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拜樓的第十三兵團,是在接近日落時才出現在戰場的另外一端,散亂的隊列幾乎毫無紀律可言,士兵身上的鎧甲半披在肩膀上,有的很隨意的將手中長矛毫無敬意的扛在肩膀上,
亂糟糟的吵鬧聲,完全就像一群被強行驅趕的野鴨子,突然發現一片滿是食物的水澤灘涂,先是雜亂無章的衝上前,然後有茫然而混亂的站在那裡,就是排成一條直線都很困難,
他們大多都是來自京都的一些紈褲子弟,或者是一些落敗的貴族,之所以加入軍隊,完全就是博取一個馬穆努克騎士的身份而已,殘酷的戰爭對於他們來說,完全就是無法想像的,他們是普通人,不是軍人,這一點從他們那如同紙張一般蒼白,盯著遠處廝殺戰場的呆滯目光就可以看出來,[]
他們是京都大貴族最大限度圈錢的產物,因為王國財務上的緊張,蘇丹已經默許了許多見不得光的行為,其中就有這種販賣身份的事,
那些握有權力的大人物,在頒給這些傢伙馬穆努克騎士身份的同時,也向這些連一天訓練都沒有的土財主們保證,
絕不會將他們派上戰場,可現在,他們卻發現自己被人投放在了戰場上,那情況完全可以用地震來形容,遠處的血腥幾乎染紅了半個山頭,慘烈的廝殺聲就是隔著十幾里都能清晰可聞,傷兵的慘嚎聲,震人心魄的刺殺,足以讓這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普通人,還沒有推上去,就已經出現了大混亂
「不是說不用上戰場的嗎?為什麼把我們帶著這種地方來!「
一名十三兵團的士兵臉色煞白的將手中武器扔到地上,前面血流成河的場面,讓他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道,他的喊聲,讓本就混亂的隊伍還沒有投入戰鬥,就已經出現了潰散的現象,從眼前的局勢來看,被當做預備隊排上去的可能越來越明顯
一隊執法騎兵從遠處過來,這些紛亂的吵鬧聲,很快引起了距離他們不遠的三王子福哈里斯的注意
「這就是那個醜女人兒子的第十三軍團?「
目光掃過遠處堪比一團馬蜂窩的軍團,騎在白色戰馬上的三王子福哈里斯,眼角抽了抽,嘴角悶哼了一聲
「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傢伙!「「
「有趣?這個第十三軍團是怎麼回事?「在福哈里斯的身邊,一名身高兩米的馬穆努克將軍,極為不滿的憤憤道「其他軍團這都打了一天了,這些散漫的傢伙才姍姍來遲,真是太不像話了!如果我是指揮官,一定將這樣的傢伙第一個派上前線,讓敵人的刀劍來教會他們,什麼才叫薩蘭德勇士!「
他是配給福哈里斯的副官,王國有名的勇將,波爾金侯爵,三任京都馬穆努克騎士大賽的冠軍。身高體壯的站在身形消瘦的福哈里斯身邊,就像一個黝黑的鐵塔,身上穿著已將厚重的鎧甲,一個大下巴,頭頂光禿禿的,還有一些剛剛變白還有些稀疏的頭髮,一雙精肅的眼睛閃著剛烈的精神
「不要著急,摩維將軍!這也不一定就是件壞事!「
三王子福哈里斯當然知道自己的副手在氣憤什麼,他非但沒有符合,反而一直盯著遠處一個站在山坡上的身影,臉上充滿了凝重,嘴角不怒反笑道
「我想我們可能都忽略了一個點,如果因為這個傢伙的遲到,而導致此次投入數萬兵力的圍剿前功盡棄,只怕最氣的跳腳的,不是我們,應該是我那位希望憑借此戰,一舉奠定自己王儲地位的大哥才對,這個計劃可是他親自提出的,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呢!」
「你是說大殿下和他的第一馬穆努克騎士團已經離開了京都?那……那……京都不是。完全空了……「
察覺到三王子福克裡斯話的含義,胖子波爾金侯爵的臉色頓時大變,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大王子的第一馬穆努克軍團,可是王室直屬的御林軍,人數足足有2萬5千人,如果算上一些後勤,人數幾乎佔了京都所有軍隊的一半還多,是鎮守京都的絕對武力,
他雖然只是一個外圍軍隊的指揮官,還接觸不到高層的秘密,但他也知道,整個京都的兵力只有6萬人,這次會戰,調動防守外圍的一萬五千人,已經造成極大的防禦空洞,要是再調動人數和戰力最強的第一馬穆努克騎士團,整個京都的防禦線基本就形同虛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三王子福和裡斯歎了一口氣,目光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本來按照計劃,這次戰役應該用最快的速度結束,然後立即返回京都,可惜,這不過是我們的一相情願而已,我的那位大哥,明顯是有其他打算,現在他重兵在手,只怕就不會是那麼簡單放棄的了」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波爾金臉色愕然,福和裡斯說得內容,實在是有些大逆不道,蘇丹陛下有4個兒子,但現在都還沒有確立王儲,在這種情況下,三殿下這話的含義讓人想起來都感到汗毛直立,
「你沒看出來嗎?」三王子福和裡斯嘴角苦笑,手指著遠處一隊正往後撤離的薩蘭德軍隊,說道「你也應該發現了吧,我們的兵力明顯比那些維基亞人多上幾倍,可是每次派出上去都是一些戰鬥力不強的軍團,
我們和那個廢物在大哥眼中都是威脅,更是排到了明天中午的攻擊序列中,我那心計極重的大哥,明顯就是想要等到對方疲憊不堪時,再親自來執行最後一擊罷了!「
「難怪!我就說嘛,怎麼竟是一些雜牌往上衝,搞得我們真正的薩蘭德戰士臉面無存!「波爾金侯爵臉上一副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數了數今天派上戰場的軍團序列,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其實,那個傢伙非常聰明!「
三王子福和裡斯扭頭看了看遠處還在整理隊伍的福拜樓,嘴角微微撇了撇,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可他的軍團還是亂糟糟的,就算是執法隊也管不了這幫老爺兵,
這些人不要說上戰場了,就是稍微有點大動靜,都能立即炸營,比如現在,那些老爺兵正手裡拿著武器,將十幾名執法隊的騎兵團團圍住,
至於那個消瘦的影子,則是一臉悠然的摸樣,竟然如同路人般,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熱鬧,
福和裡斯嘴裡泛著一絲苦澀的味道,眼神複雜的說道
「看見了沒有,我敢保證,那傢伙絕對是故意的,我也是趕到了才知道,原來真正的主角並不是我,我不過是用來拖延時間的炮灰而已!能夠看出這一點的人,我相信整個薩蘭德王國也沒幾個,可那個廢物也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麼,竟然擺出這樣一幅局面,倒像是早已經知道了一樣「
「可他這樣,就不怕大殿下處罰他嗎?「波爾金神色疑惑的問道
「呵呵,你不懂!「三王子福和裡斯嘴角笑了笑「他這種懶懶散散的摸樣,才對大殿下最好的掩飾!沒有人會在乎一個廢物,何況這個廢物還沒有一點軍事能力,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他的母親不是一名侍女,他可能會是我們四個兄弟中最有希望的!」
「你是說四殿下他是裝的……!「波爾金侯爵的聲音滿是驚詫,目光忍不住也看了看那個站在遠處,消瘦而堅毅的身影,整個京都都知道這位四殿下完全就是蘇丹陛下的一個恥辱,
一個在錯誤時間,錯誤地點,犯下的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所以大部分的薩蘭德貴族都是一種看笑話的態度,來對待這位四殿下,可沒想到一向以機巧聰明出名的三殿下,會給這個王室之恥這麼高的評價,
「哈哈,一個畢業於帕拉汶軍事學院的優等生,會是一個不懂軍事的白癡,這種事你信?「三王子福和裡斯哈哈笑道「可惜他還是嫩了點,有時候做的過了,也是很危險的!」
在柏庫城外的一個小山坡上,一個身上穿著華麗鎧甲的中年人,正目光炯炯的盯著遠處攻擊山坡的薩蘭德軍隊,
紅棕色的頭髮末梢帶著一些灰色,一雙靈活鋒利的眼睛,如同淡藍色的珍珠,含著一種冷靜的有所思慮的神色,輪廓分明的面孔留露出一股天然的暴烈氣質,
「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讓萊蒙托夫的軍團撤下來!其他軍團按照原計劃按照次序攻擊「
這個中年人抬頭看了看已經快要落下地平線的霞光,向身後的傳令兵揮了揮手,悠揚的軍號長鳴,前面攻擊的薩蘭德軍隊再次向回撤,
幾個馬穆努克將軍都神色緊張的跟在他身後,代表軍隊統帥身份的軍旗在他頭上飄揚著,他就是薩蘭德王國的大王子,福曼羅蘭
蘇丹陛下最信任的王子,王室公認的天才,十歲通過初級馬穆努克騎士的考試,十五歲在蘇丹陛下的首肯下,以馬穆努克學院最佳畢業生的身份,被任命為一個馬穆努克軍團的副軍團長,曾經有人猜測,蘇丹陛下的王位,很可能會落在這位大王子頭上,
正如三王子福哈里斯所思慮的那樣,如果此戰結束,這個大王子被任命為王儲,絕對是十拿九穩的事,這次蘇丹陛下,將這樣重要的指揮權交到大王子殿下手中,就是這個傳言的明證,
「大殿下留步!」
這時,剛才被喊下來的那名萊蒙托夫軍團長,一身灰塵的從前面走過來「我想要知道,為什麼讓我撤退,我損失了2千名最優秀的士兵才衝上去,你這樣讓我下來,讓我如何向軍團的士兵們交代!」
他臉上寫滿了怒意,剛才他的軍團已經衝上了第一個山坡,眼看就要成為第一個建立功勳的軍團長,可後方的強撤命令讓他悶了一肚子火
他可不是前面幾個雜牌軍團的指揮官,他是正規軍團的軍團長,本身也是京都的大貴族,即使對上身份尊貴的大王子殿下,臉上毫無懼色的堵在路上,
「你是在質問我嗎?萊蒙托夫軍團長!「
福曼羅蘭那雙冷靜的可怕的目光,猶如一道利劍,直視著這個當面敢於冒犯自己的傢伙,這讓萊蒙托夫感到心裡一寒,才發覺自己有些失言,可現在的情形,除了頂上去,啥辦法也沒有
「薩蘭德勇士的血將那座小山都染紅了,幾千兄弟的生命都丟在上面了!」萊蒙托夫嘴唇顫抖,指著遠處的山丘,聲音帶著一絲哭泣「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不但我會不服,我相信在場的所有將軍都會不服!」
「是嗎?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福曼羅蘭孤傲的目光掃過,被看到的將軍們紛紛低下頭,這一天的仗,打得確實很憋屈,不能沖,不能退,還必須擺出一副死戰的架勢,這也太折磨人了,看著那些一排排倒在山丘上的士兵,哪一個將軍不是痛徹心扉!
福曼羅蘭臉色凝重,神色冷酷道「作為戰役的總指揮,我沒有義務向你們解釋我的作戰意圖,但看在諸位多年服務王室的份上,我就違反陛下的密令,透露一點給你們」福曼羅蘭聲音頓了頓,舉起手指著遠處飄揚著維基亞軍旗的山坡說道
「諸位聽說過溫水煮青蛙的道理嗎,如果將一隻青蛙放在沸騰的水裡,青蛙會一下跳走,如果我們將它放在溫水裡,它就會慢慢的喪失最基本的警惕,最後死在沸水裡,那些維基亞人跟青蛙是一樣的,我們沒有制海權,如果全軍壓上,對方會立即選擇從海岸撤離,我們只能一步一步的削弱攻擊力度,趁對方放鬆警惕的時候,才全軍壓上,給予對方致命一擊!否則,我們想到得到下次機會,就太難了!」
聽完福曼羅蘭的話,萊蒙托夫臉色尷尬的低下頭,其他軍團長們也是滿臉歉意
萊蒙托夫看了看其他同僚赤紅的臉,上前一步,向福曼羅蘭恭恭敬敬的彎腰敬禮道
「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我沒想到殿下的目光會如此深遠,能夠在殿下的指揮下作戰,是我的榮幸!也是所有薩蘭德勇士的榮幸,我相信那三千名勇士的靈魂,也會保佑我們此戰成功的!」
等到諸將離開,福曼羅蘭冰冷的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其實這個作戰計劃本身就是他制定的,原本在佈置會議上就應該講清楚,可此時此刻的說出來,無疑可以收到獲得將軍們忠誠的最大效果
夜色逐漸蒼茫,太陽依依不捨的從西邊緩緩地消失,但是它的餘暉似乎還要留戀這血色的戰場,久久不能消散。
絲絲縷縷的夕陽餘暉斜斜的映照在被鮮血染紅的石頭上,將這修羅地獄般的戰場映照得更加的悲壯。撕裂的軍旗在昏黃的陽光下顯得格外的悲涼,
還有那些無主的戰馬,也在迎著陽光發出低聲的悲鳴,嗚咽的軍號在這片荒涼的大地上迴響,牽搐著每一個馬穆努克騎士的心。
灰濛濛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甚至沒有風,彷彿薩蘭德人和維基亞軍的對立已經將天地間都凝結了一般,空氣似乎都顯得非常的沉重,呼吸也非常的艱難,許多人都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急促的跳動。
無邊無際的緊張感從四面八方向處於這塊土地上的每一個任無聲無息的籠罩下來,無論是迪倫斯戰艦上看過去,還是從薩蘭德人的營地看過去,能夠看到的,都是連綿不斷的火光。
圍困城市的薩蘭德軍隊,在城頭上燃燒起了大量的火堆,用來防止維基亞人的突襲。同樣的,維基亞人也在山坡營帳周圍都插上了大量的木火把,這些火把被菜油浸泡過,燃燒的非常的猛烈,將每一寸的空地都照得亮如白晝。
深夜的柏庫廢墟格外的寒冷。海面上的風在一棟棟的廢墟之間呼嘯而過,發出令人顫抖的聲音,好像是諸神們正在怒吼,又好像是受傷的神在痛苦的呻吟掙扎。近距離的感受著每一個廢墟,似乎隱隱能夠感覺到廢墟的顫抖,好像裡面也在進行激烈的戰爭。
普希瑞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感覺到自己這張常年被海風吹得的粗狂黝黑的臉龐,居然被夜風吹得有點發痛,可以想像得到夜風的猛烈。
這裡的氣候真是令人詫異,晝夜溫差相差太大,起碼在三十度以上。中午的時候熱的全身都是汗,恨不得將鎧甲都脫得乾乾淨淨的,現在汗水被寒冷的夜風一吹,立刻開始凍結,緊緊地粘在身體上,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不少的迪倫斯重步兵都悄悄解開自己鎧甲的繫帶,一天的激戰讓他們損失了三分之一,好在距離戰艦群很近,受傷的士兵可以及時的送上船,上面有迪倫斯的藥師,雖然人數少了點,但至少能夠讓大部分傷兵堅持到運輸船的到來
「隊長,你看!」一名迪倫斯斥候兵從旁邊的灌木叢中悄悄靠上來,手指著遠處的薩蘭德營地「媽的,薩蘭德人這次真下血本啊!這是第七個調上來了的軍團了,真沒想到,這些薩蘭德人會有這麼多人」
聽到斥候兵的聲音,普希瑞連忙舉起手中的瞭望看過去,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薩蘭德人的營地裡軍旗展展,不時可以看見一隊隊的步兵在調動,長槍如林,金屬鎧甲在火光中晃著紅色管這個,密集的大型盾牌幾乎就像一條巨龍的無數鱗片,在遠處的塵土裡翻滾著,
騎兵的戰馬如同換馬燈似的不斷奔馳而過,可以看到出來,薩蘭德人正在連夜調整攻擊部署,
一些以前沒有出現過的軍旗,不斷的出現在前沿,如同梯隊般堆砌著,損失較大的部隊則被悄然換下來,密密麻麻的人影,遠遠看去如同一團團的黑影,其他的軍旗也在調動,不是在這些新旗幟的後面,就是放在最前面,一看就是那種準備全軍壓上的架勢,
普希瑞目光閃爍,盯著遠處的薩蘭德軍隊,心中暗自算了算,以他的老練和沉穩,也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他已經在這裡蹲了半個晚上,好傢伙,就這半個晚上,從瞭望鏡裡看見的薩蘭德軍隊,至少撤換了大概2萬左右的兵力,這可是迪倫斯軍隊的3倍,如此推算,薩蘭德軍隊的數量在4萬開外,這還是保守估計,
從軍旗上的標誌可以看出,現在補充上來的,都是剛剛到達的強有力的生力軍。從他們的動作和陣容可以看出來,這些人都是絕對驍勇的戰士,他們那遠比普通士兵更加強健的體魄和氣勢,就是隔著瞭望鏡也能感受的出來,
「看來先前的攻擊,不過是薩蘭德人的煙霧!我就說嘛,幾萬人的軍隊怎了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普希瑞臉色古怪的撇了撇嘴,向旁邊的斥候兵揮了揮手,低聲道」馬上向上面報告,薩蘭德人不但掩藏了一倍以上的兵力,而且正在用精銳部隊替換戰損的部隊,應該是準備在明天發動最後的一擊!「
「啪「
情報被迪倫斯凱莉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成熟美麗的臉上滿是凝重,暗自慶幸自己幸好留了一個心眼,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面的薩蘭德指揮官也太狡猾了,竟然以幾千名薩蘭德人的傷亡,來掩飾自己最後的意圖,
「這傢伙可真能陰人啊!4萬軍隊啊,就是推,也能把這片不大的地方推平了!「
想到對手的狡猾,迪倫斯凱莉恨的牙癢癢的,如果不是留了一個心眼,明天可能就是迪倫斯軍隊全軍覆滅的日期
「來人,請所有的將軍來一趟,我要召開緊急會議!「迪倫斯凱莉推開船艙大門,向門口站著的衛士喊道,很快十幾名迪倫斯將軍從門外進來,
「主母!「十幾名迪倫斯將軍站成一排,齊齊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