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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市城建局副局長 第467-468章 欲擒故縱 文 / 北岸

    第467-468章欲擒故縱

    刑警大隊審訊室裡,「書香門第」的保安隊長魏鳴國戴著手銬,低頭坐在鐵柵欄後的椅子上。

    趙鐵柱嘴角撇著,以嘲弄的口吻道:「姓魏的,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把你請到這裡來嗎?」

    魏鳴國頭都沒抬,說:「不知道。我還正想問問趙警官呢。」

    趙鐵柱叼在嘴角的煙從左邊移到右邊,顯得十分熟練,他提高了聲調:「姓魏的,這裡不是你裝孫子的地方,我告訴你,這次可不是個把小偷、妓女的小事,隨便糊弄就能過關的。」

    魏鳴國抬了抬眼皮,說:「我這人膽子特小,請趙警官別開玩笑啊。」

    「你膽小,說出來誰信啊!」趙鐵柱「噗」的一聲把煙頭吐在地上:「操!你看我是開玩笑嗎?抬起頭來!」

    魏鳴國慢慢抬起了頭,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趙鐵柱大聲說:「我問你,今晚上你都幹什麼了?」

    魏鳴國眼珠子賊溜溜亂轉,卻沒有說話。

    趙鐵柱追問道:「你不是常說,好漢做事好漢當嗎,怎麼啦?不敢說實話了?」

    魏鳴國瞪大了眼睛,說:「有什麼不敢說的?你們把我從熱被窩裡揪出來,不都看見了嗎?」

    趙鐵柱拘捕魏鳴國的時候,他和「書香門第」的媽咪正光溜溜地摟在一起呢。

    「在這之前呢,都幹了什麼?」趙鐵柱厲聲問道。

    魏鳴國哼了一聲,苦笑道:「你說能幹什麼呢?」

    「魏鳴國,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趙鐵柱把一個愛酷打火機「啪」地拍在了魏鳴國的面前。「說,這是不是你的?」

    魏鳴國看了一眼,額上的汗滲出來了:「是!是的!」

    趙鐵柱逼近魏鳴國,問道:「那你說,這東西怎麼到了我的手上?」

    「不知道。」魏鳴國有點慌了:「前些天,我把它弄丟了。」

    「哼,丟了,你說得倒輕巧。」趙鐵柱把打火機拿起來,在手裡把玩起來,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魏鳴國。「我告訴你,這可是在一個謀殺案的現場找到的。」

    「我沒有殺人!」魏鳴國開始大聲叫屈。「趙警官,我冤枉啊。如果我殺了人,能躺在被窩裡等你們來抓嗎?」

    趙鐵柱看了魏鳴國一眼,說:「那你老實交代,你把它丟在哪裡了?」

    「給我顆煙。」魏鳴國可憐巴巴地說。

    趙鐵柱點著了一顆煙,塞進了魏鳴國的嘴裡。

    魏鳴國想了想,交代說,他上次陪孔令虎去參加民營企業家聯誼會,點完煙之後,習慣性地把打火機放在了桌子上,這時突然接到報告,劉阿福把苗大鷹和趙子銘打傷了,由於走的匆忙,就把打火機遺忘在酒桌上了。第二天再回去找,服務人員都說沒看見,不知道怎麼會在謀殺案的現場。

    說到這裡,魏鳴國破口大罵:「這一定是哪個狗日的撿了老子的打火機,故意栽贓陷害我。」

    隔壁的監視房裡,明月站了起來,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她已經審訊了「書香門第」的媽咪,可以證明魏鳴國一直和她在一起,他沒有製造車禍的時間。

    趙鐵柱又打量了魏鳴國幾眼,說:「魏鳴國,有一點你應該是清楚的。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決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我請示一下明隊長,看下一步怎麼處置?」

    趙鐵柱走到隔壁的監視房間,看明月點了點頭,又回到了審訊室,說:「明大隊長讓你回去想清楚,有什麼要交代的,及時向我們報告。」

    魏鳴國點頭如雞啄米,說:「替我謝謝明大隊長。不管是他媽誰陷害老子,我魏鳴國決不會放過他。」

    這是明月和溫純設定的欲擒故縱計。

    有人在背後用栽贓陷害的方式擾亂視線,那就將計就計,讓魏鳴國去找他們的麻煩,以他在臨江市道上的人脈和特種兵出身的手段,應該可以採取警方不方便採取的方式,查找到更有價值的線索。

    一夜之間,「臨江熱線」上鋪天蓋地都在議論「臨江獨行俠」的帖子。

    九里湖大橋背後的黑幕成了網上最熱門的話題。

    九里湖大橋建成通車之後,網上也曾有過一些議論,但是由於當時的網絡還不夠普及,也沒有太多的真憑實據,在嚴格的輿論監管之下都銷聲匿跡了。

    曾經也有人用匿名信的方式有過一些舉報,不過,都批轉到了分管信訪紀檢工作的副書記兼紀委書記譚政榮的手裡,組織了幾次調查之後都查無實據,最後不了了之,也就再沒有動靜了。

    這就是目前信訪制度逐級轉批催辦程序中存在的缺陷,也是某些官員敢於膽大妄為能夠心存僥倖的心理支撐。

    這其實不僅僅是某一個人的過錯,而是整個體制上的痼疾。權力的過分集中,對領導幹部行為的失察,都直接導致了一個本來早就應該暴露的問題一拖再拖,歸根結底,還是監督不到位,監督缺失。

    有道是:上級監督太遠,下級監督太險,同級監督太難,紀委監督太軟,組織監督太短,法律監督太晚。

    這是時下監督機制中不可迴避的現實!

    中央黨校曾經有一位教授說過,每一個制度天生就有不足。我們要做的,一是要遵守這個制度,二是要通過另外的制度約束,來逐步改善制度。沒有對制度自身的監督,制度就會成為泛制度,最後就必然失去公信力。

    反映在九里湖大橋中的問題,也許正是臨江官場監督機制缺失的產物,最終不得不依靠網絡民意來履行監督的職責。

    在鐵的事實面前,當今的網絡輿論一旦爆發,行政干預的力量就顯得微乎其微了。

    路橋公司的黃平成了眾矢之的,他簡直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岳子衡在京城尚未返回,他既不敢接受媒體的採訪,也不敢面對各級領導的質詢,巨大的壓力之下,他幾乎快要崩潰了。

    譚政榮和宋飛龍慌了手腳,他們憑感覺猜得出那個所謂的「臨江獨行俠」,即使不是溫純本人,也一定是溫純指使的其他人,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溫純的手裡還會有一個幾年前的視頻。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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