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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雜工 009 心花怒放 文 / 北岸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危急時刻,橋洞外突然想起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溫純稍一分神,郭曉蘭就趁機掙脫了他的控制,從橋洞的另一端竄了出去。溫純也納悶,真不知道剛才還邁不開步子的郭曉蘭,褲子垮了怎麼還能跑得像兔子那麼快。

    溫純跟著從橋洞裡出來,看見郭曉蘭已經站到了河堤的燈光之下,雙手提著褲子她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服,然後溫純站著的方位狠狠地吐了口吐沫,昂首挺胸大踏步地消失在夜色中。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溫純站在橋洞口發呆。

    完了,徹底的完了。

    太他媽的失敗了!生米沒有煮成熟飯,卻煮成了一鍋不能吃的夾生飯。曾國強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醜行,不知道該怎麼笑話自己呢。

    媽媽的,一想到剛才開過去的汽車,溫純氣就不打一處來,老子倒要看看,是誰他媽的吃飽了閒的蛋疼,大半夜裡開著車子跑到江邊來壞了老子的好事。

    溫純又再次穿過橋洞,只見黑暗中,那輛車停在了不遠處的小樹林邊。

    這一帶的地形溫純非常的熟悉,他藉著小樹和土坡的掩護,悄悄地接近了那輛車。

    這是一輛普通的桑塔納2000,掛的是臨江市的牌照,這種車型,在臨江市隨處可見。

    小車裡的人正忙乎呢,根本沒注意還會有人貼過來了。

    小車關閉了燈光,但沒有熄火,後備箱在上下顛簸,後窗玻璃開了一條小縫,裡面有男女浪笑的聲音傳出來,清晰可辨。

    我靠!你們攪黃了老子的搞定,自己倒跑到這裡搞上了。媽的,你不讓老子爽,老子也讓你爽不好。按照溫純氣頭上的想法,就是等著這對男女搞到差不多的時候,「嗷」地大聲一嗓子,起碼能把那男的嚇得半年再硬不起來。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剛才的行為也見不得人,萬一鬧大了,傳到縣政府去,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況且,能開著車從臨江市跑到望城縣來偷情,估計也是有點勢力的人物,可別惹禍上身。上次晚報上就講到過,一個多管閒事的男人在野外的窩棚裡捉到了一對野鴛鴦,哪知道那男的是黑道上的一個小頭目,沒兩天,人家被捉姦的男女鳥事沒有,那個多管閒事的男人卻從高處摔下來,摔斷了一條腿。

    溫純這邊還在胡思亂想,裡面的男女卻一刻也沒閒著,隨著汽車後備箱的上下顛簸,兩個人的浪笑和對話也在繼續。

    溫純蹲在後車門外,用手遮住手機的亮光,把手機設置為震動,又悄悄地打開了錄音功能。

    「你輕點……哎,輕點……」

    是男人的聲音。

    「不行不行,你讓我下來,你從上面來。」

    是女人的聲音。

    靠,還是玩女上位呢。

    裡面折騰了一番,男人又說:「不是不行,我喝酒有點多了,會吐你**上的。」

    「那還是我來吧。」是女人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男人大叫:「用力!用力!」

    車內響起了一陣**相撞的辟啪聲,然後是男女粗重的氣喘吁吁。

    車子外面的溫純也應該是氣喘吁吁,但他不敢,他緊咬嘴唇,在肚子裡調整著氣息,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喘息未定,女的嬌聲嬌氣又說話了,聲音甜的膩人:「什麼時候調整幹部嘛,怎麼還沒動靜啊。」

    靠,毫無疑問,這對野鴛鴦是一個單位的,男的是單位的頭頭,女的想往上爬,於是就一拍即合,滾到一起來了。奶奶的,這女人還趴在男人的身上呢,就開始討價還價,這和街頭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有什麼不同。

    溫純差點嘔吐。

    不過,聽了這幾句話,溫純興趣也高了一點,如果這兩人真要是臨江市裡的幹部,說不定這段視頻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

    「快了快了,馬上就要定了。怎麼,著急了,我的小乖乖?」

    「討厭,我這次到底有沒有希望嘛……哎喲,你輕點捏呀。」女人繼續發嗲。

    「啪」地一響。男人不知道是拍了自己的胸脯還是女人的屁股:這還用問:「你那塊歸我管,說了就算數的。」

    女人一定是心花怒放,悠悠地說出了三個字,把車外的溫純都嚇了一大跳。

    「我還要。」

    溫純暗暗吃驚,這女人的**怎麼這麼強烈,剛完一場,又要要。

    果然裡面的男人更害怕,他連連說:「不行不行,已經軟了,改天改天。」

    女人不依,浪聲浪氣地說:「不要你動,我給你吹起來。」

    小車後備箱又開始顛簸,振幅由小到大,幾分鐘後女人一聲壓抑的尖叫,顛簸才停歇了下來。

    少頃,這對野鴛鴦呼哧帶喘的又開始對話。

    完事之後,男人又拍了女人的屁股,怪腔怪調地說:「小乖乖,你只要好好學習,我就會天天向上的。」

    女人浪笑道:「嘻嘻,你這算不算想入非非啊。」

    兩人嬉笑著又糾纏在了一起,過了一會兒,車裡沒了聲息,肯定是累壞了,這對男女連話都懶得說了。

    太折磨人了!

    溫純不敢再偷聽下去,誰知道這對男女會不會「三進山城」,他只知道,再聽下去,自己一定會憋不住,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崩潰了。

    這對男女偷情的經驗看來夠豐富,對話來對話去,自始至終都絕口不提對方的名字,也沒有提到具體的人和事。

    這一點讓溫純很不爽,捏著這麼段錄音有什麼鳥用呢?

    手機震動起來,把溫純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這個時候,誰他媽的還給我打電話啊?仔細一看,虛驚一場,原來是電池電量不足發出的提示信號。

    媽的,一不做二不休,管他有用沒用,有總比沒有強,先把證據留下再說,反正這對狗男女也不是什麼好鳥,誰叫你們壞了老子的好事呢。臨撤退前,溫純藉著昏暗的燈光,拍下了桑塔納小車的車牌號:臨a-h2371。

    只要他們確實是臨江市的人,總有一天能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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