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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南方烽火 1062 文 / 愛吃大包子

    「啪」會議室沉重的大門從外面推開,滿臉肅容的阿蘇俄神色嚴肅的從門口走進來,

    大廳內燈火通明,一條長達10米棕紅色漆面光潔的長桌在四處透亮的光線面前,閃著如同火焰般的紅色光暈,照在長桌兩側坐立的將軍們臉上,就像點燃了戰爭的號角

    看見一身大紅色鎧甲的阿蘇俄從大門外走進來,

    「大人」!所有的將軍都站起身,用炙熱的目光注視著他們心中的英雄,5萬大軍已經聚集在邊界上,隨時都可以轟然南下,

    整裝待發的氣勢和必勝的信心,都無一例外的體現在北地將軍激動南平的臉上,

    5萬大軍啊,除了阿蘇俄部本身的1萬5千北地步兵外,還有2萬名披著掛甲的馴鹿騎兵,2萬名北地狂戰士軍團,這在人口稀少的北方寒地,絕對算得上一支讓人恐懼的屠國滅族的武力,這是聚居在北方寒地的北地人第一次大規模的介入內陸地區的戰爭,

    大家都在拭目以待,不少人的心中都在想著「北地之熊的怒吼,一定會讓那些懦弱的內地人顫抖!我們要讓內陸人看一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戰士」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處於眾人焦距中心的阿蘇俄,帶著一股肅殺徑直來到長桌的主位,向兩側站立的將軍們微微點了點頭,

    「大家都坐下吧」阿蘇俄目光掃過眾人,一臉平靜的向所有人擺了擺手,這位北地霸主的長相充滿著北地人的特徵,面容寬闊,壯實的如同鐵塔般的身軀,紅色的頭髮亂糟糟的盤捲在他頭上,鷹兀般彎曲的鼻子表明這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一雙精光四射的的目光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

    有人曾經說阿蘇俄的長相可以用北極熊來表示。這樣的詞,在弱肉強食的北方寒地,並不是一個貶義詞,而是一個褒義詞。北地人崇拜的神物就是北極熊

    隨著阿蘇俄走進來的,還有一名身材修長的年輕年人,褐色的頭髮,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長袍裡,露出的半張臉,赫然有五道巨爪留下的碩大疤痕,幾乎遮蓋了半張臉。

    身旁那名將自己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年輕人,也脫下來遮蓋頭頂的黑袍,露出一張異樣的臉,一邊是猙獰外翻的傷疤,而另外一邊則是一張帶著幾分書卷氣的臉,

    「他……他怎麼會在這裡……「一些坐在座位上的將軍臉色都變了變,眾人的目光也都一下聚焦在年輕人額頭上佩戴的部族身份的三叉戟紋章上,

    「嘶」一陣倒吸氣的聲音。大部分將軍的臉上都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訝然,還有幾個負責東部沿海作戰的將軍,更是眼睛都緊縮了一下。三叉戟!多麼熟悉的標記,這不是一直與阿蘇俄部交戰的沿海地區奧斯丁人的標記嗎?

    「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座位上開始傳來各種各樣的低語,將軍們相互間低語,東部沿海的奧斯丁人,竟然出現在如此重要的會議中,難怪阿蘇俄部的將軍們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首領沒有任何表示,眾人也只能將臉上的錯愕神色收了回來,

    「這位是來自奧斯丁王國的密使,奧斯丁卡洛斯大人「阿蘇俄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一切。臉色平靜的介紹道

    奧斯丁人是北地沿海地區的實際控制者,人口17萬人,在寒地部族中素有北地第一大族之稱,3年前,為了搶奪一個能夠在夏季出海貿易的出海口,打破寒地內陸貿易不暢通的局面。阿蘇俄親自下令,決定對據守北地出海口的奧斯丁人大打出手,

    雙方的戰爭已經持續了3年,各有死傷,直到一個月前,阿蘇俄在東部沿海附近的米卡努斯山,通過伏擊手段,一舉殲滅了正在穿越峽谷的奧斯丁人主力2萬餘人,抓獲奧斯丁元帥波爾大流士以下貴族2百多人,並重創了奧斯丁人最引以為傲的船隊,

    很顯然,在是繼續死拼還是合作兩個選擇上面,首領選擇了後者,向奧斯丁人伸出的橄欖枝有了回應,其實這是預料中的事,有這500名奧斯丁貴族在手中,也不怕奧斯丁人會拒絕這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損失的和解

    阿蘇俄讓人給身後的年輕人搬來一把長椅,毫不避諱的讓與自己並排,大聲介紹道「奧斯丁卡洛斯大人這次作為奧斯丁王國的密使,是來跟我們商談同盟事務的!」

    「奧斯丁卡洛斯?」聽到阿蘇俄的話,下面頓時炸開了鍋,將軍們滿臉震驚的面面相窺,

    「那個人就是凶名卓著的暴熊之爪?,不會吧,這個傢伙不太像啊」一些是因為與奧斯丁人談判的事,但更多的是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名字,

    阿蘇俄左右看了看,陰鶩般的目光掃過四周有些低沉的細細私語,眾人連忙停住,會議廳再次沉寂下來,在眾人整齊坐下的聲音過後,寂靜無聲的會議廳內只有阿蘇俄帶著威嚴的聲音

    「從今天開始,我們與奧斯丁族就是同盟了,先前的一切誤會都已經解釋清楚,根據聯盟協議,我們阿蘇俄部與奧斯丁王國以米卡努斯山脈為界,米卡努斯山脈以西的地區歸屬於我們阿蘇俄部,以東的地區都歸屬於奧斯丁王國……」

    「同盟?與奧斯丁人同盟?這怎麼可能!」阿蘇俄的話語剛落,下面已經轟然一片,

    「大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已經佔領的米卡努斯山脈以東的地區怎麼辦?我們已經開始向那名移民,也建立了居住地,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我怕……「

    聽到阿蘇俄宣佈的決定,下面坐著的一名將軍臉色難看站起身詢問道

    「沒聽懂我的話嗎?阿蘇俄惡狠狠的瞪了那名將軍一眼,語氣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權威「十天之內,不管有什麼情況,按照協議的內容將所有人全部退出來!」

    「可是……」那名將軍臉色慘白的嘴張了張,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頹廢的一屁股坐在椅上上,有他的前車之鑒,其他有意見的將軍也不敢說了

    看來阿蘇俄大人已經決定了。如果反對的話,就不僅僅是權威的問題,更因為阿蘇俄是北地百年一遇的雄才,他的言論與威望已經深入人心。要是傳出去,對於阿蘇俄大人的威望會是沉重的打擊,

    「可惡啊,都是這個傢伙的到來!」

    一些不滿的將軍只能用自己極度不甘心的兇惡目光,掃過坐在阿蘇俄旁邊的奧斯丁人的總務長奧斯丁卡洛斯,

    「哎呀,也不知道奧斯丁人用什麼迷惑了阿蘇俄大人。竟然甘心讓出了那麼大一片地區!」

    下方的一些將軍們同樣是議論紛紛,這個同盟條約一簽,先前的很多努力都白費了,阿蘇俄部一統北地的大業,只怕也要大大的遲延

    「數年來風雪冰霜中的奮戰,無數北地勇士前仆後繼的鮮血就這樣白流了」

    眾人情緒開始激動起來,阿蘇俄坐在主位,對於下面部下們的群情激奮。似乎什麼也沒看見,繼續平淡的念著合約,無限專心

    眾人包含這種憤怒情緒的目光。現在都聚焦在風暴中心的奧斯丁王國的密使身上,但是這個年輕的密使一副泰山自若的神色,

    平靜的端起桌面上的水杯,輕輕的吹了一口漂浮在杯麵上的熱氣,他目光專注的看著水杯中波動的水紋,

    那副悠閒專注的摸樣,似乎就像是參加一個座談會,而不是身處在殺機四伏的敵方陣營,只在阿蘇俄低聲詢問一些合約內容執行上的細節時,這位貌似還在沉侵在研究水波到底有幾條的奧斯丁密使。才會嘴裡不鹹不淡的回應道

    「阿蘇俄大人的誠意真讓人很感動啊!我會立即將這個好消息帶回去,相信我們會成為最堅固的同盟者的……」之類毫無意義的話,

    然後繼續熟視無睹的用嘴輕輕的吹了吹水杯中淡淡的白氣,

    「混蛋,這個傢伙太囂張了!」

    誰也不知道這個奧斯丁王國的重臣在想什麼,或者是想要幹什麼。如果不是那道猙獰可怕的巨大疤痕在提醒著眾人,不少人都想站起來,將這個裝腔作勢的傢伙按在地上飽飽的打一頓,才能夠一洩心中的怒火,

    媽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真當我阿蘇俄部無人嗎?可是沒有人敢,有一兩個自持勇武的將軍,在臉色憋屈赤紅的蠢蠢欲動之後,也僅僅是惡狠狠的多盯兩眼而已

    「看來,阿蘇俄部內部對於聯盟也很不統一啊!」

    從下方是收回假作專注的目光,奧斯丁卡洛斯將一切都盡收眼底,這個排除掉臉上的疤痕,相貌在北地人中甚至可以用清秀來形容的奧斯丁秘使,

    小胳膊小腿的修長的身材,在身高馬大的北地人裡邊,也僅僅是剛剛達到健壯的標準而已,看起來似乎毫無威脅和壓迫力,

    但在慢條斯理的吞下一口熱水後,那一抹凌厲的如同電閃而過的目光,足以讓大部分暗自打量他的阿蘇俄將軍們慌亂的低下頭,

    在北方寒地,這個貌似無害的傢伙,有一個赫赫有名的凶名「暴熊之爪」

    這是對於曾經有過獨自在冰面上與一頭成年北極熊搏殺的倖存勇士的最高榮譽,他代表的不僅僅是勇敢,更是一種類似與帶有上天眷顧的意思

    「如此氣度,果然不愧是北地之子奧斯丁卡洛斯!」將眾人的窘態與眼前這個比自己小10歲,卻透露出大將之風的年輕人相比,旁邊坐著的阿蘇俄心中也忍不出暗歎了一聲

    奧斯丁卡洛斯,這對於阿蘇俄部的將軍來說,是一個噩夢般的存在,作戰勇猛幾乎難有對手,如果不是不受奧斯丁人的高層重視,自己也休想在與奧斯丁人的戰爭中佔到絲毫便宜,但是前幾年鋒芒太露,也難怪會被奧斯丁人的上層所不惜

    英雄,往往是寂寞的代名詞,

    據說這個奧斯丁卡洛斯在21歲時,因為一場海戰失敗而落入冰冷刺骨的海水,在頑強的遊行了十里後,剛剛爬上岸就被一頭幾天沒有吃東西。餓得兩眼冒光的成年北極熊盯上了,

    在無法取暖的情況下,而在冰水中侵泡的近乎僵直,已經準備趴在那裡等死的奧斯丁卡洛斯。也同樣目光凶灼的盯上了這頭北極熊,

    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機會,如果無法迅速暖和起來的話,就算他如果勇猛,也難以逃過被凍成一根冰棍的結局,

    北地人都知道,在野外不想被凍死就只有一個辦法。尋找一個活物,將其開膛破肚,用屍體胸膛內溫暖的血液和體溫來包裹自己取暖,或者還能夠延遲一段時間,只是將一頭冰上巨獸當做目標,他,奧斯丁卡洛斯是第一個

    人在面臨絕境前的力量是驚人的,那張冰面上的人獸對決到底怎麼樣。已經無法有人知道了,只是等到搜尋隊到來的時候,

    那頭足足有6米長的成年北極熊已經被開膛破肚。滿地鮮血的躺在冰面上,在它被劈開兩半的血淋漓的屍體內,

    搜尋隊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北極熊幾乎絞碎的內臟堆裡,發現了同樣身受重傷,被北極熊的爪子抓傷了半邊臉,渾身都是碎肉,但依然還活著的奧斯丁卡洛斯

    這個男人的生命力太頑強了,以致於很多人都相信,他是神所眷顧的寵兒。在北極寒地,巨獸北極熊位於食物鏈的頂端,是如同神明主宰般的存在,

    無論是誰,對上這個連北極熊這種冰上巨獸都無法殺死的男人,都沒有把握敢說能夠擊敗他。

    時間在緩慢的流逝,合約涉及的內容太長了,雙方甚至連一個邊界上的樹木都做了劃分,一開始奧斯丁卡洛斯還能夠述說幾句,最後乾脆低著頭,嘴角滴著長長的口水,竟然睡著了

    看見奧斯丁卡洛斯露出的疲態,旁邊的阿蘇俄平靜的臉色突然有了變化。他突然連續翻過好幾頁,聲音突然停了停,故意裝出意外的問道

    「奧斯丁卡洛斯大人,如果按照協議劃分的話,米卡努斯山以西都算我們的話,靠近東南角海岬的出海口,應該也是歸我們阿蘇俄部吧「

    「什麼?阿蘇俄大人剛才在說什麼?東南海岬?你確定你說的是這個地方?」昏昏欲睡的奧斯丁卡洛斯就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這個地名讓他雙眼怒睜一下來了精神,一股如同在冰原野狼的彪悍氣息並發出來,

    「按照合約,東南海岬歸我們阿蘇俄部!奧斯丁卡洛斯大人,我說的沒有錯吧」阿蘇俄揚了揚手中的合約,擺正臉嚴肅的再次加重語氣說道,

    「這個……這個……」奧斯丁卡洛斯臉色變得如同白紙一般,他幾乎是以異常迅捷的動作,一把翻開先前連看一眼都沒興趣的同盟合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盯,恨不得將眼前的合約書盯出一個洞,但是白字黑字的寫在那裡

    下方的將軍們在齊齊愣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萬歲,我們獲得了東南海岬!」立即傳來一陣陣興奮的呼哧喘氣聲,

    一些腦筋轉的慢的,也很快恍然大悟,對啊,要是按照這個以米卡努斯山為分界線來算,地理優越的東南海岬出海口毫無疑問就在阿蘇俄部的歸屬範圍內,

    「阿蘇俄萬歲,大人真是太英明了,兵不血刃,就將阿蘇俄部數年來奮戰也沒有得到的東西獲取了」下方一些激動的將軍再次發出喊聲

    「不,不應該是這樣……一定是什麼地方出錯了!」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只有奧斯丁卡洛斯神情憂鬱的低聲喃喃,

    東南角的海岬是最靠近南部的出海口,是唯一一個在冬季也可以出海的地區,無論是戰略位置,還是經濟地位,都是整個北方地區最好的,

    如果阿蘇俄部取得這塊海岬的控制權,前可進,後可退,就像一隻勒住整個北方海域咽喉的大手,到時候不僅僅是奧斯丁人,就算是其他部族,也必須要看阿蘇俄族的眼色了

    「媽的。這份合約是那個混蛋誰起草的!怎麼會有那麼大1漏洞,讓我來簽這個字,根本就是想要讓我背黑鍋嘛」奧斯丁卡洛斯憤憤的站起身,他向四周看了看,

    四周都是滿臉興奮歡呼的阿蘇俄人,

    現在已經沒有人還在乎這個奧斯丁人的密使的態度了,東南海岬在手,阿蘇俄族就是整個北方海域的新主人,奧斯丁人,伯卡人,斯蘭迪爾人,現在都需要看阿蘇俄人的臉色了

    奧斯丁卡洛斯寥落的身影有些蹣跚的逐漸消失在會議廳的門口,在很多阿蘇俄人的矚目下,氣急敗壞的走上門口的馬車

    「啪」馬車門沉重的關上,奧斯丁卡洛斯慘白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媽的,想要東南海岬,獵鷹帝國的海軍在那裡等著你們呢,一群白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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