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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博根,
夜晚的瑞博根四處都是一層淡淡的銀色月光,翠綠色的森林就像一團大花圃,淡淡的白色在茂密的山間林道射下一道道光柱
剛剛提升為中央軍團第四騎兵旗團長的瓦裡西恩,此刻也是滿頭大汗靠在一根腰粗的樹幹上,喉嚨乾澀的好像要冒出煙來,[]
戰馬在他旁邊低著頭咀嚼著鮮嫩的莖葉草,不時發出陣陣沙沙的聲音,他的四周坐滿了休息的獵鷹騎兵和正在覓食的戰馬,馬不停蹄的追擊了一晚上,從邊界一直跟到博瑞根的腹地,不但馬累的夠嗆,就是人也受不了,不得已,瓦裡西恩只能冒著可能被發現的危險,暫時下令全軍在這片隱秘的樹林休息
將手中的地圖翻開,在一塊山石上藉著頭頂照射下來的月光,仔細查看了一會後,瓦裡西恩有些惱怒的低聲向旁邊的副官庫恩特說道
「這些傢伙跑到真快啊,如果我們不是按照軍務部提供的方法,沿著被毀滅村莊的地點一路追擊,可能早就無法跟上這些東庭人的腳步!「
「這些東庭人確實跟我們以前碰到的庫吉特騎兵不同!「對於主將的觀點,副官庫恩特贊同的說道:那幫一路逃竄的傢伙們太頑強了,數次被我們咬住,都被他們中的死士用決死之心引開,這樣的騎兵如果出現在我們的近衛騎兵或者並不稀奇,可這是東庭草原的遊牧騎兵,那些草原人一向都是很散亂的!」
「你說的沒錯,這也是我最感到難以可怕的地方!」瓦裡西恩手指著的地圖上的幾個標記點,點了點頭「這是我們與敵人幾次交鋒的地點,雖然他們一直在逃,但目標和方向卻非常明確,幾乎沒有潰軍慣用的慌亂,是那麼的從容不迫,證明他們正如我們先前所猜測的那樣,這些東庭騎兵根本不是潰逃,而是去報信的「
「報信?大人的意思是……「副官庫恩特臉色變了變」我們正在東庭人的範圍內?「
「如果地圖沒有欺騙我的話,那應該是了!「瓦裡西恩的臉上帶著一種有點病態的殷紅,手指將地圖上的標點串聯起來,顯然是一條直線,、
瓦裡西恩說道「根據芮爾典提供的軍報,在瑞博根的東庭騎兵大約在4萬之間,昨晚被我們突襲剿滅的只有8千人左右,也就是說,在我們的附近,可能存在著一個2萬甚至3萬人以上的東庭騎兵集群「
「2到3萬的東庭騎兵集群就在我們附近……」
聽到這個可怕的論斷,即使以副官庫恩特的沉穩也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對面的瓦裡西恩向他打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為了避免引起可能的混亂,這個情況必須保密!」經驗豐富瓦林西恩低聲說道,他目光炯炯的向四周看了看,多年的作戰經驗讓他很清楚,如果這個消息在下屬中流傳開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雖然已經今非昔比,原來屬於普通旗團的第四騎兵旗團,因為上次斬殺汗王斯塞阿里有功,被編入中央軍主力旗團序列,並成為獵鷹陛下欽點的主力騎兵,裝備了最新的突擊弩,人員也從原來的8千人擴展到1萬2千人,
但這並不代表,就可以跟2萬以上的東庭騎兵對抗,何況這些東庭騎兵的主帥是博古爾扎木這位從未一敗的東庭名將,那些為了給主帥報信,冒死突圍南下的東庭騎兵,與以前遇到的庫吉特騎兵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可以想見,在得到自己部下的強力兵團被殲滅的消息,那位博果爾扎木的東庭名將,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報復追擊而來的獵鷹騎兵,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可不僅僅是維基亞人風格,一旦露出半點行蹤,數萬東庭騎兵的馬蹄就會迅速包圍這片森林,然後像狼群圍獵一樣將所有的目標殺死
「下令各中隊就地休息,把馬嚼頭安上,決不能讓戰馬發出嘶鳴聲「瓦裡西恩有些散漫的搖了搖發酸的脖子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片區域我感覺很不舒服,就像總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們似的,或者東庭人的營地就在我們目光所及的某地地方也說不定!」
「不會這麼誇張吧?」
副官庫恩特被瓦裡西恩的話嚇了一跳,作為瓦裡西恩的副官,當然知道這位經驗豐富的主將,有著多麼可怕的直覺,當初一舉斬殺庫吉特汗王,就是因為瓦裡西恩憑借直覺,判斷出了庫吉特汗王可能躲藏的位置,然後用小股騎兵引出,一舉擊殺
「這可很難說「瓦裡西恩有些半開玩笑的說道「那些報信的傢伙就是在這裡消失的,這不就是說明,東庭人的營地就在附近的什麼地方,
瓦裡西恩聲音頓了頓,笑著說道「也不知道軍務部是怎麼知道東庭人習慣的,為了掩藏行蹤而一路毀滅任何可能暴露的痕跡,
這位東庭元帥的作風可謂相當毒辣老練!從那些標記串聯起來的方向來看,東庭帥帳就算是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也絕不會感到奇怪的!」
「讓所有的斥候都回來吧!,等到天亮再行動好些!「副官庫恩特建議說
「嗯,也只能這樣了「瓦裡西恩點了點頭,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我們就潛伏在這裡吧,這是這塊區域唯一的山地,地勢陡峭,山地林密,就算躲上一倍的人馬,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被發現,在大部隊到來之前,我們正好可以像眼睛一樣釘在這裡!沒準明天一睜開眼就看見東庭人了呢」
對於主將的惡意玩笑,副官庫恩特只能一臉訕笑
瓦裡西恩的直覺再次救了他一命,甚至他麾下的1萬2千名獵鷹騎兵,在半夜時突然察覺到地面在一種輕微的顫抖著,
就在距離他們所在森林的500米外,一隊隊的西庭騎兵,就像黑夜裡的幽靈向前開進,著迅速驚醒了緊張的瓦裡西恩,
嗒嗒嗒……
清脆的馬蹄聲在凌晨的時分顯得格外的清晰,越來越近,在影影綽綽的晨光裡,一隊隊身穿黑甲的騎兵好像疾風一樣捲過大地,留下如同滾龍般的漫天灰塵。
馬蹄聲驚醒了周圍的小動物,於是青蛙、牛蛙、秋蟄等紛紛鳴叫起來,將夏末初秋的夜晚襯托得格外的熱鬧,被驚飛的野鳥,撲稜撲稜的尋找著可以躲藏的地方。
但是那些騎兵,卻保持了高度的沉默,許多人都是彎著腰,和馬背緊緊地貼在一起,甚至有些藝高人膽大的騎兵乾脆貼著馬背睡著了,放任戰馬跟著大部隊行進。
即將天亮的時刻,天色顯得非常的黑暗,本來是月明星稀的夜晚,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光線了。不過半個小時以後,
黎明前的黑暗逐漸過去,晨曦慢慢的拉開了大地黑暗的序幕,微弱的光線逐漸照亮了那些騎兵黑色的鎧甲已經他們戰馬胯部裝配的長形強力反曲弓,
這種弓是騎兵復合弓的變種,獨特的反曲弓柄,更長的弓身和強勁的黑水牛弓弦,賦予這種反曲弓比普通騎兵復合弓強上三分之一的射程和穿透力,幾乎可以與步兵軍團的強弓相媲美,這是東庭王牌騎兵的標誌
這是連夜拔營的東庭帥帳騎兵,如果瓦裡西恩在震撼之餘,目光能夠穿越晨間濃密的迷霧,落在這支隊列的某個右側,
就可能看見那柄高高舉起的白色長纓戰旗,那是博果爾扎木的戰旗,此刻他正身穿著輕便的騎兵甲,在上百名東庭黑甲弓騎的護衛下,穿越眼前這片位於森林前的寬闊地
平靜的早晨是如此寧靜,密佈的湖泊在晨曦中善者也耀眼的亮光,起伏的水鳥在空中起起停停
按照常規,在大軍行進之前,斥候騎兵會提前搜查所有可能躲藏敵人的地方,但是因為時間倉促,斥候騎兵少有的放過了這片看起來過於廣大的森林,
這片森裡位於這塊區域唯一的山地,地勢陡峭,山地林密,就算躲上數萬的人馬,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被發現,但同樣的道理,如果真有數萬敵人,要想在短時間內從上面衝下來,也是極為困難的
「這是第幾隊了?「趴在樹林灌木中的瓦裡西恩有些無聊的詢問身邊的副官,看了一夜,在一開始的震撼之後,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甚至瓦裡西恩有抽空瞇一下的想法,但他肯定不能這麼幹,他是主將,他必須為任何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作出判斷,
比如戰馬嘶鳴,被敵人斥候發現等等,這些都是足以讓整個旗團陷入毀滅的可怕情況
昨天他也只是猜測可能會在附近發現東庭人的主力,可沒想到,才半夜功夫,東庭人的主力竟然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此刻,連他自己都罵自己是烏鴉嘴
此刻不僅僅是他,就副官庫恩特,以及身後所有被嚴禁發出聲音的獵鷹騎兵們,都睜大了眼睛盯著山下如同一塊巨大扇面向前推進的東庭騎兵
「35或者36隊……「副官庫恩特小聲的回答他,對於主將的無聊,他也沒辦法,這就是戰爭,誰也不知道什麼時間遇上敵人,
從剛才他就在心裡數著東庭人的數量,越數越讓他感到震驚,半夜因為視線不明,所以有不少的數目都漏掉了,可僅憑現在的數字,這支正從自己面前橫掃而去的東庭騎兵可謂相當龐大,
這還不算在這些數目不明騎兵的後面,不斷從濃霧中顯現出來的新隊列,根據庫恩特的保守估計,在山下的東庭騎兵絕對在3萬以上
「他們的目標似乎是北邊啊,他們想要幹什麼?「副官庫恩特有些困惑的說道,下面的東庭騎兵集群沉寂而殺氣騰騰,代表著千旗長的旗幟就像一片片早晨的雲彩,密密麻麻的騎兵將地面分開,向著遙遠的北方天際前進
「北邊?不會是衝著我們中央軍主力去的吧?「
副官庫恩特無心的一句話,讓瓦裡西恩神情一震。昨晚大勝,此刻誰也不會想到東庭人會連夜奔襲,昨晚激戰一夜,此刻整個營地的大部分人只怕都還在夢鄉中,就算有少量的哨兵,也會在迅疾而來的東庭騎兵面前失去應有的意義,
「好厲害的東庭人!「想到這裡,瓦裡西恩頭上已經是大顆的汗珠,東庭人的反擊來的如此之快,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這樣一支數量超過3萬的精銳騎兵偷襲,就算以中央軍將軍胡科奇力的善戰,只怕也會落得身死敗亡的下場
「庫恩特,立即放出信鴿,將此情況速報大本營!東庭人要偷襲「瓦裡西恩幾乎就像被踩中尾巴的兔子般站起身,連忙下達作戰命令,現在能夠拯救大本營的,只有自己這支尚未被敵人發現的騎兵了
看著白色的信鴿消失在遠處的天空,瓦裡西恩的臉上充滿了凝重,他猛的拔出自己的戰刀,大喊著向身後潛伏的騎兵們下令道「全軍上馬,跟我一起殺下去!」
在山下,博果爾扎木如同鷹兀般的目光,也同時穿越濃霧看向著遠處濃霧中的山丘,
「大人,怎麼啦?可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跟在他身邊的王庭長公主芮唐庭娜,一雙明亮美麗的大眼睛,充滿好奇的看著博果爾扎木,為了掩藏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位長相美麗的東庭公主,身上穿著黑甲弓騎兵的鎧甲,一襲長髮從幽暗的金屬頭盔後面披在肩膀上,少了幾分柔美,卻多了屬於庫吉特女人的堅韌
「那座山沒有靈魂!「博古爾扎木神色凝重的說道」太陽出來之際,正是鳥禽除外捕食的時刻,可這樣大的一座山竟然只有寥寥幾隻反尼奧鷹在高空盤踞,靜悄悄的密林裡,一點生命的氣息都沒有,如果不是出現了大規模的瘟疫導致鳥禽都死光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來人,立即派出一個千人隊搜查那座山!「博果爾扎木舉手指著遠處的山丘,大聲向附近的傳令兵下令道」特別是位於山腰的樹林,不管他們發沒發現情況,都必須在一個小時內返回!「
可惜,博果爾扎木發現的還是有些晚了,就在他下達命令的時候,瓦裡西恩的1萬2千名騎兵已經完成了集結準備,因為山道狹窄,瓦裡西恩將1萬2千名獵鷹騎兵分成十隊分列衝下去
「敵襲!「
戰馬的奔騰聲迅速引起了山下東庭騎兵的注意力,戰馬如雷,上萬名騎兵緩緩從山上瀉下,「攔住他們!「下面的東庭弓騎兵也慌了,手中的復合弓迅速拉動,轟隆的馬蹄聲像敲擊的戰鼓。
起伏的馬背讓弓騎兵的精準射擊很難確定,大部分情況下只能採取一種粗略的覆蓋射擊,獵鷹騎兵則臉色冷酷的取出腿部的騎兵短弩,一雙雙閃著熱紅的眼睛。閃著冷酷無情的光,手指凝重的扣在弩弓的扳機上,
瓦裡西恩自己的騎兵大喊著,手中的薩摩爾戰刀高舉起來。風撲面而來,夾雜著潮濕的水汽。馬蹄踏在鬆軟的泥土上。出啪啪的脆響,
西庭弓騎兵的復合強弓也已經拉出滿月,向四十五度角高高舉起,兩邊都在計算著距離,儘管短弩的射程略勝於東庭騎兵騎兵的復合弓,但是那一點點距離,在高奔馳的戰馬度前,不過就是早射一秒和晚射一秒的問題,
當這邊弩弓扣下弩機。對面的弓弦也已經響動,生與死只在剎那,這裡邊的慘厲一點也不遜色與兩軍短刃對攻「射!」兩邊幾乎同時喊出,箭簇橫飛。兩邊的箭鏃相互詣。上出一道道死十痕跡,強勁的弩弓射入騎兵的鎧甲
首當其衝的是一個負責側翼的輕裝千人騎兵隊,這是東庭的輕裝騎兵,在突然冒出來的維基亞獵鷹騎兵面前,頓時被射成了滾地葫蘆
「殺」瓦裡西恩一馬當先,手中鋒銳的薩摩爾戰刀藉著馬力,狠狠從一名東庭騎兵的肩膀上砍下去,噗嗤,那名還沒來得及反應的西庭騎兵當場被開了膛,鮮血混著內臟從切口湧出來,炸了瓦裡西恩一臉,
「衝過去!「瓦裡西恩一刀將一名東庭騎兵砍翻下馬,像身後的獵鷹騎兵大喊道,他帶領的第一隊列完全與對方絞殺在一起,
獵鷹騎兵的戰刀就像一道雪亮閃電,劃過對方薄弱的護甲,鮮紅的血從敵人脖子處颮射,戰馬交錯,一個百人隊的東庭騎兵的身形頃刻間從眼前消失,屍體就像被踏碎的布匹般四下散裂,
「殺,攔住他們!」
東庭騎兵的千人長也急了,他帶著身後的上百名騎兵毫無畏懼迎了上去「噹啷」金屬撞擊的聲音混雜著廝殺的喊聲,兩支騎兵部隊就像兩頭相互擠壓的金屬怪獸糾纏在一起,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奔騰的戰馬相互交錯而過,上面的騎兵身形搖晃著被摔下馬。被戰馬拖行出十幾米
他們距離瓦裡西恩騎兵出現的位置不足400米,又是一片毫無阻擋的開闊地,如果被對方的騎兵衝散,除了被屠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選
「碰,「第二個千人列的獵鷹騎兵非常及時從正面衝進來,洶湧而來的獵鷹騎兵將剩下不多的東庭騎兵沖的七零八落,整個隊列從中間切開,在一片遼闊的開闊地,兩支騎兵部隊像兩道鐵牆撞擊在一起,戰馬在擠壓中翻滾在地上,鮮血從交錯而過的戰馬間濺射出來
「是維基亞人!」博果爾扎木明銳的目光閃了一下「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維基亞騎兵的伏擊,還真是天意啊!可惜就這麼點人,也想擊敗我博果爾扎木,真是笑話!」
博果爾高舉起右手「吹集結號!改變先前的偷襲策略,我要吃掉這支維基亞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