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幸災樂禍
想要圖個安靜,偏偏安靜不了。
「溫純,你也來打網球?」隔著鋼絲網,宋飛龍先說話了,似乎有些驚奇,又似乎不足為奇。
「喲,宋局長,你也有此雅興啊。」徐玉兒做的是房地產生意,對於臨江市城建局長也不陌生。
高瓊就更不用說了,她在那邊歡呼雀躍。
徐玉兒狠狠地剜了高瓊一眼,不用說,宋飛龍是她引過來的。
高瓊有點兒慌張,她湊過來,轉移視線:「嘿嘿,徐總,他球打得不錯吧。」
溫純顧不得高瓊,先拍一拍宋飛龍的馬屁再說。「宋局長,難得啊,工作這麼忙,還堅持鍛煉呢。」
「活動活動筋骨,要不,天天坐在辦公室,身體都被拖垮了。喏,水平不夠,找個教練陪陪,呵呵。」宋飛龍指指高瓊,一點兒也沒有不自在。
高瓊向溫純笑一笑,還是那種曖昧的壞笑。
溫純連忙也笑一笑,也是那種曖昧的壞笑。
局長繼續和女兒打球了,伍天舒則陷入了沉思。
徐玉兒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嘴微張著,略帶著笑,眼神裡期盼著什麼,臉上因為剛打完球而略略發紅。
宋飛龍和高瓊來到球場的時候,溫純和徐玉兒已經開始打球了。
他顯然沒有料到還會在這裡碰上溫純,在看見溫純的那一刻,他似乎有點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該去另外的場地。但後來想了想,在官場,溫純是下級,在商場,徐玉兒是商戶,怕個鳥毛啊!
所以,等溫純他們這邊一停下來,宋飛龍先發制人,主動和他們打起了招呼。
徐玉兒本來就有點心不在焉,現在又被宋飛龍和高俅一攪局,心情更是差了,可就這麼走了,似乎又有點心懷鬼胎的嫌疑。
當然,徐玉兒最擔心的還是怕在宋飛龍心裡留下個疙瘩。
什麼意思嗎?好像我宋飛龍是在干見不得人的事,你們故意迴避?
溫純當然看得出來,宋飛龍和徐玉兒心裡都有所顧忌,這球沒法打了,只能想辦法早點擺脫這個困境。
喝了大半瓶水,溫純以一副尿急的樣子走出了球場,往衛生間走去,就快走到的時候,突然,他從玻璃鏡框裡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像一個幽靈一般竄到了進口處。
溫純停住了腳步,遠遠地看著。
范建偉,這個尖嘴猴腮的傢伙,今天穿著運動裝,顯得異常的精神,身上背著一個球包,身邊還站著一個苗條的小丫頭。
他來幹什麼?他為什麼鬼鬼祟祟、探頭探腦?
溫純猛然醒悟過來,范建偉是城建局的市政處長,而宋飛龍是他的局長,頂頭上司,他是來和宋飛龍套近乎的。
溫純一點兒也沒有猜錯。
范建偉偶然發現宋飛龍迷上了網球,他這幾天一下班就會跟著宋飛龍的車,可街上人多車多,跟不了一會兒就會跟丟了。
謝天謝地,功夫不負有心人,他今天終於跟住了。
可是,他走到網球館門口,卻被管理員老頭攔住了,他正踮起腳尖向裡面張望,嚥了嚥口水,卻是無可奈何。
溫純一看,計上心頭,他走過去拍了拍范建偉的肩膀,
范建偉嚇了一跳,轉身見是溫純,眼睛都直了。「奶奶個熊,你也在這打球?」
溫純頭上已經有了汗濕的跡象,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他,打了有一會兒。
范建偉突然壞笑了起來:「嘿嘿,你是陪那位……徐玉兒,小富婆。」
錦繡地產的常務副總裁,范建偉也認識。
溫純反手一指他身邊的小丫頭,毫不客氣地問道:「范處長,你換老婆了?」
范建偉死乞白咧地搖頭:「溫純,你不要亂說。這是我表妹,還在讀大四呢。」
「呵呵,」溫純沒有理會小丫頭的羞澀,神秘地問道:「想不想進去練練?」
「好啊,好啊。」范建偉很下賤地笑。
溫純和管理員老頭打了個招呼:「大爺,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徐總讓我出來跟您說一聲,我帶他們進去。」
管理員老頭馬上換了副笑臉,說:「哦,徐教授的朋友啊,進去吧,進去吧。」
這下可好,已經不是清靜不清靜的問題了,簡直就是混亂。
在徐玉兒和溫純面前,宋飛龍可以毫無顧忌,可在自己的直接下屬面前,多少就有些忌諱了。
美女高俅,這是什麼角色?溫純應該心裡有數,但願他還沒有跟范建偉說透。否則的話,在城建局裡傳得滿城風雨,肯定要影響領導的光輝形象。
宋飛龍看見溫純和范建偉說說笑笑地進來,第一反應就是把一個非常舒服的球擊出了界外,而且非常的離譜。惹得高瓊在網子對面,又是蹦又是跳地埋怨,那胸前的山巒起伏吸引了宋飛龍的眼球,也勾住了范建偉的眼珠子。
「宋局長,好大的幹勁啊。」溫純說。
宋飛龍本來有些尷尬,溫純這麼一說也算是給他找了個台階下。
「老了老了,你看徐老闆,那才叫真有幹勁呢。」宋飛龍說話的時候,徐玉兒正氣惱地把一個球狠狠地打在了鋼絲網上,崩崩作響。
她是在發洩不滿!好好的一個局,就這麼被攪得一塌糊塗了,能不有氣嗎?
說話間,溫純斜眼去看范建偉。
「哎,局長,您也在這裡打球?」范建偉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來,之後乾笑一笑,指一指身後的小丫頭,說:「嘿嘿,我表妹,財經大學的學生,她約我過來玩玩。」
「范—建—偉?」宋飛龍一字一頓地說,強壓著怒火。
范建偉這才意識到自己急於求成反而弄巧成拙了,不敢去看宋飛龍那銳利的目光,轉一轉頭,正好看見溫純,就說:「正好在外面碰見溫純,哦,他是我大學校友。」
溫純點點頭。
宋飛龍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大學校友,那肯定是無話不說的,美女高俅的事早晚溫純會告訴范建偉。
看你犯賤吧,非要追著局長的屁股攆,這回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了吧?
溫純幸災樂禍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