城的方向彙集,這是新任三部大人的首道命令。即使心中有些不服,也不會來當這個出頭鳥,

    呼蘭貝東南面的平地、山谷、高坡。到處都奔湧著如海如潮的樹立著阿蘇俄標誌的兵馬,在人馬後方,是成片成片的白色營帳,營帳綿延十里,人馬嘶叫,喧囂震天,這陣勢,就如同荒野上驟然興建起了一座新城,

    七月十日,阿蘇俄再次親臨呼蘭貝城下。這一次,他是帶著毀滅整個呼蘭貝城的決心來的,經過一個月的休整和擴張,阿蘇俄的軍事力量更加強盛,在軍事會議上。剛剛歸附的各族首領們認為,儘管呼蘭貝城高牆厚。但在多達8萬的軍勢前,呼蘭貝城只有成為齏粉的可能

    「諸位,呼蘭貝就在眼前!我當初曾經許下過承諾,誰人搶先入城,我就將呼蘭貝城的戰利品給他一半!哪位大人願意自告奮勇?」阿蘇俄騎在高大的馴鹿上,馬鞭揚起指著遠處已經殘破不堪的呼蘭貝城牆

    阿蘇俄的話語剛剛說完,身後便立刻響起了聲音

    「三部大人,你所承諾的可是真的!」三個身材魁梧的部族首領宇昂揚地站出來列,他們是呼蘭貝西部的庫貝族的三個首領葉爾馬、令溫克拉、林瑪,庫貝族在呼蘭貝地區也是一個大部族,人口5萬,士兵有8千人,也難怪敢站出來說出這樣話,

    「我軍願為大人前鋒!」

    「請賦予我軍重任!」

    看見庫貝族的三個首領出來搶功,其他的部族首領也有些坐不住了,呼蘭貝城已經被圍困一月,城內早已經是死傷慘重,疲憊不堪,此刻誰只要猛力一擊,還真沒準就一舉破城,呼蘭貝作為三部大人的居城,雖然是苦寒之地,但有歷代三部大人的收集,財物也是相當豐富,一聽到首破城的人可以獨佔一半的財物,所有的部族首領都眼紅了,

    一名部族首領大聲喊道「三部大人,阿蘇俄部的勇士固然是極英勇的,但我基克斯族也不差!請給我們機會,我軍定能一舉拿下呼蘭貝城!」

    阿蘇俄看著人人爭先的部族首領們,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呼蘭貝這個誘餌之所以沒拿下,就是為了吸引這些部族的目光,呼蘭貝城雖然被圍城一月,但因為攻勢不猛,所以城內的迪卡族主力依然還有萬人左右,

    呼蘭貝城的防禦也還算堅固,現在迪卡族已經知道自己是必死,困獸之鬥,誰敢這個時候衝上去,對方就敢抱著他跳呼蘭貝城

    感覺火候差不多了,阿蘇俄才向吵的臉紅脖子粗的部族首領們揮了一下手,熱誠地說「各位族長,為了公平起見,我決定明日攻城,各部按照時間輪番攻城,不管諸位排在那個位置,我想機會都是一樣的,如此,我便在此預祝諸位的奮戰了!」

    「這也算辦法……」部族首領們紛紛停住爭吵,困惑的扭過頭看過來,

    阿蘇俄嘴角笑了笑,解釋道「這個辦法雖然看似有些不公平,但確實是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辦法,排在前面的固然一擊破城的機會大一些,但是如果遭遇對方的猛烈抵抗,也不一定就能夠攻下來,排在後面的固然可以撿便宜,但要是還沒輪到自己就已經被破城了,也只有乾瞪眼的份,所以諸位可以依據各部的實力來選擇攻城的排序,這樣不是更好嗎?」

    「這個辦法不錯!」

    一名實力較小的部族首領欣悅的點了點頭,按照這個辦法。所有的部族都有破城的機會,一些本來以為沒有什麼希望的部族也開始心動起來,

    阿蘇俄在於其他部族首領低聲議論了一會後,站起身大聲說道「諸位就回去準備吧!前鋒就定為庫貝族!請多加努力。我軍全體都為諸位加油,明日一舉攻破呼蘭貝城,大家一起進城飲酒!」

    「對,飲酒!「下面的族長們應聲發出一陣哄笑聲,人人露出高興的笑容,

    北方寒地的清晨,一聲悠長尖銳的嗚哨響徹魔族陣頭。隨即是上千口鑼鼓同時震響,聲浪震撼大地,圍攻呼蘭貝的聯軍開始集結,呼蘭貝城下,各族軍隊的旗幟如海浪波濤一般洶湧,

    「嗚嗚,嗚嗚!」數萬北地軍團同時怒吼一聲,各路部隊滾滾跟上。人馬恰如黑色的塵雲,滾滾向呼蘭貝卷壓而來,上萬人的步兵團隊一字擺開。齊齊邁步前進,每個步兵團隊的上方極其整齊的亮起了矛刺方陣,而在每個方陣上方,飄揚著他們各自的軍旗。

    「庫貝族已經出動了,我們胡蘭族也不能甘落人後!」胡蘭族長胡蘭卡魯斯拉上了膘肥的馴鹿,一揮手,迫不及待的向後面排列的士兵喊道「各位幸運的孩子們,跟著我前進!我們要一舉拿下呼蘭貝,大家就可以分財物了」

    「衝鋒!」相比於庫貝族的步兵推進線,胡蘭族馴鹿騎兵的猛烈的衝擊和並排推進的鼎盛的軍容更加震撼人心。

    「豎盾!」前線一聲號令,前排的北地步兵齊齊舉起了木製的長盾,恍若一面銅牆鐵壁,節奏的揮舞武器打著盾牌,嘴裡喊著「必勝!必勝!必勝!」

    而夾雜在步兵方陣中間的,有上百輛攻城車也被推出來。在一次攻城戰中用上如此多的攻城器械,在內陸戰爭中並不少見,但是在北方寒地絕對是前所未有的,

    目光微瞇的打量著人潮如海,鐵甲錚錚,大軍推進前,一切都是浮雲,阿蘇俄這個北地梟雄的臉上滿是激動,

    如此龐大的攻勢,還僅僅是一次試探攻擊而已,這樣的力量才是一個君主應該擁有的力量,強大的無法抵擋,

    如果能夠將這股力量緊緊的掌握在手裡,數年之後,擁有與那個雄霸大陸三分之二土地的男人一戰的實力,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跨馬薩蘭德,建都大陸中心帕拉汶,如此夢想,才是我北地男兒的心胸素在,

    「射擊!「就在他思緒飛翔的時候,前進的步兵線已經推進到了城下100米,

    呼蘭貝城的反擊也同時爆發出來,就像突然間綻放的美麗花朵,殘酷的美麗,帶著死亡的呼嘯急促襲來

    一聲又一聲尖銳的呼嘯撕裂長空,城樓上騰起了一片黑壓壓的黑點,彷彿是一片騰空而起的麻雀,密密麻麻的投石在視野中急速地擴大,耳朵裡傳來了尖銳的呼嘯聲,

    很多士兵根本不明白什麼回事,前排的一個士兵忽然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根箭簇,緊接著,士兵們接二連三地中箭,受傷的士兵躺了一地。北地士兵簡陋的木製盾牌,也擋不住那犀利的箭矢,中箭的人越來越多,

    前面幾個方陣,隊伍明顯地凋零下去了,保持不了隊列,死傷的士兵躺倒了一地,受傷的士兵痛苦地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垂死者的呻吟叫喊與尖銳的颼颼風聲混雜著,後來的團隊面無表情地從他們身邊走過,腳底下的泥土被血浸得又軟又滑。

    箭矢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颼颼地從各族士兵的耳邊、肩邊擦過,或者低沉的噗哧一聲,接著準會傳來低沉的詛咒呻吟聲,

    箭簇過後,是上百顆正在迅速擴大的黑影

    「啪!啪!啪!「巨物砸落的聲音中,上百顆磨盤大的石塊,帶著可怕的衝勢如同流星般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從天而降,在推進的各族步兵中迅速飛濺起血紅的浪花,骨碎之聲此起彼伏,被砸中的隊列微微一滯,整排的士兵就像被整齊的敲到了一塊

    「前進!「後排的士兵,在步兵隊長的喊聲中,毫不動搖地踩著前列血肉模糊的屍體前進,整個方陣堅定地、不顧傷亡地向呼蘭貝城挺進。

    「這群蠢貨,被人算計了都還不知道!就這麼急著被人當槍使,死了我,你們也不會好受的「

    呼蘭貝的城頭上,迪卡斯蒂臉沉如水,他注視著越來越近的步兵推進線,目光有些幽怨的看向對面的河岸,整齊的阿蘇俄軍隊絲毫沒有動一動的意思,「好一個一箭雙鵰,既可以滅了我迪卡族,又可以削弱各族的力量,讓他的三部大人之位更加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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