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想在牡丹花下死2
「這玩意落在我的手中,也算是天意,等我恢復過來,好好整治那個暗害赫連川的傢伙,這回該換成他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蠱蟲與飼主心血相連,一方受到損害,另一方也必然付出相應代價。
只要利用好這一特點,不愁沒辦法揪出那個幕後迫害赫連川的傢伙。
軒轅遙陷入沉思,未對此事多發表意見。
他不是沒有詢問過赫連川的過去,只是對那段毅尊王府之前的日子,他絕口不提,只說自己無父無母無家無業,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可是,赫連川的相貌、氣質,還有他超一流水準的武功,都表明了他來歷的不凡。
一直困擾他的痼疾,竟然是一枚蠱蟲。
是誰,情願用與性命相連的本名蠱,來對付一個落魄武人呢?
這個疑問,或許只有赫連川自己才能解釋吧。
他不願意說出來,外人也無法強迫,畢竟在大家的心目中,這個男人的存在,早就不是單純的下屬和臣子。
靈童在做最後的善後工作了。
赫連川的脖子上,被她劃開了一條小小的傷口,極深,要在他沒醒過來之前,處置完畢。
之後,自會有人幫忙妥善照顧。
為了兩人日後的順利發展,軒轅遙和吉祥識相退場,讓靈童有機會表現,一舉擄獲赫連川的心。
所有疑問,盡皆放下,終有一日會真相大白。
各位看客,只需要耐心等待。
陽彬國大軍未退,亦不進攻,多日來堵在距離邊城百里之外,對兩國造成夾擊之勢,虎視眈眈的等待著。
數日後,真相大白。
一面旗幟,高高掛起,上面用梅花小篆畫了一幅特別的圖案,大多數龍光國的將軍都認得的兩個字:諸葛。
陽彬國的十三王爺諸葛汝狂到了。
比預料之中的至少提前了兩年,而且是悄悄前來,未帶增援的兵馬。
此舉與他之前的張狂行徑大不相同,軒轅遙和文官武將們連續研究了幾日,也沒弄明白,只得小心警戒著,隨時準備迎戰。
三日後,一小隊陽彬國的軍馬,來到邊城之下,奉上十三王爺諸葛汝狂的親筆信箋,用的不是兩軍交戰的國書,而是寫給軒轅遙的私信。
此舉更是莫名其妙。
文臣武將,分四列而站,眼巴巴的瞅著軒轅遙,好奇心極度膨脹,想要知道這位十三爺和皇上之間,究竟有什麼悄悄話要說。
兩國酣戰數月,死傷無數,在未分出勝負之前,廢話一概不提。
只有勝利的一方,才有權利決定接下來要走的路,陽彬國雖然沒佔到便宜,可也未露出敗相,照理說,諸葛汝狂不該用這種方式來與龍哲帝聯繫。
軒轅遙一目十行,快速看完,緩緩合上信箋,再以極慢的動作,把信紙塞回到信封之內。
冷眸掃過對面數道目光,薄唇掀了掀,吐出三個字,「散了吧。」
手背在身後,默然站起身,帶了侍衛,往行宮而去。
至於信箋中的秘密,並未有立即公開的意思。
看樣子,不像是小事。
一時之間,竊竊私語聲頓起,各種猜測,在群臣之中傳遞,可惜,誰也不敢肯定自己所推測的,就是諸葛汝狂想要向龍哲帝傳達的意思。
軒轅遙早就習慣了一有要緊的事兒,最先去找他的小皇后分享,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吉祥放下手中忙了一半的事兒,分出神來陪著皇上。
諸葛汝狂的信,她看了數遍,莫名其妙道,「要咱們歸還陽彬國的皇上,以此休戰?開什麼玩笑呢?他們的皇帝不自己看好了,倒是萬里迢迢的來找龍光國要人?」感歎半晌,晃了晃拳頭,「不會是也學著拓跋元哉,沒事換裝混了進來吧。」
軒轅遙臉色變了變,「這種帶了濃重外地口音,分外引人注意,若是真的到了龍光,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他既然來了,肯定不會乖乖的躲在哪兒不出去活動。
只要在外邊走動的多,自然會有人注意到。
之前很多情報,軒轅遙就是這麼得到。
有的需要他親自過問,有的只需要密切注意就好。
「可是諸葛汝狂的信中分明是肯定了此事,如果單單是猜測,他不會許下立即撤兵的諾言。」掌握的資訊過少,吉祥也摸不著頭腦,只得放在一旁,提議道,「不如暫且按住此事,秘而不宣,私下裡多派些人馬去尋找,若真能把貪玩的陽彬國皇帝掌握在手中,咱們就等於搶佔了先機,由不得諸葛汝狂不聽話。」
軒轅遙也是如此想。
鄭重點頭,正準備宣心腹來,秘密佈置聖旨。
靈童不知皇帝在內,大刺刺的闖進來找吉祥,左手拿著寒冰玉盒,掀開個角,右手拿了只銀針,使勁往裡邊戳,嘴裡還狠叨叨的嘟囔,「叫你欺負赫連川,叫你狠毒,疼死你,疼死你。」
靈童沒事就在眼前晃悠,為人既率真,又可愛,軒轅遙每次見了她頂著紅通通的亂髮,都有想爆笑的衝動。
這會兒看見她,忍不住問道,「靈童,誰得罪你了,瞧你凶巴巴的樣子,被赫連川瞧見,又要被嚇的跑沒影了。」
「赫連川和我恩愛著呢,皇上,您要是再亂說話,我就把吉祥變沒了。」靈童得意洋洋的瞧見軒轅遙俊臉變了顏色,冷笑數聲。
「別,別,朕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說,如果赫連川不肯就範,朕就下旨,把他五花大綁,送給靈童做夫君,如何?」軒轅遙改口的相當快,大手一抄,就把吉祥緊擁在懷中,生怕靈童真的說到做到,把他和小狐狸精再生生分開。
同樣的痛楚,嘗過一遍之後,他再沒勇氣來第二次。
靈童對軒轅遙的回答很滿意。
收回威脅的眼神,垂下眸子,繼續拿長針往寒冰玉盒裡戳,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軒轅遙和吉祥在一邊看著,「靈童,你再戳下去,蠱蟲就變成篩子了。」
「沒事,它死不了,疼一下,緩一會,就又恢復了。」靈童臉上掛著邪氣的笑容,這幾日『朝夕相處』,她早就把蠱蟲的習性研究個透徹,在得知它擁有強大的癒合功能之後,不由得喜上眉梢。
於是,虐待,就這麼開始了。
寒冰玉盒不離手,銀針就別在衣襟下方,想起來就戳上幾下,身心愉快,順便也替赫連川出了氣。
「你再戳,它也只是條不懂得思考和反抗的肉蟲子,離開別人的身體,再害不得人,這樣發洩也沒啥意思吧。」
吉祥無奈的搖頭,對靈童偶爾的孩子氣,沒有辦法。
「誰說它不懂得思考和反抗了。」靈童找個空座坐下,邊吃點心邊飲茶水,「這種蠱蟲和一般的不同,它是拿飼主的精血供養的蟲王,與那個飼養的人心血相連,我戳它,躲在背後的飼主就會痛,蠱蟲受傷,又沒有寄生的身體可以吸取養分恢復,就只能從飼主身上來汲取能量存活,哼,只要日以繼夜的折磨這條噁心的蟲子,也就等於把下蠱蟲害赫連川的人針扎千萬遍,到時候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從不賣力去做無用功。
這回自然也不例外。
一直戳下去,只會發生兩種後果:
一是蠱蟲死,飼主頁跟著死,一了百了,永遠不知道是誰暗害赫連川,不過既然把命都賠進來了,靈童也就『大度』的替愛人原諒對方好了。
二呢,飼主受不住折磨,根據微妙的感應,一路尋來,伺機奪回蠱蟲。哼,靈童可是聚精會神的在這兒等著呢,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到時候,有仇報仇有怨伸冤,她會千百倍的把赫連川受的痛苦還回去。
軒轅遙這才算明白過來,與吉祥對望一眼,乾咳數聲,清清喉嚨,「那個下蠱蟲的人,劫難到了。」
軒轅遙走後,靈童又陪著吉祥小坐了會,就不知跑到哪裡開心去了。
赫連川有行宮的腰牌,進出皆不受阻礙,他一路來到吉祥的寢宮之外,站在門前,輕聲道,「娘娘,您在忙嗎?」
那聲音,低沉沙啞,富有磁性,與之前的粗嘎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